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宴紀和,哪怕能被鏡頭捕捉到,最終呈現在屏幕上的最多只有八九分,他也要對著角色咂摸再咂摸,演出自己的十二分來。
但這條還是沒過,這也是安笙在復盤時,對著影帝的精彩表演一邊贊嘆,一邊只能在心里說聲抱歉的原因。
畢竟,哪個跟自己的仰慕對象拍吻戲的花季少女,能一開始就一臉淡定的?
就算安笙能,安笙在影帝面前的小白花人設也必須不能。
於是,褚婪就見跟劉琛搭戲時,表現不錯的安笙,在影帝逐漸靠近的過程中,跟被傳染了睫毛抖動症一樣,闔起的眼睫“不受控制”地輕輕顫抖起來。
被導演叫停之後,安笙立刻向大家鞠躬道歉,在看向身側長身玉立的宴紀和時,更是目光躲閃地,忽地低下頭去,只余甜糯糯的嗓音囁嚅道:“抱歉……我、我太緊張了。”
宴紀和目光掃過少女後腦上濕透的黑發,和紅透的耳尖,正在猶豫是否要從助理手中接過大衣,給渾身濕透的少女披上時,就見導演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兩人身邊,將一件毛茸茸的厚外套,披在了少女渾身濕透之後,更顯單薄的香肩之上。
兩個男人的目光,隔著安笙一觸即分。
宴紀和沒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什麼,想到對方在圈里的風流之名,也沒多想。
臉上重又露出那種謙和有禮的,讓見者如沐春風,卻與對著任何其他人都一般無二的微笑來。
“沒關系,需要調整一下嗎?”
安笙這才終於抬起頭來,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擺出一副斗志昂揚的姿態來,還可愛地揮了揮小拳頭:“呼~宴老師,我准備好了!這次我一定不會再給你拖後腿了!”
即使清楚安笙死私下里是怎麼樣一副渣女做派,褚婪還是被她此刻雄赳赳氣昂昂的小模樣給萌到了。
他清咳一聲,沒等安笙這樣對著宴紀和多久,便借著收回衣服的空檔,不著痕跡的將人一推,讓她轉往拍攝地點邁了幾步。
“沒問題就速戰速決,也省得濕衣服穿久了著涼。”
而這次,安笙果然沒在明面上再拖搭檔後腿。
畢竟小作怡情,大作傷感情嘛。
但這麼好的親密接觸的機會,不搞小動作是不可能的。
安笙也只是在被兩人唇瓣相貼的瞬間,裝作慌張失措地不小心合上牙關,咬了對方一口而已。
這些動作足夠隱秘,無法被攝像機拍到,卻實實在在地把入戲的宴影帝,給一口咬清醒了。
但超高的職業素養,還是讓他瞬間控制住了面部表情,但瞬間出戲的影響卻依然存在著。
比如此刻,作為宴紀和,而不是壓下不自在之後,滿心都是救人的小和尚的他,切實地感受到了嘴唇上的美好觸感,還有縈繞在鼻尖的,因為混雜了些微水汽,而顯得更加曖昧非常的幽香。
不像是市面上常見的香水的味道,那就只能是……
極近距離的觀察之下,宴紀和發現身下的女孩似乎並沒怎麼化底妝,只有刻意拉長上挑的眼尾上一抹青色的痕跡,能看出她確實是化了妝的。
但明明是未經修飾的肌膚,在這樣的距離之下,卻依然不可思議地毫無瑕疵,連毛孔都幾乎看不見。
玉白瑩潤的光澤,連同唇上柔軟卻微涼的觸感,讓宴紀和有一瞬間,甚至誤以為這不是一個活生生的少女,而是一尊白玉鑄成的像。
這白玉像萬世之前便受盡了凡夫俗子的頂禮膜拜,那些耽於她容顏的男人們擁簇著匍匐在她的腳下,祈求一瞬目光的垂憐,卻郁郁而逝,終不可得。
而這尊無瑕的白玉像,於千萬年間約莫吸飽了凡人的痴念,此刻,終於化作一活色生香的少女,就橫陳在他的身下,他的抬手之間。
流轉的綺念也僅僅占用了一瞬間而已,宴紀和很快從那讓他也有片刻失神的體香中回過神來。
感受到少女跟他一樣不怎麼平穩的呼吸,自以為從中讀出了對方紛亂心緒的宴紀和,終於在喊卡許久卻不見兩人分開的導演要忍不住衝過來之前,因著自己的胡思亂想,失笑一聲,離開了身下人讓人倍感留戀的紅唇。
哪怕是拍過不少吻戲的宴紀和,也不得不承認,那兩瓣實在過分柔軟了的,帶著似有若無的香甜氣息的唇,讓他在拍攝之外,第一次有些不自在。
而接下來的戲份,包括遠景的跟劉琛拉扯和滾來滾去的較遠鏡頭,還有兩人唇齒相纏,由女方發出的,懵懂卻火熱的挑逗的特寫。
當然,特寫部分依然由宴影帝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