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匆匆離去,趙杏兒站在小巷里,默默系好衣帶,垂眸沉思著。
這桐湖縣的知縣陳汝耕,她是聽說過的,愛民如子,施政有方,是個好官。為何給兒子相看媳婦,如此不理智?
這里面一定有什麼蹊蹺。
蹊蹺也罷,騙局也罷,她可是不怕的。
保命本事趙杏兒可是一點不缺,這縣官若是個扮豬吃虎的大壞蛋,她便為民除害。
如果是遇上了什麼難事兒,她幫他一把就好。
自己衣衫不整的時候,陳老爺可沒趁機占她便宜,也沒多看她身子兩眼,這不看之恩,她是記得的。
很快,轎子吹吹打打過來,媒婆臉上卻沒什麼喜色,拿過喜服讓她換上,蓋上蓋頭,扶杏兒上轎。
到了縣府門口,透過蓋頭縫,看到陳老爺和陳夫人臉上一派倉惶,新郎卻不見蹤影。
趙杏兒心里有數了。
新人進了房間,坐到床上,趙杏兒看到床上躺著個一身紅衣的小男孩兒,面色慘白,嘴唇烏青,鬼一樣,被媒婆扶著,神志不醒地和她夫妻對拜,喝交杯酒。
觸手摸到的皮膚一片滾燙。
趙杏兒喝了酒,扯了蓋頭,冷冷地看著跟進新房、以便受她和自家無法活動的兒子高堂之拜的陳氏夫婦,說:“我這是被娶進來給你們兒子衝喜,等著剛成親就守寡的?”
陳夫人“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陳老爺嘆了口氣,眼珠子紅通通的:“趙姑娘,我也是沒辦法~~我兒三天前開始就高燒昏迷不醒,請了無數個大夫,有說是風寒的,有說是熱毒的,藥也灌不進去,針灸也沒效果,眼看著就不行了。今早有個術士對我說,娶你進家門定能使我兒轉危為安~~趙姑娘,我也是沒辦法~~”
趙杏兒“哼”了一聲:“一幫庸醫!我問你,你兒子最近十天可受過外傷?多小的都算!”
夫婦倆對視一眼,陳夫人開口:“他十天前出去玩耍,回來的時候眼珠子又紅又腫,一看就是哭過了,問怎麼回事也不說~~還是問他貼身小廝才知道,好像是在田埂尿尿的時候,一個沒站住栽倒在地上,小雞兒被蹭破了一塊皮,被同行的一幫小娃娃笑慘了!”
“那這十天之內他可下水游泳了?”
“摔傷了第二天他就去城郊的湖里游水了,被我抓住一頓好打~~”
趙杏兒翻了個白眼:“他這症狀一看就是血毒之症,湖水里的邪毒順著傷口鑽進去,在血里扎根了。一般一兩天就死了,你家少爺能挺到現在也是福大命大,保不齊哪個庸醫歪打正著扎對了個穴位。”
說著,扶陳家少爺起來,三兩下撕了喜服,“還穿紅衣服呢,也不怕他真死了變成厲鬼害你們全家?”
一聽自己的兒子要死,陳夫人當場大哭著跪在地上痛呼兒子。陳老爺還算冷靜,問:“趙姑娘,我兒可還有救?”
“我給他把毒往外趕趕,剩下的可就看他命啦!”
趙杏兒從懷里掏出一卷軟布,攤開,銀閃閃一排細針整齊地插在上面。
陳老爺目瞪口呆地看著她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兒子插成了刺蝟,話都來不及說,就看見趙杏兒扒了他兒子的褲子,含著自己兒子的小雞兒吮吸了起來。
“你你你~~你這是~~”
“毒哪兒進去的哪兒出來,我不吸你吸啊?”
陳老爺剛想說,你一黃花大閨女做這種事情怎麼合適,忽然想起眼前這小姑娘一來是他兒子明媒正娶的媳婦兒,二來也根本不算黃花閨女,根本就是個淫蕩破鞋,只得訕訕地閉了嘴,看著她吮吸著,時不時往旁邊的痰盂兒里吐一口黑血。
每吸出一口黑血,陳少爺的臉色就紅潤一點,熱度也略微退下去了。
終於,少爺嘴里微微吐出一口氣,眼睛睜開一條縫,迷茫地打量著被布置得紅通通一片喜氣的房間。
陳夫人癱倒在原地,看著兒子只顧著哭。
陳老爺多想上前安慰兒子兩句,卻怕耽誤了趙杏兒的診治,只得站在原地,激動地看著自己鬼門關前逃出來的兒子。
打量了兩下,卻看到,自家兒子那尚未發育完全的小雞兒,在趙杏兒的吮吸之下,分明是勃起了~~
陳老爺老臉一紅。
趙杏兒則滿意地拍拍小少爺腦袋:“還挺有精神的嘛!”
說著,復又吮吸兩下,再吐出來,就是一口白花花、稀得像水一樣的精液。
陳家小少爺並未經歷過人事,只覺得下身一陣酥麻,被刺激得當場射了個干淨,快感把他刺激得徹底醒過來,盯著眼前這個美目流轉的新娘子,呆呆地,看了半天,才想起來,問:“你是誰?”
趙杏兒一笑:“我叫趙杏兒,是你爹新給你娶回來的媳婦兒。”
小少爺呆呆地點點頭,看向自己爹爹。
陳老爺這才上前,握住自己兒子的手,顫抖地盯著他看了半天,這才轉向趙杏兒:“多謝趙姑娘救命之恩!想不到姑娘身上竟然有這樣好的醫術,老夫這條命從此以後就是姑娘的了!”
“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說話算話。”
“好好好~~我陳某說話算話,保證絕不攔著姑娘~~出門玩耍,若是姑娘有一天要走,老夫自當奉上盤纏和我兒的和離文書!”
這話他之前那回說得還有點心不甘情不願,如今卻是百分之百發自肺腑。
只要兒子命能保住,頭上頂點綠算什麼?
大丈夫能屈能伸,人這一輩子,哪能不做回烏龜!
要知道,先帝最心愛的妃子,可是還和他最寵信的臣子私奔了呢!
傳聞當今聖上其實是這位妃子在宮里時生的兒子,怕被人懷疑不是龍種才過繼給皇太後撫養,誰知道到底是誰的種~~
呸呸呸!他搖搖頭,甩掉腦海里的胡思亂想,起身扶夫人過來看望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