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應完門一回頭,看見老總蔫不出聲的一閃進了廚房,便立即跟了過去。小高中眼見“老婆”走了,身不由己的也跟了進去。
同時發現氣氛不對的還有大黃,他現在的名字是“大喬”了,見此立刻向三愣子擺了擺手,用腳尖隨便撥了一雙不知是誰的鞋給三愣子,示意三愣子穿上;然後自己也穿了另一雙別人的拖鞋跟了過去。
他的動作簡練高效,決不拖泥帶水。
他後面是現在的“憨哥”,原來的三愣子。
再後面的是齙牙。
廚房水管上的繩子原來是老總放的,目的就是在這三層樓的公寓房中留一個後門,一條退路。
廚房窗戶外面原來有一層防盜網,不過防盜網上已經被老總拉開了一個很大的口子,正好可以鑽出一個人。
老總通過防盜網上的口子將繩子拋到廚房窗外,用手使勁拉了拉繩子看看結實不結實後,爬上窗台沿著繩子滑了下去。
小柳立即也跟著滑了下去。
但是輪到第三個人時出了問題。
第三批的小高中和大黃幾乎同時到達,兩個人都想先下。
大黃惡狠狠的瞪了小高中一眼,如果是旁人這一瞪沒准已經被嚇酥了,但是小高中還是拉著繩子不松手。
兩個人僵持著,誰都沒法逃命。
時間已經不多了,一秒鍾後大黃作了讓步,“你先下,”他說。
然而就在小高中離開防盜網,沉下去的一瞬間,大黃突然發力,抄起菜板上的菜刀,手起刀落,一刀將繩索砍斷。
才降到二樓的小高中“啊”的一聲掉下去了。
外面物業的敲門聲越來越緊。意思是說,不管陳太在不在家,你們必須給我開門。
“我們沒繩子怎麼辦?”三愣子問。
“要繩子干什麼,下面不是有肉墊子嗎!”
大黃將繩子的另一端拋出窗外,這端還剩有兩米左右的長度。
大黃拉住繩子掛下去,對准下面一松手,准准的掉在小高中的身上,有如武功高手。
落地後他立刻站了起來,給後面的三愣子騰地方。
小高中摔下去後雖然沒有太重的傷,本來還有逃命的機會。
但是他的一個致命的錯誤是他沒有立即站起來。
他想用自己摔傷了這一鐵的事實要挾大黃,讓他道歉,達到最終打消大黃囂張氣焰,獨霸傳銷集團的目的。
許多碰瓷的都是這樣,有了機會便往地下一躺,以此逼對方就范。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情況緊急,大黃會拿自己當肉墊,這樣他的損失就太大了。
早知道這個結果,他絕對不會躺在地上耍賴的;與目的相比,這次撒潑太太太得不償失了!!
他不懂世間的險惡,認為自己不敢做的事情,別人也不會做。
最重要的是,年輕人不懂得珍惜,為了小利而失大德;趕上個流氓,一世英名就這樣香消玉殞了。
小高中“啊”的一聲,一口鮮血從嘴里涌了出來。
聽到身後傳來殺豬般的一聲慘叫,小柳知道小高中出事了。
猶豫了一下,狠了狠心轉了回去。
這時小高中已經又接連被兩個人踩中,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小高中,”小柳捧著小高中的頭輕輕的叫著。看到眼前的慘狀,她的眼淚不由得“劈劈啪啪”的掉了下來,打在小高中滿是血跡的臉上。
“媽媽!”
小高中被血糊住了眼睛,只見一個女人為自己落淚,便認定這是自己日思月想的母親。
自從父母離婚,十多年來他一直希望見到自己的親娘,希望她還像小時候那樣捧著自己的臉驚訝的說,“怎麼又瘦了?是不是又長個了?”
但是,他不知道媽媽在哪里,也從沒有人願意告訴他。
他只能把思念掩埋在心里。
這時小高中的內髒已經破碎,腹腔大量積血,已經沒有多少生的希望了。
他的痛疼也非常人可以忍受。
但是,他的臉上卻看不到一絲痛苦,甚至洋溢著一種幸福。
能見到自己的親娘再死,也是一種幸福吧?天南留守家庭不少,這樣的孩子卻不多。
“你堅持一下,救護車馬上要到了。”
小柳仍在試圖救起小高中,“你表睡呀,你不是要看姐的咂咂嗎?來,姐給你看。”
小柳拉著小高中的手往自己的乳房上按,人命關天的時候,羞恥退到了次要的地位。
可惜小高中已經不行了。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沉靜的睡去,再也睜不開眼睛了。在他閉上眼睛的一刹那,他的媽媽真的向他走來了。
“這真是我的兒子嗎?都這麼高了?你把媽媽想死了。”
媽媽親著小高中的臉,激動的說。
她的眼淚滴滴嗒嗒的調在小高中的臉上,她的嘴唇溫暖無比,絕不是陳太甚至柳姐可以比的。
“別哭,媽媽,”小高中驕傲的對母親說。
“我已經結婚了!這是您的兒媳婦。”小高中得意的把小柳的手遞到了媽媽的手里,仿佛在說,“這個兒媳婦不給你丟人吧!”
媽媽高興的把小高中攬在懷里,抬著臉喃喃的說,“真是媽的好孩子。媽媽找你找的好苦啊!可是媽媽從來沒有忘記你,一分鍾也沒有!”
小高中這才放心。他一直以為媽媽不要他了,現在才知道那不過是自己瞎猜的,事實並不是那樣。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可以安心的走了。
小柳的手被抓得生痛,定眼一看,小高中的臉正在逐漸扭曲。
但是痛苦中卻閃現出一絲微笑。
她不知道小高中已經見到了他日夜思念的母親,他的母親對她這個兒媳婦也很滿意。
母子團圓,也可以說是人生的一件大事了。
很多中國孩子都喜歡抱怨父母,但是小高中不是,他憑著自己的能力,無論在哪都是最好的。
如果有媽媽保護,他本可以更出色的。
終於,小高中和媽媽手拉手一起走了。
警察已經繞到樓的後面。到齙牙為止,前面的人都跑了,後面的人不敢跳。所以在樓下警察只抓到了小柳和小高中。
“趕快叫120。”指揮的張隊說。
政委和姐夫也已經跑過來了,政委對張隊使了個眼色,頭將眼角擺向小柳。
“你們幾個到前面配合一下。這里有我們幾個等120就行了。另外,這里的事情不要對別人講了。”
隊員們立刻明白了張隊的意思,紛紛離去。
張隊支走了其他民警後,默契的看了看政委。
於是政委對小柳說“沒事的不要在這里看熱鬧,你們幾個沒事的也都趕快走了。”
說著就把小柳和幾個看熱鬧的也都哄走了。
徐市長終於放棄了雙飛的打算,“明天還有重要的會議,今天不能太累。以後放長假的時候再想辦法把她們弄到一張床上。”
但是這個“以後”,必將是一個非常遙遠的日子。
大威的研究有了實質性的進展,屏蔽傘運行後,發現天南有個脈衝式的發射源,順著射线向上走。
發現每當某個衛星到達頭頂的時候,該發射源便以每分鍾一次,每次0。
01秒的頻率,以極小的散射率向上發送大量信息。
隨後,按照虛擬屏蔽傘計算的方位,警察在一處空置的別墅里找到了幾部無人看管,但處於運行狀態的信息流過篩和發送設備。
雖然別墅的主人並不知道設備是誰放的,警察還是把房主控制起來了。
市公安局為此緩辦所有其他案件,集中力量,務求破案;並要求公安部立即派專家現場指導。
如果信息鏈能夠找到彼此的連接點,這將是一個驚天大案。
國家對此案亦非常重視。
“大首長要來了!”
這是警校,以致天南人人關注的一個大新聞。
它把警校各系師生的腎上腺素都刺激得“嘩嘩”的分泌,催得眼睛夜里發光,亮得跟手電筒似的。
警校黨委擴大會上政委特地把阿紅和曹教官叫過來參加。
專門討論大首長的接待問題。
除了工作和安全之外,因為天南為大首長開一台晚會是必不可少的了,警校是天南的大單位,必須出節目。
會上政委還要求大家提前做好准備。會議決定警校的節目以特訓班為主。政委特別意味深長的關照說,“大首長特別喜歡舞蹈演員。”
會後政委把阿紅單獨叫到一邊“我的意思你明白沒有?”
“明白。”阿紅立正道。
“你打算怎麼辦?”
“如果大首長喜歡跳舞的,我練一段舞蹈好了。現在還有時間。還有,最好知道首長喜歡什麼舞。比如民族舞還是現代舞?舞蹈的名稱是什麼?探戈還是恰恰。需要不需要陪首長跳交際舞,等等。”
阿紅身體的柔韌性、協調性都非常出色,緊急編排個舞蹈一點問題都沒有。
“民族舞。大秧歌什麼的都行。但是其他舞也要有人演,不要留下空檔。我們警校的一個傳統是:”不給對手留下任何機會。“這一點您們以後還可以慢慢理會。所以光你一個人還不夠,還要加幾道保險。天南市委、市政府那邊也在准備節目。你們特訓班的其他幾個女孩子最好也能出台。“
“都去嗎?”
“大奶妹和楊翠雲上,李曼娜算了。大康知道了不好。”
這也正合乎阿紅的想法。“但是,如果大首長真的選了她們之中的一個。她們會同意嗎?”阿紅指的是大奶妹和楊翠雲
“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還有時間准備,這幾天抓緊時間趕快給她們開胞。而且必須對她們講清楚,一旦上了床,一定要干脆利落。大首長打過仗,非常爽快。”
“明白。”阿紅說,“讓曹教官還是你親自辦這事?”
“你先問問曹教官。”
政委雖然不置可否,但是官場上,凡是遇到這種情況作下級的都應該明白,這不過是領導不願意說開而已。
這時下級應該采取的對策是:告訴領導,這事他不辦,別人誰也辦不好!
而且不管領導怎麼拒絕都要堅持這個立場。
否則飯碗不保。
“現在我們說最重要的,”政委這才說出他的真正目的:
“你們之中無論誰被大首長選中。能夠單獨和大首長說話的時候,都必須對首長講明,請國家為我們的A區建設一個軟件園。”
政委又說,“我們以前太注重硬件的建設,忽視了這點。但是從目前的斗爭形勢來看,軟件太重要了!如果不趕快把這個漏洞補上,便是對黨,對國家,對人民的犯罪。我們承認自己的失誤;但是即便受處分,我們也要把項目搞上去!對黨,對國家,對人民負責。”
“把你們叫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坐在辦公桌旁邊的阿紅嚴肅的對站在自己身旁的大奶妹和楊翠雲說,“大首長來天南了,我們須要准備幾個舞蹈,,你們都有什麼特長嗎?”
“我會街舞,”大奶妹說。
“你?”阿紅心里想的是:“你倒過來大頭朝下的時候,那兩個奶子怎麼辦?“不過她沒有說出來,而是代以問楊翠雲,”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