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男人,又剛目睹嬌媚的王妃含羞帶笑的跑回艙房去了,若他還不知道他們的王接下來要做些什麼,他就罔為男人了。
大漢擠眉弄眼的嘻嘻一笑,連聲應著:“是是是,小的哪敢耽誤王您與王妃恩愛啊。”
說著忙退到一邊,那樣子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要有多狗腿就有多狗腿。
軒轅風見狀好氣又好笑的瞪了瞪眼,“臭小子!找打是不是?”
他威脅的抬起了手,大漢見狀連忙做勢害怕的躲閃,嘴里卻仍笑著調侃道:“您還是別跟小的置氣了,王妃還在等您呢。”
說著連忙閃到一邊,讓出道給軒轅風。
軒轅風哼了一聲,眼中卻滿是暖暖的笑意,他整了整衣袍又斜睨了大漢一眼,低罵了句,“算你小子識相。”
便急急抬步腳下生風的往船艙走去。
船,白帆高揚乘風破浪,一路直奔水天相接處的那抹綠地而去。
軒轅風興匆匆的趕到艙房就迫不急待的一把推開走了進去,在看到房中那含嗔怒瞪他的人兒時,他忍不住微微一笑,順手關門落鎖。
這赤裸裸的舉止讓花無語頓時雙頰暈紅一片,她突然有些不敢看軒轅風那張妖孽臉上明媚的過份的笑容,身體一轉她背對著他嗔道:“怎麼這麼慢?”
軒轅風一把自背後抱住她,激動的呼吸都有些不穩,卻是靠在她耳邊調笑道:“原來語兒這般想念我啊,還真讓人欣慰。”
花無語頓時面色漲紅,羞怒的掙扎起來,“干嘛,干嘛,不准動手動腳,先把話給我說清楚。”
好不容易登堂入室了,被迫禁欲了十天又八個時辰,軒轅風此時哪里肯放,嘗過了情欲的味道,懂得了與愛人結合的美妙,這十天又八個時辰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挺過來的。
“唔──”紅唇被迫張開,一條滑溜的舌便迫不急待的伸了進去,翻攪,舔吮,勾纏。
“嗯唔──”花無語手腳發軟的嚶嚀一聲,幾乎就要化成一灘春水去了。
一個熱烈的激吻,幾乎同時點燃了兩人的欲火,之前幾乎日日恩愛勾纏,兩人一路自盱洲順水而下,除了日常吃喝拉撒,幾乎可說時時刻刻都是在探索淹彼此的身體中度過。
這樣消魂噬骨的美好生活卻因為兩人第一次的冷戰而叫停,這對於習慣了擁抱彼此身體入睡的兩人都有些苦不堪言。
只不過在情欲一事上,顯然相對老道的花無語要比活了二十幾年還是個雛的軒轅風更擅長忍耐。
在自己快要向情欲屈服之前,花無語用體內最後一絲氣力掙扎起來,“唔,不,放開……嗯……”。
軒轅風感覺自己快要瘋了,欲望來得是那樣的猛烈,幾乎在進房的那一瞬起,他就已經開始脹痛的叫囂著想要她了,偏這女人還在糾結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實在讓人抓狂。
“我……好多天都沒抱過你了……唔……先讓我抱個夠……”
“呼……不行……哦嗯……先把話給我說清楚。”
花無語無力的掙扎著,面對著軒轅風妖孽的臉和有力的懷抱,她的心根本就不想掙扎,對於他的索求,唯有那僅有的一點理智讓她堅持著要先聽到他的解釋,只是連她自己都要懷疑,她這樣半推半就的姿態,對於欲火焚身的軒轅風有多少推阻作用。
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軒轅風還真的停下了。
他粗喘著緊緊的將花無語柔若無骨的身體按入懷中,那沉重的力道似乎是想將她揉入自已體內一般。
軒轅風的停手讓花無語感到一絲悵然若失,但同時也自心底無法抑制的涌上一股甜蜜。
她深深的知道男人在欲望升騰時有多難讓他們停下來,而只因她的一句話,軒轅風卻停了下來。
他這個看似不起眼的舉動背後,是對她的尊重與寵愛,明白了這一點,花無語幾乎要抑制不住自己嘴角的的弧度了。
她歡喜,激動,心甜如蜜。
“快說啦,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兩人胸口相貼的姿勢讓她急促的心跳無所遁形,花無語輕推似乎被點了穴般僵著身子的軒轅風,扭著身催促道。
女人的執念怎麼會這麼可怕?
軒轅風無奈的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口道:“我是名皇子這你是知道的,不過有些事你還不知道,語兒,我雖被選定為護陵人,但卻並非什麼都沒有,因為護陵人皆是出身皇家的皇子,所以我們也是有封地的,只不過這封地不被朱鳳人民所知,也不在朱鳳的國土之上而已。”
“不在朱鳳的國土上?”花無語眨了眨眼,愣愣的喃喃:“難道會在海上。”
軒轅風獎賞的在她頭頂親了一下,“我們即將到達的那座大島就是我的封地,那是開國大帝留給護陵人的。護陵人肩負守護朱鳳傳承與國土安全的重責,自然不可以沒有自己的勢力與軍隊,但是這樣的勢力若存在於朱鳳國土之內,必會受到歷代朱鳳皇帝的猜忌,那麼護陵人遲早就會被誅滅,所以開國大帝才將護陵人的封地選在遠離國土的大海上。其實一年多之前我並不在鳳朱,是大皇兄的飛鷹傳書將我召回來的,我接信後離島趕到鳳京,這船就是當時留在泗水城海港的。海王島的秘密不可隨意泄露,所以救下你之後,我才會將你安置在背京山谷內的臨時住處。”
花無語完全被軒轅風的話給驚呆了,初時她以為軒轅風只是一個不喜歡權勢的皇子,隨高人學藝後便在背京山谷過後與世隔絕的日子,所以同處的那一年多時間里,她從沒拿他當那些高高在上,任意掌握別人生死的王權者看待。
後來知道了背京山谷里的秘密,她也只是以為他是個肩負著神秘使命的皇子,即便是目睹過了皇陵之中那驚人的財富之後,她對他的看法亦沒有什麼改變,可如今獲知的一切卻擊中了她腦中的那根脆弱的神經,軒轅風的身份、地位已完全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極限,讓她無法抑制的開始害怕,恐慌,開始畏懼。
她的腦中不斷的閃過軒轅毅與軒轅孝天的臉,往日那些可怕的、傷人的畫面全都涌了出來,讓她幾欲崩潰。
“語兒?怎麼了,不舒服嗎?”
兩人相貼著的身體讓軒轅風立即就發現了花無語不對勁,他擔心的將她推開一點細細查看,這才發現花無語的臉色蒼白如金紙,那慌亂無神的眼和毫無血色的臉頓時讓軒轅風大驚,大手連忙探向她的脈門。
花無語努力抑制著自己的身體不要顫抖,可顯然並不成功,她有些木然的抬頭,明媚的眸中閃動著深深的恐懼,“軒轅風……你……你……”
軒轅風被花無語的樣子嚇到了,他一把捧住她蒼白的臉,皺著眉急道:“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發抖?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語兒你說話啊。”
看著花無語恐慌的樣子,軒轅風急的不行,“你到底在怕什麼?語兒,你說話,你這個樣子嚇到我了。”
花無語望著軒轅風俊逸的臉,心中一酸,眼中便漫起一片水霧來,她淒苦的笑了起來,顫抖著唇啞聲道:“我早該想到的……我早該想到的,可卻寧願相信你無權無勢,只會與我平淡的相守到老……”
軒轅風皺起劍眉沉著聲道:“語兒,就算我擁有一座島也改變不了什麼啊,這些東西不會成為我們相守的阻礙,你不覺得我的身份和地位,會讓我們的生活變得更好嗎?你再不用穿粗糙的布衣,也再不用為洗衣做飯弄粗手了不是嗎?”
“不覺的!不覺的!不覺的!”
花無語突然尖叫著痛哭出來,“我不介意穿布衣,為心愛的人洗衣做飯我甘之如怡,可是你真的不會變嗎?你有權有勢有錢,長得又如此俊美,或許現在不會變,可一年,兩年,三年之後呢?你也不會變嗎?”
“不會,不會,我怎麼會變呢?”
被花無語的淚弄的心慌意亂,軒轅風急急抱住她安慰:“不管是十年二十年還是三十年,我發誓絕對不變心,我發誓。”
花無語痛苦的閉眼,有些困難的哽咽道:“他……他們也……也都說過……會寵愛我一輩子……”。
軒轅風聞言,腦中無可抑制的想著曾經也有兩個男人像他一樣緊抱著她,跟她說自己會愛寵她一生一世,心底無法壓抑的涌起一股酸水,他驟然握緊了拳頭。
是的,他吃醋了,曾經,他以為自己可以不介意的,可對花無語的感情越深,他就發覺自己越是在意她的過去。
花無語幾乎是在軒轅風身上驟然散發怒氣的同時,含淚低笑了起來。
敏感如她,經歷了這麼多的她,出身於春滿樓看多了世事變幻男女情事的她,受春滿樓數年調教訓練的她,又怎麼會不明白軒轅風此時心底的想法呢?
她感覺到了他的介意,她懂他的怒氣從何而來。
在春滿樓的幾年里,她看過太多太多這樣的事情,每一個男人在初時都會對姑娘們說自己不介意她們的過去,他們總是會用無數的甜言蜜語哄得姑娘們死心塌地,將一顆芳心托付,可是,短則數日長則幾年,當男人厭倦了便會忘記自己曾經的許諾,那些被他們贖身的姑娘們生活淒慘,被如破鞋般的丟棄在角落無人問津,而他們有錢有勢,又會去選擇無數貌美如花的年輕姑娘,再對她們說一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