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陽光,照的我睜不開眼睛,我擦,鬧鈴竟然沒響,看來這個手機要退休了。
古崢在院子里擺弄她那些花花草草,正是秋天,月季綻的最艷,菊花開得正燦。
她弄得很小心,像是一個母親在照顧自己的嬰兒,我輕輕地走過,打算摘一朵淡紫色的花,嗅一嗅秋天的氣息。
“別動……別……摘那朵花。”古崢的臉色突然變了,她大叫著。
“哦哦……不好意思,很珍貴是麼。”我馬上把手縮回來,尷尬的笑了笑。
“不……不珍貴,只是它有毒。”古崢咬著嘴唇說。
有毒?我顯得很不能理解。
“是的,它是一種有毒的花,但有很強的醫藥的功能。”她的臉恢復了平靜笑笑說。
我長出一口氣,這個小姑娘真有意思,這就叫蘿卜青菜各有所愛。
“馬傲天……你……”古崢對著我的背影喊了一聲,甜絲絲的帶著幾許期待,帶著幾許朦朧。
不知為何,我的心神竟然不由得蕩了一蕩,我說:“怎麼啊,阿崢。”
她咬著嘴唇,潮紅的臉頰看上去像朝晨的雲霞,她說:“你手機能上網麼。”
“能啊,現在的手機都能啊。”
“那借我用一用。”古崢拍了拍手上的土。
我不好意思的掏出手機,主要是手機太破了。
她接過手機,我告訴她怎麼進入WAp網頁,她很高興的說:“哦哦蠻不錯嘛,我那個就不好用。”
“你的在哪。”我看著她問。
“你看連個按鍵都沒有。”她從兜里掏出一塊3.7寸屏的。
當時她沒注意到,瞬間我的臉變成了灰色,我注意到了後面那個缺了口的苹果的標志,純正的全英文系統。
“別逗我了妹妹。”我略帶惱怒說。
“什麼啊,逗你什麼。”古崢笑笑。
“你這個比我這個10個都貴。”我用手比劃了個十字。
“是嗎,我看後面的商標圖案都沒畫完,我還以為殘次品呢。”她顯然吃了一驚,吃吃的說。
“越是缺口的苹果才值錢,整個的苹果就不值錢了。”然後我嘿嘿一笑說:“你不會是撿的吧。”
“不是……當然不是……是一個人送的。”古崢的臉卻突然紅了,有點急切地分辨。
“一個朋友?”我眨著眼睛。
“……嗯,是吧。”她分明有些局促。
“男的?”我嘆了口氣說。
“嗯……”古崢垂下了頭。
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自古紅粉贈與佳人,好手機當然也贈與佳人。
我急著要去聽王石揚的課,我說:“手機先放你這用吧,我先走了回見。”
“回見。”古崢擺擺手。
王石揚三十歲出頭,在年輕的老師里算是出眾的,只是私下聽說這個老師好色,我要去聽他課不是因為講得好,因為如果不去的話,他肯定會給你掛科,甚至你平時走路忘了跟他打招呼,他都會記住你,在你考試的時候算總賬,這種人哥惹不起也躲不起。
當我趕到學校的時候還是遲到了,我貓著腰從後門走進去坐在最後一排。
王石揚正在講建築畫,講的唾沫亂飛,他說:“畫水彩畫啊,重在控水,一定要控,小姑娘你看你怎麼控的水,你一定要這麼……這麼……這麼控。”說著抓起那女生的手,胡亂擺弄了一陣,女生的臉都紅了。
王石揚頓時很滿足,又把目光放在別的女生身上。
不巧的是這節課蘇秀秀也在,她經常和我一起上課,她在我的課上看語文,我也經常在她的課上畫速寫,其實這樣很好,如果我們班女生沒來,她還可以幫著點名喊到。
“小姑娘你的畫呢,拿出來讓老師看看好嗎,沒什麼可害羞的,學生嘛都畫得好了還要老師干嘛。”王石揚盯著蘇秀秀說的臉笑眯眯地說。
“可是我不是這個班的呀。”蘇秀秀惶恐的。
“那你是哪個專班的呀。”王石揚笑眯眯的,說完,捋了捋額前的頭發。
“我不是這個學院的,我是文學院的。”蘇秀秀擡起頭顯得很局促。
“哦哈哈哈,小姑娘你真有上進心,你想學畫畫是嗎,畫水彩啊重點是要控水,一定要控……你看你不會控吧,我教給你……”王石揚興奮的表情漲紅了臉。
蘇秀秀極不情願的看著自己的手被王石揚抓著,王石揚還說:“握筆的姿勢就有好幾種,你看你的手這麼小,(這麼白,這麼嫩……)”當然後面倆句話是他的心里話……”所以要學會握筆的姿勢,好好學吧,很有前途的哈哈哈。”
王石揚說完還輕輕拍了拍蘇秀秀的肩頭。
我的眼睛都快綠了,我靠,你當老子是死人啊,調戲我馬子,等老子畢業的時候一定弄你半死……
當我還在發狂的時候,王石揚已經走到我面前了,“你的畫呢。”他敲了敲桌子,像是典獄長審訊犯人。
我拿出來往桌子上一放,”這就是你的畫?這能叫畫嗎,老師怎麼和你說的……”他瞥著我。
“要控水,一定要控……”我慌忙之中記得他是這麼說的。
他哼了一聲:“你一定是偷懶了,畫畫要耐心懂不懂,你這是欺騙老師呢,還是欺騙自己?怎麼別的學生畫得那麼好……將來找不到工作的時候還要私下罵老師是不是?……你叫什麼名字……”
“馬傲天。”我低著頭感到一絲的不安,他不會在考試的時候收拾我吧?
“老師都是為了你好……”他得意地在成績本上寫好名字。
“調戲我馬子,是為了我好?”我暗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