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阿大發現自己的表妹似乎是真的累壞了,一直睡到太陽落山都沒有要醒的跡象。
期間二夫人院里的小丫鬟還奉命送來了晚飯,被張阿大婉拒了。
他只是問了一下晚上能不能用廚房,在得到肯定的答復後,張阿大又繼續擁著風鈴兒柔軟溫熱的身子,給睡夢中的她帶去暖暖的安全感。
半夜風鈴兒餓醒了,撒著嬌,纏著張阿大一定要跟他一起去廚房。
於是小丫頭一整個做飯的功夫,都騎在表哥的肩膀上。
她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干了,只不過平日里心疼自家表哥,舍不得任性而已。
所以但凡她想要任性一次,張阿大都會毫無怨言的滿足她。
小妮子吃飽肚子,又思了淫欲。
從騎肩膀,改為了騎表哥的另一個地方。
這讓在一旁偷看,還在沉迷於兄妹溫馨時刻的紅娥,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卻也沒有放過這場春宮戲。
“表哥,謝謝你陪我~”
大清早,風鈴兒服侍著張阿大穿戴完畢,親昵乖巧的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看到張阿大的眼神,又害羞一笑,在他的嘴唇上也親了一下。
“還用得著客氣?你這兩下子招呼我,我不肯定被你迷的神魂顛倒了!”張阿大摸了摸風鈴兒的腦袋,用玩笑話和風鈴兒打趣了兩句,這才從二夫人院告辭。
離二小姐李花溪約定的時間還早,張阿大在府中各處都露了臉,巡查了一下他負責的籌備工作。
沒完成的跟一下進度,吩咐安排的家丁丫鬟跟進,已經完成的,也要重新檢查一遍,以保證萬無一失。
就在這檔口,正巧遇見了大夫人周茹又帶著萱兒和芙兒兩個丫鬟,面帶寒霜的從長廊走來。
“阿大見過夫人。”和家丁叮囑兩句後,阿大遣散他們,朝著走來的周茹行禮道。
周茹遠遠見著張阿大在與家丁商議,面容上的冷意便少了一些,等來到他面前時,一身的怒氣便已經散盡了。
眼神柔和的看著張阿大微笑道:
“這一大早你就又在督促進度啊,哎,和你一比,府里那些老家伙簡直白活這麼大年紀!若是能有你一半的態度和能力,本夫人都要燒高香了!”
張阿大聽著周茹的夸贊,心里其實有些慚愧。
不過周茹的言語間完全沒有主仆的生疏,仿佛是在對看中的後輩說話一般!
這讓張阿大心頭不由得有些飄飄然,但他倒不至於忘形,依舊態度真誠道:
“夫人謬贊了,阿大其實也是性子疲懶的,但是有夫人這樣不辭辛勞,事事躬親的榜樣在前,阿大又怎好疲懶下去,而不向夫人學習?”
果不其然,周茹一聽,唇角便不由得勾起,眼眸含笑的說到:
“我乃是李家的大夫人,打理李家即使辛苦,那也是理所應當!而你與他人不同,倒是能把我的舉動看在心里,又踏實去做,說明你也是看透了這點,把自己當做李家的一份子,而這也是你讓我最滿意的一點~”
“阿大必然牢記夫人的嘉獎,願意繼續努力,讓夫人不必每日操勞!”
周茹越是夸贊,張阿大便越是吹捧和謙虛,萱兒和芙兒兩個小丫頭沒聽出來這種拍馬屁的方式,全都覺得府里只有張阿大才是最明白大夫人的辛苦,也最體恤大夫人的人!
比起兩個丫鬟,周茹倒是很清楚張阿大的奉承,然而她卻並不反感,誰不喜歡身邊能有一個有能辦事,又不死板,善解人意還嘴甜的管事呢?
“哎,如若不是你現在去了二夫人院任職,這話本夫人就信以為真了~”
周茹露出一副有點可惜的模樣,張阿大不由的臉上尷尬,卻又不知怎麼“狡辯”,只能沉默之後撓了撓頭。
“嘻嘻,張管事的嘴里怎麼蹦不出花兒了?”兩個丫鬟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笑到。
周茹也有些忍俊不禁,像張阿大這樣的男子漢,不時也會露出這般憨直的像是孩子一樣的模樣,這讓她心中升起一種對子侄般的疼愛感覺。
“阿大,且先不必忙了,跟著我走走吧~”
“謹遵夫人之命!”
“不必太過拘謹!”
“是……”
周茹帶著張阿大,一同巡視了其他還未完成的籌備項目,尤其是那些還有些未解決的問題的,周茹都從張阿大那里聽取了意見,並且吩咐下人按照張阿大的提議去做。
途中周茹與張阿大邊走邊聊,發現這個看似粗笨的漢子居然十分健談,涉略也頗為廣泛!
即使周茹特意談到一些偏門的,一般男子不會了解的事,張阿大也不會一竅不通,都能以他自己的理解予以回答。
“話說回來,昨日隨行的家丁提前回來報信,新妾的雙親大概明天下午就能到府了,不知道你准備的如何了?”周茹輕慢的渡步,心里有些在意阿大入府前的經歷,卻不想讓他為難,便換了個話題。
張阿大倒是不知道周茹的心理活動,順著話題說到:“回稟夫人,其實我並沒有做什麼特定准備...”
“哦?為何?”周茹微微側身,扭頭看了一眼落下她半個身位的張阿大。
“投其所好,隨機應變罷了。”張阿大言簡意賅道。
周茹一聽,眼眸微亮,隨即輕輕點頭道:“如此甚好,果然你辦事我是不用擔心的~”
張阿大心里忍不住有些僥幸,他其實也沒重視這件事,轉而就把這事忘了。
不過在他看來也確實不需要提前准備,所涉獵不過四個字,吃喝玩樂罷了。
剛進大夫人院里荷塘上的廊道,周茹忽然眉頭一蹙,步態身形便有些遲緩,又勉強走了幾步,這才終於停下,微微蹲下身子。
“夫人怎麼了?”張阿大關切的問到。
“哎呀,夫人今日又走的太多,腿腳不適了!”萱兒和芙兒連忙上前,左右攙扶著周茹,到一旁的湖上小亭暫歇。
“不礙事的,老毛病了,倒也多虧這毛病,不然本夫人也是個閒不下來的~
”周茹似乎不想張阿大過度擔心,打趣的說道。
張阿大哪能看不出周茹有些逞強的模樣?
看著周茹典雅熟美的臉龐不時眉頭微蹙,他也沒有說話興致,知道周茹此刻也不適合多說話。
一路到了亭中,待到坐下,周茹臉上不舒服的神色才消散了一些。
不用忍著酸痛,周茹這才有精神看向張阿大。
但她臉上剛剛露出的表示輕松的笑容,在看到張阿大凝重且關切的看著自己的時候,便不由得頓住了。
周茹的心頭微顫,隨即身子里便充滿了一股暖意。
如果說之前張阿大只是嘴上說想要為她分憂,讓她不再勞累,那麼此刻,她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張阿大眼神中無法掩飾的擔憂和憐惜!
“阿大...”周茹倒是沒有再逞強,微笑里帶著淡淡疲倦道:“不必這樣擔心,實話說我倒真沒有覺得很累,今天主要還是被那幾個管事氣了一下...
”
“夫人這老毛病多久了?”沉默了片刻,張阿大語氣溫和低沉的問到。
周茹愣了愣,一時間沒有開口,倒是一旁的芙兒嘴快,連忙道:“張管事入府前就有這毛病了呢!只不過沒有現在這般嚴重。”
“你這丫頭,怎能稱得上嚴重?只不過稍微頻繁了一些罷了。”周茹搖頭輕笑,芙兒這小妮子一開口就是火上澆油。
然而萱兒也是贊同芙兒的話,有跟著說到:“怎不能算是嚴重?夫人現在一天能走的都不如以前多了!”
周茹張了張嘴,眼看是堵不住這兩個小丫頭嘴,只能是頗為無奈的看向了張阿大,心中卻不由有些享受著被人擔憂掛心的滋味兒。
“夫人,請允許阿大失禮。”張阿大當即單膝下跪,對周茹抱拳行禮道。
這下子三女有些驚訝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張阿大身上,周茹低頭看著身前對她屈膝下跪的漢子,連忙道:“你先起來,旁的也無外人,何必如此行禮?”
“我不起,因為我今天必須為夫人檢查一下身子,必然會有失禮之處,所以提前請罪!”張阿大一副耿直的模樣說到。
周茹愕然,和一旁的萱兒芙兒對視了一下,隨即忽然噗嗤一笑,在兩個小丫鬟銀鈴般的笑聲中說到:“好好好,本夫人竟不知道你還有這等本事,今日可得好好見識一番~”
“那夫人便容阿大失禮了。”
“本夫人自然也知道病不避醫的道理,請張大夫施術吧~”
周茹饒有興趣的看著面前的張阿大,有些期待他是否真的能化解她的病痛。
事實上如果換成其他人,周茹是絕沒有這麼好說話的,但張阿大真心為她好的感情,確實讓周茹願意在某種程度上對他給予信任。
張阿大倒是沒有再多說,慢慢伸手探向周茹裙下的一雙精巧繡鞋。
當大手快要碰到之時,那只小腳卻突然向後一縮,張阿大沒有勉強,只是轉而抬頭看向面前的周茹。
這為李府大夫人的臉上破天荒的出現了一絲窘迫的微羞,她看到張阿大詢問的目光,便開口道:“阿大,本夫人剛在府中巡游過,恐有些刺鼻...要不然還是先淨足一番...”
“夫人,病不避醫。”
張阿大伸手再探,這下便將那低調精巧的繡鞋抓在手中。
一手托著纖細腳踝,一只手摘下繡鞋,張阿大鼻尖傳來微微汗味,融合著周茹身上的香味淡淡發酵,比起真正的臭味,這味道甚至可以算作足香。
兩個丫鬟眨著眼睛,看著張阿大稱為失禮,實際極為謹慎小心的舉動,心中都不知為何有些艷羨起自家夫人。
而身為當事人的周茹,更是被一種莫名的異樣感弄得有些坐立不安,尤其是那雙大手輕柔的握住她的足掌時,雖然隔著布襪,但還是讓她忍不住攥住了手心。
“夫人有沒有覺得小腿酸痛?”張阿大將周茹的腳放在膝蓋上,一邊在腳心的一處地方輕柔按壓,一邊詢問道。
“是有一些...”周茹鎮定下心思,感受著小腿肚的酸脹說到。
“恕阿大冒犯。”張阿大說罷,一只大手沿著腳踝向上,握住了周茹柔軟的小腿肚,毫無阻隔的揉捏著她柔滑的肌膚,而另一只手則繼續在足底按壓穴位,只不過力道開始發生了變化。
“嗯...”周茹眉頭微蹙,喉嚨里剛剛發出第一聲輕哼,便立刻壓抑下去,任憑張阿大按壓,也只是呼吸紊亂些許,只不過一時間也顧不得羞恥了。
張阿大悶不做聲,只是細致的按壓揉搓著,就這麼持續了小半柱香的時間,他才再次問到:“夫人可有什麼感覺?”
“似乎...有些發熱了,除了酸脹也沒有其他感覺。”周茹放松呼吸,如實說到。
可見張阿大眉頭卻又緊蹙了一些,周茹不由出聲道:“可是有什麼問題?”
“回夫人,按常理說,一般的勞累酸痛,經由我剛才的按摩法子已然消除酸痛,只剩酥麻之感...”張阿大說著松開了周茹的小腿,轉而將她的這只腳放下,又脫下另一只腳的鞋子,將穿著白布襪的腳放在了膝蓋上。
“啊?那我們夫人腿腳的毛病便不止是過度勞累了?”萱兒一聽,便有些緊 張的詢問道。
“先莫著急,我再試試另一邊。”張阿大說著,用同樣的手法開始按摩起來,大約相同的時間之後,他再次看向周茹。
此刻周茹的心也不免有些懸著,眼眸眨動的看著張阿大搖了搖頭,說到:“
也是一樣的...”
“夫人除了日常的事務外,還有沒有其他勞累身子的活動了?”張阿大換了一個方面詢問道。
“倒是沒有,管理事務已然疲累,閒暇時都在休息養神,看看書聊聊天,打發時間罷了。”周茹如實告知。
張阿大點了點頭,又問到:“那夫人還有沒有其他什麼老毛病?”
周茹一聽,略微思索,旁邊的芙兒便替她找了出來:“夫人偶爾會頭暈乏力,對了,張管事前日到院里拜訪時,夫人就身子不適呢!”
“原來如此,目前看來,說不定這二者互有關聯...”
見張阿大凝神思索,周茹也不去打擾,只是活動了一下腿腳,發現確實緩解些許疲乏,心中對張阿大有了更多的認識,不免好奇他還有什麼樣的其他本事。
“阿大,你有何想法?”見張阿大回過神來,周茹詢問到。
“回夫人,一個人身上的病症,除了外部的感染,必然與他的生活習慣有很大關聯,我想還是需要更加了解才能做出判斷,因此...”
周茹見張阿大欲言又止,心念一轉便想到他的意思,忍不住臉上浮現出了些許紅暈,卻也不止是男女之別的羞意,主要是她確實覺得自己行走之後腳上不干淨。
“病不避醫,若是阿大你不介意,本夫人自然無妨。”
張阿大點頭稱是,告罪一聲,便再次捧起周茹的一只腳,緩緩脫下了布襪。
看著膝蓋上搭著的雪白玉足,張阿大片刻的失神後連忙穩定思緒,他輕輕握住,溫熱粗糙的掌心與冰涼嫩滑的玉足相合,兩人都不免身子一僵。
萱兒和芙兒卻沒有看出自家夫人和張阿大遮掩的心思,只是聚精會神的看著張阿大認真為周茹按摩的手法。
事實上張阿大對周茹,更多的是敬愛之情,他一方面欣賞於周茹管理李府的操持能力,另一方面他也是蒙受周茹的賞識青睞之恩。
而張阿大也因此明白了,正是因為有周茹這樣的娘親,才會教出李玉蝶那樣待人溫和,性情善良的女兒。
於是對於李玉蝶的關心憐愛,也一部分的轉嫁到了大夫人周茹的身上。
“說起來,夫人平日里諸多勞累,可玉足卻還是柔軟嬌嫩,不知是不是有什麼獨特的原因?”
周茹不覺心頭有些異樣,她這輩子第一次聽李老爺之外的男子夸贊她的玉足,但她知道不該有這樣的感覺存在,於是連忙打消心緒。
一旁的萱兒接話道:“張管事果然慧眼,夫人其實原本腳上也是生了繭子的,後來老爺就說憑白糟蹋了一雙美物,過了些時日就從西域帶回來了一些泡腳的藥粉,夫人用了以後果然消了繭子,後來每次回院里都要浸泡一番。”
周茹驀然間玉顏紅暈,強忍著芳心的羞恥,壓下了訓斥萱兒的念頭。
因為那句糟蹋了美物,乃是李老爺與她巫山雲雨後,把玩玉足時說的床笫之話!
如今說給了張阿大聽去,簡直就像是當時他在場一般!
張阿大卻不知周茹的心思,也沒見著她紅潤的臉頰,只是盯著她的白嫩玉足,心中倒是十分贊同這美物的稱呼。
若是被周茹知道他此刻的心思,即便再欣賞他,也定要狠狠的瞪他一眼!
“不知夫人用藥水泡腳時是何感受?”張阿大也不敢一直看著不說話,怕周茹看出端倪。
“倒是十分清涼,而且只消浸泡片刻,酸痛感便淡了許多,只是麻木而已。
”
聽到此處,張阿大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他將周茹的鞋襪重新穿好,一邊穿一邊說到:“回夫人,我這邊有一番推測,但還不確定,便先提出幾個法子,待夫人實行一段時間後再依情況確定。”
“是何辦法?說來聽聽。”周茹的面色自然恢復,情緒也平靜下來。
張阿大起身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掏出自制的記事本和炭筆,一邊寫著一邊說到:
“首先,夫人勞累後,務必只用熱水泡腳,緩解乏累即可。若再出現腿腳酸痛的情況,不要強撐,要立刻休息。還有就是,先暫時不要再用那藥粉泡腳,觀察後續情況。”
“你的意思是,我的毛病是因為這個藥粉導致的?”周茹眨著眼睛疑惑道。
“暫時還不清楚,或許也是用法的事。”張阿大搖了搖頭,他也不能立刻下定論。
“還有,我寫的這個方子,夫人可每日睡前熬制一碗喝下,對身體只有益無害。”
周茹接過單子,臉上有些為難之色,躊躇道:“這病還需要喝藥嗎?”
張阿大一愣,隨即忍不住微笑起來,回答道:“夫人放心,這也不算藥方,乃是女子月事時飲用的滋補湯劑,可養身造血,加了蜂蜜,很甜的。”
周茹不由得臉上微紅,被張阿大這個晚輩看透了她害怕喝藥的少女般的心思,有些淡淡羞恥,只能開口掩飾著尷尬道:
“那就好,那就好,本夫人還以為這病症已經嚴重到需要藥石的地步...
”
張阿大也不戳穿夫人,只是心頭帶著笑意的起身,拱手道:“那夫人便好生休息,阿大先告辭,過些時日再來拜訪,查詢夫人病情。”
“那好,今日就多謝張大夫了,若你能治好本夫人這頑疾,本夫人必有重賞!”周茹打趣的對著張阿大說到。
“阿大定不負夫人重望!”
(周茹好感度+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