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當江寒青從江曉雲糾纏的身軀中脫出身來的時候。
這個平日里高貴無比的神女宮主卻還像一個小女孩一樣沉迷在睡夢中不肯醒來。
美麗的臉蛋兒上滿是昨夜激情過後留下的幸福而滿足的笑容。
江寒青見到江曉雲睡得正香,知道昨夜的顛龍倒風讓她十分疲倦,當下也沒有叫醒她,逕自穿戴整齊之後就走出了屋子。
出到院子中,發現日已三竿,江寒青猛地想起今天還要去找那個該死的江浩天接手家族的情報系統,忙吩咐一個家丁模樣的人將自己的坐騎牽出來。
留下話讓那家丁轉告江曉雲他已經有事先回家了,便騎上馬逕自向院門外奔去。
奔出院門後江寒青向四周一打量,不由大吃一驚。
原來這大院所在之地,距離江家大院不過大約兩里之地,騎馬立在院門口便已經能夠見到江家大院的城牆。
江寒青做夢都沒有想到江曉雲這藏身之地罾然離自己家距離那麼近,心里頓生無限感慨。
“江曉雲住的地方就在我們江家的眼皮子底下,我們卻一無所知。唉!看來家族的情報工作真的十應該好好的查察整飭一下!”
在江曉雲住宅的四周全是熱周的商販聚居區,江寒青明白這是為了有事情撤退的時候,可以利用這些商販區作掩護。
想來江曉雲在這周圍已經布置了不少哨探,不怕有仇敵尋上門來。
江寒青觀察了一會兒這院宅周圍的情勢,不敢多耽誤時間。
輕輕扭轉馬頭,兩腳一夾馬腹,坐騎便往江家大院的方向緩緩行去。
回到家族大院中,江寒青也不再耽擱,直接奔往江浩天所居的院子。
當江寒青走進江浩天的書房之時,他正在那里忙碌得不可開交。
聽到腳步聲響起,江浩天扭頭看了一下門口,見是江寒青走了進來,微微點了一下頭,指著旁邊的一張椅子道:“青兒,你先在這里坐一下!我這里忙完,便跟你談正事。”
江寒青點了一下頭,沒有多說什麼,聽話地坐到了一邊靜靜地等候著。
江浩天又忙活了好一陣,方才轉身向江寒青道:“青兒,你過來。二叔將這些有關情報的工作都移交給你!”
江寒青答應了一聲,站起身來走到江浩天身邊。
江浩天指著書桌旁邊堆積如山的幾迭文檔道:“這些都是有關的一些文案資料,待會兒我叫人給你送過去,你自己看一看吧!”
江寒青伸手拍了拍那堆文檔,感嘆道:“這麼多東西啊!蠻厚的!夠小侄看個十天半月了。”
江浩天哈哈一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沒用的東西占了大多數。這些都是歷年留下來的情報聯系人啊,關系網組成啊,家族在各地的情報工作人員名單之類的東西!具體的情報記錄都在各個負責人那方,你可以去他們那里查閱。”
他說著就順手從紙堆中揀出了一本沾滿灰塵的卷宗,翻開看了一眼,向江寒青道:“你看,都是這種沒用的東西!”
江寒青從他手里接過了那本卷宗,一看原來是十多年前的外圍聯系人名錄,如今當然已經過時了。
江浩天拉著侄兒的手走到一邊坐下,語重心長道:“青兒啊!我們江家這數百年來的歷史啊,不知道在全國各地積下了多少的人脈關系,光是這线人都不知有多少萬。只是時間久遠,很多關系要麼不太靈光了,要麼不聽使喚了,還有些干脆就失去聯系了。”
說到這里,江浩天好似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接著道:“本來呢,二叔我一直都想針對這種情況好好的整頓一下,可是……唉……大哥說得對!我管的雜事太多了,說了無數次的要好好整頓,結果卻始終騰不出時間精力來處理這些東西。唉!確實……家族的情報工作在我手里做得太差了!”
江寒青心里暗罵道:“死老賊,誰知道你背地里動了什麼手腳!哼!在這里裝傻!情報這麼重要的工作,你怎麼會沒有時間去做?打死我都不會相信你的鬼話!”
心里雖然這樣想著,嘴上卻安慰江浩天道:“二叔,您也別太自責了!家里誰不知道您所擔負的任務繁重啊!這麼多事情如果不是您在這里頂著,換了一個人,累都累垮了!真是辛苦您了!”
江浩天哈哈大笑了幾聲,伸手用力拍了幾下江寒青的肩頭,十分欣慰的樣子道:“現在好了!你們年輕人成長起來了。哈哈!我們這些沒用的老頭子就可以放心退下去了!”
江寒青作出一派不好意思的樣子,害羞道:“這個……二叔您這是說哪里話啊!您見多識廣,小侄什麼事情都需要您多多指教啊!而且家族里面很多事情更是全靠您這樣的長輩支撐著,我這樣的小鬼是大樹底下好乘涼啊!”
江浩天又哈哈笑了幾聲,站起身來指著那堆文檔道:“這些東西啊!都是歷年累積下來的,其中大半的內容都像剛才你看過那本一樣,完全沒用了!不過我一直沒有時間清理,這次正好,你可以藉著剛剛接手工作的時機,好好將它們整理一下。”
江寒青答應著走過去,隨手拿起了一些卷宗看了看,發現全是多年前的資料,現在看來已經沒有意義了。
他皺了皺眉,將那幾堆文檔都粗略地翻動了一下,發現其中大多數果然都是以前遺留下來的無用資料,而近兩年的卷宗卻格外地稀少。
轉過頭看著江浩天,江寒青不解道:“二叔啊!我發現前面的年份留下來的文檔特別多,怎麼近兩年卻變得十分稀少了!”
江浩天呵呵笑道:“哎呀!這就是我說的,情報工作搞得太混亂造成的!唉!都是愚叔的責任啊!這兩年來,忙於其他事務,這一塊情報工作沒有好好處理好!很多以前的關系都斷掉了,沒有這些關系和聯系人,相應的記錄自然也就沒有了。所以你看到近兩年的文檔很少。說句老實話,我們家族如今在帝國境內的很多地區都已經成了盲人一般,完全沒有自己的諜報體系了。唉!要重新建立起這些關系來,我看不花個十年八年,難啊!”
江寒青聽他這麼一說,心里簡直是一團火起。
“他媽的老賊!分明就是你在其中作怪!還好意思在那里裝無辜!”
他實在忍不住了,向江浩天發火道:“既然情況這麼糟糕!為什麼以前在家族會議上就從來沒有聽您老人家提起過這個問題?如果早點重視這個問題,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再怎麼也不會弄到今天這步田地嘛!”
江浩天見他怒氣衝衝的樣子,卻絲毫不以為憮,耐心地解釋道:“青兒,這個確實是二叔的不對!唉!這個……事情太多了!我……我在當時也沒有怎麼注意這些……下面的人不給我報告,我又沒有精力去管那麼多,所以出了什麼事情我都不知道!”
江寒青冷笑道:“如此說來,是我錯怪二叔您了?”
江浩天見他步步進逼的樣子,心里著實火起。
可是他雖然是長輩,江寒青卻是家族少主,未來的家督大人,如今拿出一副就事論事的架子逼問他,他不回答也沒有辦法啊!
抹了抹頭上的冷汗,江浩天滿面羞愧道:“是!這個……這件事情愚叔實在難辭其昝啊!將家族的情報工作搞到如今這個地步,我……唉!我是家族的罪人!待會兒我就去大哥那里請罪!唉!少主啊,我給你跪下!我有罪!”
江寒青本來是想借這個機會,殺一殺他的威風,卻想不到他居然就像,一個市井無賴一般,打蛇隨棍上,立刻就裝出一副痛心疾首,悔恨萬分的樣子,還死皮賴臉地要跪下去。
江寒青心里痛罵了一聲:“死老賊,你倒會演戲!”
可是面皮既然不能立刻撕破,江寒青也只好繼續跟著演下去了。
看著江浩天兩眼含淚真的跪倒在地,他也只能是裝出十分著急的樣子急忙伸手扶住江浩天道:“二叔,您這是干什麼啊!我只是就事論事,問一下這個情況嘛!您老何必如此呢!再說您老對家族勞苦功高,這是誰都知道的。就算您這件工作沒有干好,也沒有人會責怪你啊!您看父親在昨天的會上,也並沒有說您有多大不對啊!”
江浩天滿臉感動,從地上爬起來道:“唉!青兒,二叔知道自己做錯了!不過事已至此,我再怎麼悔恨也沒有用了!只能事希望你以後能夠為家族重新建立一套好的情報系統了。”
江寒青點頭道;“二叔,您就放心吧!我會努力去做好這份工作的!現在還是麻煩您老給小侄,講解一下家族的情報系統具體是怎麼運作的吧!”
江浩天使勁擦了一下眼淚,連連點頭道:“好!好!二叔馬上講給你聽!”
江寒青心里忍不住又罵了一句:“死賊!你這麼好的演技,真應該去給人家哭喪!哪一家死人了,你就去人家那里幫著哭,完了給你一點錢,怎麼都餓不死你!”
江浩天這時已經開始講述了,江寒青也不敢再多想其他的,連忙凝神傾聽。
江浩天道:“我們江家的情報系統自從當年老祖宗建立以來,歷經六百年時間,其間有無數的能人智土花費了多少心血,對它千錘百煉,方才成就了現在這番模樣。”
看了一眼江寒青,見他似乎對自己的這番廢話有所不耐,江浩天干咳了兩聲,繼續道:“總的來說,我們家族的整個情報系統如今是分成了兩塊,一塊是專門負責偵察其他三個國公家族以及皇族情況,叫做‘大勢部’;另一塊是負責偵察帝國內普通勢力的,叫做‘平力部’。每一塊都有自己專門的負責人和關系網,也有自己的一幫子人馬。”
江寒青問道:“那他們之間的聯系是怎麼樣的呢?”
江浩天解釋道:“這兩塊人馬之間並沒有直接的聯系。他們都是直接對家族首領負責的,也就是過去是對我,將來就是對你負責了!”
江寒青皺眉道:“那是不是意味著,當其中一塊的人手不足時,必須要匯報家族首領之後才能夠從另一塊人中抽調力量進行補充!而兩方的情報交流也必須要通過家族首領。”
江浩天點頭道:“你說得不錯!這樣做是為了避免他們私下交流時,丟失一些比較重要的情報。也避免他們之間互相通氣紿家族利益造成損害。”
江寒青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不過我倒是覺得這種做法不是太好。好了,這都是以後的事情了。二叔,您請繼續說下去吧!”
江浩天繼續道:“大勢部中針對三大國公家族和皇族,分別設立了獨立的小組,每一個小組負責偵察一個家族的情報。而平力部也針對不同的目標分為了‘京畿組’,‘地方組’,一個是負責京畿地區的偵察,一個是負責帝國其余地方的偵察的。”
想了一下,江浩天苦笑道:“如今平力部下面所設的那個‘地方組’,由於種種原因……幾乎就是形同虛設了!靜江寒青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漠然道:“我看不光是這個小組吧!其他各個組恐怕也都好不到哪里去!”
江浩天這時也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好,只能是在旁邊苦笑連連。
幸好江寒青也沒有再在這一個問題上多難為江浩天,轉而詢問他其他的一些問題,這才讓江浩天稍微松了一口氣。
兩個人談了大約一個多時辰,江寒青將整個江家的情報系統的運作情況完全弄清楚之後,就起身告辭,還叫了幾個家人要他們將那一大堆文書抬到自己的院子去。
在江寒青臨出門的時候,江浩天突然叫住了他塞了一張紙片給他,上面寫著的全是一些名字之類的東西。
江寒青還沒有來得及仔細看,江浩天便道:“這個你拿回去之後再慢慢研究吧!名單上這些家伙都是這幾個月來家里的探子查出的形跡可疑的人,探子收集的情報表明他們和王家過從甚密啊!我也是昨天剛拿到這份名單。現在既撼你來管這件事情了,就一並交給你吧!你再設法派人查一下,這些家伙是不是確實和王家相勾結,如果情況屬實,我看咱們就找機會將他們一一鏟除了算了。”
江寒青答應了一聲,當下也不多看就順手將名單塞進了袖口,轉身帶著那幾個抬著文書的家人離開了江浩天的院子。
江寒青回到自己的院子剛一進門,脖子上戴著狗環的白瑩珏便迎面撲進了他的懷中。
“你昨晚怎麼沒有回來?害得人家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江寒青輕輕拍打了她的屁股一下,感嘆道:“事情越來越多了!沒有辦法啊!”
一邊摟著白瑩珏的柳腰向房里走去,江寒青吩咐那幾個抬文書家人將東西放進自己的書房,就可以各自離去了。
白瑩珏回頭看見家人抬進來那麼多的文書資料,好奇地問江寒青道:“那些是什麼東西啊?”
江寒青摟住她細腰的手用力拍了她一下,不悅道:“你管那麼多於什麼?男人的事情,你這女人少管!”
白瑩珏負痛之下輕呼了一聲,眉眼間卻滿是喜悅的笑容,膩聲道:“你昨晚想不想人家?”
江寒青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想,怎麼不想!我就想著要將你那騷屁股抽破呢!”
白瑩珏眉開眼笑道;“嘻嘻!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忘了人家呢!對了!忘了告訴你,你母親那方派了一個人給你送信回來。”
江寒青大意道:“那封信在哪里?”
白瑩珏向旁邊一個房間努了努嘴,氣呼呼道:“送信來的是兩個軍人,人今天一大早就到了。其中一人手里拿著一個小鐵箱,說是你母親要交給你的,那封給你的信也在里面。我叫他把那個鐵箱交給我,他怎麼都不肯!他說什麼你母親吩咐過了,這封信必須交在你的手里,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碰,就算是家督大人也不例外!對了!這兩個家伙態度好橫啊!聽他們的口氣,連你父親都不放在眼內!”
江寒青一聽白瑩珏這麼一說,立刻明白了母親派人送過來那個小鐵箱里,一定放著一些涉及到他們母子奸情的東西,所以必須要親手交到自己手上,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伸手摸了一下白瑩珏因為賭氣而微微嘟起的小嘴,江寒青輕笑道:“呵呵!你這壞蛋想要說人家的壞話呀?沒什麼啊!他們兩個是母親軍團里的人,又不是我們江家的家人,自然不會理會什麼家督不家督啊!我告訴你啊,我母親軍團里的軍士在這世界上,只會聽兩個人的命令。一個是我母親,一個就是我,其他人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不存在。就算是皇帝老兒的聖旨、他們都不會理會的!走!我們去看一看他!”
摟著白瑩珏走進那個房間,江寒青便見到兩個軍人端坐在房中。
看他們盔甲的形飾,正是“玉鳳軍團”的將士。
兩個人臉上、盔甲上都全是塵土,可以想見路途的辛苦。
在其中一人的懷中緊緊抱著一個一尺見方的鐵盒子,盒子外面還鎖著一把鐵鎖。
兩個人聽到腳步聲,均側頭向大門的方向看過來。
一看之下發現是江寒青走了進來,兩個人幾乎是同時有了動作,“噌”的一聲便都騰身站了起來。
其中沒有抱鐵箱的那個軍人便向江寒青這方急行了兩步,跪下道:“少主,您回來了!鳳帥派遣我二人給您送信來的。”
江寒青聽他聲音似乎很熟,但是由於面上的塵土太厚,卻辨識不出他的身份來,疑惑道:“你是誰啊?我是不是在母帥那里見過你的?怎麼聲音聽起來這麼熟悉啊!你臉上的塵土太多,我都看不出你長相來了!”
那個人聽他這麼一說,顯然十分驚喜,連忙磕頭道:“少主,您當然見過我的!”
說著連忙伸手在臉上一陣胡抹,想要將上面沾著的塵土擦掉,結果卻是越擦越花,更加看不清他的本來面目了。
看著那個軍人傻乎乎的樣子,白瑩珏立刻放聲大笑起來,江寒青也不禁為之莞爾一笑道:“好了!別擦了!待會兒好好去洗一洗吧!你先說說看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軍人急忙回答道:“啟稟少主!小的名叫陳忠國,是親衛風翔軍的大隊長!當年曾經跟隨少主您一段時間的!”
轉身指著身後捧著鐵箱那人道:“他叫李京華,是鳳翔單的小隊長。”
江寒青微微一愣,大喜道:“啊!原來你是陳忠國,我說你的聲音怎麼這麼熟!你說你當上大隊長了?”
陳忠國驚喜道:“少主您真的還記得小的?是的!鳳帥的恩典,讓小的當了大隊長!”
江寒青伸腳踢了他一下道:“起來吧!你小子!混得挺快嘛,當年跟我的時候還是一個小隊長,才幾年的功夫就躍升到了大隊長了!”
陳忠國連聲傻笑著,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白瑩珏這時在旁邊插話道:“小隊長?大隊長?這是什麼官職?怎麼在帝國軍隊里從來沒有聽說過?”
江寒青道:“這不是帝國軍隊的官職。這是我母親在自己的親兵隊中實施的等級制度。來!你坐下!聽我慢慢說來。”
讓白瑩珏坐到一張椅子上,江寒青解釋道:“在普通帝國民眾的見識里面,我母親的玉鳳軍團擁有為數六、七十萬人的龐大兵力。其實這是一個錯誤的數字!在這支龐大的軍隊中,一大半的人都只是西域地區的地方部隊,只是因為西域戰事頻繁,這些部隊長年均由母親負責指揮,所以才讓不知內情的人產生了誤解,以為他們都屬於玉鳳軍團。嚴格意義上來說,真正屬於母親那天下無敵的玉鳳軍團的直系戰斗部隊只有大約二十七、八萬人,這些人才是真正為母親效死命的帝國精銳。而母親為了加強軍團的實力,更是從軍團中精選出了最精銳的五萬鐵騎,加以嚴格的特殊訓練,用他們組成了自己的親衛隊,取名為‘鳳翔軍’。”
白瑩珏驚訝道:“從玉鳳軍團中精選出來的五萬人?還要加以特殊的訓練?那他們的戰斗力豈不是十分驚人?”
陳忠國聽到這里,忍不住得意地說道:“那當然!我們鳳帥的親衛隊,無一不是以一當百的好漢!哼!只要我們鳳帥的親衛‘風翔’鐵騎出動,我看天下沒有什麼軍隊能夠抵擋!想當年我們風翔軍五萬人對陣土喇人三十萬大軍,堅守五晝夜,讓敵人拋屍十幾萬無功而退。嘿嘿!就算是石嫣然的飛鷹軍團,也不會被我們放在眼內!”
一番豪氣干雲的話,說得白瑩珏瞪大了雙眼嘖嘖稱贊道:“運飛鷹軍團都不放在眼內?厲害!厲害!”
江寒青笑了笑道:“陳忠國,你也不要太看不起石嫣鷹的軍隊了!聽說人家的‘鷹翼鐵衛’也不把我們軍團的人放在眼內呢!還放話說他們三萬人就可以撩倒我們五萬‘風翔軍’!”
陳忠國一聽十分不以為然,嚷嚷道:“憑他們?胡吹大氣!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躲在後面說處話,誰不會啊!哼!總有一天我們風翔軍要干得他們什麼鷹翼軟蛋兒哭爹喊娘!”
江寒青只是微笑著沒有再理會他,倒是白瑩珏忍不住又問道:“青,你說那個什麼‘鷹翼鐵衛’又是怎麼一回事?”
江寒青道:“那是石嫣鷹的親衛軍,在石嫣鷹的‘飛鷹軍團’中其地位就像母親的‘風翔軍’一樣。石嫣鷹的飛鷹軍團人數比我母親的‘玉鳳軍團’略少,直屬戰斗部隊的數量大約在二十萬人左右。石嫣鷹從她的這個‘飛鷹軍團’中精選出三萬鐵騎組成了她所謂的‘鷹翼鐵衛’。這群家伙立下的軍功也是十分驚人,據說特勤人那麼剽悍的民族,在聽說‘鷹翼鐵衛’出動的情況下,常常嚇得是不戰而逃。所以難怪那幫家伙十分狂妄,自吹自擂說什麼他們‘鷹翼鐵衛’三萬人就可以干掉我們五萬人的‘風翔軍’。”
白瑩珏憤憤道:“他們也太囂張了吧!居然完全不把我們的軍隊放在眼內!總有一天我們要將他們打垮在地!”
在白瑩珏的內心中,早已經將自己完全當作江寒青的人,所以此刻聽說石嫣鷹的軍隊居然叫囂說比陰玉鳳的軍隊厲害,她便忍不住有了和玉鳳軍團的成員同樣的憤怒感覺。
陳忠國從江寒青摟著白瑩珏進來的姿勢就已經看出兩個人之間的親密關系,此刻聽她說話的角度完全就是自己一方的,便自以為是地以為她是江寒青的老婆,急忙討好道:“少夫人說得對!”
白瑩珏聽他稱呼自己為“少夫人”頓時羞紅了臉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誰知道江寒青這時候在旁邊發話了,而且說出來的話是在場的三人都沒有想到的。
“陳忠國,你搞錯了!她不是什麼少夫人!她只是少主我養的一條狗!”
看見陳忠國兩人目瞪口呆的樣子,江寒青伸手指了指白瑩珏脖子上的狗環,得意地笑道:“看見沒有!那就是栓她用的狗環!”
看著羞愧難當的白瑩珏,江寒青呵斥道:“賤人!告訴他們,你是不是一條母狗?”
白瑩珏狼狽地低下頭,恨不得地上立刻出現一個洞自己好鑽進去。
可是江寒青的命令她又不敢不聽,只得用低沉得幾乎無法讓人聽清楚的聲音道:“是!我是少主養的一條母狗!”
說出這麼一句話的時候,白瑩珏立刻感覺到自己下體流出了淫蕩的液體。
陳忠國二人目瞪口呆地打量著白瑩珏的時候,江寒青心里卻十分得意。
“哈哈!等一天你們親眼見到我怎麼羞辱母親那頭老母狗的時候,不知道你們會有什麼反應?反正那頭老母狗一定會爽得當眾泄出來的!”
幻想著在眾人面前對母親加以無情的羞辱,江寒青下體的肉棒迅速就硬了起來。
白瑩珏實在抵受不住陳忠國二人投射在自己身上的驚訝目光,和隨之而來的強烈羞辱感覺,為了轉移眾人的注意力,她急忙向江寒青道:“青,你……你還沒有給我解釋大隊長是什麼東西呢?
江寒青見狀也不為然,既然占盡了上風,他還是決定給白瑩珏留點面子,便回答她道:“母親為鳳翔軍建立了自己特有的等級制度,從小到大依次是伍長管理五名兵士,組長管理十名兵土,支隊長統轄五十士兵,小隊長率領一百人,中隊長管轄一千人,大隊長則統帥多達一萬人。所有軍官中的最高等級是總管,總管平時不具體統帶軍隊,只是在戰時根據需要由母親臨時指定具體數目的軍隊給他率領,少則一萬,多則達風翔軍全部的五萬人。目前風翔軍中一共只有兩個總管,五個大隊長。沒有想到陳忠國已經是大隊長中的一員了,真是難得的飛升啊!”
白瑩珏看了看站在旁邊的陳忠國二人,發現他們已經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了,頓時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繼續問江寒青道:“你以前就認識陳忠國的?”
江寒青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陳忠國已經笑著搶先答道:“少主以前在西域的時候,小的還是小隊長,只管轄區區一百人的小隊。當時曾經負責少主的貼身防衛工作,大約有四個月的時間吧!想不到少主還記得小的!”
江寒青笑道:“當然記得!有一次去打獵,變族出來偷襲我們!還是你救了我一命呢!說起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陳忠國不好意思地連連道:“那不算什麼!是少主洪福齊天!”
江寒青拍了拍陳忠國的肩膀,微笑道:“你小子也會打官腔了?行啦!你說說看,我母親身體可好?希絲麗元帥呢?你們一路上是否辛苦?”
陳忠國回答道:“鳳帥的身體十分健康!只是一個人沒事的時候就會坐在那里發呆,可能是太想念少主了!希絲麗兀帥也很好,也常常想念少主。小的兩個從日落城出發之後,星夜兼程,吃睡都在馬背上,還足足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方才趕到京城。”
轉身指了指那個叫李京華的小隊長手中捧著的鐵盒子,陳忠國道:“這是鳳帥要小的交給少主的鐵盒。小的二人在路上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差池,如今終於能夠親手交給少主,也算是沒有辜負鳳帥的一番信任。”
陳忠國說到這里突然伸手解開胸甲,從貼身的布衣兜里掏出一把鑰匙,把它交給了江寒青。
“少主,這是打開那個鐵盒子的鑰匙!”
江寒青接過鑰匙,示意李京華將鐵盒子放到了茶幾上,卻並不急於去打開它,繼續問陳忠國道:“母親之前的一封來信中說伯林人在西域邊境集聚,不知道你們走之前那邊具體情況怎麼樣了?”
陳忠國答道:“情況是這樣的,伯杯人從大約半年前開始在邊境外出沒,後來其他的西城變族也開始加入他們的隊伍。到我們離開之前已經聚集了大約六十萬人的蠻族部隊。目前雙方已經正式開戰!”
江寒青吃驚道:“什麼已經正式開戰了?”
陳忠國道:“不錯!鳳帥這一次派我們回京,除了給少主送這箱東西以外,另外最主要的就是要將和變族開戰這一消息稟報朝廷知曉!”
江寒青聽說母親已經和西域變族開戰,心里不由連呼糟糕。
“這下好了,母親的軍團就這樣被拖在了西域。到時候朝中有事可如何是好!”
定了定神,江寒青問陳忠國道:“你給我說一說具體的經過情形!”
陳忠國道:“早在四個月前,伯林人及其盟軍便開始不斷侵人帝國境內。西域的地方部隊先後多次與伯林人發生接觸,雙方互有死傷。但是直到我們動身之前一個月的時候,我們軍團派出去的巡邏騎兵隊才第一次和伯林人的騎兵發生了遭遇戰,當時我們投入戰斗的大約有兩萬人,伯林人有大約四萬多。激戰進行了整整一個白天,直到當天傍晚我們的增援部隊趕到,伯林人方才不敵退去。我們死傷了大約一萬兩千人,伯林人光是留下的屍體就有兩萬多具。這以後雙方的小規模戰斗不斷,互有勝負。我們走之前十多天,伯林人的大軍正式全面人侵帝國。兩軍在日落城以西一百里的圖特谷地進行了一場大戰。我們這方是由希絲麗元帥親自率領的十萬軍團將士,加上十多萬地方部隊參戰,據說敵人投人了三十多萬兵力。戰斗持續了三天,我軍傷亡六萬多人,殲滅了敵軍十五萬人。但是鳳帥十分生氣,將希絲麗元帥給痛罵了一頓!因為我軍傷亡的弟兄中問有近四萬人都是軍團將士。”
江寒青皺眉道:“什麼?傷亡了近四萬軍團將土?這可是好多年未曾有過的事情了!難怪母親要發火了!”
陳忠國嘆氣道:“是啊!這一次損失確實挺大的。那一場戰斗我們鳳翔軍都沒有參加,據參加戰斗的弟兄們回來講當時戰斗十分殘酷。伯林人的三十萬大軍分成三列三行共九隊,輪番衝擊我軍本陣。後面的人幾乎是踏著前面倒下的屍體在前進。而且最奇怪的是以往蠻族的騎兵衝鋒的時候,氣勢固然強猛,但是一般都沒有什麼陣形之法,就是一窩蜂地猛撲上來亂砍亂殺。這一次他們卻居然排起了陣形,據說還蠻像那麼一回事。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才犧牲了那麼多弟兄。”
江寒青聽了之後驚訝道:“蠻族居然會陣法了?那肯定是有人在背後訓練他們!”
陳忠國道:“是啊!鳳帥對此也很吃驚,她也認為是有人在背後訓練蠻族,而且應該是受過帝國正規軍事訓練的人干的!”
白瑩珏不解道:“那會是什麼人啊?”
江寒青冷笑道:“反正就是那幾家人嘛!比如說……王家之類的家伙!你忘了我們前幾個月干過什麼嗎?只不過人家可能投入的心血更大,花的時間更多,直接在蠻族訓練軍隊了!”
白瑩珏聽他這麼一說,想起幾個月前自己一行人幫助邱特軍隊作戰的事情,頓時恍然大悟,明白到這又牽涉到了帝國內部各大豪門之間權力斗爭的問題。
江寒青皺眉想了一會兒道:“你們走之前,母帥可曾向你們提起過西域戰事何時能夠結束?”
陳忠國回答道:“鳳帥估計這場戰爭至少要持續半年多!”
江寒青一聽母殺估計戰爭要汀半年,心里嘀咕道:“半年?王家恐怕都發動了!媽的!該死的蠻子,不知道收了王家多少好處,居然不惜冒蓄被母親的玉鳳軍團全殲的危險來人侵!唉!這招也真狠!現在可好,母親的軍團被纏住了,怎麼辦?”
陳忠國見江寒青低頭不語,心領神會道:“少主您放心!我們軍團一半多的主力如今還沒有投入戰爭,如今對抗伯林人所依靠的除了希絲麗元帥統帥的那部分軍團將土外,主要都還是地方衛戍部隊。至於最精銳的風翔軍更是全部留守日落城。我看鳳帥這麼布置可能還是為了照顧朝中的局勢吧!”
江寒青聽陳忠國這麼一說,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氣,心想:“我真傻!我都能夠想到的事情,母親還會想不到?只要有可能,她自然會為京城的事變留足充分力量的。唉!就怕蠻族的兵力越聚越多,到時候母親就只能將全部軍團都投入戰斗了!”
抬起頭看著說完話後老老實實站在那里的陳忠國,江寒青突然愣了一下,腦海里靈光一閃,突然意識到了一個不尋常的地方。
“這陳忠國表面上看著傻乎乎的,不停地傻笑,原來竟是一個難得的人才!一看我的表情,他居然能夠猜到我的想法。這還不算,更為難得的是,他居然能夠從母親的兵力布置上看出母親的意圖。還能夠將這與朝中的政局聯系起來!好家伙!看他的樣子,還真最看不出來,實在是人不可貌相啊!這樣的人不錯,聰明而且人也比較踏實!很不錯的人才啊!”
伸手向陳忠國指了指,江寒青道:“忠國,你今年多少歲了?”
陳忠國恭謹道:“回少主,小的今年虛歲二十八。”
江寒青點點頭:“虛歲二十八?這麼年輕就當上了風翔軍的大隊長,你也真是厲害啊!”
陳忠國看了看江寒青的表情,不知道他到底是喜是怒,不由驚惶道:“這個……沒有……是……是鳳帥的恩典!”
江寒青笑道:“你不用這麼緊張嘛!我是在夸獎你,又沒有其他的意思!對了!你來京之前,母親有沒有說過要你們什麼時候回去?”
陳忠國道:“鳳帥沒有說什麼具體的時間,只是說讓我們聽從少主您的安排。”
聽到他這麼一說,江寒青便明白母親是將這個人才發來京城供自己使喚了。
江寒青點了點頭道:“好!我知道了。我會替你們考慮的。現在我先給你們安排一下食宿。”
從外面叫進來兩個家人,江寒青向他們低聲吩咐了幾句,轉頭對陳忠國道:“這兩個人會給你們安排吃住的地方。你們先去衝洗、吃飯,休息一下吧。明天再去皇宮給皇帝報信。今天正好朝廷休朝,你就算想見他也沒有辦法!他現在只要不上朝,誰都沒有辦法見到他!”
陳忠國和李京華也正覺得又餓又累,忙跪下向江寒青謝了恩,便跟著那兩個家人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