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雪佛來轎車開到戒備森嚴的虹口日本憲兵司令部。
大門邊站崗的日本兵只是看了看車牌和車里面無表情的華劍雄就予以放行通過。
司機老趙都曾經半開玩笑的說:“日本人可真給華處長面子啊,連丁主任進出日本憲兵司令部都要停車檢查的。”
日本人的確對他們精心吸收和安插在76號的心腹華劍雄是鍾愛有加。
華劍雄自己也知道這點。
另外他那個很多年沒見面的日本義父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使得華劍雄受到絕對的信任。
在憲兵司令部二樓辦公室里,華劍雄沒找到憲兵隊長武田勇夫。
辦公室的人告訴他,武田在地下刑訊室里審訊犯人已經一下午了。
“原來如此,又不知道哪個倒霉的家伙落到他手里了。”
武田勇夫的殘暴是非常有名的,用他自己的話說,他天生就愛好刑訊。
不管男的女的,只要落到他的手里,他都會廢寢忘食地用各種方法把人折磨得死去活來,最後痛苦不堪地死去或者招供。
死在他手里的抗日人士不計其數,所以提到虹口的武田是很少有人不知道的。
剛剛經歷了一場急風暴雨,華劍雄心中仍然有些忐忑。
他有些慶幸昨天約了武田出來喝酒,不但順道把情報送了出去,還能躲個清閒,而且正好可以順便看看日本人這邊有什麼動靜。
穿過憲兵司令部花園的假山,華劍雄下到寬敞的地下通道里。
通道兩邊排列著十余間刑訊室。
這些刑訊室的上方就是憲兵司令部辦公大樓前的巨大花園和草坪。
誰又能想到,那些青草繁花之下就是這些陰森可怕的血腥場所?
很多人好端端地送進來,最後在里面受盡酷刑折磨,變成一具殘缺不全血肉模糊的屍體送出去。
才下到地下通道,華劍雄就已經聽到各式各樣此起彼伏的瘮人慘叫回蕩在長長的走廊里。
普通人聽到這些聲音可能早就手腳發軟了,但這些聲音對華劍雄來說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他若無其事地向走廊深處走去。
刑訊室的門都是關著的,但透過門上的狹小鐵窗隱約能看見里面情況。
華劍雄卻沒興趣去看這些。
他徑直走到寫著7的門前,就從門上窗口看到光著上身、全身汗水的武田勇夫。
他正在把一把燒得暗紅的三角烙鐵用力地壓在被平直仰臥著綁在長條刑凳上的赤裸女人高聳的胸脯上。
“啊……”
尖厲的嚎叫隔著厚重的鐵門撞擊著華劍雄的耳膜。
華劍雄推開沉重的鐵門走了進去。
武田還在狠狠按著那把顏色變得有些暗淡的烙鐵,嘴里用日本話罵著什麼。
而那女人早已痛得暈死過去。
刑訊室的其他幾個打手都認識華劍雄,知道他和武田的交情,所以紛紛向華劍雄點頭致意。
這時武田才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惡狠狠的轉過頭來。
看到華劍雄微笑著看著他,武田的眼神慢慢緩和下來,把手中還冒著青煙的烙鐵扔進一邊的碳火盆里。
用手擦擦胸前的汗珠,惱恨的對華劍雄說道:“這該死的女人,浪費我一下午的時間。”
對著華劍雄露出難看的笑容,他抬起手腕看看表,然後說道:“真對不起,劍雄君,耽誤了和你的約定。”
看著武田道歉的樣子,華劍雄覺得很是好笑。
為什麼明明是野獸還偏偏這樣做出彬彬有禮的樣子來。
“武田君何必如此多禮,你是公務繁忙嘛。”
華劍雄輕飄飄地回答。
武田似乎沒聽出華劍雄調侃的口氣,拿起桌子上的鐵口杯大口地喝了起來。
這時那女人又發出淒慘的尖叫。
華劍雄看到被冷水潑醒的女人又被另外幾個日本人用鐵鉗夾住被烙的焦黑的乳房撕扯著。
外面被烙焦的皮膚被撕開了一條,露出下面鮮紅的嫩肉來。
殷殷的鮮血和著焦黑的皮屑流淌在女人的身上。
那女人痛苦地慘叫著哭嚎著,拼命地掙扎著,企圖想躲開日本人獰笑著再次向她胸前伸過來的鐵鉗。
但她的身體被一道道的繩子牢牢地固定在被汗水和鮮血浸得烏黑發亮的木凳上。
要移動一分都是不可能的。
華劍雄看到,女人的腿彎下面橫著一根兩尺長的木棒,她那兩條傷痕累累的大腿結結實實地捆在木棒的兩端,使得那女人白花花的腿大大地張開著。
垂在長凳下的雙腳被麻繩捆住腳腕系在長凳的兩邊凳腳上。
由於長凳較高,所以女人被捆死的腳只能勉強用腳趾接觸地面。
一雙赤腳上的所有趾甲都被拔掉,腳下的地面上都被血跡染紅了。
華劍雄看到地下散亂地扔著那女人淺黃色的印花旗袍,肉色長絲襪,白色高跟鞋和粉紅的乳罩和內褲。
上面滿是打手們腳踩過後留下的汙跡。
以他的經驗看來,這些東西表明這女人今天是第一次受刑。
不過看看女人腫脹得像個發面饅頭、殘留著血汙和乳白色黏濕遺留物的私處,再看看她身上橫七豎八的鞭傷、割傷以及被烙焦正在被用鉗子撕扯的乳房,華劍雄也不由得感嘆,這個武田勇夫和劉大壯是同一類型的家伙。
這樣的刑訊在他看來只會讓犯人迅速死亡,而刑訊的真正目的卻很難達到。
事實上,經武田勇夫審訊的犯人很多在審訊過程中就被折磨死了,但他自己卻以此為榮,多次在華劍雄面前吹噓自己的手段如何厲害。
這時武田勇夫穿好了衣服,給那幾個手下交代了幾句,就拍著華劍雄的肩膀說道:“走,劍雄君,我們去柳月仿喝上幾杯。”
說著露出興奮的神色來。
華劍雄也裝出欣然同意的樣子笑道:“我都要等不及了啊。”
說著兩人大笑起來,走出悶熱得令華劍雄渾身冒汗的刑訊室。
華劍雄剛走出門去,就聽到刑訊室里傳出那女人比剛才尖厲百倍的嚎叫。
他邊走邊回過頭去,只見一個打手正把一根燒得暗紅的鐵釺子慢慢捅進那女人岔開的下身中去。
走出地下通道,再也聽不見下面的慘叫,華劍雄倍感外面空氣的清新。
這時天已經快黑了,在華劍雄的招呼下,武田笨拙地鑽進了他那輛黑色雪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