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玲瓏有致的高挑身材意味著份量並不會太輕,要不是我還算有一把子力氣,別說抱著大姨爬樓梯了,能抱起來走兩步都了不得了。
我抱著大姨連衝了數十級台階,喘的跟條死狗似的,腿肚子已經開始打顫了。
“砰、砰、砰…”
還沒等我停下來喘口氣,大姨突然探手朝著我身後傾斜著子彈,巨大的槍聲震的我耳朵嗡嗡直響,不用大姨提醒,我也知道這是衝鋒的號角。
我不敢回頭,咬緊了牙關,繼續向上跑著,每一步都跨過了三級台階。
我雖然帶著大姨,在我沒命的猛衝之下,速度並沒有慢多少,可我卻被媽媽她們甩的灰都看不見,心中隱隱有些擔心,可眼下火都燒到屁股了,只能安慰自己媽媽已經安全的回到了房間。
大姨一陣連射打光了所有的子彈,似乎並沒有對身後追擊的東西造成多大的傷害。
如節肢動物爬行發出的沙沙聲越來越近,我的速度已經到了極限,再也壓榨不出分毫。
大姨奮力的將已經空倉掛機的手槍向著身後擲去,我並沒有聽見手槍落地的聲音,事實上連身後的動靜也都突然消失了。
從我奔上四樓的拐角,踏上五樓的階梯之後,一切又恢復了那詭異的平靜,我哼哧哼哧的喘著粗氣,將有些下墜的大姨往上提了提,仍舊不敢回頭看一眼,生怕耽擱一秒就會有一張血盆大口將我們吞沒。
我剛要一鼓作氣的衝回房間,大姨忽然打了個手勢,示意我先不要動,卻也沒有要下來的意思,探頭探腦向後面張望著,神情古怪。
我雖然奇怪,卻無條件的信任著大姨,抱著大姨停留在了樓梯口。
我依然沒能追上大部隊的身影,心中的擔心更甚,所幸路上並沒看見什麼打斗痕跡,加上小綠毛一共四個人,總不至於被同時秒了吧。
大姨看了一會兒之後,沒說什麼,又示意我可以起駕了。
當我抱著大姨重新站到了五樓的走廊時,我一眼就看見了我們那間總統套房半開著的房門,我心下一喜,媽媽她們果然已經回來了,這幫沒良心的人就沒有一個想要接應一下殿後的我們嗎?
大姨忽然掙扎著從我身上下來,一邊活動著身體,一邊走回了樓梯間,探頭向下方張望著。
我雖然仍舊神經緊繃,想要馬上進入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更重要的是親眼確認媽媽是否已經脫險,可大姨的舉動自有她的道理。
我耐著性子跟著大姨向下方張望著,除了一層層的樓梯什麼也沒有看見,方才差點就要碰到我衣領的呼嘯聲仿佛就跟幻覺一般。
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大姨也是神情疑惑,不知是想要確認什麼。
我心中愈發急切的想要去確認媽媽是否真的已經完好的呆在房間里,好在大姨終於收回了視线,轉身向著套房走去。
少了大姨墜在我身上,我雖然輕松了不少,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又有些悵然若失,摟在大姨腿彎處的美妙手感不提,收於大姨左腋下的手指還能時不時的蹭到那占地面積極廣的胸脯邊緣,光是大姨主動攬著我的脖子,像是我的女朋友一般的舉動就足以讓我心猿意馬了。
我緊走了兩步領先了大姨一個身位,穿過了寂靜的走廊,一如我們剛出發時的樣子,所有的房門緊閉著,不知道五樓的人到底都去了哪里。
來到了套房之前,我剛要推門進去,大姨忽然開口道:“鑰匙在我身上。”
我手一抖,下意識的縮了回去,房門的鑰匙只有一把,臨走之前我關上了門,雖然沒有反鎖,但也需要鑰匙才能打開。
門鎖並沒有被破壞的痕跡,難道又是刀疤臉之流闖入了房間?
慎重起見,我伸腳輕輕踢開了半掩著的房門,站在門外調整著角度觀察著客廳,並沒有發現媽媽或者其他人的身影。
我又輕輕喊了幾聲,確保能夠讓房間內的每個角落都能聽見,然而卻並沒有任何回音,大姨蹙著眉頭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任由我做著試探性的舉措。
喊了半天也沒個結論,我一咬牙,一個戰術翻滾鑽進了房間,確認門後並沒有等著打我悶棍的人。
大姨朝我翻了個白眼,我尷尬的笑了笑, 起身掃了掃灰,拿起門邊的一根掃把,向著里屋走去。
大姨跟在我身後走了進來,卻是守在了門口,我回頭看了一眼,大姨並沒有選擇關上房門,而是朝我使了個眼色。
我一下子明白了大姨的意圖,大姨是在給我放風,也是防止我踏入什麼陷阱,不管危機來自門內還是門外,都能有個後手,不至於一起折了進去。
我高舉著掃把小心翼翼的探索著,總共也沒幾個房間,幾眼就看到了頭,我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影,我不死心的連最不可能藏人的床底下都看了一遍,除了灰塵再沒其他東西了。
我的心一下子就慌了,當時我和媽媽最多就一層的落差,媽媽她們到底跑去了哪里?
又是誰打開了房間的門?
一想到外面還有那麼多的怪物,媽媽肯定嚇壞了,我一言不發的就往外衝,連大姨問詢的目光都不予理會,雖然不知道要去哪里,但就算是搜遍整棟酒店,我也要將媽媽安全的帶回來!
“咚。”
沉悶的響聲從我腦門上發了出來,我雙手捂著腦袋蹲了下去,撞的七葷八素,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大姨一愣,小心翼翼的伸手在空空如也的門口處摸了起來。
我重新站了起來,也伸手向著門口摸去,入手冰涼而堅硬,像是有一堵無形的牆壁擋住了出口。
明明還能清晰的看到走廊,這特麼是地圖卡了BUG嗎??
我心中不安,愈發焦躁,連連後退了幾步,猛地一波助跑,以肩膀撞向了那堵空氣牆。
毫無意外的,我再次被彈了回來,胳膊上傳來一陣陣的劇痛,就像我真的結結實實的撞到了一面牆上一般。
“這是什麼情況啊!明明來時還好好的,怎麼出不去了?”
我躺在地上呻吟著,大姨白了我一眼:“你問我,我問誰去,我並沒有聽到任何異常的響動,倒像是這里原本就有一道只能進不能出的門似的。”
我再次站了起來,大姨開始在房間內搜尋著线索,試圖找到造成現在這個局面的原因,我則是寄希望於物理上的手段,抄起廚房的水果刀戳了兩下,刀口差點崩了。
我不死心,又用打火機在門口燒了半天,還是沒有什麼動靜。
不管我怎麼踢打猛踹,這堵無形的牆就是要攔在我尋找媽媽的道路上,紋絲不動。
大姨又站到了我身邊,端著一盆水朝著外面潑著,同時一把拉過我擋在了身前,沒想到連水都逃逸不出去,全部都被擋了回來,悉數濺射在我身上。
大姨又拿出了一包紙巾,一張張的貼在了被水沾濕的空氣牆上,直到每個角落都貼上了被水浸濕的紙巾。
實錘了堵在門口的東西真的毫無死角,我沮喪的癱坐在地,頭發都被我抓成雞窩了,能嘗試的方法我都試過了,能利用的工具我也都用過了,連牙簽都被我拿來戳了幾下,看來短時間內是沒辦法出去了。
大姨再次仔仔細細的查驗了房間的每個角落,又陪著我試驗了幾種方法,都沒有什麼實際效果,大姨拍了拍我的肩膀,勸慰了我幾句不要著急,轉身就回到了房間。
我知道大姨看起來神色自若,內心並不比我輕松多少,只是她更清楚無謂的慌亂非但於事無補,反而只會徒勞的浪費氣力罷了。
我不死心的繼續跟著這堵空氣牆較著勁,這個村莊不知道異變成什麼樣了,每拖一秒,媽媽就會多一分危險,我心中突然冒出了個大膽的想法,隨即又將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甩出腦海。
胡亂折騰了兩個小時,我幾乎耗盡了所有的精力,還是沒能成這間囚籠里逃出去,我垂頭喪氣的走到了大姨的房間,本想詢問一下大姨是否發現了什麼端倪,沒想到大姨居然正躺在床上睡覺。
我還以為大姨也在冥思苦想著破局之法,沒想到她居然在睡覺!!!
我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唯一的出路不就在大姨身上嗎,只要能成功的重啟系統,一切危機不就迎刃而解了?
只是我也沒辦法百分百的確定大姨也能為系統提供所需的能量,可我只能賭一賭這渺茫的可能性了,即使大姨事後要殺要剮,我也得先將媽媽活著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