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崢的臉一紅微微嬌嗔道:“沒,沒有哇,你怎麼知道……”
“你有沒有想吃什麼東西。”我學著電視上的語氣詢問她。
“草莓,楊梅,話梅,酸梅湯。”古崢低頭想了想,板著手指頭數著:“好像酸的東西我都喜歡……”
完了中招了,我一跺腳,我說:“古崢你懷孕了你知道麼,這可怎麼辦。”
古崢顯然嚇了一跳說道:“我懷孕了那我可怎麼辦呀,不能要這個孩子,堅決不能。”她的臉色很堅決,我知道這對於她來說實在是一種屈辱,一個美麗的女孩是不應該受這種屈辱的。
她的臉色雪白,更顯得很憔悴,憔悴中胸口微微起伏,白色的睡衣下面雪白的胸部微微初露,像是雪山上的嫩蕊一般。
我拍拍自己的頭說:“你別激動,你先別激動,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古崢啞聲說道:“其實我沒激動,我就是想吐,哇……”
我連忙去提了一桶水,又端來一鍬土,古崢擦了擦嘴說:“現在沒事了。”
“你坐好,你現在是孕婦了知道麼,你要處處小心,否則很容易受到傷害。”我輕輕地撫了撫古崢的長發,她的發絲很柔順,女人的發絲總是讓男人的,精神崛起,我感覺像是一種享受,不自覺的我輕輕摸了摸她的臉,光滑的柔弱無骨的感覺。
“別,別摸那里,那里髒,剛吐過……”古崢嬌喘著,躲開我的手,身子一陣的顫抖,朦朧之中,她的胸部露出的更大了,見鬼,我怎麼會去注意這些,我趕緊把手縮了回來。
古崢卻悄悄抱住我害怕地說:“我是孕婦了,我沒當過孕婦啊,怎麼辦我都不知道,你又要走了,剩下我一個人。”我呆坐在沙發上出了半天神,然後輕輕推開她,把她吐的東西打掃出去,又拿水衝洗干淨地板。
“告訴李如剛吧,讓他想辦法。”我頭腦還算清醒,這種大事自然誰惹的後果誰來埋單。
“千萬不行,不能告訴他。”古崢顯得很惶恐:“你告訴他,他一定會堅持讓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的,到時候會讓我一直跟著他,我早就打算好了,拿到錢就和姐姐離開。”
古崢惶恐的看著我,我習慣性的點了根煙想冷靜冷靜,但我突然想起蘇秀秀說的話,抽煙對孕婦和孩子很不好。
我趕緊把煙掐了,我想起古崢那個時候在給他的親人寫信,說什麼戒毒所,難道是真的麼,我聳了聳肩膀說:“事情總要一件一件解決,先說說你姐姐怎麼回事。”
古崢擦了擦眼淚捋了捋頭發看著我說:“這個故事很長。”我柔聲說道:“那就慢慢說,不要著急,總有辦法的。”我想也許這個故事的確很長,不僅長而且很淒美
古崢悄悄地扶正了露在睡衣外面的花邊說道:“一個小女孩有病,後來我才知道這種病叫離人症,小女孩在四五歲的時候突然不認識回家的路,走啊走啊,走了很遠,腦子里面一片空白,離人症就是這樣,像手機白屏一樣,蒼白得像一張白紙,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發作。”
我打斷她說道:“小女孩就是你麼。”
古崢說:“嗯是我,我故意沒說是我,留了個懸念。”我苦笑了一下說道:“你不用留懸念,直接講就好。”
古崢說:“嗯,我走出了很遠,也許不是很遠,總之我找不著回家的路了,我也忘了自己姓什麼叫什麼,就好像那一天我剛出生一樣,青青的石板,深遠的小路,我手里還拿著一塊糖,我坐在地上哭的時候,一個美麗的女孩抱起了我。”
我打斷她說:“那就是你姐姐?”
古崢睜大眼睛看著我說:“對呀,那就是我姐姐,那時她大概14歲,或者15歲,手里提著花籃,把我領回家給我東西吃,她也是一個人住,她種了一院子的花,各種顏色,房子是青青的瓦,白白的牆,傲天,你見過麼。”說完她看著我,她的眼睛變得無限溫柔。
我不自禁的摸著古崢的頭發、古崢的紅撲撲的臉頰說道:“我畫過,我畫畫的時候畫過,江南的街道房子。”
古崢接著說:“姐姐賣花掙錢,然後給我做飯,有一種花既是花又是菜,我們就吃那種花,也是就是因為那種花有醫效功能,我的記憶力逐漸好起來。我7歲的時候才開始上小學,下課就幫姐姐種花,修剪,除草,捉蟲子,種花其實很有意思,春天的時候看著滿園的鮮花,我感覺自己就是花園中的公主。但那個時候賣花賣不了多少錢,日子過得一直很清苦。”
我疑惑的打斷她說:“怎麼會呢,那時已經是90年代末了,眼看就21世紀,怎麼會這麼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