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公路東側,郊狼狩獵場。
深夜,碎石鋪就的公路泛著慘白的月光,如同一條凍僵的蛇。
曠野中似有點點鬼火游蕩,郊狼的嚎叫此起彼伏,令人不寒而栗。
這里是狼群出沒的危險地帶,從無旅人敢在夜間單獨來往。
路旁擺著一只搖籃,白胖的嬰兒睡的正香,似乎並不知道自己被狠心的母親拋棄了。
一頭飢餓的郊狼走近搖籃,急不可待地撲了上去。
嬰兒突然醒來,眼中射出兩道凌厲的精芒,郊狼嚇得向後一縮身,野獸的直覺告訴它最好別再靠近這危險的獵物,然而飢餓卻使它不甘心就此罷休,流著口水在搖籃附近梭巡不去。
嬰兒不悅的哼了一聲,張開小小的嘴巴,口中似有寒芒閃動。
郊狼預感到死神將至,急忙夫著尾巴逃走,不時的回頭張望。
這時,公路上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嬰兒似乎受到驚嚇,放聲啼哭起來。
郊狼困惑地搖搖尾巴,終於放棄獵物,匆匆地跑開了。
一輛載滿貨物的馬車疾馳而來,路過搖籃時嬰兒的哭聲更加響亮。
“安迪,快停車!”
一位濃妝艷抹的婦人撩起帷簾問車夫:“你聽見嬰兒哭聲了嗎?”
健壯的車夫瞅瞅路邊的搖籃,不安地說:“夫人,是個棄嬰,我們現在沒時間管閒事,不然被老爺捉到就全完啦!”
婦人冷笑道:“你現在害怕了是不是?當初你決定帶我私奔的時候為什麼不怕?是不是認為老頭子的家產已經偷到手,不再需要我了?”
車夫慌忙辯解:“夫人,我發誓~~要是有一丁點對不起您的念頭,活該被郊狼撕成碎片!”
“哼,那就乖乖聽我的話。去,把那嬰兒抱上車來,他一定是餓了。”
車夫不太高興地從搖籃里抱起嬰兒,送到婦人手中。
“瞧啊,安迪,多麼漂亮的小寶啊,還是個男孩呢!”
“夫人,你可別打算收養他,誰知道是哪里來的賤種。”
“啊,多麼冷酷的男人,我真後悔愛上你。”
婦人搖頭嘆息,解開衣襟,把豐滿的乳房送到嬰兒唇邊,自鳴得意地說:“喝點貴婦人的奶吧,我的小乖乖,等你進了孤兒院,你將會為此感到自豪,你當然可以向別的孤兒炫耀,因為你喝過高責的安德森夫人的奶。”
“請允許我提醒您已經不是安德森夫人了,況且,您從前也只是安德森老爺八位情婦之一。”
“喔呵呵呵呵~~可憐的安迪,你真讓我掃興!的確,我拋棄了安德森老頭,但我依然擁有安德森家族的財富一盛好人貪婪的環顧車廂內成箱堆積的金銀,“從今天開始,這些財產全都是我一個人的,安德森老頭和他的七條母狗活該去當叫花子!啊呀,該死的小東西,竟敢咬我!”
婦人氣得把嬰兒摔在地上。
嬰兒沒有哭,吐出粉紅色的舌尖舔淨唇邊的奶漬,眯著眼睛仍在回味母乳的美妙滋昧。
他的表情讓婦人感到害怕,慌亂地嚷道:“安迪,把這小畜生扔出去,我不再喜歡他了! ”這話正合車夫的心意,轉身鑽進車廂,伸手去抓嬰兒。
嬰兒突然睜開眼睛,衝他冷冷一笑。
車夫嚇了一跳,身子登時僵住了。
“怪~~怪物!”
驚呼聲尚未來得及出口,嬰兒突然張口吐出一道銀光,刺破車夫的喉嚨。
車夫慘叫一聲,仰面栽下馬車。
婦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向車外張望。
嬰兒慢慢地站起身來,幼小的身軀在月光下迅速長大,仿佛十多年的發育全部濃縮在這幾秒鍾里。
婦人嚇得目瞪口呆,傻傻地注視著這詭異的一幕。
轉眼間,嬰兒變成一位身材碩長的英武少年,赤身裸體的沐浴在月光下。
“鬼~~鬼啊~~安迪、安迪~~你在哪里?救命啊~~”婦人終於回過神來,嚇得放聲尖叫。
少年回頭微笑,柔聲道:“媽媽,別這樣,太難看了……”
“別、別過來,都是安迪那個混蛋一個人干的,整件事我都是被迫的啊!”
婦人並不傻,知道少年是丈夫派來的殺手,“不要殺我……我把財產分給你一半~~不,全都給你,求你饒了我吧!”
“不要哭了媽媽……不然我真的要生氣了。”
少年仍在自言自語,神情亦像做夢似的古怪迷離。
婦人奮力躍上馬車,沒命地朝著荒野逃去。
“不要跑,媽媽……我會保護你的,我已經長大了,沒人敢在我面前傷害你,媽媽,你沒有聽見我的話嗎?”
少年不緊不慢地跟上去,鬼魅似地貼在婦人背後。
婦人沒命地奔跑,對少年的話,當然不敢回答。
少年臉上閃過一絲怒色,閃身上前抓住她的頭發,惡狠狠的說:“可惡的女人!你不是我媽媽~~你……給我去死吧!”
左手在婦人頸上一抹,割斷了她的喉嚨。
少年信手將屍體拋向狼群,丟下指間染血的刀片,從搖籃中取出衣服穿上。
烏雲遮住新月,曠野中伸手不見五指。
郊狼在馬車附近游蕩,拖走車夫的屍首。
少年坐在車廂頂上,信手撿起一片落葉,含在口中吹響。
笛聲悠揚淒婉,飄飄灑灑的飛向夜空。
一陣狂風吹散烏雲,俊美的白龍與月光一同降落在馬車旁。
妙子夫人飄然躍下龍背,身後跟著一男一女,左側是身著粉色和服的長發女郎,右側是做艄公打扮的黑衣駝背人。
妙子夫人走到馬車跟前,望著少年微微一笑:“小次郎的還童忍法還是那麼精彩,剃刀想來也不至於生鏽吧! ”少年殺手放下葉笛,冷冷答道:“妙子夫人為什麼不進來試試?你的奶一定比死人的好喝。”
“剃刀小次郎,用這種口氣對香格里拉的主母大人講話,你不覺得太過失禮嗎?”駝子陰森森地訓斥道。
小次郎毫不理睬他,目光深深地望著長發女郎,表情變得異常溫柔。
女郎眼簾深垂,在月光下揚起雖算不上美麗卻溫柔可人的臉龐,朝著小次郎所在的方向欠身微笑,她的眼睛看不見,卻能感受到對方傾注在目光中的柔情。
小次郎戀戀不舍地從盲女臉上收回視线,轉而問妙子夫人:“夫人深夜來訪,應該不是巧合吧?”
“我是來請你殺一個人。”
砂子夫人開門見山地說。
“怪了,平常的工作都是海蜘蛛或者奈落姬傳達,今次夫人卻親自出馬,目標想來非同小可。”
“蘇欣然這名字,可聽說過。”
小次郎吸了口氣,神情凝重地說:“殺這個人,價錢可是很高很高的哦!”
妙子夫人胸有成竹地笑道:“事成之後,我請奈落姬給你唱一夜情歌可好?”
“夫人……請別這樣子,會被小次郎笑話的……”
盲女奈落姬羞澀地垂下頭去,香肩微微顫抖。
“夫人真是出乎預料地大方,如果奈落姬不反對,這任務我接了。”
“怎麼會反對呢……當然不會。”盲女小聲細氣地說。
妙子夫人把她推到小次郎面前,輕聲道:“奈落,去給小次郎唱支歌,就算是預付的定金。”
盲女羞澀地點點頭,摸索著走到馬車前,面向月光理理秀發,慢聲歌唱。
小次郎亦吹起葉笛伴湊,感傷的歌聲在月光下婉轉低回,令人聞之淚下。
一曲唱罷,兩個人相對無言。
小次郎擦去眼角的淚痕,沉聲道:“後會有期。”
說罷跳下馬車,提著搖籃走進夜幕深處。
盲女望著他的背影,幾許憂色浮上眼角眉梢。
黑衣駝子抓抓下巴,粗魯地問她:“喂!風間你告訴我,小次郎殺人後為啥一定要吹笛子,活像個大白痴……”
風間奈落幽幽地說:“小次郎很小的時侯沒了媽媽,是被一伙殘忍的強盜殺死的……死前飽受折磨,那時侯他還沒有斷奶,只能眼睜睜看著母親遇害……也許笛聲能幫助他回憶起母親的樣子吧!”
駝子冷笑道:“所以他就像強盜對待他母親一樣對待別的女人?這家伙的腦子一定壞掉了。”
風間奈落苦笑道:“也許他是把死在自己手中的女人想像成強盜的母親。”
“變態。”
“唉,的確有點呢……”
“哦,你也這麼認為?”
“才不是呢,其實我挺喜歡小次郎的。”
“哼,那麼在他眼中,你究竟是情人還是母親?”
“我也不知道啊……也許兩樣都有一點,情人也好,母親也好,只要是小次郎的人,我都不討厭呢!”風間奈落羞答答地說。
“為什麼不嫁給他?”
駝子是個粗线條的男人,完全不懂情人間微妙的心思。
“他又沒有向我求婚。小次郎,他是個害羞的男孩子呀!”
“哼!沒出息的家伙……”
“海蜘蛛先生,請別當著我的面說小次郎的壞話好嗎?”
悻悻地吐了口痰,海蜘蛛決定不再管這兩個人的閒事:“夫人,小次郎那套花樣只能對付無知婦女,男人會上他的當?”
妙子夫人笑道:“別人或許不會,但蘇欣然一定會上當,據情報分析,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戀童癖。”
“呸!變態遇見變態,這下有得好看啦!”海蜘蛛幸災樂禍地笑道。
“小次郎的刺殺雖然十拿九穩,但為了預防萬一,你也去蜃氣澤准備吧!”
“遵命!如果姓蘇的僥幸闖過小次郎那一關,蜃氣澤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海蜘蛛身形一晃,化作一股黑煙消失了。
天剛蒙蒙亮,一只被漆成金黃色的機械步行鳥邁著滑稽步伐走進郊狼狩獵場。
鳥背上的兩個人可謂黑白分明,白衣的是睡眼惺忪的美少年,依偎在他懷中的是一位有著一頭火紅長發的黑精靈美少女。
“啊啊~~嗚,好想睡覺哦……哎喲!”
美少年打哈欠的時侯恰逢步行鳥向一側傾斜,於是他便很不雅地滾下鳥背,摔了個馬趴。
“該死的笨鳥兒!”
“蘇,這是第五次,我幫你教著呢!”黑精靈少女竊笑道。
“阿夏……你是在幸災樂禍嗎?”
“嘻嘻~~有一點點啦,看到英明神武無所不能的蘇少爺也有倒霉的時侯,弱小可憐的阿夏就會對生活重新充滿信心,”
阿夏笑說著,輕舒皓腕,把欣然拉上鳥背。
欣然摟著赤紅蟻後富有彈性的小蠻腰,哀嘆道:“阿夏,在亞馬遜時你連自己的名字都說不好,才沒過幾天嘴巴就變得如此惡毒,一定是被朱諾給教壞啦!”
阿夏連忙替好友辯白:“才不是呢,朱諾姐姐最好了,平時人家住在封魔卡里不見天日,只有朱諾陪我聊天解悶,至於我變得比從前更能會說話,那都是因為少爺你教導有方呀!”
“我有教你挖苦人?”
“那倒沒有,可是每天晚上你都要人家給你‘吹簫’呢……”
阿夏掩口羞笑。
“……這兩件事有關系嗎?”
“當然有!阿夏吃了你的精華,自然而然地沾染了你的聰明才氣,嘴巴也就變得越來越會說話啦!”
欣然被這騷媚的小女妖逗得哈哈大笑,愛撫著阿夏的小腹壞壞地問:“我射進你肚子里的精華更多,怎麼不見你的小肚肚耍貧嘴呢?”
“嘻嘻~~因為阿夏要把肚子里的寶寶們積攢起來,給你生一大堆會貧嘴的胖娃娃!”
(……聽起來好像螞蟻產卵,該不會生出一堆妖怪吧?)說笑聲驚動了飢餓的郊狼,紛紛追上來,扯著脖子嚎叫不已。一頭餓狼試圖撲上鳥背,剛一靠近便被阿夏的纖足迎頭踩下,腦漿迸裂而死。群狼蜂擁而上,搶吃同類的屍首。阿夏童心未泯,見狀拍手嬌笑。
欣然嫌狼嚎刺耳,打了個哈欠道:“阿夏,看看地圖,我們這是到哪里了。”
“唔……是郊狼狩獵場。”
欣然精神一振,笑道:“過了郊狼狩獵場,孤兒院就不遠了。溫兒、婉兒就在那里等我們呢!”
“蘇,為什麼不讓紅蓮改直接飛過去,那樣不是比走路快得多?阿夏也好想念那對有趣的雙胞胎呢!”
“誰不想飛啊?可惜備用的晶石不多了,附近又沒有魔晶石專賣店,如果在路上用光,戰斗時就會很被動。”
交談時又有一群郊狼追上來,阿夏揚手拋出一顆火球,炸得群狼四散奔逃,留下兩具狼屍,冒起焦臭的黑煙。
狼群被驚散,嚎叫聲銳減,欣然隱約聽見不遠處傳來嬰兒的啼哭,連忙催動步行鳥趕過去。
公路旁停著一輛被毀的馬車,馬兒早已不知去向,現場留有一灘凝固的血漬。
欣然翻身躍下鳥背,走近馬車。
車廂一角堆放著凌亂的衣物,哭聲便從里面傳來。
欣然拿開雜物,只見一個白胖可愛的嬰兒仰躺在搖籃中。
“蘇,發生了什麼事?”阿夏追上來問。
“一個孤兒,車里沒有其他人,不知道是遇見強盜還是餓狼造的孽……喔~~別哭別哭,可憐的小家伙,叔叔這就帶你去找媽媽。”
欣然抱起嬰兒,在他白胖的臉蛋上響亮地親了一口。
阿夏環顧四周,憂心忡忡地說:“蘇,我聞到屍體的氣味,一男一女,年齡在三十歲左右,應該是一對年輕夫婦……”
言外之意是嬰兒的爸媽十有八九已經遇害了。
“狗鼻子阿夏,你就不能說點讓人高興的話!”
欣然孩子氣得捂住嬰兒的耳朵,不想讓他聽見父母遇害的消息。
“可是……蘇,你打算怎麼辦,我們現在的處境不適合撫養嬰兒。”
阿夏對孤兒的未來深表憂慮。
欣然聞言陷入沉思,懷中的嬰兒悄然停止哭泣,臉上閃過一线殺機,正欲吐出藏在口中的飛刀。
欣然忽然眼睛一亮,指著嬰兒大叫:“哇!這里、這里,阿夏快來看,好奇怪哦!”
偽裝成嬰兒的剃刀小次郎被欣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唯恐被他發現藏在口中的飛刀,連忙緊閉嘴巴。
“蘇,怎麼了?”
阿夏好奇的湊過來。
“這小家伙居然有一根白頭發!”
返老還童的小次郎只有寥寥幾根頭發,其中一根是白色。
“喊,什麼呀……白頭發有啥了不起,人家一出生就是滿頭華麗的紅發哩。”阿夏悻悻地說。
小次郎可沒有責怪欣然大驚小怪的心情,激烈地扭動身軀,表情里透出難言的恐懼。
這根白發是“還童忍法”的命門所在,一旦脫落,他將無法變回成年人的體型。
“小小年紀長白頭發太不吉利,我來替你撥去!”
“哇~~”小次郎慘叫一聲,險些昏死過去。
欣然得意地吹飛白發,重新計算嬰兒的頭發:“一、二、三,還剩下三根……好哩,從今往後,你的名字就叫‘三毛’。”
從這一天開始,山老刺客剃刀小次郎神秘地絕跡江湖,取而代之的是被輕率地冠以“三毛”之名的倒霉嬰兒。他必須花費十數年的時間重新長大成人,在找到寄養孤兒的地方之前,欣然和阿夏就是他的監護人。‘各懷心事的三個人重新上路。阿夏興高采烈地抱著棄嬰三毛,與後者的郁悶心情恰成對比。幾只孤狼前後游走,與一行旅人做伴。
小次郎此刻對害得他無法變身的欣然恨之入骨,可是偏又不能馬上動手暗殺,一來與欣然之間隔著黑精靈少女,以嬰兒的體質他絕無可能同時殺死兩名強敵,二來即便僥幸干掉欣然和阿夏,他以嬰兒的身軀孤零零地停留在郊狼狩獵場,難保變成郊狼的美餐。
強忍心頭怒火,小次郎決定在夜間兩人入睡後再行刺殺。
日上中天時,欣然一行人終於走出危機四伏的郊狼狩獵場,前方群山起伏,樹木繁茂,景色分外秀麗。
欣然按照地圖的指引離開公路走進樹林,在一棵大樹下停下來,吃點干糧,稍做休息。
阿夏勤快地把步行鳥變形成行軍營,拉出一塊毯子當餐布。
欣然看見不遠處有一棵果樹,春夏相交的季節,果子尚未成熟,半青半紅,看上去十分誘人。
欣然摘下一顆果子啃了一口,味道辛辣,竟與烈酒相仿。
“吱吱~~”樹上竄出一只猴子,好奇的打量他。
欣然看著有趣,便把手中的半顆果子扔過去。
猴子亦學著他的樣摘青果子擲來,欣然輕松閃開,衝猴子扮了個鬼臉,拍手大笑。
“吱吱~~”“吱吱~~”不料住在其他樹上的猴子也被他激怒,紛紛投來果子,砸得欣然東躲西藏,挨了好幾枚“炮彈”情急之下縱身躍上樹梢,朝樹蔭深處逃跑,轉眼間遠離了宿營的地方。
不知走出多遠,視野忽然變得開闊,前方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沼澤地。
欣然扶著樹枝眺望沼澤,心想這里大約就是“蜃氣澤”了。
沼澤上空水汽氤氳,陽光折射成七彩光華,美不勝收。
水面與蒸汽交相輝映,遠方的景物幻化成為空中樓閣與各色山精水怪,忽而聚做一團,忽而被風吹散,光怪陸離,難以言表,欣然正看得出神,背後飛來一顆果子,恰擊中後腦勺。
“哎喲!好痛……可惡的小猴!”
猴子攀上樹梢飛速逃離。
欣然緊追不舍,不多時到了樹林盡頭,前方是一座水聲轟鳴的瀑布。
猴子縱身躍入瀑布,不見了蹤影,欣然深吸口氣,飛身躍向瀑布。
虛天魔功排開水流,護送他安然抵達瀑布內的洞穴入口欣然鑽進洞窟深入山腹了,路盡頭是一座空蕩蕩的石室,正對面的石壁上雕著兩行古文。
左邊三個字是“花果山”右邊是“水”、“X”、“洞”居中那個字卻不認得。
石室內空蕩蕩的一無所有,也不知是天然生成,還是古代隱士修行的洞府。
欣然四下搜尋,沒有找到偷襲他的猴子,卻意外的在一截鑿空的樹干中發現了香氣撲鼻的美酒,想來是猴子所釀。
欣然抱起酒捅返回營地,與阿夏一同品嘗。
小次郎嗅到酒香,心中暗喜,一旦欣然和阿夏喝醉,再下手暗算就不費吹灰之力了。
欣然酒量不高,阿夏也稀松平常,兩個人略飲了幾杯便有了醉意,一切都朝著小次郎希望的方向發展。
然而就在這時,阿夏忽然想起這個被遺忘在角落中的小嬰兒,醉薛酸的嬌笑道:“三、三毛……阿姨請你喝猴兒酒~~”說罷拎起他丟進酒桶。
小次郎頭朝下栽進酒桶,差點被活活嗆死。
等到被欣然救出來時,肚子里已經灌滿了猴兒酒,醉得四肢癱軟神智不清,苦心策劃的暗殺行動只得再次擱置。
小次郎勉強振作精神,暗運內力試圖將酒精排出體外,無奈變成嬰兒以後內功也只剩下不足三成。
行功到緊要關頭被奇異的聲音驚動,抬頭一看,欣然與阿夏正摟在一起親熱。
阿夏銷魂奪魄的呻吟聲傳大耳中,小次郎不由得心猿意馬內息浮動,差點走火入魔。
嚇得他連忙收斂心神,暗罵欣然無恥,光天化日之下與情婦行淫,完全不顧別人的感受……轉念想到沉於性愛中的男女是最缺少防備的,不禁大喜過望,決定趁欣然與阿夏歡好忘我之時痛下殺手。
親熱中的小倆口對小次郎的惡毒用心毫無察覺。
在酒力的鼓動下,阿夏顯得比平常更加熱情,吃吃嬌笑著掙脫欣然的懷抱,站在樹蔭下曼妙的旋身起舞。
雙手一揚,魔法所變的衣服立刻不翼而飛,嬌小婀娜的胴體慷慨地裸露在春日溫暖的陽光下。
肌膚閃閃發亮,散發出誘人的體香。
皮膚雖黑卻比尋常女孩更為細膩光滑,挺拔的豪乳隨著舞步搖曳起伏,平滑的小腹仿佛整塊黑玉琢磨而成,無一點瑕疵可尋,圓臀挺翹迷人,渾圓纖美的大腿更是鬼斧神工的傑作。
欣然看得兩眼發直,由衷贊嘆道:“小妖女的艷舞跳得真棒。”
阿夏拋了個媚眼,依偎在欣然懷里膩聲道:“蘇,快來嘛……人家也要你脫光光。”
說完,靈巧的解開欣然的褲帶,伸手撈出早已昂首待發的大肉棒上下套弄,挑逗得欣然欲念勃發,通體舒爽。
欣然好奇地問道:“阿夏,你這招‘素手擒龍’的神功是從哪里學來的?”
阿夏笑嘻嘻地道:“我的師父可多啦,亞馬遜的三位皇後是啟蒙老師,品蕭的絕技是朱諾姐姐所傳,愛撫的技巧是尤麗亞姐姐手把手教授,你瞧,我還會這個呢~~”說著貓兒似地縮身盤在欣然胯下,吐出夾紅的香舌,跪伏在腳掌上細心舔吮,喉中發出妖媚的嗚鳴。
欣然爽得打了個寒戰,呻吟道:“不是吧,沙王小乖乖的絕招你也學會了!”
阿夏仰頭笑道:“姐姐們倒沒有特意教我,都是平時阿夏藏在封魔卡里偷學的。”
原來欣然平時與情人們歡好時阿夏便在封魔卡中旁觀,久而久之,竟也自學成材。
“蘇,阿夏學得好不好呢?”
小妖女深深地望著欣然的眼睛,含情脈脈地說:“姐姐們都不在你身邊,阿夏要代替她們所有人愛你……”
欣然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只有用行動回報她的深情。
雙手環抱小妖女的腰肢順勢向懷中一帶,與之親密無間的貼在一起。
阿夏身材瘦小玲瓏,個頭僅比標准蘿莉身材的溫婉姊妹高一丁點,容貌也顯得稚氣未脫,然而身材卻惹火得令人目瞪口呆,仿佛一百多年的時光全用於發育胸部,“童顏爆乳”用在她身上最恰當不過了。
兩顆豪乳宛如成熟的甜瓜,輪廓渾圓完美,驕傲的挺立在纖巧的腰肢之上。
欣然抬手托住左側的肥乳愛憐地把玩,乳峰壓在手掌上沉甸甸的,仿佛蓄滿了香甜的乳汁,卻沒有絲毫下垂的跡象。
乳肉柔中帶韌彈性十足,肌膚細滑緊湊,觸感美不可言。
上頭一點嫣紅的蓓蕾,向外擴撒成粉紅的乳暈,小小的乳頭因興奮充血向上凸起,變成一株可愛的小肉芽。
欣然瞧著有趣,低頭含住乳頭用力吮吸,讓那粉紅的小可愛變得更加茁壯。
“啊……太刺激了……蘇,不要這麼用力親嘛,阿夏的眯咪要爆炸了……”
小妖女揚起俏臉苦悶地呻吟,緊抱著情郎肩膀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痙攣起來。
由於阿夏的體質比較特別,欣然不想過份刺激她,依依不舍地放過乳峰,低頭找到阿夏劇烈喘息的小嘴熱吻起來。
阿夏柔媚地應和著他的索吻,吐出香舌,把甜美的汁液和愛心奉獻給情郎。
阿夏的唾液不但是解毒良藥,更是美味的飲料,特別是當她動情的時侯,分泌出的體液帶有一種略微發苦的香氣,比最名貴的香水更撩人情懷,為了品嘗這美妙的香味,欣然每次都要花很多時間愛撫阿夏。
在欣然帶有魔力的雙手無所不至的愛撫下,阿夏很快便到達高潮的邊緣。
周身滲出細小的帶有奇香的汗滴,仿佛給黑亮的肌膚塗上一層蜂蜜,觸手溫熱滑膩,欣然感覺就像抱著一尾滑溜溜的美人魚,稍不留神阿夏就會從他懷里唰的一下滑走。
可又舍不得太過用力,唯恐弄痛了這千嬌百媚的小妖女。
順著奇香的蹤跡向下尋找,欣然的攻勢轉移到小妖女的秘密花園。
阿夏乖巧地翹起玉腿,紅著小臉兒把濕漉漉的蜜穴呈現在情郎面前。
粉紅色的水汽立時撲面而來,欣然深深吸入,頓時七竅通暢,心曠神怡。
阿夏的恥毛一如她的秀發鮮紅奪目,柔順地貼著肥美的陰埠,宛如一團熾烈的火苗。
中央是高高墳起的玉戶。
構造與人類女孩迥然不同,上下左右各有一片肥厚水嫩的肉唇,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紅嘟嘟的一開一合,流出粉紅色的淫水,被春情勃發的火熱胴體蒸發成為緋紅的香霧。
四瓣花唇眾星捧月般簇擁著羞答答半隱半露的鮮紅淫肉,正中一點相思豆,被涌出的蜜汁衝得搖搖欲墜。
欣然愛不釋手地撩撥著那顆小肉蒂,逗弄的阿夏扭動腰肢,圓臀亦飢餓難耐的向上挺翹,軟語哀求道:“蘇~快來吧,阿夏忍不住了……”
欣然也早已情火難耐,自然不會讓可愛的小情人兒失望,扶著大肉棒在桃源洞口略為潤滑,奮力一挺,滋的一聲連根插入肉穴深處,直抵花心。
阿夏盤起美腿夾住欣然的腰杆一動不動,幽怨地呻吟道:“蘇,好壞喲……話也不說一句突然插進來,阿夏的小洞洞快被你撐破了。”
欣然親親小妖女的香唇,壞壞地笑道:“好阿夏,是我錯了,快用你的小花花懲罰我吧! ”阿夏俏臉緋紅,咯咯羞笑。
她知道自己的肉穴與眾不同,欣然還特別為之起了個昵稱叫做“小花花”每次被他這麼說,阿夏就會又害羞又自豪,興奮得無法自禁。
說話間她挪動雙腿,四瓣花唇宛如睡蓮般合攏,嬌痴地包裹著大肉棒,同時挺起臀部迎接著龜頭,欣然知道她春情大動,順勢加大力道抽送起來,弄得阿夏嬌喘吁吁,淫水橫流。
欣然見她春情蕩漾,媚態迷人,更加欲火如熾,抱緊嬌軀,聳動著屁股,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猛,不停地狂插,每次深入,花唇都會隨著肉棒子卷進肉穴,漲得阿夏小腹痙攣,又爽又怕,大力抽出時粉嫩的陰肉反卷出來,仿佛五髒六腑也被拉出來似的。
阿夏嬌喘連連,媚眼如絲,嬌聲的叫道:“啊……啊……蘇,好棒……我的親親小丈夫,阿夏的好主人,好老公……玩的人家好舒服啊。啊……你真會干……美……美死我了!啊……你頂到……你的小妖女的花心了……啊,好舒服……小花花美死了!”
欣然聽著阿夏放浪的叫床聲,更為賣力的抽插著,雙手移到肥碩的大奶子上,粗暴的揉捏了幾下。
上下夾攻之下,阿夏更加欲仙欲死了。
心中燥熱難言,仿佛有什麼東西從小腹深處噴射出去,身子一下子被倒空,輕飄飄地如在雲端。
忽然一陣肉緊,火熱的陰精噴射在大龜頭上,手腿也都癱軟下來,同時嬌喘吁吁道:“啊……親愛的,我不行了,小花花融化了……阿夏飛上天了……”
花心一陣陣的酸麻酥翹,又是一股陰精狂瀉出來。
欣然停止動作,大肉棒浸泡在充滿溫熱陰精的嫩穴里,享受水乳交融的極樂滋味。
阿夏渾身顫抖,勉強克制昏厥過去的衝動,嗓音顫抖的道:“蘇,快……閉上眼睛,阿夏忍不住要變身了。”
話音未落,渾身骨骼發出爆竹似的脆響,頃刻間身形暴漲三倍,變回赤紅蟻後的真正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