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犬夜叉意味深長的盯著奴良滑瓢看了幾秒鍾,呢喃道。周圍的空氣隨著他的話頓時開始凝固,牛鬼等奴良組的干部全都涌向總大將身後,和奴良滑瓢一起面對來自犬夜叉的威壓。
看著他們的動作,其他組的妖怪們全都自行避開,原本擁擠的大堂立刻空出了一塊,中心就是奴良組的成員。或者說,是奴良滑瓢的百鬼夜行。
“呵呵,你們,很好!”
過了大概十幾秒鍾左右,犬夜叉臉上突然綻放了笑容,空氣中那股無形的壓力也頓時煙消雲散。
“算了,今天既然碰上了,我也給這個小家伙送一件禮物吧!”
一邊說著,犬夜叉起身走到奴良滑瓢身前,看著半蹲在地板上的魑魅魍魎之主,彎下腰,看著他懷里的奴良鯉伴,問道。
“他叫什麼名字?”
“奴良鯉伴!”
見到犬夜叉確實沒有散發出明顯的殺氣,奴良滑瓢將護住兒子的手放開,將他展現給犬夜叉看。在這里面,不得不說他心里也有一種報復的心態在里面。
看,即使櫻姬和瓔姬都被你搶走了,我也誕下了一個兒子!
對於奴良滑瓢的怨氣,犬夜叉當然感覺得到,不過,反正只是一只螻蟻,根本沒有被他放在心上。如果連這點器量都沒有,他如何能夠成為妖皇。
“以我妖界之皇——犬夜叉之名!”
看著好奇的瞪大著眼睛盯著自己的小鯉伴,犬夜叉伸出右手,探出食指,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按在他的眉心。
“敕令,奴良鯉伴,在成年之前,病痛,災難,傷害,死亡,都無法靠近你。”
隨著他的話,一股奇異的力量波動從他的手指注入奴良鯉伴的身體,令他的肌膚泛起了一絲健康的粉紅。
“這是……”
感覺到兒子的變化,奴良鯉伴不可置信的盯著他。
後面見多識廣的牛鬼低聲說出了這個法術的名字,臉上也透著震驚。他沒想到犬夜叉居然真的沒有對付奴良鯉伴,還送給了他一份大禮。
“傳說中的言靈之術!除非靈力超過施術者,不然言靈絕對可以守護鯉伴少爺到成年!”
聽完牛鬼的解釋,對犬夜叉剛才那奇怪的話搞不清楚的妖怪們,立刻醒悟過來,齊聲歡呼起來。
“太好了!”
“這樣就不用擔心鯉伴少爺以後的安全了!”
“至少在鯉伴少爺成年之前,他都可以健健康康的成長下去!”
在場的妖怪都非常清楚,犬夜叉的那個言靈意味著什麼。雖然奴良鯉伴是魑魅魍魎之主,奴良滑瓢的兒子,可是樹大招風。在暗中,對奴良組和奴良滑瓢不滿的妖怪還大有人在。
其中,不乏連奴良滑瓢都感到棘手的存在。奴良滑瓢的實力很強,可是他的兒子就未必了。沒有成長起來的滑頭鬼,比起普通的人類也沒有什麼兩樣。更何況所有妖怪都清楚,奴良鯉伴是一個半妖。所以,無法對付奴良滑瓢,干掉他兒子卻不是沒有希望。
所以,在奴良鯉伴成長的過程中,所有奴良組敵對的妖怪和組織,都會對奴良鯉伴下手。從來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更何況奴良組不可能把所有的力量都用在保護奴良鯉伴身上。
因此,未來奴良鯉伴的成長之路,可以說充滿了血腥與黑暗。
可是在犬夜叉下達這個言靈後,就給奴良鯉伴提供了一個絕對安全的保障。這個世界上,還有誰的妖力能夠超越妖皇的,所以奴良鯉伴的生命安全,從這一刻起,就已經注定可以順利的活到成年。
而成年之後,想必奴良鯉伴已經可以學會滑頭鬼的能力,到時候足以自保。奴良組第二代組長,已經毫無疑問的確定了。
只是,無論是奴良組,還是其他妖怪,甚至包括瓔姬等人,都不明白,為什麼犬夜叉會給出這樣一份大禮。當然,這份大禮對於犬夜叉來說也許不算什麼,可是比起奴良組他們,可以算是天上掉餡餅了。
無論是兩年前,還是現在,犬夜叉貌似和奴良組都不怎麼對付。
當然,犬夜叉有自己的思量。因為他從奴良滑瓢身上,已經感覺到了他日後會成長為怎樣一個大人物。至少,比起他父親奴良滑瓢,也是絲毫不弱。
而這些,自然是來自於從小就被暗殺,在無數危險中磨練出來的。現在犬夜叉給了他一個保障,從另一方面來說,也算是給他消除了這些危險。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有時候,危險和磨難,恰恰是鍛造一個人的最好手段。失去了這些磨練,即使奴良鯉伴日後依然可以成長為一個了不起的大妖怪,可絕對比沒有經歷磨練要弱上許多。
而這,就是犬夜叉的目的所在。更何況,犬夜叉也感覺到了,奴良鯉伴的壽命,不超過五百年。
也就是說,奴良鯉伴,會在自己人生最巔峰的時刻死去。既然這樣,犬夜叉順手給他一個保障,又又何妨。這是一石二鳥的計謀。
奴良滑瓢和他手下的妖怪們完全沒有理解到這一點,見到犬夜叉居然給出這麼一份大禮,對他的敵意居然消散了不少。
更何況,雖然瓔姬被犬夜叉搶去了,可對方終究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而已。雖然現在正在朝著土地神轉變,可最初奴良滑瓢娶她,只是作為櫻姬的替身。對於妖怪來說,人類,終究只是食物。
在賜予了奴良鯉伴以言靈後,犬夜叉隨意的和奴良滑瓢打了個招呼,就回到了瓔姬她們身邊。在三女的服侍下,享用美酒佳肴,溫香軟玉。
時間來到深夜,宴會結束,賓主盡歡,犬夜叉也隨著瓔姬和濡鴉她們一起回到了後面的那個庭院。
和兩年前不同的是,此時的犬夜叉,是真正作為男主人進來的。
剛一進入房間,瓔姬已經迫不及待轉過身,撲進了犬夜叉懷里,送上了自己飢渴的嘴唇。她等犬夜叉,已經等了整整兩年了。
美人在懷的犬夜叉,一邊享用著瓔姬的香吻和丁香小舌,一邊用眼神對濡鴉和明夏羽示意了一下。心領神會的兩女恭敬的低下頭,將房間的大門推上。隨後,從房間里,立刻傳出了嗤啦嗤啦衣服被撕開,以及女性愉悅的喘息和呻吟。
先是一個,然後是兩個,三個,混合著男人的低吼,直到天明,才漸漸平息。……
屋子里不斷傳出亂斗的聲音。
混雜著兵刃相交的聲音、隔扇和窗戶被打破的聲音、還有怒號和紛亂的腳步聲,屋子里充滿了了殺氣和妖氣。那是妖怪們在戰斗。
江戶郊外,奴良組攻入了被樹叢環繞的某個組的宅子,也就是所謂的“出入”率領奴良組的當然是總大將滑頭鬼了。組里主要的干部們也出戰了。
被攻陷的組是一個新興的組織。他們在奴良組的地盤上不顧仁義地開了賭場,奪取了奴良組照應著的土地神的“畏”為了阻止他們破壞組里的地盤,奴良組再三勸說,對方不僅充耳不聞,行為還更加囂張。隨意地騙人錢財、把人打成重傷的家伙也出現了。終於到了忍耐的極限,總大將今夜拍案而起,率領百鬼殺入敵方的宅邸。
對方的“畏”不值一提,但是那些淺薄的妖怪還是負隅頑抗。戰斗呈現出奴良組壓倒性的勝利的態勢。
總大將奴良滑瓢刺倒然後踢開一個嘍囉後,從走廊來到院子里。此番並不是為了消滅他們,只要讓對方的組長見識到奴良組的威風,戰斗就可以結束了。
敵方的組長慌慌張張地逃往院中。那時馬上抓住他就好了,可是手下的妖怪會殺過來,要掌握好時機。
組長應該逃不出宅院。為以防萬一,在宅院周圍和上空都布置了組員監守。
當奴良滑瓢面向數間之外矗立在暗夜中的石燈籠時,突然感覺到身後有敵人的氣息。
奴良滑瓢立刻回身拔刀的瞬間,從側面衝過來的一目入道把那家伙砍倒了。那個敵方的嘍囉悶哼一聲倒在了庭院里。
“不能發呆啊,總大將!”
一目叼著煙袋笑道。
“不,不是在發呆啊……”
奴良滑瓢苦笑著說如果沒有一目砍倒他,自己拔刀也來得及。只是竟然沒覺察到敵人已經藏在附近,確實感覺很吃驚。
到底是怎麼了……竟然讓敵人如此接近!
奴良滑瓢思考著。
之後,敵方的組長潛進庭院里的池子時被河童發現了,於是很容易地抓住了他。那個組長跪在總大將面前,他根本沒有什麼貫徹任俠之道的覺悟。現在他流著淚發誓說會解散這個組,再也不敢踏進奴良組的地盤半步。
劃定不許再騷擾奴良組地盤的界限以後就回去了,乘著大蛇飛在空中時,總大將還在想著剛才那一瞬間。
注意力還集中在搜尋對方組長的時候,過遲地察覺到背後的氣息。雖然起因是這麼個小事,現在考慮的事卻如骨鯁在喉一般——我也老了啊。
這樣的思緒還是涌現出來了。
妖怪的衰老進程和人類完全不同。活了五百年、一千年容貌仍然沒有變化、或者是經過了那麼長的時間後頭腦和體力仍然增長的情況都是有的。本來滑頭鬼也是這樣的妖怪,但是情勢卻在那時終結了。
那次,在大坂城里,他為了櫻姬而和犬夜叉戰斗,中了對方一記“獄龍破”雖然瀕死的傷勢被櫻姬治愈了,可心髒深處,卻殘留著犬夜叉的一縷劍氣。這縷劍氣,在之後和羽衣狐的戰斗中,被激發了出來。雖然也反擊重創了羽衣狐,可自己也從那時起,無時無刻不在遭受著這縷劍氣的折磨。
當時,雖然沒有變成像人老掉一樣的樣子,但是終究還是會老去的。
三天前,奴良滑瓢在他那久未剃過的胡茬子里看到了一根白胡須。拔掉以後沒有再長,但是常常會想起那根胡子的事。
說起來,從那以後已經過去十年了呢……
從寶貝兒子鯉伴出生到現在,已經十年了呢。這個半妖的小子,像當初他的父親預想的那樣成長著,現在是淘氣的時候了。
干部們平時也半開玩笑地叫著鯉伴“二代目”這時總大將就會得意地附和。
可是,鯉伴畢竟還沒有學習妖怪任俠之道的行儀做法和覺悟。但是,鯉伴被正式地稱作二代目、而不僅僅是開玩笑的那一天,必將會到來。
於是,每當想象著這樣的一天的時候,總大將就會不自覺地露出微笑。不是老人那種想要早點退休隱居的想法,而是純粹的喜悅之情,沒有不為孩子長大的事情高興的父母。
對於這方面的問題,人和妖怪的想法都是一樣的。
唯一讓奴良滑瓢擔心的是,那個男人,從十年前起,就一直留在奴良組,沒有離開。
“犬夜叉,你究竟想干什麼!”
懷著十年來都沒有搞明白的疑惑,奴良滑瓢和身後的百鬼夜行一起回到了奴良組的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