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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3章 遛馬阻敵

皇朝秘史 寒青上人 15229 2024-03-03 01:39

  夜晚,邱特軍營中一片歡騰,在敵人勢力如此強大的情況下,邱特人竟然取得了如奇跡般的勝利,怎麼能不讓人歡欣鼓舞。

  江寒青在邱特軍隊中的聲望,也一下子達到了頂峰。

  由於帝國軍隊仍然在旁窺視,邱特人不敢大肆慶祝,但是小小的喝一兩杯酒,卻是難免的。

  相對於帳外邱特土兵的興高采烈,坐在帥帳中的江寒青可就沒有那麼好的心情了。

  今天這一戰確實是十分的漂亮,不過那更多的是沾了李繼興輕敵冒進的光。

  江寒青知道,下一次再開戰的時候李繼興可不會犯同樣的錯誤,到時候形勢可就十分不妙了。

  白瑩珏正依偎在江寒青的懷中,將面前盤子中的肉塊細心地切碎,溫柔地送進江寒青口中。

  看見江寒青憂心忡忡的樣子,不禁皺眉道:“青,你怎麼打了勝仗還這麼不開心啊?”

  “唉!戰爭還沒有結束,小小的一仗算什麼啊!”

  自瑩珏不解道:“可是我們只要堅持今天的戰術,帝國軍隊就衝不過遛馬坡。何懼之有?”

  江寒青在她的柳腰上捏了一把道:“你一個女人家懂什麼懂!李繼興那個老王八,今天是輕敵了,他一心只想著早日打敗邱特人,所以才會在地形:不明的情況下不顧兵士疲勞立刻展開攻擊。這次他吃了一回虧,肯定就不會再上第二次當了。”

  白瑩珏還是十分困惑道:“就算他小心翼翼不再貿然進擊,可是他又有什麼辦法能夠突破我們借助地利組成的防线?”

  “你有所不知。帝國軍隊中有一種陣法,叫做龜甲陣。全陣軍士皆持巨盾,前排兵士持盾當胸,後續各行則將盾平舉於頭頂,全軍恍若一縮殼烏龜,無縫可入。這樣無論是前擊,還是頭頂射來的箭都會被巨盾擋住。全陣的進退,都由居於中部的領軍將領的口令來協調,力求將由於士兵移動而產生空隙的可能減少到最小,這種陣法缺點是推進速度太慢,否則剛剛李繼興可能采用了,我們也不會有那麼輝煌的戰果了。你說如果明天帝國軍隊采用這種陣法來對付我們,我們今天的戰法還會有用嗎?到時候唯有等敵軍接近,與其硬拚了。但是我軍兵力又相形見絀……”

  白瑩珏吃驚道:“那我們應該如何是好?”

  江寒青嘆了口氣道:“按照原定計劃,本來應該是迅速撤退!”

  “那你干嘛還不下令撤軍?”

  江寒青嘆氣道:“可是這兩天我仔細想了想。如果現在就撤,後面就真的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反擊李繼興的大軍了,只能是不停地逃亡。而留在這里,短期內說不定還可以頂住他們的攻擊,等待援兵到來展開反擊。到底如何是好呢?”

  白瑩珏知道自己對於這種事情是一點忙也幫不上的,便不再說話,讓江寒青自己去冥思苦想。

  正在江寒脊恕眉苦臉、舉棋不定的時候,帳外不知為何卻突然響起了一陣歡呼。

  江寒青奇怪之下,和白瑩珏對視了一眼,正欲起身出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卻聽外面有人道:“寒青兄弟,老哥回來了。”

  聽聲音正是那被派去招兵買馬的寒正天。

  江寒青不禁大喜過望,縱起身來便要出帳迎接,卻見到門簾掀動,寒正天已經自己走了進來。

  江寒青哈哈笑道:“正天兄終於回來了。小弟都快要望救目穿了!”

  寒正天微微一笑道:“兄弟辛苦了!你放心吧,苦難的日子就快要結束了。我告訴你,這-仗我們贏定了。”

  江寒青見他說得斬釘截鐵,心里不由覺得有點疑惑,不知他為何能夠如此肯定。

  正待開口詢問,卻見門簾再次被人掀起,幾個人走了進來。

  當先一人臉戴面具,身材婀娜,不是那邱特女皇寒月雪是誰。

  跟在她後面的正是寒雄烈、寒飛龍等一群邱特將領。

  江寒青大喜之下,連忙讓出正中位子,請寒月雪上座。

  眾人坐定之後,江寒青忍不住問道:“陛下終於趕到了!那麼東魯和南越兩軍已經被擊潰了?”

  寒月雪點了點頭,脆聲道:“不錯!東魯和南越兩國聯軍已經被我擊潰,剩下的就是夏國李繼興的部隊了!剛才在外面,我已經聽人匯報過這幾天的情況了。還真是要多謝江少主,如果不是你指揮得當,挫敗了李繼興的迅猛勢頭。我們就算趕來恐怕也晚了。唉!就是可惜了烏赫顏老統帥……”

  一言及此,帳中一片寂靜,眾人想到烏赫顏為國捐軀,無不神色黯然,連寒雄烈也不例外。

  過了一會兒,寒月雪朗聲道:“大家要化悲憤為力量,全力搏殺!一定要用李繼興的人頭為烏赫顏老統帥報仇!”

  眾人轟然應諾聲中,寒月雪問道:“現在已經到了與李繼興的戰的時候了!眾位對於此戰有何意見?”

  江寒青道:“不知道女皇陛下所率領的大軍是否已經全部趕到?”

  寒正天點頭道:“女皇陛下所率大軍已經全部到達遛馬坡以東二十餘里的地方駐扎,只是因為不明前方形勢,所有沒有全部開過來。不過此刻既然知道兄弟守住了遛馬坡險地,而此處地形又對我單極為有利。我們自可將大軍全部調來,利用此地形之利,與敵決戰。”

  寒月雪插話道:“江少主可是有何高見?”

  江寒青笑道:“高見倒是說不上。不過確實是有一點想法!”

  寒月雪點頭道:“江少主,但說無妨!”

  江寒青道了一聲謝,接著道:“我的意思是女皇陛下所率大軍應該再退二十里扎營!”

  眾人齊齊一愣的時候,寒月雪哈哈大笑道:“好!江少主果然厲害!此言正合朕意!”

  江寒青心中一驚,自己才這麼說了一句,這個邱特女皇好像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看樣子她的心里跟自己打著同樣的主意,如此看來這個女皇還真的是不簡單啊!

  寒月雪見其他邱特將領還是一頭露水的樣子,便向江寒青道:“江少主,還是請你給他們解釋一下吧!”

  江寒青也不推辭,便道:“正如正天兄剛才所說,這遛馬坡地形對我們十分有利。剛才陛下駕臨之前,我還在猶豫是應該借助此地之地利與敵頑抗,還是迅速撤走擺脫敵人。如果不是因為地形十分有利,我又怎麼敢興以三萬人之數與敵大軍對壘之心呢?”

  寒飛龍立刻道:“是啊!既然地形對我們有利,我們當然應該將大軍全部調上來,在此與敵決戰啊!”

  江寒青笑了笑,只是搖頭不語。

  寒月雪冷聲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不知道要跟李繼興在這里耗多少時日,方能取勝。士卒傷亡也不知道有多少!”

  寒雄烈和寒正天渾身一震,突然同時出聲道:“微臣明白了!”

  江寒青在心里暗暗贊了一聲:“不愧是邱特三大統帥,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

  寒月雪也點了點頭,微笑道:“既然皇叔和正天都清楚了。那你們誰來說一說這一戰應當采用何種策略?”

  寒雄烈聞言之下抬頭看著寒月雪便欲開口,突然又呆了一下,似乎在側耳聽著什麼,然後使低下頭來作出一副謙卑狀道:“陛下英明神武,識見遠非微臣所能想像。屬下剛才也只是從陛下的暗示中揣摩陛下的偉意而已,正確與否都不知道,怎麼敢在陛下面前隨意胡說!”

  江寒青正在奇怪寒雄烈怎麼突然變得如此會說話,卻聽得耳邊有一絲細細的聲音道:“有人在用千里傳音之術教他說話!”

  聲音細若蚊蠅,正是坐在他旁邊的白瑩珏也使用那傳音之術跟他說話。

  江寒青恍然大悟,難怪寒雄烈會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他心想,這傳音之術非要武功達到很高的地步,方才能夠使用,而寒雄烈手下居然有如此人才,看來這邱特軍營中還真是藏龍臥虎。

  而且這個給寒雄烈傳音之人,顯然也深得寒雄烈的信任,否則他斷不會按那人的指導說出如此違背自己本心的話來。

  這時江寒青注意到寒月雪饒有深意地看了寒雄烈一眼。

  她那露在面具外的櫻桃小嘴輕輕撇了一下,在那一瞬間好像有一絲不屑的笑意出現,不過也是稍縱即逝,還沒有等其他人注意到就迅即恢復了正常。

  寒月雪道細微的表情變化,就算是盯著她看都不容易覺察到,何況寒雄烈此刻正低著頭說話,自然更是不可能覺察到異常了。

  寒月雪聽寒雄烈說完,微微笑了一下道:“皇叔太謙了!那好吧!皇叔不肯說,我就自己說了!”

  看到眾人都聚精會神地聽她說話,寒月雪又微笑了一下,露出小嘴中那潔白整齊的一口貝齒,看得旁邊的江寒青心里微微一蕩,忙轉過頭去不敢再看,強自壓卞心中邪念。

  寒月雪道:“如果我們把大軍調過來,在這遛馬坡口與敵決戰。憑此地形之利,土氣之旺,當可居於不敗之地。但是正面對戰,要想輕易打敗李繼興部恐怕也沒有那麼容易。到時候說不定就會演變成曠日持久的消耗戰,在這中間兵卒死亡眾多固不待言,最讓朕擔心的是,期間夏國如果抓住時機再起援兵,形勢對我們可就不利了!所以而今之計;唯有想辦法速戰速決,盡快殲滅李繼興部。這樣短時間內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消除夏國對於我們的威脅。”

  冷凜的目光掃視了一遍在座眾人,見眾人無不側耳傾聽,寒月雪繼續道:“如果朕沒有猜錯的話,江少主跟朕的想法應該是一樣的。那就是利用這遛馬坡作文章。李繼興明白這遛馬坡對於他來說地形十分不利,必然急著在我們的援軍到達之前,攻克遛馬坡。所以他明早必定會大舉進攻。到時候我軍駐守遛馬坡的部隊裝出沒有得到任何增援的樣子,全力死守一陣,然後佯作不敵,放棄遛馬坡往東撤退,同時引誘夏國軍隊來追。我主力大軍則埋伏於半途,一待李繼興部到達便出而擊之,必能一舉而竟全功!”

  說完傲然看著江寒青,那神態似乎是說,你的想法朕全都明白,天下不是只有你一個聰明人。

  江寒青看著她,微微點了一下頭,表示自己的想法跟她確實是一樣的。

  同時心里暗暗偷笑,他看得出寒月雪對待自己的態度與以前相比明顯不一樣了。

  開始的時候,寒月雪對於他的能力十分懷疑,因而有點不屑一顧的感覺;慢慢的,隨著他的能力在戰爭中表現出來,這位高傲的邱特女皇對於他的態度漸漸變得好起來。

  而現在看到寒月雪急於在他的面前展示自己的軍事才能,江寒青幾乎可以斷定這個女皇已經很在乎自己對於她的看法了,自己在她的心目中一定是占有了比較重要的地位了。

  而這時帳中眾人聽完寒月雪這席話,無不撫掌叫好,連連稱贊吾皇英明。

  寒月雪又道:“這遛馬坡誘敵的任務就還是由江少主來負責指揮吧!務必要使李繼興對於我軍的撤退不生懷疑。”

  江寒青立刻站起身來拱手道:“陛下請放心!寒青此回定當引誘李繼興進入我軍的伏擊圈,絕不辜負女皇陛下的信任!”

  說完對著寒月雪笑了一下,瀟灑地鞠了一躬。

  看著江寒青英氣勃發的樣子,寒月雪身子輕輕震了一下,臉上微微有點紅暈。

  她輕輕向江寒青點了點頭,用一種溫柔的語調道:“那這里的一切都拜托江少主了。”

  寒正天這時間江寒青道:“寒青兄弟,你這里可要增加一批人手?”

  江寒青道:“不必了!到時候人手增加,讓李繼興發現了,徒然增其疑心。對誘敵之計,甚為不利!”

  寒正天突然道:“陛下,大軍中有陛下親自指揮,萬事無慮。而遛馬坡之戰事關重大,臣可否留下來協助寒青兄弟作戰?”

  寒月雪笑了一下點頭道:“好吧!你願意留下來陪你的好朋友,那就隨你吧!”

  寒正天大喜之下,連忙磕頭謝恩。

  此後會議又持續了半個時辰,眾人直待商議定了明天的詳細作戰之計方才散會。

  寒月雪、寒雄烈等人立刻急匆匆地趕回大軍駐扎之地,進行決戰前的部署。

  等眾人都去後,扛寒青便向寒正天詢問別後情況。

  原來自從那天分兵之後,寒正天便回到邱特部落聚居之地,招兵買馬。

  在湊齊了第一批五萬人之後,他便將他們送到雁雲山口增援烏赫顯。

  寒正天後來又花了幾天時間招募到了六萬騎兵,前天便急忙率兵出發,准備回來協助防守雁雲山口。

  昨日中午十分行軍途中,卻又驚喜地遇到了大破東魯、南越聯軍而回,由寒月雪親率的邱特主力大單。

  當下便合兵一處,往雁雲山方向奔來。

  等到離遛馬坡二十里的時候,天色已黑,同時因為不明白這邊的具體形勢,寒月雪便下令大軍就地扎營休息。

  而她則帶著主要大將和一萬親衛虎賁軍連夜向西趕路,希望能夠早點趕到。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奔到遛馬坡的時候就發現了有邱特軍隊在此駐扎。

  眾人走進之後,才知道原來卻是江寒青率領殘兵駐扎在地,與李繼興部對壘。

  江寒青聽了又問寒正天是否清楚寒月雪進攻東魯和南越聯軍的具體經過。

  寒正天自然已經從其他人那里知道了與東魯和南越作戰的情況,聽江寒青如此一問,便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向他委委道來。

  十一月十日邱特人分兵之後,寒月雪率領著主力的三十萬大軍星夜東行。

  他們用了三天的時間橫越邱撞局原,在十一月十三日晚抵達了與東魯和南越三角接壤的東南國境,也就是旭日山脈的南麓。

  當他們到達那里的時候,東魯和南越的軍隊剛剛在旭日山脈附近的一個平原上聚集起來。

  兩國實際出動的兵力為東魯三十萬人,南越二十五萬人。

  兩國加起來的兵力足足有五十五萬人之多,大大超過了之前邱特人的估計。

  不過這支龐大的軍隊雖然看上去人數如此之多,但是其兵員的素質自然跟邱特人不能同日而語,因而實際的戰斗力並沒有數量上反映出來那麼令人恐怖。

  這時東魯和南越的統帥都還以為邱特人正在雁雲山口與夏國軍隊對峙,全在心里作著直搗邱特人老巢的美夢,根本沒有想到邱特人的主力已經趕來對付自己了,因而對於邱特人的進攻沒有任何防備。

  寒月雪通過自己收買的東魯國奸臣,知悉了兩國聯軍會合的地點,使命令全軍銜枚疾進,來到距兩國聯軍宿營之地僅五十里地的一個山拗里休息,准備對聯軍進行夜襲。

  由於邱特軍隊行動迅捷隱蔽,再加上東魯南越聯軍的防備實在是太差,所以邱特人雖然已經到達距離他們如此之近的地方准備發動進攻了,可憐的東魯和南越聯軍卻仍然絲毫9知道邱特人的大軍已經來到自己的旁邊,正在那里虎視耽耽地注視著自己。

  十一月十四日夜里,寒月雪命令對東魯和南越軍隊發動突襲。

  邱特人用厚厚的軟布將馬蹄包上,同時摘去所有的馬鈴並用嘴套封住所有戰馬的嘴巴,以盡可能地減少聲響。

  當邱特人衝殺進敵人營帳的時候,東魯和南越的士兵還在沉睡之中,被震天的喊殺聲驚醒的聯軍士兵還沒有分清東南西北就匆忙應戰,自然是螳臂攔車。

  雖然開始的時候形勢十分糟糕,不過聯軍龐大的人數優勢還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邱特人在他們的營盤中縱橫馳騁了一段時間之後,寒月雪很快就發現自己的軍隊並不能夠真正擊潰聯軍的抵抗。

  反而是聯軍漸漸從最初遇襲的驚恐中清醒過來,開始組織起一些有效的抵抗,甚至有些地方還依靠人數的優勢開始圍攻分散的小股邱特騎兵。

  寒月雪知道這樣混戰下去,自己的精銳騎兵終究敵不過人多,並不能發揮出戰力上的優勢,於是果斷地趁著局勢還對自己有利的時候撤退了。

  這一場夜襲足足持續了近一個時辰,聯軍在邱特人的突襲中損失了十幾萬人。

  邱特人也在聯軍後來組織起的反攻中;損失了差不多五萬精銳。

  這一場夜襲對於東魯和南越聯軍造成的兵力上的損失並沒有大到不能接受的地步,畢竟他們還有四十餘萬人,遠遠多於邱特人剩下的二十五萬人。

  但是對於聯軍來說,最為致命的是士氣低落到了無法挽救的地步。

  聯軍士兵的士氣本來就不高,他們一向畏懼與剽悍的邱特人作戰。

  這一夜遭受偷襲之後,他們更是對於自己的統帥失去了信心,幾乎所有的士兵對於戰爭的結果都不抱希望了。

  第二天,十——月十五日,交戰雙方光明正大地在平原上進行騎兵決戰。

  邱特人剩下的二十五萬騎兵分成左、中、右三隊在北邊列陣。

  而東魯和南越軍隊則還是分別由兩國自己的統帥指揮,分成兩支在南方布陣,南越居左,東魯居右。

  戰斗開始的時候,邱特人首先發動了騎兵突擊。

  他們的三隊騎兵同時出動,向敵人猛撲過去。

  開始的時候是中軍突在最前面,而兩翼稍為墮後。

  看到邱特軍隊的中軍直向兩國軍隊的結合部衝過來,東魯和南越的指揮官害怕被其隔斷兩國軍隊間的聯系,急忙命令部隊向中間靠攏。

  就在聯軍紛紛擾擾地向中央緊縮的時候,邱特人的中軍突然減慢了突擊的速度,而兩翼的騎兵則猛地加快速度突前出來。

  聯軍的指揮官還沒有搞清邱特人如此變陳的意圖,兩翼的軍隊就已經跟邱特人接觸了。

  雙方的騎兵已經在兩翼絞殺在一起的時候,邱特人的中軍騎兵方才趕到。

  他們也立刻投入了對聯軍的玫擊,不過他們沒有並沒有像聯軍指揮官預料的那樣對兩支軍隊的結合部進行攻擊,而是選擇了和自己的左翼騎兵一起對東魯的軍隊進行圍攻。

  在初期的短暫搏殺之後,邱特人的右翼似乎抵抗不住敵人的人數優勢,很快開始向側後方撤退了。

  南越軍隊怎麼可能放棄這個大好的時機。

  立刻喂開了對敵人的追擊。

  南越軍隊的這一行動,使得聯軍的結合部一下子就裂了開來,它和東魯軍隊之間立刻出現了一道空隙。

  幾乎在南越軍隊的行動導致它與東魯軍隊之間失去聯系的同時,邱特人的中軍行動了。

  他們的騎兵勇敢地從南越和東魯軍隊間的狹小縫隙插了進去,南越軍隊的指揮官一心只顧追擊自己面前的逃竄之敵,根本沒有顧及到邱特中軍的行動。

  邱特中軍那部分從聯軍結合部插進去、見到南越軍隊並沒有理會自己,而是繼續追擊北撤的邱特右翼騎兵,立刻放下心來。

  他們迅速展開隊形,然後開始猛烈攻打東魯軍隊的側面。

  而先前跟東魯騎兵戰得個不分高下的邱特左翼騎兵這時也突然變得神勇起來,勇猛的攻擊讓東魯軍隊的右翼開始變得慌亂起來。

  當東魯軍隊的統帥發現自己的兩翼快要被邱特人的攻擊打垮的時候,他才想到了向南越軍隊求援。

  淒涼的牛角聲反映著東魯軍隊的慌張心態,而聽到東魯求援信號的南越軍隊這是才發現自己距離盟友太遠了,此刻在他們中間還插箸一支邱特人的騎兵隊南越軍隊的指揮官正待分兵救援,卻發現剛才還在且戰且退的邱特軍隊已經掉過頭來對自己的部隊展開猛攻,使得自己面前的形勢驟然吃緊。

  這種情況下自保尚覺不足,哪里還敢分兵救援東魯軍。

  與此同時,邱特人對於東魯軍隊的合圍之勢此刻已經徹底形成。

  他們從左、中、右三個方向同時猛攻東魯軍隊。

  東魯士兵的士氣在戰前本就十分低落,此刻發現邱特人從三個方向向自己發起了玩命似的猛攻,更是心驚肉跳,哪里還有足夠的勇氣繼續抵抗。

  他們不顧軍官的呵斥,開始向後敗退。

  混亂的局面一旦形成,便無法挽回了。

  沒有一柱香的時間,東魯軍隊就開始全面潰敗。

  幾乎所有的士兵都放棄了獲勝的希望,扭轉馬頭向南逃竄。

  邱特人分出一半的騎兵在東魯軍隊後面追殺,而另一半則從側翼衝向仍在抵抗的南越軍隊。

  看到東魯軍隊的崩潰,南越人也失去了最後的斗志。

  不等邱特人的增援部隊趕到,他們已經自己垮了下去,丟盜棄甲地跟在東魯人後面向南逃竄。

  由於東魯和南越軍隊都是四散奔逃,在他們後面緊緊追擊的邱特騎兵也很快失去了原有的秩序,各個部隊散亂地各自看准一個目標便追了下去。

  一時間整個戰場上到處都是人,邱特人、東魯人、南越人全都不分敵我混雜在一起。

  所有的人都行動一致地向南縱馬飛奔。

  所不同的是邱特人是在追擊,而東魯、南越卻是在敗退。

  邱特人常常在瘋狂追擊的途中,突然發現自己的前後左右不知什麼時候全都是敵人。

  最初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邱特騎兵總有一種誤人重圍的恐慌感,害怕遭到敵人的圍攻,並深深地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感到後悔。

  但是很快邱特人就發現,這些只顧逃命的家伙哪怕聚在一起有十倍於自己的人數,卻絲毫沒有抵抗的意識,他們除了逃跑根本沒有其他任何的想法。

  邱特騎兵可以放心大膽地在逃兵群中欣殺而不會遇到任何的抵抗。

  在戰斗結束之後,有五個邱特騎兵告訴自己的同伴,他們五個人曾經有一次追上了一群大約有三、四百名騎兵的東魯逃亡部隊。

  這群家伙居然全都不敢拔刀抵抗,只是痛哭著伏地求饒。

  邱特人給他們的回答,自然是無情揮動的屠刀。

  而就算是死亡也沒能激勵起這群可憐東魯人的斗志,沒有抵抗他們只是眼睜睜地看著邱特人的馬刀向自己砍過來。

  聽到同伴的這個故事,邱特人全都哈哈大笑起來,紛紛講述自己碰到的類似情況。

  對於這種卑弱的民族,沒有任何敵人會給予他們任何的同情,有的永遠只是無盡的鄙夷。

  邱特人就這樣在毫無阻力的情況下,跟在敗逃的聯軍後面整整迫殺了六十餘里,直到大多數邱特騎兵已經沒有力量揮動馬刀,方才陸續停止追擊整隊回營。

  在沿途六十里路的巨大范圍之內,到處都是東魯和南越人的屍體。

  兩國聯軍為數五十五萬人的龐大部隊,能夠活著逃回各自國內的只有不到十萬人。

  死去的人中,真正倒在戰場上的只有不到十五萬人,其餘的可憐蟲全都倒在了逃跑的路上,他們中大多數的人是被自己的怯懦所害死的。

  打敗了東魯和南越聯軍之後,寒月雪所率領的邱特軍隊還剩下大約二十萬人。

  這支疲勞的部隊幾乎沒有休息,就立刻踏上了歸程,爭分奪秒地再次穿越邱特高原,趕向雁雲山口。

  聽完寒正天的講述,江寒青冷笑道:“想不到東魯和南越軍隊如此孱弱,簡直是不堪一擊!不過,女皇陛下的指揮也確實是十分出色啊!我想,如果不是她最初那次機智的夜襲和決戰時神出鬼沒的臨場指揮,敵軍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殺得徹底喪失斗志。”

  寒正天也感嘆道:“是啊,女皇陛下真的是天生的統帥,而且至今都還在成長中。每一次作戰之後,我都覺得她的指揮才能又增強了一點!對了……”

  說到這里寒正天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卻又欲言又止。

  江寒青不解道:“正天兄,想要說什麼嗎?為何又不說了?”

  寒正天笑了一下,不好意思道:“其實也沒有什麼。我只是突然想起兄弟的母親來,經常聽人說她是天下無敵的猛將。卻不知道和我們女皇陛下比起來,誰更厲害一點?”

  江寒青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寒正天在旁邊被他笑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自己的話怎麼會讓他覺得如此好笑。

  江寒青笑了半天,方才搖了搖頭道:“正天兄,夜深了!明天可是至關重要的一天,千萬馬虎不得哦!你還是早點去休息,養精蓄銳等待明天的決戰吧。這樣明天拚殺起來,你老哥方才能夠生龍活虎一般多立戰功啊!”

  寒正天聽他這樣一說,也就明白他不願意回答自己的問題,當下也不再多說,告了一聲罪先自退下。

  江寒青等寒正天遠去之後,方才冷笑著對白瑩珏道:“邱特蠻夷居然妄想和我母帥比肩,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白瑩珏笑了笑道:“是啊!邱特蠻子就是自不量力,我看那個死丫頭好像對你還挺有意思呢!”

  江寒青微笑著看了白瑩珏一眼道:“怎麼又喝起乾醋來了?”

  白瑩珏白了他一眼道:“誰吃醋了?你臭美罷了!”

  江寒青突然一把將她摟到懷里,伸手進她的衣襟里摸索到前兩日給她戴到乳頭上的那對乳環,用手指扣住其中輕拉了兩下。

  白瑩珏被他的動作嚇住了,連忙叫道:“主人!我錯了!你別……這樣會痛的!”

  江寒青倒也沒有繼續動作,笑了笑便放開了她,說道:“那個丫頭對我有意思,我看倒是真有這麼一回事,不過你倒不用擔心,我們這次是沒有機會的了。等到明天戰後,假如真的邱特人獲勝了,我們就要趕著回京去了。到時候京城里一片混亂,正是擴張勢力的好機會,不回去湊湊熱鬧,可就太對不起自己了。再說到時候敗績傳到京城,我再怎麼說也應該出現在朝廷上為皇帝老兒分憂啊!哈哈!”

  白瑩珏瞪了他一眼道:“那可不是讓你傷心死了!”

  江寒青哈哈笑道:“是寡人的東西,終究是寡人的,絕對跑不掉!不是寡人的東西,再急也沒有用啊!”

  白瑩珏羞了他一下道:“得了吧!我的皇上,你就別臭美了!”

  江寒青淫笑著道:“皇上要你這騷貨侍寢了!還不趕快脫衣服!”

  白瑩珏忙嬌笑著,想要躲到一邊去,不過江寒青一手抓過來,早就牢牢地將她抱到了懷中。

  “好啊!竟敢抗旨不遵!看寡人不將你的屁股打爛!”

  太平貞治五年冬,十一月二十日,一個注定要被鐫刻進歷史的日子。

  當太陽剛剛升起來的時候,帝國軍隊就開始發動對遛馬坡的進攻了。

  衝在最前面的還是大隊騎兵,不過這些騎兵在到達通向遛馬坡那條狹窄的山路的時候就停止了前進的步伐,等待後面緩緩行動過來的步兵隊伍。

  今天李繼興出動的步兵,全都穿著厚重的盔甲,一手拿著幾乎有大半個人高的巨盾,一手拿著丈八長矛。

  他們排列成方陣,越過了停下來的騎兵,繼續向前,很快便走進了那條狹窄的山道。

  在進山道前,這隊步兵稍微停留了一下。

  他們根據山道的寬度重新調整了一下隊列的寬度,以保證隊伍能夠順利進入山道而不會擁擠,也不會在行列問留下太大的空隙。

  在山道里面,前一天帝國騎兵留下來的一堆堆屍體還躺在那里。

  冬天氣溫很低,所以屍膽在這里放了一夜,還是沒有任何味道,那些死去的士兵的表情一個個看上去也好像是在睡覺一樣平靜。

  沒有片刻的遲疑,這些帝國步兵表情麻木地踏著自己同胞留下來的屍體,向那鬼門關似的遛馬坡山口繼續前進。

  當他們走過山道一半的時候,停留在山道口外的騎兵部隊也再次開始了行動。

  他們也緩緩地順著山道向遛馬坡前進。

  步兵快要走出山道口到達遛馬坡前空地的時候,邱特人的騎兵也走到了山道的一半並且再次停止了前進的步伐。

  這時走在步兵隊伍中間的領軍軍官突然大喝道:“舉盾!組陣!”

  所有的步兵都隨之大喝了一聲,然後隊伍開始收縮,前面第一排的土兵將手中的眉豎在胸前正對前方;而後面各排的士兵則將手中的巨盾舉過頭頂,在頭頂組成一面巨大的盾牆,遮住了整個隊伍的頭部。

  從這個盾牌陣中伸出無數的長矛對准前方或是高指向空中。

  除了長矛伸出的地方必須要留出一道空隙外,整個盾牌陣幾乎可以說是密不透風。

  這個龐大的盾牌陣,隨著指揮官的號令聲,一步步緩慢地向前移動。

  每移動一步,士兵們的長矛、盔甲和盾牌就會互相撞擊發出一陣巨大的金屬撞擊聲,懾人心魄。

  江寒肯站在遛馬坡山口處,微笑著著對白瑩珏道:“看見沒有?這就是我所說的‘龜甲陣’。是不是有一種無堅不摧的感覺?”

  白瑩珏昨了咋舌,驚奇道:“這麼古怪的招術,也不知道他們以前是怎麼想出來的嚴寒正天這時也站在兩人旁邊,聽到白瑩珏的感慨,嘆氣道:”

  為了在戰爭中保住自己的性命,又有什麼東西想不出來呢?”

  江寒青冷笑道:“我們還是放箭吧!讓李繼興覺得我們毫無防備,找不到對策。”

  寒正天點了點頭,揮手下令道:“放箭!”

  隨著這聲號令,像昨天一樣,山頂上再次出現了邱特人的伏兵,從兩邊山頂向山道中射箭,而山道口正面列陣的邱特騎兵也向山道口集中攢射。

  密密麻麻的箭矢撞擊在帝國步兵的盾牌陣上,發出密集的金屬撞擊聲,但是卻始終沒有辦法穿過這面巨大的盾牌牆進而對帝國士兵產生傷害。

  寒正天看著這場面,滿意地點頭道:“這樣子李繼興應該不會懷疑吧?”

  江寒青笑道:“如果他這樣還會產生懷疑,那麼他肯定天天都會懷疑他老婆給他戴綠帽了!”

  想不到江寒青此刻居然會說出這種玩笑話來,周圍幾乎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然後哄然大笑起來。

  當帝國步兵隊伍的前列終於走出山道的時候,扛寒青下令道:“騎兵突擊!”

  早就列隊等候的邱特騎兵呼嘯著向帝國步兵衝了過去。

  雖然前列隊伍已經走出了山道,但是帝國步兵的龜甲陣仍然沒有解散。

  他們繼續保持著嚴密的陣型向前移動。

  當邱特騎兵衝到帝國步兵陣前的時候,前排步兵的長矛狠狠地刺了出去。

  衝在最前面的一個邱特騎兵的坐騎立刻被長矛刺進身體里面,頹然栽倒在地上。

  而騎在上面的騎兵刖因為慣性被重重地拋了出去,更加不幸的是,當他從空中掉落的時候,竟然摔掉到了帝國步兵的盾牌陣頂上,一根從盾牌空隙伸出來的長矛將他刺了一個透穿。

  跟在他後面,邱特騎兵連續不斷地故伸出來的長矛刺中,但是他們飛騎奔來撞擊在長矛上的巨大衝力卻也讓持矛的帝國步兵步履踉蹌,本來完整無縫的履牌陣開始出現了裂縫,這時跟在後面趕到的邱特騎兵奮力地用長槍、大刀劈砍著面前的巨盾。

  盾牌開始左右晃動,後面的步兵甚至有人因為承受的力量太大,而摔倒在地上。

  拚命抵抗的帝國步兵一邊艱難地繼續向前推進,一邊使勁將手中的長矛向外刺出,恨不得將眼前這此悍不畏死的邱特蠻夷立刻殺光。

  邱特騎兵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帝國的步兵陣緩慢地向前推進著。

  不時會有一、兩個帝國土兵由於精疲力竭,再也舉不起盾牌,暴露在邱特人的面前,每當這個時候邱特騎兵的拚死攻擊就會立刻在盾牌陣中撕出一條裂縫,將暴露的帝國軍士全部殺光,但是後面的帝國步兵總是很快有人上來將露出的空缺填補好。

  而兩邊山頭上的邱特弓箭手也一直注視著下面的情況,一旦帝國的盾牌陣由於邱特騎兵的猛撲而稍微發生混亂露出一定的空隙,或者是已經走出山道的帝國步兵放松了對於後方的戒備,將自己的背脊暴露在他們的眼前,這些弓箭手就會毫不猶豫地用無情的箭支結束那個可憐蟲的生命。

  這樣殘酷而無聊的廝殺直持續了半個時辰,帝國的步兵陣方才全部從狹窄的山道中攻出來,將身後的整條山道留給了騎兵部隊。

  在後方山道中駐足觀望的帝國騎兵隨著長官的一聲令下,順著步兵殺出的血路猛衝過來。

  兩邊山頭上的弓箭手拚命向進入射程的帝國騎兵放箭,試圖阻止他們的衝擊。

  不過帝國騎兵表現出不輸於邱特人的勇猛,雖然不斷有騎兵連同坐騎倒在山道上,甚至還絆倒了後面的同伴,但是其他的帝國騎兵們仍然奮不顧身地繼續往前衝。

  他們縱馬躍過死難同伴的屍體,吼叫著向那前方發生血戰的山口衝去。

  隨著越來越多的帝國騎兵衝出山道,與邱特人在遛馬坡的山口前展開廝殺。

  帝國步兵的壓力大大減小了,隨著將領一聲令下,步兵迅速解散了龜甲陣。

  這讓他們的活動范圍立刻變大了許多,靈活性也得到極大的發揮。

  這些獲得自由行動可能的步兵開始奔跑過去協助周圍那些正在與邱特騎兵苦戰的自己人。

  他們手中的長矛對於邱特騎兵產生了極大的威脅。

  還有一部分步兵則開始順著兩邊的山坡,向山頂爬去,准備攻擊那些邱特弓箭手。

  他們高舉著盾牌,人彎腰縮在盾牌後面。

  邱特弓箭手所射出的箭根本沒有辦法射穿他們的鐵盾,對於他們幾乎沒有任何危險。

  看著他們一步步往山上爬來,邱特弓箭手亂成一片。

  大多數人都停止向山道中的帝國士兵射箭,轉而拿起兵器,准備與爬上山來的帝國步兵作戰。

  看到自己的部隊已經牢牢控制了山道一线,帝國軍隊後方的大部隊開始源源不斷地向遛馬坡方向開來。

  白瑩珏緊張地看箸下面的血戰,發現投入戰場的一萬五千邱特騎兵漸漸有抵敵不住的跡象,不由急聲道:“青,快下令撤退吧!不要讓這些兵士白白送死了!”

  江寒青看了看從山後趕來的帝國軍隊的數量,搖頭道:“不行!還不夠!如果這樣就敗退,李繼興不會相信的!現在吸引來的帝國軍隊數量也不夠。至少應該要有一半以上的人被吸引到這個戰場,我們的誘兵之計才會有好的效果。”

  說完他轉頭命令道:“江武雄你帶五千後備騎兵,上去增援。沒有聽到我的撤退信號,絕對不能撤退!”

  江武雄答應了,轉身便帶領五千騎兵從山口衝殺了下去。

  奔到戰場中央,他看到一個帝國騎兵將領正手持長槍在邱特騎兵群中縱橫衝殺。

  這個家伙看上去武藝倒也不錯,幾乎沒有邱特騎兵能夠擋住他的衝擊。

  江武雄冷笑了一聲,一揮手中長矛,猛夾馬腹向那人衝了過去。

  那個帝國將領抬頭看到了氣勢洶洶向他猛衝過來的江武雄,擰笑著毫不畏懼地迎了上來。

  兩馬奔到近處,那個帝國將領猛力一槍向江武雄刺了過去。

  江武雄也不躲閃,長矛奮力一挑。

  “當”的一聲,槍矛撞擊在一起,那個帝國將領顯然力道不及江武雄,長格被江武雄的矛挑動,高高彈飛在空中。

  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兩匹戰馬已經迎面相遇了。

  江武雄在兩匹馬擦身而過的時候,抽出腰間寶劍用力一揮,便將那個帝國將領劈落馬下。

  沒有回頭再看,他順手將劍插回鞘內,揮動長矛殺人了帝國騎兵群中,高挑低刺,一時間是當者披靡。

  正在江武雄殺得性起的時候,一個身穿紅色盔甲手持大刀的帝國將領衝他奔了過來。

  “邱特蠻子,休得囂張!”

  隨著一聲大喝,那人狠狠地一刀向江武雄斜劈過來。

  江武雄猝不及防之下大吃一驚,慌亂牛來了個蹬里藏身,方才躲過了被攔腰斬斷的厄運。

  兩馬錯身而過,江武雄翻身騎上馬背,奮力掉轉馬頭向敵人衝了過去。

  那個帝國將領也已經掉過頭來,兩個人迅速地接近,揮動手中的兵器向對方攻過去。

  隨著一聲巨響,兩個人的兵器撞擊在一起,並且都從中部斷裂開來。

  兩人急忙將手中的斷杆拋去。

  江武雄想要拔出腰劍寶劍迎敵,對方卻搶先一腳踹向他的腰部。

  江武雄忙飛身一縱,從馬背上高高躍起,凌空一記飛腿蹬向對方頭部。

  這一招已經超出了普通武將的武藝范疇,江武雄原以為對方萬難避過。

  誰知道對方冷笑一聲,坐在馬上一動不動,雙手呈虎爪之形向江武雄踢過去的腿抓來。

  爪未至,而勁風已沁骨撲來。

  江武雄見對方武藝如此高超,顯見不是普通武將,不由大吃一驚,空中一個變招,趁著招式還沒有使老,騰身飛回馬背。

  那人得勢不饒人。

  江武雄剛落到自己馬背。

  L-,卻見對方已然一記劈空掌刀向自己襲來,慌亂間只能仰俯到馬背上,割面的勁風擦鼻而過。

  江武雄倉皇躲閃之際,頭盔不慎掉落在地,蹩個面貌暴露在當面之敵面前。

  那個武將跟他對戰了這麼一會兒,現在才發現白己的對手居然是帝國人,本來正待趁勝追擊取敵性命,此刻卻顯然吃了一驚,愣在當場。

  江武雄已經知道自己的武功不是對方的對手,見對方有點遲疑,覺得機不可失,正待搶前攻擊。

  卻聽那人說出一句話來,頓覺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傻在當場。

  原來帝國將領見江武雄是帝國人,在那里呆了一呆,迅即反應過來,沉聲道:“你可是江少主的人?”

  江武雄聞言之下,目瞪口呆,傻在那里,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對方。

  那人見他這副模樣,知道自己所料不差,微微一笑道:“不必擔心!我們是自己人!煩請告訴少主,邱特軍營中有顯宗的人!切記!”

  江武雄被跟前的變化弄得傻呆呆的,茫然道:“顯宗?”

  那人大笑道:“哈哈!你告訴少主,他自然明白什麼是‘顯宗’的!”

  說完掉轉馬頭,往另一個方向撲去,經過——個邱特騎兵身邊時伸手一抓,便將對方手中的馬刀奪了過來,然後劈手一掌擊在那個邱特人的胸口,那個可憐蟲當即狂噴鮮血飛身墮地而亡。

  江武雄這時才清醒過來,翻身跳上自己的馬背,也奪了一個帝國騎兵的兵器,繼續廝殺。

  在這短短的時間里,帝國軍隊的步兵已經殺上了兩邊的山坡,開始與山頂上的邱特人廝殺。

  那些邱特弓箭手又哪里是帝國步兵的對手呢,很快就被殺得七零八落,而後方增援的帝國騎兵也已經如潮水一般涌了上來,將出擊的邱特騎兵分割得七零八落;四處逃逸。

  透過震天的喊殺聲,江寒青隱隱約約地能夠聽到在山道西面盆地中帝國軍隊吹響的號角聲。

  側耳細聽了半天,他分辨出了這個號角聲伶避的意義,狂喜地向寒正天道:“帝國軍隊全軍突擊的信號發出來了。”

  寒正天看了看面前已經完全失控的戰場,點了點頭道:“我們快撤吧!鳴金!快!”

  聽到撤軍的信號,場中還在頑強拚殺的邱特人立刻放棄了抵抗,紛紛掉轉馬頭往東逃去。

  江武雄也連忙掉頭准備西逃,卻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殺得性起,已經陷入了帝國軍隊的重圍中。

  他心里暗叫一聲“糟糕”只能硬著頭皮往東衝去。

  殺了半天,卻見前方還是人影憧憧,也不知道自己深人敵陣到底有多深,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前面等著自己。

  正在驚惶失措之時,卻聽一個猶如蚊蠅,卻清晰可聞的聲音在耳邊道:“放心前衝!自然會有兄弟替你開路的!記住!千萬提醒少主邱特軍營中有顯宗的人!”

  話音一落,江武雄便見前方的敵人紛紛墮馬,知道是傳音人所說的有人替自己開路確實不假,心中頓感踏實,連忙朝著人馬墮地之處猛衝過去。

  所過之處,帝國軍隊的人馬總最莫名其妙的在他奔到、與之交手之前就墜落馬下。

  江武雄心里雖然奇怪,不知道幫助自己的人是怎樣造成這種局面的,此時保命要緊卻已無暇顧及,只管朝著人馬倒下的地方猛衝過去。

  也不知衝了多遠,江武雄突然覺得眼前視野豁然開朗,適才阻住自己道路的大隊帝國騎兵突然消失了一般,呈現在自己面前的是邱特人的營寨。

  此時案牆上還有邱特弓箭手在拚命向帝國騎兵放箭。

  但是他們的旗幟已經變得東倒西歪。

  江武雄向四周望了一下,自己周圍還有許多像自己一樣從帝國騎兵包圍中殺出來的邱特將士,一個個渾身是血,拚命向眼前的營寨逃竄,而在他們的身後是漫山遍野的帝國騎兵撲了過來。

  江武雄不敢怠慢,連催戰馬從邱特人仍然在拚死防御的遛馬坡山口衝了過去。

  進人營寨一看,里面也是一片混亂,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准備撤離。

  人們叫喊著、奔跑著。

  江武雄正在茫然四顧,不知道少主他們是否已經撤走了,也不知此時自己該干什麼為好。

  正在舉棋不足之際,卻聽得李可彪的聲音在遠處叫道:“武雄,少主和我們在這里呢!大家都在等著你呢!走!快走!”

  他忙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果然是自己的少主和一幫兄弟在那里。

  狂喜之下,江武雄忙奔過去和江寒青一行會合。

  江寒青見到他過來,欣喜道:“武雄,你終於回來了!我還准備跟他們幾個出來救你呢!走吧!我們趕快走!寒正天他們已經先撤了!”

  說完便掉轉馬頭,用力一夾馬腹,帶頭向東邊馳去。

  江武雄在心里一陣激動,少主如此關心自己,自己縱是肝腦塗地都無以為報啊!

  在江寒青等人馳出遛馬坡營寨不久,帝國騎兵的戰馬就踏破了寨門攻進了營寨。

  那些習下來防守,還沒有來得及逃離的邱特人很快就被全部殲滅。

  看著零零星星向東逃竄的邱特騎兵,一個從穿著上就可以看出最高階騎兵將領的人大叫道:“弟兄們,快追上去!全殲邱特蠻子!大獲全勝,早日班師!”

  隨著他的叫聲,帝國騎兵——聲呐喊,瘋狂地向東面追去。

  那個將領冷酷地笑了一下,側身向旁邊的一個紅盔將領作了一個手勢。

  兩個人會心地笑了一下,沒有跟隨手下的大隊騎兵往下追擊,而是就地停了下來東張西望,似乎在等什麼人。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功夫又有五個帝國騎兵將領聚到了二人身邊。

  一群人聚在一起,好像低聲地商量著什麼似的。

  如果江武雄此時也在場的話,他立刻會發現那個紅盔將領正是當初放了自己一馬的家伙。

  不過此刻,他正在跟隨江寒青東逃的路上,自然不知道這帝國軍陣中發生的事情了。

  這一群鬼鬼祟祟的帝國將領商議了半天之後,便偷偷躲到了遛馬坡山口背後的隱蔽地方,偷看著一隊隊士氣高昂的帝國騎兵從距他們藏身之處不遠的地方經過直趨向東。

  這幾個人就這樣一直躲著,直到他們看到李繼興親自率領的中軍也到達了遛馬坡山口,並且毫不停留地繼續向東而去,方才大模大樣地走了出來,朝著大軍前進的相反方向策馬西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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