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劍雄與余韻道別後走出了醫院,他發現自己的心情比來時並沒輕松多少。
看看時間已經是中午,可他一點胃口也沒有,倒好像真的拔過牙似的。
他索性徑直回了家。
回家脫掉外衣躺在床上,開始回味今天這個溫文爾雅的女醫生。
他掏出她留下的醫囑,見那一筆娟秀的小字,真是文如其人。
醫囑要求他臥床休息半天,想想有趣,不禁莞爾一笑。
他明白,這是讓他在家待命,隨時可能行動。
他想了想,先起來給藤井打個電話。
他故意口齒含混不清地告訴藤井,他剛看過牙醫。
藤井不等他說完,善解人意地勸他在家里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他想起藤井今天下午大概也會很忙,虹口俱樂部那里他恐怕要忙上大半天,無暇顧及自己。
想到這里他恨的牙根直癢,卻也無可奈何。
他在屋里轉了兩圈,想收拾一下東西。
可想了想實在沒什麼好收拾的。
像他這樣的潛伏人員,在任何地方都不會給對手留下絲毫痕跡的。
就算日本人現在就衝進來搜查,也會一無所獲。
況且他就是撤離也要裝的若無其事,不可能帶著行李出行。
他無奈地搖搖頭,把家里的現金和幾件常用的小東西裝到外衣兜里,百無聊賴地又躺在了床上。
剛才的思緒又回到了他的腦子里。
其實他最放不下的正是蕭紅和柳媚這兩個女人,可惜他一個也救不出來。
想到柳媚他心里咯噔一下。
他這一走,不管柳媚是不是G.C.D,她的罪名算是坐死了。
他腦海里幻化出丁墨村和黎子午兩張卑鄙的笑臉。
“讓這兩個混蛋得意了!”
這兩個家伙一個早就對他的位子虎視耽耽,另一個則是對柳媚的身體垂涎三尺,現在他們馬上就可以得逞了。
想想他們得手後那副志得意滿的樣子,他真是心有不甘啊!
可不甘心又能怎麼樣?
看來能夠安全脫險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也許是連續多日弦一直繃的太緊,太過疲勞。
今天重新接上了關系,他心底里真的放松了。
想著想著他昏昏沉沉地墜入了夢鄉。
76號地下三層的小刑訊室里,柳媚仍被跪吊在刑架上,撅著屁股、低垂著頭,蒼白的臉被散亂的秀發幾乎完全遮住了。
現在刑訊室里只有她一人,屋里黑乎乎的,她甚至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
特務們這次休息的時間好像出奇的長,屋里靜的她幾乎能聽見下身的粘液滴在地板上的聲音。
柳媚渾身酸痛、意識模糊,已經弄不清自己被這群野獸LJ了多長時間了。
她只是朦朦朧朧地感覺,漫漫長夜,無邊無際,無數的男人在自己身上走馬燈似的輪換。
這中間他們曾把她解下來,先是強迫她跪在地上,後來又把她平放在床上,但那都是為了讓他們換個姿勢LJ她。
後來他們對那些姿勢都厭倦了,就又把她重新吊了起來。
還是無休無止的LJ,她的下身已經幾乎完全麻木了。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人類生殖繁衍的本能居然就這樣被這群畜生變成折磨女人的下流手段。
現在她才真正明白這下三濫的刑法對女人的肉體和精神的摧殘有多麼殘忍。
這不像肉刑,被蹂躪的女人幾乎不會失去意識,更不會死。
你必須清醒著承受超出人類生理極限的折磨。
在他們的快活當中,女人的肉體和尊嚴就被徹底摧毀了。
現在回想起來,她不得不佩服周雪萍超人的堅強意志。
連續數日白天忍受慘無人道的肉刑,晚上被一群長期關在牢里的刑事犯不停的LJ,不知道她是怎麼挺過來的。
樓道里響起了腳步聲,柳媚的心又沉了下去。
每次他們去而復返帶給她的痛苦甚至比連續的LJ還要厲害。
因為經過一段短暫的喘息,飽受蹂躪的身體會從麻木中蘇醒過來,變的更清醒、更敏感。
隨著一陣雜亂的聲響,門開了,燈也開了,一雙穿皮鞋的大腳站在了柳媚的面前。
她認出那是黎子午。
她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每一次短暫的停頓後都是這樣重新開始的。
黎子午托起了柳媚的下巴,朝著她慘白潮濕的臉奸笑著:“這回爽夠了吧,柳秘書?你讓我很吃驚啊!沒想到你這麼經K!”他仔細地觀察著柳媚的表情變化突然惡狠狠地問:“你到底招不招?”
柳媚忍住恐懼“呸”了一聲,然後吃力地扭過臉閉上了眼睛。
黎子午臉色驟變,朝董連貴等幾個特務招了招手,回手抓住柳媚的頭發拉起她的臉。
“啪”
地一巴掌扇在她慘白的臉上:“睜開眼,你這個臭婊子!我這里有好看的東西,讓你開開眼!”
柳媚臉上火辣辣的,嘴唇哆嗦著睜開淚眼,卻被眼前的東西驚的目瞪口呆。
她面前是一張幾乎有半人高的大照片,被一個小特務舉在她的眼前。
充斥了整張照片的是一個白花花豐滿肥嫩的大屁股。
屁股的上方中間是精致的菊門,細密的褶皺清晰可見,最恐怖的是,一根粗糙的手指全根插在菊門里面。
手的下方,順著股溝,可以看見一根根清晰的恥毛,恥毛後面是兩片張開的陰唇。
柳媚愣了半天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從纖毫畢現的照片上那白花花的大腿根上的一個顯眼的黑痣,她認出那是自己的身體。
她從來沒有如此直接地看見過自己的下身,特別是那手指插進後庭的畫面讓她羞的要直想找個地縫鑽下去。
柳媚的表情黎子午全都看在眼里,他變戲法似的亮出另一張大照片。
這張更讓柳媚面紅耳赤。
照片上是一個跪趴在地上的女人,全身赤裸,手銬在背後,屁股撅的老高。
岔開的兩腿中間一個深邃的肉縫淫蕩地敞開著,洞口上掛著濃痰一樣的灰白液體,肉洞里面正向外涌的粘液和洞壁細致的溝壑都被照的一清二楚。
最讓柳媚無地自容的是,照片中照出了女人臉的側影,那正是她自己。
她實在受不了了,拚命搖頭不去看那照片,大聲哭喊:“不……你們不能這樣!不要看啊……”
黎子午根本不管她的哭叫,又拿出另一張。
這次是柳媚跪在地上岔開腿,一條青筋暴凸的大肉棒結結實實地插在紅腫的陰道里。
接著是一張她胸脯的全景,連乳頭上的奶眼都照的清清楚楚。
還有一張是她的肛門被粗大的JB撐的暴脹的照片,照片上菊門周圍一圈的褶皺都被撐開拉平了。
黎子午一張接一張地展示堆在地上的照片。
柳媚被強迫抬著頭觀看,悲痛欲絕地哭的死去活來。
黎子午展示完最後一張照片,走到哭的梨花帶雨的柳媚跟前,拍拍她臉說:“柳秘書你好淫蕩啊!”
“你知道嗎,技術室把這些照片洗印了3套,很搶手呢!不少弟兄對著它打手槍喔!”屋里原本看呆了的打手們哄地大笑起來。
待他們笑夠了,黎子午指指柳媚說道:“這個臭婊子不招,弟兄們,接著干她!”
可讓他意外的是,這回滿屋的特務個個面面相覷,誰也不像先前那樣奮勇向前了。
長時間連續的施暴,連他們都受不了了。
見這一群手下個個精疲力竭、面有難色,黎子午也無奈地搖搖頭。
他抬手看了下表,想了一下,命一個小特務挑出一張大照片貼在了刑架對面的牆上,讓柳媚一睜眼就能看到。
那照片上面,柳媚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兩條豐滿白皙的大腿高舉岔開,圓潤
的菊門、咧開的肉縫、黑油油的恥毛、高聳的乳峰以及表情痛苦的俏臉全部展現
在大腿的中間,連成一條直线,看起來非常淫蕩。
他拉起柳媚的臉指著牆上的照片咬牙切齒地說:“好,臭婊子,給你點時間好好考慮,再不招供我讓你後悔生為女人!”
說完吩咐特務們把柳媚解下來,給她套上旗袍,手背銬起來,把她扔到床板上,呼啦拉地全撤走了。
華劍雄從睡夢中醒來時,太陽已經偏西。
他抬手看了看表,差幾分鍾6點。
每當有重大事情,他總能在該醒的那一刻自己醒來。
他對此頗為自負。
沒有余韻的電話、沒有人來叫門,說明沒有發生緊急情況。
他打電話給門房,聽說有他兩封信,馬上精神起來,請門房給他送了上來。
他從一大堆報紙中翻出那兩封信,其中一封是南京的一個朋友寄來的,他看也沒看就扔在了一邊;另一封上赫然印著“和平建國會”的落款,他眼睛一亮,他等的消息果然來了。
他撕開信封,里面是一份請帖,邀請他參加3天後一個慶祝什麼日本皇族生日的聚會。
他並不看請帖的內容,而是翻到反面,那里印了不少花里胡梢的裝飾花紋,中間是一首他從未見過的七言古體詩。
他把那首詩連看了三遍,然後拿出一本英文字典,來回翻了幾頁,心里已經浮現出一個地址。
他想了一下,這地方在英租界,他點點頭。
他把這個地址在心里默念了幾遍,然後把字典收好,把另一封信也拆開,兩封信一起扔在了桌上。
華劍雄拿起早已准備好的外衣,摘下電話聽筒,打開房門,回頭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轉身出門而去。
華劍雄在門口和門房打了個招呼,若無其事地步出樓門。
他悠閒地向前走了一小段路,拐進一個常去的小飯館,找了個背牆面窗的位置,簡單要了點飯菜,不急不慌地吃了起來。
這是他早就選好的位置,在這里他可以看見周圍的一切,幾乎沒有死角。
他相信,以他的經驗,在這里坐上一小時,沒有人能逃脫他的眼睛。
今晚的行動生死攸關,他一點都不敢馬虎。
待他慢悠悠地把飯吃完,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跡像。
他起身結帳,出門叫了輛黃包車,讓車夫向外灘方向駛去。
叫黃包車而不叫汽車也是他早就計劃好的,這樣目標小,更容易發現跟蹤,出現情況也更容易脫身。
到外灘他下車後專往人多熱鬧的地方走,漫無目標的走了一陣後,他踱到了明星影院的門口。
他買了張晚場8點的票,轉身進了永安公司的大門。
他在熙熙攘攘的百貨公司里面悠閒地轉著,好像很專注於櫥窗櫃台里面的貨品,實際上他一直在不動聲色地審視著周圍的人群。
在一家男裝櫃台前,他隨意地買了一件長外套和一頂涼帽。
他看看表,馬上就8到點了。
於是他快步下樓,隨著人群走進了電影院。
在電影院里,華劍雄並沒有坐電影票上標的座位,而是揀人多的地方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燈一黑,他馬上又悄悄換到另一個早就看好的空位上。
電影開演了,他根本沒有注意銀幕上演的是什麼。
借助音樂的掩護,他拆開剛買的外套的包裝,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然後往後一靠閉目養神。
電影結束前的樂曲響起的時候,華劍雄准時睜開了眼睛。
他機警地朝四周掃視了一番,抓起搭在一旁的外套。
燈一亮,影院里的人紛紛站起身,華劍雄也隨著起身,很自然地套上外套,消失在亂哄哄走出影院的人群當中。
外面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昏暗的路燈下很難看清人的臉。
華劍雄在離明星影院幾百米遠的地方叫了一輛停在路邊的黃包車,他隨口說了一個地名,在黑暗中疾駛而去。
黃包車直奔法租界,轉了足足半個多小時。
華劍雄抬腕看了看夜光表,約定的時間馬上到了,這才說了個地名,轉回英租界去了。
車子停在一棟豪華公寓的門口,華劍雄仔細核對了一下門牌,打發了車夫,推門進去,直上三樓。
在緊挨樓梯的第二個門口,他看到了那個在心里默念了無數遍的號碼。
他略微審視了一下,抬手輕輕地敲了一聲,那聲響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屋里沒有動靜,華劍雄毫不遲疑地按約定又嘭嘭連敲了兩聲。
門無聲無息地開了,華劍雄看見給他開門的人,愣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