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移動的牆壁把蕭紅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頓時愣住了。
她面前是一個巨大的玻璃窗,窗子的那一邊是另外一個房間,房間里的布置像是醫院的病房。
確切地說,像是婦產科醫院的檢查室。
屋子里並排放著一排燕尾狀的婦科檢查台。
台子就放在窗前,近在咫尺。
蕭紅看得清清楚楚。
左面的兩張台子上各仰面躺著一個赤身裸體一絲不掛的女人。
兩人的雙手都反剪在背後,壓在身下,雙腳都高高抬起,岔開著被皮帶固定在燕尾狀分開的檢查台上,紫黑腫脹慘不忍睹的下身毫無遮掩地暴露在外面。
有兩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正俯身在她們岔開的大腿中間,聚精會神地忙活著什麼,手里的金屬器械不時閃著寒光。
只看了一眼,蕭紅就認出來,這兩個女人正是阿梅和孫蕙。
不用說,右邊那張台子上,同樣背銬著雙手、高高撅起白白的小屁股跪趴著的應該就是江英了。
那個站在她屁股後面,正把一個什麼東西插在江英肛門里面攪來攪去的,正是剛才給自己清理下身並放置蠟丸的那個日本醫生。
就在這時,蕭紅的耳邊傳來藤井涼冰冰的聲音:“帝國聯合艦隊完成南洋霧號作戰演習,正在陸續北返途中。昨天第一突擊群從高雄港出發,明天到達吳淞補充休整十天。
海軍方面預計,上陸接受慰安的艦隊官兵將比平常增加三倍。
慰安所里的慰安婦不敷使用,海軍方面已經向各治安機關發出通告,征調臨時慰安婦。
蕭小姐的案子已經告一段落,她們三位案情解除,臨時征調到海軍慰安所去服務一個時期。
這是給她們做個婦科檢查和必要的治療,以確保沒有什麼不干淨的疾病並能夠承受正常的……“蕭紅聽罷騰地脹紅了臉,想起前兩天在那個海軍慰安所經歷的慘無人道的場面,她心里向貓抓似的疼。
她猛地轉向藤井,怒不可遏地打斷他:“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們?
我什麼都說了,也答應替你們做事。
她們什麼都不知道。
為什麼你們還不肯放過她們?
她們都受了那麼重的刑,路都快不會走了,怎麼能去那種見不得人的地方讓人……“蕭紅說著說著,激動的幾乎要哭了。
藤井無動於衷地拍拍蕭紅的肩膀,指著對面屋里的三個赤條條的年輕女人冷冷地對她說:“蕭小姐少安毋躁。能為帝國軍人服務是她們的榮幸。
她們的身體狀況皇軍心中有數,完全可以為皇軍提供慰安服務。
你看,這不是在給她們檢查身體並做適當的治療嗎。
再說,她們的命運就掌握在蕭小姐你的手里哦!
“看到蕭紅狐疑憤怒的目光,他放肆地把手伸到蕭紅的大腿之間,用手指猥褻地摩擦著她內褲底部那薄薄的布條,皮笑肉不笑地說:”這個東西送到地方是要有回信的!
回信當然還要勞動蕭小姐親自帶回來。
接到蕭小姐的回信,我會親自把你的三位部下全數當面交到你的手上。
“”當然了,蕭小姐一定要快去快回。
你知道的,海軍慰安所向來以業務繁忙著稱,天天都有慰安婦因為不堪勞作辛苦而棄世西去。
我可不希望最後交給蕭小姐的是三具沒有呼吸沒有熱度的屍體哦。
另外,再給蕭小姐透露點秘密軍情。
今後三到六個月內,不光是海軍,還有陸軍的慰安所都會超負荷運轉。
這一時期慰安婦會很搶手的,而且還不只是在上海!
蕭小姐一定要有緊迫感哦!
過了預定的一個月時間,我可就無法保證她們的去向了!
“說著,藤井按下電鈕,牆壁轟隆隆地向中間閉合。蕭紅這才明白,日本人已經籌劃周密。難怪不怕她不聽話。阿梅她們三人成了他們手中的肉質。
她急火攻心,不顧一切地抓住藤井的手,低聲下氣地央求道:“你交代的事情我絕對會照辦。我可以退一步,不要求你現在放她們和我一起離開,但求你不要送她們去慰安所。她們下身都受了那麼重的傷,實在不適合去那種地方。你等我……”藤井面無表情地搖搖頭打斷她的話,湊近她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說:“蕭小姐不要爭了。你知道嗎,種牛場的村間教授已經讓野村博士給橋本司令打了正式的報告,指名要的是蕭小姐你本人!”蕭紅聞言不禁一愣,臉一下變的煞白。
蕭紅的表情變化藤井全都看在眼里,繼續不動聲色地說:“據我所知,野村博士那天見到蕭小姐以後求才心切,讓蕭小姐看了很多不該看的東西。他現在很後悔呢!他的報告我親眼看到了,寫的有理有據、言辭懇切。他希望能以此彌補那天的過失。
蕭小姐你親眼見過的,村間教授手眼通天,能量不可小覷。
他的試驗場在大本營心目中的份量蕭小姐一定心中有數。
那天你在試驗場不是已經親眼看到那位重慶方面的秦縣長了嗎?
還有那位朝鮮的“金枝玉葉”,大材小用了吧?
教授選調樣本可是只看生理條件,從來不考慮她的身份的。
他執意要的人,誰也擋不住的。
我勸蕭小姐好自為之,在橋本司令受到最高當局的壓力改變主意之前趕緊啟程,以免夜長夢多。
這才是救你自己和你的部下的唯一可行之道,切莫錯失良機。
只要你完成了任務回來,就是自己人了。
那時候蕭小姐和你的部下才能徹底沒有後顧之憂。
“蕭紅臉上的表情漸漸僵住了。她像傻了一樣站在那里,臉色漸漸由慘白轉為潮紅,嘴唇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
藤井的威脅實在太露骨了,但也讓蕭紅無法抗拒。
她非常清楚,他的威脅確實不是危言聳聽。
一旦自己真的落入野村的魔掌,不但自己將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淪為日本人滅絕人倫的性交生育試驗的“標本”,此生再無重見天日之時,阿梅她們幾個也將被送到某個見不得人的去處,永無出頭之日。
蕭紅被逼到了牆角,已經別無選擇。
她急火攻心,臉憋的通紅,一時竟無言以對,豐滿的胸脯劇烈地起伏不止。
藤井見狀微微一笑,變魔術似的不知從那里拿出一個大信封,交到蕭紅的手里,換了副嘴臉笑眯眯地說:“這次和蕭小姐合作非常愉快,希望以後還能繼續合作。這是大東亞日報社副社長的聘書,你回來以後馬上就可以上任。到時候蕭小姐可是雙喜臨門哦!
哦…還有。
那天野村君的話蕭副社長一定要牢記哦!
你在他那里看到的一切絕不能泄露分毫。
否則,誰也救不了你,還有你的部下!
“蕭紅木然地接過信封,這是她和她的部下們的生死狀。她漂亮的大眼睛死死地盯著面前嚴絲合縫閉合的雪白的牆壁,心潮起伏、苦不堪言。
“啊,對了……”藤井像突然想起了什麼,猥褻地攬著蕭紅的肩頭把她拉到沙發邊坐下,用一副和藹可親的口氣對她說:“本來打算今晚叫上華桑一起給蕭副社長餞行。可惜蕭副社長今晚還有重要的應酬。我們只好忍痛割愛了……”聽到藤井改變了稱呼,蕭紅心中一陣厭惡。
但她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因為他提起了華劍雄,這讓蕭紅心中不由得一熱。
可聽他的後半句,她不禁又心頭一緊。
“應酬?誰安排的應酬?自己還沒有出獄怎麼會有應酬……”她抬起頭,滿臉狐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又有什麼花樣。
藤井神秘地一笑:“蕭副社長一定還記得上次見過的石井君吧?就是在這個地方……”蕭紅的臉騰地紅了。
那個老家伙她當然記得。
這是她一生中永遠無法洗清的恥辱。
“難道……”她不敢往下想了,脆弱的心髒“怦怦”地急速跳動了起來。
“不瞞蕭副社長,石井君是海軍第三艦隊司令官,海軍中將,大人物哦。上次一夜銷魂,石井中將還一直惦記著蕭副社長呢!他明天要回大本營開會。聽說蕭副社長棄暗投明,特意要和蕭副社長敘敘舊呢!”“不,我不去!我沒興趣,我累了,我要睡覺!”蕭紅堅決地抗拒著。
誰知藤井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神色,曖昧地拍拍蕭紅的大腿道:“哪里睡不是睡啊!蕭副社長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哦!”說完又似漫不經心地補充了一句:“蕭副社長今天晚上辛苦一下。看蕭副社長宵旰勤勞的面子,阿梅小姐她們三個今天晚上的勤務就免了。讓她們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我再送她們過去。”蕭紅心中一痛,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
自己現在即使搭上身體貞操和一生的名譽,能替阿梅她們擋開的也只有這微不足道的一夜了。
想到這些,她無力地靠在了沙發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