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又在開始下了!”
“啊,是啊!”
從恢復寧靜的神社主殿中,傳出了一對男女的說話聲。
在濕透了的榻榻米上,犬夜叉半側著身體,用力抱著不著絲縷的瞳子,兩人的下面依然緊緊的重迭在一起,沒有絲毫縫隙,四只腳緊緊纏繞,上半身則緊緊相擁,一邊說著貼心的話,一邊時不時的親吻一下對方的嘴唇和面頰,享受著事後的溫馨和美好。
突破最後一層關系後,瞳子的內心似乎變得更加寧靜了。如果是在以前,她絕對不會想到,自己的紅丸,居然是在如此神聖的居所,被一個妖怪摘去。
只是,那充斥在胸口的幸福感,還有近在咫尺的溫情的撫摸,卻讓她感受著現實的真實和感動。
外面停了一個小時不到的雪花再次飄起,看起來,正由愈演愈烈的趨勢。之前兩人走過的腳印正在被緩緩淹沒,可是兩人相互烙印在對方身體里的痕跡,卻一生一世,也不會消失。
親吻了瞳子的嘴唇好久,剛剛松開的犬夜叉用臉磨蹭著她的臉,低聲道。
“現在我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他才有機會將這句話說出來。不然,他怕自己會徹底迷失在瞳子的溫柔鄉里。雖然,他知道瞳子並沒有強行將他束縛在這里的想法。
只是,作為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抱著一個女人,卻即將為了另外幾個女人而離開的男人。犬夜叉保持著本能的羞恥心和自責。
敏銳的瞳子聽出了犬夜叉話里的猶豫,輕輕搖了搖頭,將臉貼在他左邊的胸膛上,傾聽著剛剛瘋狂占有了自己的愛人的心跳聲。
心跳很快,而且正在加速。
瞳子臉上浮現出一縷滿意的神色,她微微抬起頭,盯著犬夜叉堅毅的臉龐,柔聲道。
“嗯,我明白的。犬夜叉,你去吧,我會一直等在這里,直到你歸來的那一天。無論何時,無論何地,我希望你記得,在這個貧窮的小村莊,有一間上櫻神社,在神社里,有一個願意等你一生一世的巫女!”
“果然,你還是不希望去凌月仙宮嗎?”
犬夜叉的話帶著一絲苦澀,他一位當他真正占有了眼前這個女人的時候,她應該會願意陪自己一起前往凌月仙宮,和桔梗她們相見的呢。
沒想到……
輕輕的搖著頭的瞳子平靜的回答,眼中沒有一絲遲疑。
“那里不是我的終點,只有這里,才是我的歸宿,我和你的家!”
這是瞳子的驕傲,如果沒有發生五十年前的那次事件,桔梗的選擇,應該和瞳子是一樣的。可是,正因為抱著對犬夜叉的愧疚,以及五十年來,凌月仙姬對桔梗的攛掇和引誘,才令她選擇了一條容納犬夜叉後宮的道路。
對此,犬夜叉非常清楚,因為他和桔梗心意相通,彼此之間,幾乎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我明白了!”
犬夜叉選擇尊重瞳子的選擇,他捏起瞳子圓潤的下巴,再次對准她的那抹櫻唇吻了下去,同時翻過身,壓在這位純潔的巫女身上,屁股再次聳動起來。
神社的寧靜被打破,一曲奇妙的樂章再次響起,和外面的雪花飄落的聲音混合在一起,遠遠的傳開。
第二天早上,收拾好一切的犬夜叉,從纏綿了一夜的瞳子的身上爬了起來,悄悄的穿上衣服,拿起兩把佩劍,離開了瞳子的房間。
在外面,一夜無事的珊瑚和小玉藻,還有雲母已經守在那里了。
“就這麼走了嗎?不告訴瞳子她們一聲!”
看著合上瞳子房間的門,然後轉過身來的犬夜叉,珊瑚問道。
不告而別,珊瑚總感覺有些不太合適。
“嗯,這樣就可以了。我可不想體會分別的那種痛苦,這一次離開,也許,再次見面就要等到五百年後了!”
犬夜叉回頭看了一眼瞳子的房間,輕輕的搖了搖頭,回道。
他非常明白,其實每一次離開,瞳子都知道。但是,雖然沒有達到桔梗的程度,兩人一人對彼此的心意非常了解。犬夜叉不想體會離別之苦,瞳子何嘗不是如此。
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挽留犬夜叉,可是那樣的自己,實在是太差勁了。
沒有女人不想獨占自己的愛人,尤其是在愛人是個花心大蘿卜的時候。可是,有些事情,畢竟無法做到。因為愛著對方,所以會站在對方的腳步,替對方著想。
只要愛人幸福,自己無論怎麼樣都好!
這句流傳千古,並且在後世也經久不衰的話,可不是一句虛言。
所以,瞳子會在犬夜叉面前,保持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哪怕面對分別,面對久別的重逢,她還是那個溫婉賢淑的巫女——瞳子。
幾步來到合上門的房間,犬夜叉對准門的紙窗輕輕的吻了一下,在心中默念道。
(瞳子,我走了!
房間里,身邊已經空無一人的瞳子,慢慢的睜開了一絲眼睛的縫隙,看著門外那個熟悉的身影,眼角不禁流出一道淚痕。她同樣在心中默念著。
(一路走好,犬夜叉!
隔著一道門,心靈相通的兩個人,彼此道別之後,強行將那份似乎要破胸而出的情感按壓下去。犬夜叉轉身掠上了天空,瞳子也閉上了眼睛,抱住了還留有犬夜叉余溫的被子。
珊瑚默默的看了兩個逐漸遠離的方向一眼,騎上妖化後的雲母,隨即飛上了天空。小玉藻臉上帶著不解的神情,已經提前一步追上了犬夜叉,和他並列穿梭在鵝毛大雪之中。
這個冬天,似乎變得更加寒冷了。
離開了上櫻神社之後,犬夜叉最後一個要去的地方,是日本目前的首府——京都。在那里,不僅有翠子,還有只見過兩面的上杉謙信。
自從上次將重新鍛造好的姬鶴一文字交給上杉謙信之後,兩人就一直沒有見過面。雖然犬夜叉和上杉謙信加起來只見過兩面,可是性格非常相似的他們,對於見面的次數,已經有沒有呆在一起,根本沒有什麼在意。更何況,現在上杉謙信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建立幕府,同時將日本數十年來的戰亂造成的影響和傷害從這片悲慘的大地上抹去。
這是身為天皇的她的責任,兒女私情,這時候也不得不放在一邊。不過,隨著這片前所未有的大雪,上杉謙信估計想要有所動作,估計也很困難。她只能利用不懼風雪的妖怪,在各地維持秩序,同時安撫當地的百姓。也幸好當初凌月仙姬暗中讓手下的妖怪替上杉謙信剪除了一些有名望的大名,就像毛利元就一樣,徹底抹消了這些大名反叛的可能。
不然,趁著這場大雪,也許會有不少牛鬼蛇神跳出來掀起叛亂也說不定。
三人的腳程很快,半天的時間不到,他們已經穿過了關西和中部,順利的抵達了幾乎要被大雪覆蓋的京都。和江戶差不多,即使雪依然在下,可是京都城的居民和士兵們,卻攜手將里面的積雪清掃了一部分,外面也有幾條比較完整的小路。人類無法在這樣的天氣中行走活動,妖怪卻沒有這個問題。也多虧了這樣,人類對於妖怪們的印象也好了不少。一些幫助人類的妖怪,更是被直接轉換成了土地神。
在這個末法時代,神道的生存空間反而更加方便了。只要有人類供奉,時間一長,無論是妖怪還是巫女,都能成為類似於“神”一般的存在。
當然,和魑魅魍魎吸收吞噬人類產生的“畏”不一樣,“神”吸收的是人類的虔誠信仰。不僅是妖怪和人類,就算是普通的動物,被供奉久了,也有機會成為“神”土地小神,或者沒有多少力量的精怪神。
“到了!”
上次是路過而不入,這次則是主要的目標。加上奴良滑瓢成為魑魅魍魎,和京都妖怪發生大戰的那一次,這是犬夜叉第三次來到這里。
第一次,自然是兩百年前,奪取八咫鏡的那一次了。
(不知道奈奈子怎麼樣了,這一次可是還需要她的大力幫忙呢!
想起奈奈子那個小家伙,犬夜叉搖頭苦笑,沒有選擇離開進入京都,而是在城外降落下來,然後和珊瑚還有小玉藻她們一起漫步走進了京都城。
干淨的街道上堆積著各種雪堆,妖怪推著車來來往往,而各家各戶的男人則在聚在雪堆旁,和妖怪們一起將雪鏟進車子,然後讓妖怪推出京都城。原本雪停下的時候,還有不少人跟著一起運雪,可是當大雪再次開始落下,他們就不得不停止這種行為了。
人類比起妖怪來說,畢竟太孱弱了。
“看來上杉姐姐干的不錯的,這些人臉上的笑容是發自真心的。沒想到有一天,我居然能夠看到人類和妖怪和平共處,真是太令人吃驚了!”
雖然確實有聽說過,可是親眼看到在國家的首府出現在這種人類和妖怪和睦相處的情況,珊瑚依然吃驚不小。
“嗯,虎千代確實是一個好國君,不過終究是一個女人。等日本徹底平穩後,我就帶著她離開!”
犬夜叉點頭附和道,他非常清楚上杉謙信並不是那種眷戀人間權勢的女人。當初繼承家督,發起戰爭,也是為了終結這個戰亂的時代。而且,說到底,上杉謙信擅長戰斗,卻不擅長治理領地。“軍神”之名已經是對她個性和能力的最好描繪,她之所以繼任為天皇,主要是因為沒有可以代替她撐住場面的人。
當然,等到日本徹底平靜下來,強勢的她也就可以退位了。
用劍來爭一天下,是萬古不變的真理,可是用劍來治理天下,只能是愚者所為。對中國文化非常了解的上杉謙信,十分清楚這一點。
當犬夜叉他們步入京都的時候,在皇宮中辦理政務的上杉謙信,也立刻發現了犬夜叉他們的到來。雖然他們很好的掩飾住了自己的氣息,可是加入了犬夜叉的牙齒打造的姬鶴一文字,卻清楚的感應到了犬夜叉散發出來的氣息,將男主人的消息傳達給了上杉謙信。
“終於來了嗎?那個家伙!”
放下手里的毛筆,上杉謙信看著皇宮外的方向,臉上浮現出了一縷如釋重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