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末的鳳凰市越加炎熱已經與夏天沒有什麼區別,在這炎熱的日子里卻有一團濃重的黑雲一直籠罩在所有市民的心中;距離4。
17案(鳳凰一中特大殺人案)的發生已經過去了十幾天,但警方一直毫無進展,鳳凰市公安局的眾多警察,不得不面對來自市里來自市長來自州里甚至來自高層的壓力。
另一方面洶涌的輿情也越發讓他們難以承受,各種平台上充滿了對警方辦案不力的指責質疑。
五個失去孩子(後續有一人重傷不治)的家長親屬們,日日都在校園門口披麻戴孝,大拉橫幅,要求校領導以及警方承擔責任、破案、給說法以及必不能少的賠錢……
可怕的是這些人背後都有本市各大實權處長局長支持,壓力可想而知。
這樣影響惡劣的大案是必須破的,而且必須速破急破干淨利落,否則損失的是公信力和政府形象,這是領導們絕不能容忍的。
好在四月的末尾,警方終於抓抓捕到了嫌疑人,說是抓捕實際與自首也沒區別,凶手在一個地下暗網上直播炫耀自己的戰績,結果小看了如今網警的實力,暴露了自己的真實地址。
如世人所猜測的那樣,經過警方嚴密審訊,此人坦誠是恐怖組織——救國陣线的基層人員,發動襲擊的目的就是為了報復姜文龍,數月前姜曾親自主持打掉了盤踞在鳳凰市地下十幾年的救國陣线分部,成功擊斃抓捕數十人,震驚全國,一時風頭無兩,再次為他的政治履歷添上了光明的一筆。
至此真相大白,民眾開始狂歡慶祝,網友們禁不住破口大罵,紛紛對凶手送上最真誠的“祝福”。
其實此案還有很多疑問“如凶手怎麼會對學校以及體育館如此了解?”
就算如他所說他可以從死角翻進校園,但如今城市街道布滿的攝像頭,卻沒有在校園四周各個路口捕捉到嫌疑人乘坐車輛進入的畫面,可他堅持自己是乘坐黑車進入,也許是因為當天風雨太大……
然後就開始閉口不言,無論警方如何逼問也不再開口,其實警方心里也清楚這絕不是真凶。
但是上層壓力已經如山大,上層也有暗示此案到此為止的意思。
方錦輝能做到局長,就代表他絕不是個不知道變通的人,這樣的案子最好的辦法是先用這只羊頂上,平息輿論挽回形象,然後暗地里再找到真凶用其他重大罪名,如販毒等等抓捕處死,如此不負良心不負卿。
案件徹底結束,塵封在歷史中的塵埃誰也塗抹不去,在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真相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人是否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個結果,而這個結果顯然是大家都滿意的。
但也有一個人是絕對不滿意的,那就是姜文龍市長,但即便像他這樣的高官也沒法對抗整個公安系統以及高層的壓力。
好在他也並沒有對警察報以多大的期望……
何況自己的仇,還是自己來報才最爽利舒心不是嗎?
只有在政治圈子里的人才知道他的可怕,鐵腕市長姜文龍,從來有債必償!
厲川中校五日前已經住進了鳳凰七星酒店,他是一個人來的,因為他相信一個人足夠,這是屬於強者的自信。
ke當他接觸到這個案子才發現它的棘手。
鳳凰市人民醫院的高級病房里,厲川有些心煩氣躁。
“姜市長,如果您和您兒子始終這樣遮遮掩掩,不肯告訴我真實情況,那我也沒有辦法幫你們找到凶手。”
“爸,還在猶豫什麼說了吧!反正厲大哥也是咱們長河系的人,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你兒子的下半生可都被人毀了!”
姜明神色扭曲,扯著嗓子尖叫道,身上哪里還有一點曾經儒雅深沈的貴族公子的氣派?
姜文龍看著這樣的兒子,心里痛苦不已,這個兒子怕是完了。眼中寒光一閃,暗暗的咬著牙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厲中校,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什麼了,你讓我我們父子列出有動機的仇人這點確實有些困難,因為這些年我的仇人實在太多,就連犬子也不例外。”
聽了市長先生和姜公子的介紹,厲川漆黑的劍眉皺在了一起,因為這父子說出的事情太過驚人,就算經過他們二人“美好”的修飾,仍然難以掩蓋其中的血腥和惡臭的味道……
姜明為了快速上位,他的仇人有很多,多到數不勝數,有政敵有流氓有黑社會,還有更多的無辜者。
而被被姜明侮辱傷害過的也是罄竹難書,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不是沒有,如梁偉那樣母子被脅迫的人也不在少數,當然每一個姜明都會說是自願和因為感情。
這些人里每一個都有足夠報仇的動機,相比之下姜明與沈歡的那點矛盾簡直不值一提,就連姜明自己都沒懷疑過沈歡,因為真要論報仇沈歡排隊都排不上號……
猶豫之下姜明最後還是講出了自己陷害沈歡的事情,因為他實在是太想報仇了,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是實話,按照我的本意,我絕不會幫你們父子,但我是個軍人,服從命令是我的天職,我可以幫你們解決這件事,希望以後你們好自為之。”
“是是,厲中校說的對,我們父子以後必定要好好反思自己的行為,多多回饋社會,這次的事情就是報應阿……。”
姜文龍嘴里附和著,心里卻是暗暗不屑,這個世界上誰又比誰干淨?
如果不是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他姜文龍憑什麼年紀輕輕當了一州首府的實權市長?
並且得到長河高層的賞識成為政治新星?
漢武帝愛用酷吏,武則天重用來俊臣,他們是不清楚這些人的肮髒殘酷嗎?
髒活累活總得有人干,衝鋒陷陣總得有人頂在前面,這就是他姜文龍的機遇,而他抓住了。
隨後五天里厲川在姜文龍幫助下四處暗中調查,那些可能的嫌疑人員卻始終沒有什麼收獲,單單那專業的身手,就對不上號……
鳳凰一中的教導處辦公室里此時充滿了淫聲浪語,一個小姑娘坐在桌子上,她一身火紅的連衣裙,整個人都像一團火焰在風中搖曳呻吟,岔開雪白的雙腿正呈M型大大分開著,一雙小手抱著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不斷地往自己胯間送入……
“哦……馬老師……你好會舔,紅紅的小屄都被你舔的濕濕噠。”
“老師的舌頭厲害吧?你這樣的小娼婦最喜歡了,一會兒老師就給你送上天嘿嘿。”
“行了阿老馬,舔個屄還上癮,快點兒讓開咱們給她來個三明治!”教導處的常主任眼睛通紅地盯著馬小紅的白肉惡狠狠說道。
“討厭~常老師你可真壞,人家的屁眼上次都被你們肏腫了,還來呀。”馬小的臉上一片淫魅,可她的眼睛里沒有半分快樂。
兩個淫猥的中年老男人,把馬小紅嬌小的身子一前一後抱在懷里,馬大梁從前身插入小屄,常東生在背後抱著她的腰,從背後屁眼插入,兩個人有節奏的一前一後挺動,好像某種樂器在彈奏。
這個姿勢難度很高,而他們這麼熟練可想而知肯定玩了很多回了“快喊我爹,我是你親爹,哦……騷女兒……”馬大梁解恨一樣的捅著插著,一邊喘著粗氣說道。
“爹爹……嗚嗚嗚……爹爹輕點呀,女兒的小屄要給你插爛了,女兒好疼吖……”
“騷紅紅這丫頭真是浪,你爹我喜歡你的騷勁兒!你爹的雞巴那麼粗,記得第一把你這小騷屄都干出血來了,你倒是比更騷了哈哈。”
“紅紅就是騷,紅紅就是浪……紅紅就喜歡大雞巴肏……阿……阿……爹爹再操得狠一點……大雞巴操得真解癢……”
雙唇似的蛤肉緊緊含住紫紅色的雞巴,大雞巴頂進去的時候,把這兩片浪肉撐成薄薄的兩片,好像一個套子,抽出時又會向內收縮,仿佛是舍不得馬大梁的大雞巴離了她。
馬小紅被雙插的渾身酸軟,腿間的騷水一個勁的向下流,胸前一對小奶子微微晃動,兩顆粉嫩嫩的小奶頭騷答答的挺立著,隨著她二人頂肏的頻率招搖顫抖。
教導處里平時那些人模人樣,號稱為人師表的人正在眼巴巴的看著她們的淫戲,一個個忍不住呼吸急促眼睛里冒火,那灼熱火辣的目光射在馬小紅雪白騷浪的身子上更是讓她更是忍不住發騷,她兩手捏著自己的奶頭搓揉,雙眼不停地轉著勾魂似的瞧著他們,“嗯……人家奶頭也癢呢……我好想想喂男人吃奶……喔親愛的老師們……誰來救救紅紅……快來吃我的騷奶頭……紅紅浪奶頭想被男人嘬……”
常主任聽後重重的把雞巴向屁眼深處一頂,大雞巴直接插進馬小紅稚嫩腸道,“騷丫頭比婊子還浪,屁眼里屄里兩根大雞巴還不滿足?就眼巴巴的求著一群野男人來吃你的奶子!讓你騷,讓你浪,干死你這個只知道發騷找肏的浪屄!”
他操的又猛又狠,大雞巴直上直下的插來搗去,每一下都是操進馬小紅的直腸。
馬小紅被干得上氣不接下氣,連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疼的一抽一抽,身子顫抖著,馬大梁卻感覺她的小屄夾的更緊了。
“啊……爹爹們肏的真狠……要把你們女兒的身子都肏穿了了……不行了……又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了……”
馬小紅打了個哆嗦,立刻到了高潮,大量乳白色陰精溢滿了交合部位,可是又都被馬大梁的雞巴堵在里面一下下頂了回去,感覺到馬小紅的小騷屄緊緊的絞著他的雞巴不松,吸裹著他的肉根還在不停抽搐,他知道這丫頭是騷上天了。
他也不管馬小紅還在高潮中浪叫顫抖,粗壯的雞巴又脹大了一圈,毫不憐惜的加倍肏她。
堵在里面的陰精粘液在抽插間像尿液一樣四處噴灑,淫靡的氣息布滿了教導處的辦公室,那些旁觀的老師哥個個都看傻了眼,甚至有的口水都滴滴答答往下掉。
終於有一個忍不住的直接撲了上去,一口叼住小紅的奶頭拼了命的吸嘬,一邊吸嘬還一邊說:“唔,馬老師,你女兒這奶頭真嫩真騷,一吃上我雞巴都更大了!你看著,我非把你閨女的騷奶頭吸嘬腫了不可!”
“肏,我們也要吃她的奶子!”
那些老師們蜂擁而上,七手八腳的在馬小紅身上亂舔亂吸,甚至有的咬著她的耳垂狂吸不止。
“咬死你這個露著騷屄在學校四處賣屄的小婊子!干,干爛她的小騷屄,你以後就在學校里賣屄,只要是長個雞巴的就能來肏你,不管是人是狗,只要想肏,你就得掰開了屄讓它們操個夠!”
“喔……紅紅讓他們肏個夠……我就是學校里的校雞……誰都能肏的公交車……阿……爸爸再用力些……女兒又要噴尿了……”不知道為什麼,馬小紅忽然想起來那天沈歡對她說的話,心里一陣陣抽疼,兩道眼淚慢慢流了出來,痛苦和快樂交織,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感受,身上卻又泛起一股股放肆的快感,是阿我已經是個婊子,還在乎什麼心痛,放縱吧,墮落吧……
很快馬大梁和常主任就忍不住大叫著射了精,白花花的精液淫液濕了馬小紅半個身子,,她被放在地上,忽然她扒開自己的屁股,手指也撐開自己的小屄,粉紅的嫩肉不停地伸縮蠕動著,接著用又騷又淫的眼神勾引著屋子里的男人們。
馬上就有人湊了上來,挺著硬脹不消的大雞巴順著滿是精液淫液的肉屄就插了進去…………
馬小紅一瘸一拐地走出教導處辦公室,連衣裙下雪白的兩腿間還不斷地有淫液在滴落,她緩緩走回教室,此時已經放學很久,樓道里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她艱難地走進廁所,隨意地脫掉所有衣服,拿起一根水管,輕輕打開閥門,冰涼的自來水瘋狂地衝刷著她雪白的身子,涼意刺骨,馬小紅卻覺得心里舒服極了,無論如何她都要干干淨淨地回家……
背著自己滿滿書包她慢慢走出教學樓,在走出樓門的那一瞬間,一陣溫暖的東南季風從遙遠的地方吹來,兩眼間的淚痕本來已經干了,現在卻不知道為什麼再次落下淚來,偌大的校園一個小小的影子好像一個被遺棄的破布娃娃在風里東倒西歪,如果有人見到這一幕應該會擔心她會不會下一秒就摔倒在地吧,可她還是堅持著走出了校園。
馬小紅的家也在貧民區,只是那里比芷薇的家還要偏還要遠,她只能每天乘坐地鐵再轉公交,經過一個半小時,才能回家。
“爸、媽,我回來了”,一進家門,馬小紅臉上的笑好像三月初春的陽光,那麼明媚那樣溫暖,誰能想到不久之前這個小姑娘在風里流滿了眼淚?
“紅紅回來啦,這幾天是不是課業任務重阿,你看看你瘦成什麼樣了……今天媽媽買了一條大鯉魚,做你最喜歡吃的糖醋鯉魚!”
“嘻嘻,一點都不重,最近我只是胃口不太好,果然媽媽最好了,爸爸還沒下班嗎?”
馬小紅滿面堆笑回答著媽媽得問題,身體卻盡量遠離媽媽,她怕媽媽聞到自己衣服上的氣味,盡管她此刻是那麼地想跳進媽媽的懷抱里,緊緊地擁抱她,可是,她不能……
“唉,你爸爸最近那個工地最近天天加班,起早貪黑的,把人給往死里用,天天累的腰酸背疼,還不給幾個錢,這就是咱們窮人的命運,好在我們紅紅成績好,以後考好大學永遠不要像爸爸媽媽這樣辛苦勞碌了。”
馬小紅身子有些發抖,她轉過自己的臉,高高地仰起自己小小的腦袋,她怕自己角度稍微低一點就無法阻止此時噙滿了淚水的眼睛。
“放心啦,媽,我一定會考個好大學,以後改變自己和咱們整個家的命運,媽……我先回屋了,有點累……”馬小紅嘴唇哆嗦著讓自己聲音盡量平靜。
“咯咯,誰不知道我們紅紅是最讓人省心的,你看這左鄰右舍的叔叔阿姨,哪個不羨慕我女兒考上了市一中?你快回去歇著吧,一會兒媽媽做好了飯,再去叫你。”
蔣春麗一直忙著做菜,勞累的日子讓她神思疲憊,沒有注意到自己驕傲的女兒蒼白的的臉色。
這是三間瓦房里較小的一個臥室,馬小紅把頭蒙在被子里,嘴里狠狠地咬著一塊手帕,眼淚立刻像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出,她好想痛快地大哭一場,她好想找一個高高地地方縱身一躍,從此再也不必思想不必承受,不必在這人間地獄里受盡痛苦折磨。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
她是這個苦難家庭里唯一的希望,她是父母從小捧在手里放在心間的公主,甚至整個棚戶區里的叔叔阿姨們都對她充滿了期望,每當她看到那一雙雙誠摯朴實的眼睛,每當她看到父母寵愛溫暖的神色,她再也沒有勇氣丟下這一切。
身體漸漸停止抽動,夠了、夠了再哭眼睛就會紅腫,再哭信念就會破碎,再哭自己的精神恐怕都會崩潰。
馬小紅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舌頭一絲腥甜被默默吞入腹中,就好像這一切不幸屈辱折磨都吞如腹中,迅速換了身衣服,她走到鏡子前,強迫自己做出一個甜甜地笑臉,只有快樂的自己,是這個家里最溫暖的顏色。
深夜,一抹月光透過劣質的玻璃窗子灑滿了一張破舊的木床。
馬小紅輾轉難眠,想起晚間父親那張滿面塵灰溝壑縱橫的臉,他知道那每一條褶皺里都藏滿了苦難和折磨,可這樣的父親卻從來沒在家里抱怨過一絲一毫,生活是如此的水深火熱,這個小小的家仍可以自得其樂,而她就是那個樂……
可現在這個樂也像大風里的燭火又能持續多久呢?
“為什麼,永遠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勤勤懇懇,踏踏實實生活我的要遭遇如此的不幸,就因為我喜歡了沈歡?哈哈就因為我喜歡了沈歡,然後我就遭遇了這一切……”
十幾天過去了,警方最終抓了一個號稱“恐怖分子”的替罪羊,也讓我心里一塊石頭落了地。
但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恐怖組織為了出風頭顯示實力或者恐嚇世人,搶著把很多大型襲擊往自己身上攬這很正常,這是他常用的招數。
但是居然真的送出一個替罪羊可真是太奇怪了。
大風之後往往是令人難耐的平靜,日子如水一樣流過,最讓我振奮的是,我和芷薇的感情更進一步,已經如膠似漆。
媽媽這些日子再也沒有興趣來調戲我,這主要是因為來自北方瀾州的大企業——天海集團忽然高調宣布進入了本州,而更令人不解的是,這家國內排名僅僅落後雲華兩位的公司在諸多業務上都跟雲華是重合的,按理說雲華這樣的地頭蛇在瓊州早已經營了幾十年,又有官方背景,說是本地市場被占有的跟鐵桶一般也不為過,而且雲華始終處於上升期,地利、人和全部占有,怎麼看天海的到來都不是明智之舉,除非,他們占有天時。
雖然我對媽媽永遠充滿了信心,也無比相信媽媽的能力,但還是忍不住詢問此事,媽媽卻不願多言,只溫柔地看著我,淡淡一笑說道:“跳梁小丑罷了,這不是你現在該思考的事情,你只需要知道瓊州是個好地方,最適合給人做墓地……”媽媽這話說的波瀾不驚卻又霸氣十足,看著她渾身魅力四射的樣子,我心中不禁充滿了驕傲自豪,這就是我沈歡我的媽媽!
五月的第一天,一大早我就在路上等著芷薇,可不知為什麼眼看已經將要遲到,芷薇還是沒來,發的微信全部石沈大海。
我心里越發緊張,鎖好車子,一邊打電話一邊攔車,等我趕到芷薇家所在的胡同,胡同里平時擺攤的小攤上都沒有人了,賣鞋不見了,賣西瓜的攤位上只有圓圓的西瓜和一把倒插著的西瓜刀,炸油條的攤位上,只有一鍋滾燙的熱游和塑料布蓋著的大面團……
芷薇家門口的時候看到那里圍滿了人,吵吵鬧鬧喧嘩不停,我心中立刻充滿了不好的預感。
“大媽,不好意思,您受累…里邊兒我親戚…大爺勞駕您左邊動動……”
終於擠開厚厚的圍觀人群,見到里面一個中年婦人披頭散發滿臉淚痕,她鵝蛋臉面,圓眼微睜,一縷汗濕的長發斜掛在雪白的脖子上,竟然幾分嫵媚之色,幾個身穿黑色背心,身上紋龍畫虎的混混們正在淫笑不斷地拉扯著她,盡管我沒有見過,但我肯定這個旁邊地上幾個面容朴素的中老年男人躺在地上呻吟不斷,點點血色沾滿了他們的衣服。
而芷薇……
我的芷薇還是只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校服,那平時淡淡地眸子里此時充滿了煞氣,,雪白的小臉上神色嚴肅,嘴唇緊緊地抿在一起,小巧的耳垂已經因為憤怒而發紅,蔥白一般的纖纖玉指正緊緊抓著一把——菜刀,我注意到她校服褲子上印著一個碩大的腳印……
“我肏你媽!”當我看到那個腳印,就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只能用最簡潔明白的語言表達憤怒。
我像一陣狂風衝向那個七八個混混,趁他們沒反應過來一腳踢在一個混混屁股上,他猛地身型前衝一頭蹌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跟他真在一起的一個瘦高三角眼立刻揮舞手里的球棒朝我打來,我快速側身一閃就躲過了這一擊,同時左手一把抓住他下沈的手腕一擰,讓他手背向上往前一抻,身子立刻棲身上前右臂手肘高舉,一個肘擊砸在他直直伸展的手肘關節。
“阿,阿……”一陣令人牙酸的關節斷裂聲之後,他才慘叫出聲,然後他的胳膊立刻向扭曲成L型,軟軟地耷拉下去,他疼到不能直立,蜷縮我腳下不停地打滾,他的剩下的六個同伙震驚地看著這一幕,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我裂開嘴露出一個邪惡地笑容,右腿盡力後撤高抬,像是想發出最遠的足球的球員一樣,一腳踢在肉蟲的腰間,立刻把哀嚎不止的三角眼踢出飛出了五六米,翻滾著落在他們面前……
我就是要激怒他們,告訴他們我多麼的不講道義,告訴他們偷襲是多麼的得意。
此刻還需要言語嗎?
不需要了,六個人都收起了嘻笑,有面色嚴肅的、有怒火衝天的、有神色猙獰的。
跟混黑的比狠?
他們就是拿這個吃飯的,傳出去被一個路人嚇到還怎麼混?
一時間紛紛對拿刀的拿刀,沒刀的拿棍,空手的找磚,慢慢靠近想將我包圍……
人太多了,同時正面六個有武器的成年人,還是天天打架的混混,我雖然相信自己能打贏,可惜我不想冒任何風險,受傷是恥辱!
別的都不是!
我收起凶狠扭頭就往外跑,我心里永遠記得當年雲青青是這麼教說的:“無論面對誰什麼敵人,只有結果最重要,只有贏最有用。什麼尊嚴?什麼道義?什麼光明正大?補管什麼手段只要殺死敵人就是對的!只要能殺死敵人你就是跪下喊他爹,你就是吃他的屎你也必須去做!”
我好歹也是富家子弟來的,並且她說讓我喊敵人爹?
太可笑了,那是侮辱我媽媽,我死也不同意!
從來沒聽過這種論調,我也不准備實踐,和人對戰訓練也不願意下作和卑鄙,於是我的噩夢終於來了,只要我輸了,雲青青就會親手教訓我,先是拳頭打再是腳踢,身體關節、隱秘學位哪里疼打哪里。
一次比一次嚴重,然後針刺指甲縫、烙鐵火燒,我的後背至今還有兩塊深深地血肉模糊的烙鐵傷疤,而只要想到她我的指甲縫就隱隱發疼,但我仍然是有“骨氣”的,我覺得自己要做“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麼能屈服於她一個女人?
在惡魔島她從不在乎任何人有任何背景,她就是天!
唯一的天!
而她也真不把我當人,在我又一次當眾頂撞她後,她脫光我的衣服,把我倒著吊起來掛在單杠上,讓所有學員拿我當沙包打,強制他們在我身上撒尿,她拍打著我的臉問我:“你現在有尊嚴嗎?”
我無法回答,我只有死死盯著她的臉,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
後來他嫌學員下手不夠狠,又是親自上場……
她明明是個女人,卻是個魔鬼一樣的女人,她的拳頭像是鐵,他的腳尖里好像有刀子,她把我當成一個仇人,一塊泥巴……
那一天下著小雨,我被她打的口吐白沫和鮮血,全身衣服都被血染透,最後大小便失禁,但她仍不停止,最後她瘋狂地拿出刀子說要把我閹了,然後在還要在我頭刻上一行字:沈君的兒子是太監!
我哭了,大哭不止,我第一次被外人、一個惡毒女人打服了,最終我屈服了,我投降了,我無恥地低頭了。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拍了拍手表示投降,她才終於放我下來,那次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個月,一個月里不停地做噩夢。
她允許我挑戰她允許我復仇……
其實她歡迎任何人挑戰,她就是個瘋子,一個變態!
但至今從來沒有人贏過,雲青青,絕對是個惡魔。
我飛快地跑向來時看到的那些攤位的時候,身後六個混混血紅著眼大呼小叫丟下了所有人向我追來,芷薇好像衝我喊了什麼?
我已經聽不清了,我的心太興奮,我聞到了血液的腥甜。
等我跑到油鍋前面,就故意背對他們默默不動,幾個人也不在意,大家都被瘋狂的情緒左右,那就看看誰更瘋狂?
“肏你媽的,砍死他!”
“砍死這個傻逼!”
“敢惹我們?一會兒讓你喊爹!”
一邊跑一邊叫,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十步、八步、五步……
我忽然轉身,用盡全身力氣,雙手奮力提起不知道多重的油鍋,衝著正在奔來的六個人面門潑去,前面三個瞬間被潑了滿身熱油,一下就倒在地上鬼哭狼嚎,可他們一張嘴有些油就順著嘴角立刻流了進去……
後面兩個身上也被濺了不少,但只是嚎叫卻沒有倒下,我快步來到西瓜攤前,抽出那把西瓜刀,步步生風直直地朝那兩個人走去。
身子痛成扭曲的麻花,兩個人心膽俱裂之余也知道了我的瘋狂,奮起余力一左一右向我頭上脖子上砍來,我快速低頭彎腰閃過,一刀已經狠狠送進左面的人肚子里,又惡毒地轉了一個角度,冰冷的刀子,噴濺的熱血……
讓他渾身冰冷軟軟地喪失了力氣,想大叫卻發不出聲音;我頭都不回地扭到他身後,扳過他的身子,朝前一推。
右面的人一刀砍空,見我捅了他兄弟,正一刀向我後背砍來不想我身子一轉,把他兄弟的身體推了過去,“噗”他凶猛的一刀砍進了他兄弟的胸脯!
我上前一步,染滿鮮血的一刀砍在他手臂上,砍得他身形一個趨趔,可惜這西瓜刀太鈍,仍然沒有把他胳膊砍斷,“撲棱”一聲他的刀子倒是掉在地上了,趁他慘叫我再起一刀一下把那連著一半肉的手臂砍了下來……
此時圍觀的群眾才紛紛追出圍了過來,只看到六個在地上翻滾嚎叫的人,和那滿地觸目驚心的鮮血,有的大媽大爺甚至開始覺得天璇地轉起來,大部分人手腳發軟不是控制,身子微微顫抖,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驚恐,好像看到一只惡鬼。
只有我的芷薇,她看我我的臉上校服上噴了一些鮮血,還以為我受傷了,緊張地走過來,一雙小手不安地在我身上四處撫摸,最終捧住了我的臉,逆光中,她忽然鼓起勇氣,揚起倔強地小臉,努力踮起腳尖想要吻我。
我笑了笑,扔掉染滿鮮血的刀子,低下頭用雙臂夾住她小小的身子,在滿地鮮血中我們忘情地吻在一起……
她蒼白的小臉上全是心痛的神色,淚花閃爍的眼睛里全是憐惜的愛意,我們默默注視,誰也不願意閉眼,我要記住芷薇眼睛里每一個眼神,記住她睫毛的每一次顫抖,我們貪婪地親吻、瘋狂地親吻。
我們的身子重合著,我們的舌頭糾纏著,這一刻我們深刻感覺著什麼是愛,全世界都空了,只剩下我們,而我們彼此溫暖,彼此吞噬,也彼此融合……
很快遠處就響起了警車的聲音、救護車的聲音,芷薇默默地站在我的身邊,她半抱住我的熊腰,把頭貼在我的心髒位置,即使她的媽媽正震驚地看著我們,也始終沒有松手半分。
警察們迅速跟周圍群眾了解了事情經過,盡管見到了我的血腥殘暴有些害怕,這些朴素的人們還是盡力地幫我說了許多好話,可見芷薇母子在這里的人心中有多麼受歡迎。
可惜流氓混混也是人,她們只是侮辱調戲婦女強行追債而已,相比之下我的所作所為就嚴重的多了,連一眾警察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
“尼瑪,寫武俠小說呢,一個高中生這麼殘暴?”一個瘦瘦的警員小聲嘀咕著……
“沒嚇著你吧?看你的小臉白的。”
“你嚇著我了,我還以為你受傷了,以後可不許這麼衝動了!”警車上當著警察的面,我和芷薇卻旁若無人。
“我也沒辦法,看到你身上的腳印我就怒火攻心,沒辦法保持理性,沒人可以傷害你,一根汗毛都必須付出血的代價!”我說的咬牙切齒。
“哈哈,有意思,這小兩口可真少見。”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警察充滿諷刺意味的大聲開口道。
“是阿,王隊這也太夸張了,我從警這麼多年也沒見過,這麼凶狠的學生,還是個高中生。”身後按著我的瘦警員附和著說道。
“可是~”他聲音一轉。
“你以為這里是什麼地方?嗯,沈歡是吧?你真牛逼阿?當著老子的面說要讓別人出血?還在警車上、還戴著手銬你就這麼肆無忌憚,你tm是要上天阿?仗著年輕,膽大妄為,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法律為何物?還有沒有沒有一點敬畏之心?嗯?”
那大胡子王隊忽然扳起臉衝著我一陣大吼起來。
“其實我一直對法律對生命充滿了敬畏之心,但不包括渣滓!”我淡淡笑著回答。
“小子,你行!你還能笑的出來,我都快佩服你了,你完了你知道嗎?別說你這次涉及故意殺人,那幾個人的背景你也怕是不知道吧!”
“哦?什麼背景?大叔說說吧,我現在害怕極了……”
“肏,看你這德行,你害怕個錘子,這些小額貸款公司的混混們表面都是自己做自己的,可實際上他們都是七星集團的馬仔,七星集團你知道嗎?雖然洗白了很多年,但鳳凰市沒人能忘記他們是靠什麼起家的。”
“明白了,原來我惹了本市最大的黑社會,你們警察更最應該對付的人。但我還是要說我這次是見義勇為正當防衛!你們警察可必須保護我!”
“嘶~有你小子這樣見義勇為的?還正當防衛?不說你先出手殘暴傷人,就說那麼多人看見你,砍了人家手臂一半,又追上去直接把人手臂都給砍下來,你這是正當防衛?”
大胡子故意忽略了七星集團,質問我道。
“我那只是一時上頭,行為無法被理性左右,而且只砍一刀我就冷靜下來了不是嗎?”
“我肏,你還想砍幾刀?”瘦瘦的警員也聽不下去了大叫起來……
很快車子里所有人都靜默了下來,雖然還是春天,但這注定是一個多事之春了,不管對我,還是媽媽……
警車飛速前進,迎著五月清晨的陽光,我和芷薇緊緊依偎在一起,在這熹微的晨光里,在這靜默的警車上,還有這份溫情和美好,這也是一種難得的回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