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徐小臣招手將一個搓澡的大個子叫了過來,“老黑牛郎有嗎?”徐小臣見菲菲允許他參觀,便真的去問。
“有。”
“什麼價?”
“是會員嗎?”
“不是,”
“那要先入會。”入會並不那麼容易,必須身份清白,有介紹人。這是“反掃黃,反介入”的一個重要步驟。
如今牛郎哥已經成了對那些已成昔日黃花的國企高管或握有實權的中層女性干部行賄的一種趨勢。
這種女性有時不在乎錢,或是不敢收賄;但是對能和其男性同僚一樣享受它自己絕對不敢涉及的性服務非常欣賞。
起碼為出軌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人家請的,我開始並不知道是什麼。大家都去,我便也去了。”
這種“理由”聽起來冠冕堂皇。
有了借口,只要解釋和誘導工作做的足夠好,她們是可以接受的。
這時,如果能讓一個滿身折子,贅肉,年老色衰的女領導在牛郎哥的伺候下,突然享受到了之前她們根本不可能得到的快感和興奮,她們是會用國家利益投桃報李的。
但是,如何發現她們是否有這種嗜好是一件技術活,不然因為她們做事非常小心,辦不好有可能會弄巧成拙。
這種女人心里期盼的和她們嘴上說的有時完全是兩回事。
婦女買鴨,對這種事情的接受水平如果能和男人嫖娼一樣。
從某種方面講,應該是一種社會意識的前進。
為了幫助徐小臣,菲菲從後面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大個的後背,這是女人在公共場所使男人投降的一種非常有效的手法,里面意味萬千。
全憑女人手勢的千變萬化,另加男人自己理解。
這是道上的規矩。
如果目標更加明確:女人還可以用手偷偷的挑逗目標男性的生殖器,喜歡女人的男人在社會上更容易取得成功,或者說成功的男性更容易接受女性的挑逗。
這時很少有男人會拒絕。
即便他們不願意,他們只會閃開。
很少有男人會說“臭流氓!”
他們最不願意時也只是說,“請自重。”
而且還是小聲的,所以菲菲沒有風險。
女人這時的手法除了撫摸男人後背,還包括托捏睾丸。
睾丸是男人的發電機,女人可以隔著大褲衩用手掌輕輕托攥住男人的睾丸,或是在胸前用指尖搔弄或掐男人的乳頭。
可惜這次菲菲的挑逗沒有立即發揮作用,因為大個根本就沒有權利。但是他還是做了讓步,“我找我們領班來。”他說。他的領班正是瑣碎男。
曹教官的這次行動看似完美無缺,寬哥、徐小臣他們也沒有警覺;但是,姐夫此時神魂顛倒,心思都在離婚上。
這樣便產生了一個問題,曹教官雖然理論知識豐富,但是實際經驗欠缺;盯梢的又是一個學員,第一次出外勤顯得有些嫩;姐夫是個半殘廢。
所以,很可能要出岔子。
果然,誰都沒有發現,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們的身後還有人在窺測著。
這個人就是大黃,按照規定的時間,大黃和三愣子他們來大浴場找蝦仔,沒想到看見了姐夫還有寬哥。
大黃曾經被姐夫抓過。
而且上次藏匿若曦的地點一般人發現不了,但他回去的時候卻看見姐夫領人窩在現場周圍等著,印象特別深,以至於看到姐夫就害怕。
好在這次姐夫後腦勺沒長眼睛,並沒有發現他。
大黃令三愣子和蝦仔遠遠的等著,自己則守在姐夫身後不遠處不肯離開。
因為他還發現了寬哥。
那人還欠他五十萬呢。
不能讓他跑了!
藝高人膽大,他沒有選擇逃跑。
寬哥坐在高凳上托腮仰頭看著天花板,忽然感覺身邊的IPAD沒有了。
他受過專門訓練,直覺非常靈敏。
按照規范左右一巡視,發現IPAD還在,只不過被什麼人碰了一下,離自己遠了點。
便伸手把它夠了回來。
隨手打開看看時間,一下被驚呆了。
只見屏幕上寫著:“24小時之內把100萬匯到,,”跟著一個銀行的名字和一串數字。
後面還有一句:“你後面有兩個雷子。小心。我會幫你擺脫他們。今天不付錢,明天你們家人收屍。”
“高手?”
寬哥向後面看了一圈,立即發現了正往下低頭的小警察。
低頭躲閃便躲閃吧,還留著一只眼睛偷看。
小伙子因為手忙腳亂,臉都紅了。
於是大黃也借著寬哥的目光注意到了小警察,“原來還有一個。”
動作說明一切。
寬哥立即站起身來向外面走去。
這是掉腦袋的罪過,他必須盡快擺脫警察的糾纏。
盡管看不見大黃他們在哪,但是他們肯定就在附近。
果然是高手。
寬哥回到男更衣室迅速換好衣服。
正准備離開,忽然發現曹警官正若無其事的向更衣室走來。
剛才他回頭掃視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曹警官。
曹警官當時的位置是姐夫替他找的,從寬哥那里不能直接看到。
但是當小警察和曹教官一起出來的時候,寬哥明白了曹教官的身份。
看到曹教官不慌不忙的樣子,他肯定門外還有人盯著。
眼看著擺脫不了了。
“怎麼會被兩撥人同時盯上?”
寬哥百思不得其解。
只好以不變應萬變,准備首先擺脫警察。
大黃那邊既然已經保證說會幫助自己擺脫警察。
這之後把錢給他便不會有事了,買平安吧。
正在這時,門外風馳電掣般的駛來一輛救護車,“唰”的一下停到了大門口。
“歡迎光臨……”門童們扯著嗓子齊聲呼喚。領班急忙制止,“介他媽倒霉亥子,救護車你們也歡迎!”
“誰的屁股坐到美工刀上了?”救護車上的人不著道,大聲咋呼著。
“坐美工刀上了。”說得還有鼻子有眼的。寬哥想
“這呢!”寬哥身邊有人答應道。
寬哥很奇怪。
沒看見有人被扎傷啊?
他怕引來曹警官對自己方向的注意,便趕快更正,“這里沒有?別聽他們瞎說。可能在別處。趕快找,表耽誤救治。”
希望以此轉移旁人的目標,但是注意到他的人反而更多了。
這時寬哥身旁隱隱飄來一陣蚊聲,“剛才沒有,現在有了。”說話間寬哥屁股一熱,在火辣辣的痛疼感的刺激下,感覺到屁股上有血淌了下來。
接著,寬哥狼哭鬼嚎的一聲慘叫,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已經被一伙浴場服務員七手八腳的架上了一輛救護車,趴在擔架上。
一只手捂著屁股,滿手是血。
“到哪個醫院?”救護人員問到。
“市中心醫院。”有人替寬哥大聲答道。救護車立即“烏拉,烏拉,”的,歡快的開走了
車子啟動後,陪著寬哥的人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去市醫院了,前面拐彎後的那個小診所就行。”他進到車里後小聲說。
“我扶他進去,我們一下車你們立刻走。路上不要關警報。”
大黃不僅付了正常費用,還遞給救護人員和司機每位200元錢。
拿了黑錢的人都聽話,車子馬上閃著燈跑了。
救護車到了診所後寬哥才發現身邊這個帽沿遮臉的人竟然是大黃。
“拿著你的錢包,自己進去看病吧。記住,三個小時後如果我的帳戶上沒有錢,下一刀在你脖子上。”
說話間大黃已經不見了。
寬哥檢查錢包是看到付給救護車的錢竟然是從自己的錢包里掏出來的,但是大黃給他留下了一百塊看病錢。
從診所出來寬哥連家都沒回立刻給大黃劃了一百萬。
隨後寬哥馬上通知徐小臣讓他趕快找他爸想辦法。
當他們明白這一百萬救了自己的命的時候,兩個人直呼“太值了!”
因為事發突然,曹教官他們沒有發現寬哥和大黃之間的這筆交易。
當曹警官和姐夫的車從停車場出來好不容易追上救護車的時候,寬哥已經不在救護車上了。
警察的車隨著救護車跑到急救中心的時候才發現車是空的。
“不是說去市醫院嗎?怎麼沒去?人呢?”曹教官問救護車。
“已經下車了。”
“傷員下車了。你們為什麼還閃燈!”見此曹教官怒不可遏
“萬一再有其他人需要急救呢?我們必須快點回來。”急救車上的人還強詞奪理
“告訴你們啊。以後必須按照規定辦事。現在告訴我,他們有幾個人?長什麼樣?去的哪家診所?以後再找你們算賬。”曹教官厲聲說
這輛救護車肯定違反規定了。
但是需要指明的是:無論救護車里有沒有病人,無論它是否違規,只要它閃燈,其他車輛都必須讓路。
在天南後來有人因此借口“救護車徇私,沒有任務也閃燈。”
為由拒絕為救護車讓路,是非常錯誤的。
判斷救護車是否徇私並不是其他車輛司機的職責;他們的責任只有一個——見燈讓路。
等到姐夫他們趕到那個診所的時候,寬哥早已不見了。
回到隊里後姐夫腦子里很亂,“嗡嗡”的。
反復思考也捋不清。
寬哥和徐小臣是一伙的,早在幾個月前在紅滿天迪廳執行任務的時候已經發現這一點了。
那天他們蹲守並沒有發現目標,現在他明白了,當時的目標就是徐小臣這哥倆,當時他們正和莉莉打得火熱。
目前中國官二代出國鍍金有了新的趨勢:在無法通過考試的情況下,可以回國為外國公司做代理。
外國公司付給他們非常、非常高的薪水。
工作是依仗他們父母在政府中的地位,為外國公司疏通在華渠道,謀取市場份額或特別利益。
這樣,這些外國公司不但獲得了非法利益,還避開了法律責任的暗礁——他們沒有行賄!
可是他們獲得了比行賄還多的利益。
同時他們還更加敗壞了中國的風氣。
於是他們又可以更加賣力的咒罵中國的腐敗了。
姐夫還明白:徐小臣和王護士長曾經出現在大威的死亡現場,這點他們自己都曾承認過。
因為當時這兩個人還沒有來得及串口供,所以這個口供應該就是事實。
那麼這次寬哥突然逃脫是不是和徐小臣有關系呢?
徐小臣和寬哥之間又是什麼關系呐?
姐夫接著想:那個菲菲是一個重要线索,蹲守菲菲公寓的偵察員說“附近有可疑人員出現過,但是始終沒有動作。不過由於天色已暗,沒有看清那個人的特征。”
那麼,這些可疑人員又是誰?
他們為什麼出現在那里?
姐夫還在想:還有那串數字,大威留下的這串數字應該對“天網”有著決定性的意義,應該盡快交到有關人員手里。
那麼首先應該向市局匯報。
這件事是一連串事件中最重要的一環,它關系到國家的命運。
必須馬上辦。
“是不是應該詢問一下徐小臣和菲菲了?”沒想到曹教官竟然也在想著同一個問題。
“我們先請局長把那串數字交到大威的接班人那里。然後就做這件事。”姐夫說
“隊長,”一名警察報告說,“市委徐書記和局長請你們兩個過去。”
“正好。我們也想找他們。”姐夫和曹教官互相看了一眼。意思是說:怎麼說曹操,曹操便到了呢!
局長和徐書記鄭在市委招待所的一個套房里等著。
“進展怎麼樣?”局長問道
“還行。”因為不是在局里,還牽扯到徐書記的兒子,所以不能詳細說。“很快就會有結果。”曹教官說
“大威的那條密碼很重要,應該盡快交到大威的接班人哪里。”這是姐夫的聲音。
“大威的工作已經由魏老板接替了。從警校到中央都十分重視這件事。至於那串密碼很多人都見到過。已經不是秘密,你們可以把密碼直接交給魏老板。”
徐書記說
“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局座說著起身離去。
他是在避嫌。
徐書記是他的上級,叫他過來他不能不來,但是徐書記要做的事情是私事,還有風險,所以完成叫人的任務後他應該立即找借口離開,否則會麻煩纏身。
盡管可能讓領導不高興,但是只能如此。
你趕上了。
天下事情,不可能讓方方面面都讓人滿意。
如果某件事竟然使所有人都滿意,那麼這里面肯定有人在說假話。
在中國尤其如此。
剩下曹教官和姐夫兩個人不知道首長們唱的是哪出戲。
“今天請你們吃頓便飯。”徐書記把曹教官和姐夫領到另一個房間,只見桌子上擺滿了各種美味佳肴。
徐書記打開一瓶極為昂貴的國產好酒,倒滿了一大杯,端起來說,“我兒子的命就在二位的手里了。如果兒子被認定為罪犯,我便不能擔任重要職務。我的前途,職位也在二位手里了。我這輩子只知道為咱們天南老百姓做事,沒有攢下什麼錢,也沒有什麼可以給你們的。所以只能用這桌薄酒代表我的心意。以後如果有機會,徐某決不會忘記兩位。這杯酒我干了,二位隨意。”
說完一仰頭喝干了杯中的酒,然後說了聲“二位慢用,我失陪了,”轉身離去。
曹教官和姐夫你看我,我看你,張飛逮耗子,大眼瞪小眼。
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一口飯沒吃,坐了一會,低著頭拎著小黑包回局里去了。
鴻門宴。
但是沒錢,沒有把柄。
所以不得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