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為什麼會這麼急迫地想奪取南方軍隊的控制權?
為什麼會為了這個目的如此不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
突然想到王家這樣做的目的很可能是為了自家的謀反作准備,江寒青的背上立刻冷汗直冒。
數百年來四大家族一直明爭暗斗,多次醞釀過謀反的行動,只是因為種種原因最終都沒有起事。
到了最近幾年,江、王兩家實力日漸增強,無不暗自打算奪取最後的勝利。
相比之下,江家的實力可能比王家還要稍強一點,因此江家的人對於王家並不是太重視,主要是將目標放在對付皇帝。
甚至連江寒青父子也沒有真把王家放在上。
這個時候江寒青才突然發現原來王家是如此的狼子野心,父親和自己過去太小看他們了,以為他們只不過是一群富家子弟,什麼事情都不會。
但是從妃青思這件事情來看,王明德分明是已經正在積極准備課反,形勢十分危急。
江寒青心里明白這一次的發現,說不定已經挽救了自己一家覆滅的命運。
當此之時,在四大家族中,靖國公鄒家的實力無疑是最弱的,除了他們的老巢平陽城及其附近的領地以外,在帝國其余的任何地方都不再具有多大的影響力。
而在朝中他們也是人數最少的,一個是自己家族的人丁稀少,有用之人更是奇缺;另一個則是自己的朋黨數量也實在可憐,對朝政的影響力幾乎可以說為零。
所以在當今的四大家族中,鄒家其實是最名不符實的。
安國公李家在朝中的力量跟鄒家相仿,但是他們在帝國的北部擁有廣大的領地,而這些地方民風剽悍,為李家招收家族武士提供了良好的資源。
這樣一來,相比鄒家來說,李家的實力還是不容小視。
此外安國公夫人石嫣鷹更是與陰玉鳳齊名的帝國不敗戰將,在帝國內擁有無可估量的影響力。
雖然外界傳說其與夫君安國公李志強不和,但是畢竟只是外界猜測不足為憑。
每一方在算計李家實力的時候,都不會忘了將石嫣鷹和她的“飛鷹軍團”結算進去。
至於定國公王家,當年開國時實為四大家族之首,歷代皇帝所依靠之根本,由於這個原因其封地也就被定在了京畿附近。
這樣的地利使得王家擁有其他的任何家族都無法想像的優勢。
只要王家一起事,想要攻入京城簡直是易如反掌。
而王家作為當年的四大家族之首,理所當然地在朝廷上擁有最強大的勢力和最多的黨羽,對於朝政具有其他三個家族無法望其項背的影響力。
但是王家有一個很大的遺憾:歷代無名將。
這就造成了它在帝國軍隊中影響力偏弱的缺陷。
如果不是靠著朝中勢力強大,歷年都強行在軍隊中培養拉攏一批自己的親信的話,王家早就失去了爭奪天下的力量了。
此外由於王家封地臨近京畿的原因,歷代的皇帝為了減小他們對京城安全的影響,也對王家招收家族軍隊和武士的行動進行了種種的限制。
這樣王家的家族武裝在江家眼中看來實際上是比較弱的。
至於鎮國公江家如今的情況,則完全可以說是如日中天了。
江家當年在四大家族中是真正的老麼。
民間對於四大家族的描述歷來是“帝國四家,王李鄒江”這實際上就是四大家族開始時候的排名。
可以看出當時江家是敬陪末座的。
江家的封地在當時也就被定到了最偏遠、最混亂的西部。
當時帝國的東、南、西、北四方中,邊境憂患以西方為最,帝國內部一提到西域幾乎所有的人都會皺眉頭。
皇帝在給江家的聖旨中告訴他們,他們的封地是四家中最少的,如果他們要獲得更多的土地,就應該去與西域蠻族爭奪。
在鄰近西域的封地上,江家幾乎每年都會受到西域蠻族的侵擾。
初期的時候可以說是損失慘重,封地有日漸縮小之勢,根本不敢去想將之擴大之事。
但是正是這種惡劣的環境,卻讓江家的族人具有了強烈的憂患意識,和西域蠻族艱苦的斗爭也磨煉出了江家人的才能。
在最初幾十年的困難局面之後,江家逐漸扭轉了不利的局面,開始在同蠻族的斗爭中占得上風,而隨後的數百年中江家族人中更是涌現出了無數的謀臣武將。
在軍隊中江家的聲望日漸上升,影響力日益擴大,而他們的封地也隨著對西域戰爭的勝利不斷向西延伸。
如今他們的封地已經成為帝國四大家族中最多的,一家的封地幾乎可以抵上其余三家的總和。
而且這些土地上物產豐富、百姓富饒,實在是難得的天賜沃土。
由於江家所處位置特殊時常面對西域蠻族的瘋狂侵擾,再加上此地遠離京城不引人注目,其家族武裝的實力在四大家族中是最為強大的。
實際上四大家族中也只有江家的私人武裝可以與正規軍隊相提並論。
到了最近二十幾年江家在帝國內部的影響力更是一舉超過王家,隱然躍居帝國四大家族之首。
江浩羽與陰玉鳳的婚姻,更是使得江家與帝國第一軍事世家——陰家結合成了一體。
隨之而來的自然是對天下無敵的“玉鳳軍團”和廣闊的帝國西域都護府轄地的控制權,甚至連帝國第二大城市——日落城都被收入了江家的勢力范圍。
但是相比於王家來說,江家在朝廷中的黨羽數量還是大為遜色,所以在目前的形勢下江家在朝廷上還不能夠壓倒王家。
不過由於有強大的實力為後盾,相信這也只是時間問題。
現今的朝廷斗爭儼然就是江、王兩家的決斗,對於兩家的情況,老百姓私下流傳的一句話恰能夠反應出雙方的實力對比:“江氏多猛將,朝臣半王家”現在的情況來看,顯然王家自己也明白對他們於軍隊的控制比之江家差得太遠了,因而希望能夠搶過帝國第三大軍團——南方軍團的控制權。
這支軍隊的實力雖然比之江家實際控制的“玉鳳軍團”和李家背後隱藏著的“飛鷹軍團”來說還差了一些,卻也能夠大大彌補王家實力過去的不足。
想到王家兩年來居然能夠將南方軍團的不利奏章全部壓下,而自己家族居然不知道這件事情,江寒青的心里是吃驚不小。
“看來我們家在朝廷中的實力比之王家還是差距不小!回去之後一定要和父親一起想辦法,盡快解決這個問題。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心里這樣想著,江寒青繼續思考著王家所采取行動背後的含義。
對於王家試圖控制軍隊的行動,江寒青倒是並不感到意外。
只是王家采取的措施如此急躁,卻讓他心里暗暗生疑了。
就算是准備謀反,也沒有必要采取這麼逼迫妃青思的冒險做法呢?
除非是謀反已經迫在眉睫了!
江寒青心里想到這里微微一凜,忙抬頭看了一下妃青思,試圖從她的表情上看出她對這個問題的看法。
但是冷靜下來的妃青思顯露在他面前的又是那張看不出任何內心想法的一張笑臉。
發現江寒青將目光投向自己,妃青思眼珠輕輕轉了一下,輕笑著道:“江少主對於這件事情可有什麼辦法?”
江寒青心里暗暗罵了一聲:“死小妞還敢跟本少主耍心眼兒!”
臉上當然沒有任何不悅之情,也跟著笑兮兮地回答道:“這個……對於這件事情……我暫時還沒有理清頭緒,不過我看王家是不會輕易放過青思你了,青思,你可要特別小心啊!”
一直以來,妃青思對於江寒青並不是很了解。
她過去雖然見過江寒青幾次,卻都是在拜訪陰玉鳳的時候偶然遇到的。
在她印象中,江寒青只是一個普通的世家公子而已,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而之前江寒青那無禮的話語,以及在她的衛士壓力下立刻退讓的舉動,更是讓她覺得江寒青只不過是一個什麼本事都沒有的公子哥兒罷了,連基本的涵養和自尊都沒有。
其實妃青思自己心里也在猜想,王家這麼急躁地想要奪取自己軍隊的控制權,很有可能是在准備謀反了。
所以剛才她說完自己所遭遇到的事情後,便在那里仔細觀察江寒青表情和反應,想看一看江寒青的反應是什麼。
開始的時候她看到江寒青聽了自己的話,臉色沒有一點變化,便在心里想:“真是個笨蛋!聽了這麼重大的事情居然沒有任何反應!”
可是細心的她卻突然發現,江寒青的臉上在一瞬間出現了微微變色的情況,雖然稍縱即逝,卻絕對不是自己眼花。
突然之間,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向小看了這個江家少主。
“這個江寒青是不是也想到了王家謀反的可能性?他之所以面無表情,是不是因為他已經能夠控制住面部表情以避免泄露出內心的真實想法來?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個人就有點可怕了!”
妃青思這樣想著,便聽到了江寒青說的那番話。
這一刻妃青思自然知道江寒青在故意給自己施加壓力。
她終於明白自己過去確實低估了江寒青的本事。
腦海里飛快地清理著事情的頭緒,妃青思微笑著道:“這個……多謝江少主關心!不過青思倒也不是很擔心自己!實在不行,青思便將手里的軍隊全部交給王思廷不就行了!”
江寒青心里更是惱怒:“臭婆娘,居然敢威脅本少主!”
各種想法在腦海中飛速竄過,很快江寒青就想出了對於妃青思這件事情的解決辦法。
故意嘆了一口氣,江寒青緩緩道:“唉!青思現在的處境也確實難辦啊!我看你就算將軍隊控制權交給了王家,他們在皇帝面前也不會幫你說什麼好話啊!你別忘了,現在皇帝可是說你要謀反啊!王家的人會為了你去冒犯皇帝嗎?何況說你謀反的也是他們,到時候如果說你不是謀反的也是他們的話,不就是欺君之罪了。這種情況下,試問他們怎麼可能真心幫你呢?他們要的只是你的軍隊,一旦到手恐怕恨不得你立刻死掉!”
妃青思自然知道江寒青所說的話也是實話,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不由愣住了。
江寒青看妃青思臉色陰沉下來,知道自己說的話觸動了她內心深處的擔心,便繼續道:“我看青思你啊、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立刻率軍南返,將沿途王家派來的攔路軍隊統統打垮!先將自己身邊的威脅解除,然後再考慮怎樣向朝廷解釋這件事情了!”
“好啊!叫我打垮王家的軍隊,你江家就好辦事了!壞的我來做,好果子你們去撿!你當我妃青思真是傻子啊!”
妃青思心里這樣想著,忍不住冷笑道:“我把王家的軍隊打垮了,那到時候皇帝說我攻擊自己人的軍隊,豈不是更加怪罪於我?如果到時候他又派你江家的人來對付我,我怎麼辦?你又怎麼辦?”
江寒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輕笑著用手指關節輕輕地敲打著桌面,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妃青思看著他隨意輕慢的動作心里一陣火起,正待當場發怒,靈機一動卻又突然明白過來。
“如果我返回南疆打垮了王家的軍隊。江少主是否可以幫我擺平朝廷中的問題?”
江寒青微笑著搖頭道:“朝廷里面的事情誰能夠說擺平就擺平?”
話還沒有說完,立刻被妃青思打斷了:“既然江少主不能解決我在朝廷中的問題,那我的處境還不是沒有任何變化!我還不是要繼續這種東奔西逃的日子,還不是要繼續被朝廷當作謀反者看待?唯一的好處就是幫你們江家打擊王家的實力!等你們江家得勢了,恐怕又是你們來對付我了!”
雖然說話的時候臉上的神情並不是很激動,但是妃青思那刺人眼神卻顯示出心里的憤怒。
江寒青聽她說得如此坦白,知道眼前所面對的緊張形勢已經確實讓妃青思感到很著急,恐怕都快要失去理智了。
看她急得不得了的樣子,江寒青決定不再逗她,直截了當道:“其他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可以告訴青思,朝廷後面的一段時間應該沒有能力理會南疆的事情了!”
妃青思大吃一驚道:“少主為何如此肯定?難道朝中有什麼變故嗎?”
江寒青一看妃青思這個樣子,自然明白她還沒有收到帝國東征軍全軍覆沒的消息,故作驚訝道:“青思還不知道嗎?帝國東部遠征軍在邱特國內全軍覆沒了!李繼興的人頭已經成為邱特軍隊的慶功宴上的擺設!黑鷹軍團也成為一個永久的歷史名詞!”
妃青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聽到帝國軍隊慘敗的噩耗自然是大為震驚,但是熟悉帝國軍隊內部那微妙的勢力平衡關系的她,卻更是立刻明白了江寒青剛才所說的那番話背後隱藏的含義。
皇帝所掌握的實力在邱特人的打擊下可以說是損失慘重,尤其是李繼興和黑鷹軍團的覆滅對他來說更是不可挽回的損失,在這種情況下皇帝肯定會想盡辦法來克服這場大敗對他造成的不利影響。
陰玉鳳和石嫣鷹所掌握的軍隊是皇帝絕對無法奪取控制權的,這種情況下她妃青思所指揮的南方軍團自然會吸引皇帝的注意。
只要妃青思能夠挫敗王家奪取軍權的企圖,將這支軍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那麼皇帝為了將這支軍隊控制在手中,當然要想盡辦法拉攏妃青思。
而要想達到這個目的,皇帝最後肯定只能向妃青思屈服,放棄追究她過去的一切過錯。
而且以武明皇帝的性格,必然難以咽下被邱特人大敗這個苦果。
他一定會想法設法盡快找邱特人報這一箭之仇。
在這種情況下他也萬難對妃青思再生出什麼不利的舉動。
妃青思她幾乎不敢相信事情會出現如此有利於自己的轉變,聲音也因為激動而變得有點顫抖:“江……江少主……你……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前幾天在我們家的一個情報點收到由京里傳來的急報,怎麼會有假?青思只需要回師打垮王家的軍隊,便可以坐等好消息傳來了!”
江寒青裝出憤然的樣子,很不高興道。
江寒青的話無疑地讓妃青思先前的擔憂立刻煙消雲散。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的形勢會這樣出人意料,本來對自己極為不利的形勢,卻突然會發生天翻地覆的有利變化。
確定江寒青的話沒有假後,妃青思當即決定第二天就回軍南方,先避過眼前這陣風頭,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這時在一開始的喜悅激動之後,妃青思迅速恢復了以往的冷靜。
妃青思能夠在人才輩出的帝國這麼年輕就冒頭拔尖,自然有著超人的天賦和才干。
一直以來,妃青思都冷眼觀察著朝廷的形勢。
而近兩年的形勢讓她越來越相信,大夏帝國覆滅的命運就快要來了,老而昏庸的皇帝已經沒有任何指望。
妃青思知道四大家族中必然有一家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但是是哪一家她自然也無法十分肯定。
不過像大多數人一樣,她還是比較看好江家和王家的。
而其中她又偏向於江家,不為了其他的,就是因為江家擁有陰玉鳳這不世名將。
對於陰玉鳳和石嫣鷹兩位前輩,妃青思是一向十分佩服的,自認比之二人自己在許多方面還是有所不及。
以江家的實力加上陰玉鳳的統帥才能,妃青思覺得這就是最有可能奪取天下的勢力。
正是基於這樣的考慮,當王家表現出拉攏她的意願時才會被她所拒絕,而且逐漸鬧到現在這麼糟糕的地步,因為她最為看好的是江家,而不是王家。
任何人都不會將手里賭注下到自己認為不會贏的一方,她自然也不會例外。
妃青思手里的賭注就是她對於麾下軍隊的控制權。
她心里明白,只要自己牢牢控制著手里這支軍隊,最終她必然會找到一個獲利的機會。
就比如說現在王家好像跟她鬧翻了,但是一旦將來有機會的話,憑藉手里的強大軍力作誘餌,她一樣可以想辦法與王家談判,實現和好。
她要牢牢捏住手里的賭注,不到最後看准機會絕對不會輕易下注。
這是決定著榮華富貴的賭注,決定著她一生的賭注,怎麼能夠隨便給人家呢?
她已經准備將自己的賭注投進這個爭奪天下的賭場中了,不過絕不會是現在!
就算是自己所一向看好的江家,現在也不能夠輕易下注,她一定要觀察到最後再做決定。
她還要找一個機會,一個能夠體現出自己這一注無可比擬的重要性的機會!
看著王家這麼急迫的動作,妃青思有一種預感,這個機會很快就會來了。
不過眼前她對於江家最終獲勝的信心卻還是又足了兩分,因為在她所見過的四大家族年輕一輩的人物里面,江寒青無疑是最為出類拔萃的。
她相信能夠有這種少主的家族是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解除了心底最大的憂患,雨過天晴的感覺讓妃青思的心情愉快到了極點,頻頻舉起杯子向江寒青勸飲。
賓主雙方一時言談甚歡。
“江少主能否告訴青思,帝國軍隊在邱特境內吃敗仗的具體情形?那個邱特女皇叫什麼寒月雪的真的有這麼厲害嗎?”
妃青思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忍不住問江寒青道。
江寒青自然不會將真實情況告訴她,敷衍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了!我收到的情報只是簡單地說了一下最終的戰果,並沒有提及詳細的經過。至於那個邱特女皇是否那麼厲害,我就更是不清楚了。但是我想盛名之下無虛士,再差也不會差到哪里去吧!”
妃青思點了點頭道:“少主說的也很有道理!唉!有機會一定要會一會這個變族女將,看一看蠻子女人長得是什麼樣子!”
江寒青心里暗暗好笑:“這些女人一天到晚就是關心其他的女人長得怎麼樣!像妃青思這種出色的女子也不能免俗!”
嘴上當然應付道:“那蠻族女人想來也沒有什麼看頭,肯定是又胖又丑了,怎麼可能跟青思的絕色相比呢?”
女人都是喜歡聽到別人夸獎自己美麗,妃青思聽到江寒青對自己美貌的褒揚也是忍不住還以一個甜美的笑容。
看到江寒青和妃青思那種眉來眼去的樣子,在一邊的白瑩珏是氣得臉都快要變綠了,悄悄伸手在桌子下面狠捏了江寒青的大腿一把。
江寒青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正忙著欣賞妃青思的玉容,被白瑩珏這一程,臉上的表情立刻變成了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覺。
怕被妃青思看到,江寒青立刻將頭埋了下去,心里暗罵:“瑩姨這臭婊子,居然敢來這一手!看我今天晚上怎麼收拾她!”
此後知道白瑩珏正在旁邊監視他的一舉一動,江寒青這頓飯就吃得再沒有什麼樂趣了。
不過就是這樣,他和妃青思的談話卻也足以進一步加深彼此之間的了解。
他們在飯桌上聊了很多的話題,尤其是將彼此對一些軍國大事的看法作了充分的交流。
兩個人對對方的識見和能力都感到由衷的佩服。
一頓飯下來,兩個人感覺比以前熱絡了很多,彼此之間不再僅僅是那種泛泛而識的感覺。
不過這時的江寒青和妃青思都還不知道今天的這頓飯將對他們今後的命運產生多麼大的影響。
酒飯用畢,旅途勞累的江家眾人便被安排去休息了。
而妃青思則召集手下將領開會討論明天撤離安南城,回師南下的事宜。
在臥房中,兩個渾身赤裸的人糾纏在一起。
在開始干事情之前,白瑩珏忍不住問江寒青道:“王家為什麼這麼囂張啊?就不怕朝廷知道?”
江寒青解釋道:“王家這樣做實際上已經等於是公開為謀反作准備了,就算朝廷知道了,他們也不過是提前謀反而已!但是這種事情肯定上不了的台面,王家一定會將這件事情壓下去。朝廷中的大臣們就算知道了,也絕不會有人在皇帝面前提起。這種事情誰都清楚,第一個向皇帝提起的,肯定就是第一個掉腦袋的。何況就算向皇帝提了出來,沒有被處死反而受了封賞,但是假如將來有一天王家造反成功清算舊帳,這人還不是得死!”
白瑩珏不解道:“那我們可以想辦法讓皇帝知道。讓他去對付王家的人啊!那我們不是就少了一個勁敵?”
江寒青輕輕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笑道:“你個笨蛋:我們江家自然絕不會提出來啊!讓皇帝對付了王家,再回頭來對付我們啊?四大家族是唇亡齒寒,大家窩里斗都可以,但是絕對不能讓皇帝老兒吃掉其中的任何一家!一旦被他吃掉了其中一支,雙方勢力此消彼長之下,我們就不是他的對手了。對於這一點,其實四家人心里都清楚!所以雖然大家拚命增加自己的力量,削弱別人的力量,卻絕對不會幫著皇帝來對付其他家族。皇帝才是大家真正的共同的敵人!讓王家去搞吧,反正他們也干不出什麼好事來,反倒正好吸引皇帝老兒的注意!這樣皇帝老兒注意不到我們,我們卻暗中來一個渾水摸魚!所以水要越渾越好啊!”
白瑩珏聽了江寒青的話才知道原來政治是這麼的復雜,敵人、朋友的關系實在是糾纏不清!
江寒青接著道:“今天我給妃青思出主意,你知道是為了什麼目的嗎?”
“還不是看著人家是一個美女,幫幫她的忙,希望能夠讓她感你的恩!以後投靠你,說不定還可以成為你的女人!”
白瑩珏的話里充滿了濃得不能再濃的醋意。
江寒青輕輕笑了笑,用力捏住白瑩珏的乳頭擰了一下,輕罵道:“呸!你以為你老公當真是色狼啊!我可不是為了讓她感恩!何況她這種女人根本不會感什麼恩的!我這麼做只是向她證明,我江寒青不是普通的人!厲害著呢!這樣到時候她就會下賭注了!”
白瑩珏乳頭被擰的時候輕輕病哼了一聲,但是下體卻立刻濕成了一片,忍不住陰部騷癢的感覺,輕輕將大腿在江寒青的身上摩擦著,嘴里不滿地囁嚅道:“什麼?什麼賭注?是不是想要那個丫頭嫁給你?”
江寒青看她始終在這個問題上面糾纏不休,不由笑道:“不是這樣的!逐鹿天下其實就是一場賭博!旁邊看的人也像賭場里一樣等著下注,當然這個賭注就有點大了。如果押對了就是開國功臣,押錯了就只好掉腦袋了。每個人手里的拿著的寶有大有小,賭注小的無所謂,壓了就壓了,沒有太多猶豫;而要下重注的人自然會格外小心,生怕下錯了。因為你拿著那麼寶貴的東西押下去最終卻蠃不了,豈不糟糕。妃青思現在就是手握重注等著下的人。她手里面那幾十萬軍隊無論押到哪邊去都是大寶物啊!可是真因為如此,她就格外小心,生怕自己押錯了將家當全部賠光!現在你看,她不把軍隊交給王家,這分明就是不看好王家,不願意下注到王家身上!那麼我們就要將她手里的賭注吸引過來,讓她投注到我們身上來。我今天這樣做,就是要讓她覺得我是一個精明人,將寶壓到我身上是不會錯的!”
說話的時候,江寒青的雙手開始在白瑩珏的乳房、小腹和陰戶上一陣撫摸,引得白瑩珏是嬌喘連連,吟哦連天。
江寒青一邊玩弄白瑩珏豐滿的肉體,一邊繼續說道:“王家做這件事情表現得這麼急躁,這麼不擇手段,看來是謀反在即了!我們居然還不知道,回去定要趕快准備,想好對策,以防萬一他們……哎呀……你……你個死妖精……我在說正事……你卻……看……看……我怎麼收拾你!”
原來在他這樣說著的時候,白瑩珏的大腿卻已經摩擦到了他的下身處,只是那麼兩下他的陰莖就立刻堅挺起來。
受不了女人的挑逗,嘴里喘著氣江寒青立刻翻身壓到了白瑩珏的身上。
“你這個賤人剛才飯桌上居然敢掐我!沒大沒小!是不是騷穴犯賤?”
江寒青狠狠捏住白瑩珏的雙乳,得意地看著她皺眉痛苦的樣子質問道。
早已經被他調教為性奴隸的女人立刻順從地回答:“是!是騷穴犯賤!請主人懲罰我吧!”
江寒青輕輕用手掰開她的臀部,露出里面的褐色肛門。
經過他這段時間的瘋狂玩弄,白瑩珏的肛門已經從當初的緊閉狀態變成了略為張開。
江寒青淫笑著狠狠地將兩個指頭插進白瑩珏的肛門,粗暴地在里面挖弄。
白瑩珏的身子劇烈地扭動著,一對豐滿的乳房在江寒青的胸口上使勁地摩擦。
充血後膨脹的一對乳頭顯得格外的誘人。
“賤穴!玩你肛門就讓你覺得這麼爽嗎?”
“是!主人玩得賤穴的肛門好爽啊!主人……主人快將騷穴的肛門插爛吧!”
殘忍的話語使得深深迷上性虐快感的女人變得更加的不知廉恥!
“哼!你跟媽媽一樣下賤!等你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我要讓你看一看她有多麼賤!”
一想到凌辱美麗母親的場面,江寒青就覺得格外的興奮。
“是!主人……到時候……讓瑩奴幫主人玩弄那個賤人……好不好?”
白瑩珏聽著心愛男人的話,心里也是格外興奮。
她的屁股忍不住扭動起來,這樣可以讓江寒青插在她肛門里的手指更充分地摩擦她的屁眼兒圈,緩解她下體的騷癢。
“嘿嘿!你說一說,你要怎麼玩她?”
江寒青興奮地問道。
“我……我要將她吊在房中,用皮鞭將她的騷穴抽爛!然後……然後……我要在她的乳頭上幫主人穿上代表她奴隸身份的乳環……對了……下面的花蕊上也要給她戴環!好不好?”
“你這個賤人……還好意思說是我母親的好姐妹?……她如果知道你的想法,一定會後悔認識了你!”
白瑩珏侮辱母親的想法,讓江寒青更加興奮,挖弄她肛門的手指的動作變得更加粗暴。
“好了!我決定了,回去就讓你去當三天妓女!媽的!居然敢打我母親的主意!你這臭婊子去死吧!”
爬起來伸手從床頭邊拿起一根紅燭,江寒青毫不留情地將滾燙的燭油傾倒到白瑩珏的乳房上。
那滾燙的燭油燙得白瑩珏渾身顫抖,想要掙扎卻被江寒青狠狠按住動彈不得,只能是尖聲的嚎叫哭喊。
江寒青卻一點也不同情,一邊繼續滴蠟到她身上,一邊怒吼道:“賤人!還敢打我母親的主意嗎?”
“求求你……主人……嗚嗚……受不了了……燙死人了……嗚嗚……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白瑩珏哭叫著哀求江寒青的饒恕,她已經被滾燙的熱蠟燙得翻白眼。
江寒青用一種陶醉的目光看著哀求饒命的白瑩珏的肉體,狠狠地用腳踩到她的下體上用力摩擦。
淚眼婆娑中,白瑩珏用可憐的哀求眼神看著江寒青,希望他能夠饒了自己。
江寒青半蹲在她的旁邊,得意地看著接受懲罰的奴隸,嘴里還在不斷罵道:“賤人!看你還敢動我母親的邪念!我最後告訴你一次,你要玩我母親可以!但是想要其他男人碰她一根毫毛,我就宰了你!聽到沒有!”
在可憐的白瑩珏一再保證,再也不打陰玉鳳的主意後,江寒青才將紅燭從白瑩珏的陰道中拖了出來。
已經快要被痛苦折磨得失去感覺的白瑩珏在臘燭離開自己肉洞的時候,一下子有了一種解脫後的虛弱感覺,軟癱在床上無力地啜泣著,心里暗暗咒罵自己怎麼能夠忍受男人這樣的凌辱。
可是江寒青對她的折磨卻仍然沒有結束。
抽打在乳房和小腹上的狠力的巴掌讓白瑩珏很快從床上坐了起來。
“去!趴到床邊,翹起你的屁股來!”
聽話的奴隸立刻執行了主人的命令,爬到床邊趴在床沿上,將自己那布滿紅色掌印的屁股高高翹起,對著江寒青。
江寒青檢查了一下白瑩珏陰戶的濕潤情況,罵道:“賤人!真是越來越賤了!你看你的淫水現在也是越流越多了!”
用力按住白瑩珏的屁股,江寒青將自己巨大的陰莖插入了那微微翕張開來的屁眼兒中。
那種陰莖被肥肉僅僅包夾住的感覺才是他所真正喜歡的。
深吸一口氣,江寒青急忙憋住了下體想要射精的快感。
雙手死命捏住白瑩珏的屁股蛋兒,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五爪印。
白瑩珏似乎感應到江寒青差點要射精,在這個時候居然主動開始前後晃動臀部,而且有意識的收緊肛門附近的肌肉。
肛門對肉捧的包夾突然加劇,而摩擦也變得更大,江寒青幾乎忍不住要立刻射出精來。
悶哼一聲,江寒青趕忙伸手扯住白瑩珏的長發,就像騎士勒停戰馬一樣,死命往後拉扯她的頭發。
頭發被江寒青用力拉扯的痛感,使得白瑩珏的頭往後高高仰起,身子也不能夠再前後擺動。
這才讓江寒青控制住了那種射精的欲望。
狠狠地在白瑩珏的屁股上拍打了兩下,江寒青怒斥道:“賤人!差點讓我射了出來!不行!今晚不能給你爽快!”
看著江寒青斬釘截鐵的樣子,白瑩珏知道今晚是沒有希望依靠這個男人獲得最後的滿足了,只能像他說的那樣自己玩了。
可是那種空虛的感覺非但沒有得到緩解,反而是越來越強烈起來。
沒有辦法,白瑩珏只好將另一只手的手指深深地插入自己的陰道中挖弄。
火熱的陰道壁似乎怎麼舍都得不到滿足似的,下體深處的火熱感覺刺激得白瑩珏將屁股微微抬離床鋪,在空中狠狠地搖晃起來。
柔嫩的陰道和手指不斷的摩擦著,那種火辣辣的摩擦的痛苦感覺並不能減輕她體內的難受。
而坐在前面的心愛男人殘忍的目光,更是使得白瑩珏處於半瘋狂的狀態。
一邊拚命挖弄自己的陰道,一邊用手揉弄自己的乳房,甚至是挖弄自己的肛門,白瑩珏大聲啜泣著,呼喚著江寒青的名字,希望他能夠開恩給自己插進去。
她的呼喚真的將江寒青引到了她的身邊,就在她充滿希望的時候,江寒青的動作卻讓她再次陷人了極度的失望中。
江寒青並沒有將肉棒插入她的身體內,替她消除那難受的騷癢感覺的意思。
他只是坐到她的身邊,用他那對可惡的雙手在白瑩珏身體的敏感部位可惡的撫摸著。
他極富有技巧性的玩弄著白瑩珏的乳頭,按摩著她的陰蒂,輕輕摩擦她的肛門圈,所有的一切動作都不是為了緩解白瑩珏的痛苦,相反卻是刺激得她更加難受。
她的頭部晃動著,汗水順著她的全身不斷地往下流,嘴里不斷地說出她所知道的一切汙言穢語。
坐在旁邊的江寒青都在奇怪,原來她知道這麼多罵人的話,也不知道她是從哪里學來的。
白瑩珏用一種折磨的心態蹂躪了自己的肉體老半天,方才在苦悶中流出了那火熱的液體。
她無力地躺倒在那里,連翻動身體的力量都沒有。
千辛萬苦達到第一次高潮後的疲倦感,卻並沒有讓她有那種滿足的感覺。
她的眼睛還是緊緊盯在身邊江寒青。
她的乳頭依然高高聳立,被她自己的手指暴力玩弄過的陰唇微微張開,里面不斷有液體往外流出,陰蒂的充血情況似乎也沒有得到緩解。
可是所有的這一切似乎都仍然不足以引起江寒青的興趣。
他仍然是那樣靜靜地坐在旁邊,嘴角含著一絲殘忍的笑意看著眼前這個為淫欲而遭受折磨的赤裸的女人。
“青,我求求你!讓我爽一次吧,就一次!”
白瑩珏實在忍受不了那種渴望卻得不到滿足的痛苦空虛感,自此出聲哀求江寒青的玩弄。
江寒青用嘲弄的眼神看了看她,以一種不屑的語氣笑著道:“瑩姨,你這種賤人真是太騷了!連自己玩得泄身了都還得不到滿足!”
白瑩珏輕輕翻身將自己的身體靠到江寒青的身上,輕輕蠕動著,試圖勾起他對自己的欲望。
可是雖然江寒青的陰莖很快就硬了起來,他卻還是沒有半點插入她陰道中的意圖。
白瑩珏見江寒青硬是不理自己,便埋頭用嘴含住江寒青的陰莖套弄起來。
可是剛剛含著套了兩下,江寒青卻非常粗暴地抓住她的頭發將她提了起來。
看著這個今天擺出一副不讓自己享受的殘忍男子,白瑩珏的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青,為什麼?為什麼今天要這樣對待我?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江寒青冷酷地看著她道:“你剛才吃飯的時候程我那一下,怎麼沒有現在這麼可憐?”
白瑩珏這才知道原來江寒青這麼折磨她,只是因為剛才自己那吃醋的一摸,心里頓覺委屈。
“人家那是因為愛你太深了!看那個賤人勾引你心里難受,忍不住捏了你一下!你也不用這麼折磨人家嘛!”
聽著白瑩珏的哭訴,江寒青道:“哼!我告訴你!以後這種事情,再也不許你亂來!記住如果再敢跟我羅唆,我還要收拾你!”
聽到江寒青的話里有原諒自己的意思,白瑩珏連忙點頭道:“是!是!青,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來愛我吧!”
江寒青看著她梨花帶雨的美艷樣子煞是好看,其實他剛才一直都是在苦苦忍住,就是為了給白瑩珏一個難忘的教訓而已,要她以後不能恃寵而驕。
此刻看到白瑩珏向自己認錯了,便再也忍不住了。
一個虎撲將白瑩珏按到床上,還沒有等她叫一聲,江寒青的陰莖便已經深深插入了她火熱的陰道中。
經過剛才的苦苦煎熬,此刻終於享受到男人的滋味,白瑩珏的陰道似乎也特別享受。
江寒青雙手將白瑩珏的臀部抬離床鋪,小腹緊緊繃起,下體一陣劈劈啪啪地猛抽猛插,搞得白瑩珏是搖頭晃腦,尖聲大叫,奮力搖晃腰肢迎合江寒青的動作。
當江寒青埋頭用嘴含住白瑩珏的乳頭的時候,她尖叫了一聲,渾身肌肉一緊,兩腿狠命地收縮,子宮中的液體噴射而出。
咬緊牙已將下體的動作頻率提高到極限,在一陣瘋狂的抽插之後江寒青也達到了高潮。
長途旅行之後還沒有休息就猛干一場,在射精之後那種突然而來的放松感覺,使得他整個人都深深感到一種疲倦到極點的感覺。
輕輕摟住白瑩珏的溫暖肉體上,連肉棒都沒有從她陰道中抽出來,兩個人就這樣相擁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