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風聞言擡頭一看,比鄰而立的水墨色牆邊上,一位穿著大紅金邊色衣裙的女子正坐在那里,輕輕搖晃著手腕上的鈴鐺,嘴角勾起,正似笑非笑的盯著他,仔細不看,不是丁雪風心心念念的南宮疏影又是誰!
丁雪風又驚又喜的同時,急忙朝四周望了望,接著低聲道:“師娘,您怎得坐在那上邊,太危險了,快些下來,雪風在下面接著你!”
“喲!若是這般高度便是傷的了我,我看我還修的哪門子道,干脆做個田間婦人好了,倒是你…”南宮疏影微微一笑,接著話鋒一轉,面色微冷道:“誰讓你擅自來我疏影居了?還要面見我,我看你是不想…”
“我這不是想您了麼…”丁雪風一看南宮疏影臉色微寒,急忙打斷她的話,但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什麼好的理由,只得低聲道。
“油嘴滑舌!”南宮疏影輕哼一聲,撇嘴道。
丁雪風訕訕一笑,接著急忙說道:“師娘快些下來吧,下次我一定聽你的話,絕不貿貿然的就過來找您了,好不好?您在那上面,別讓旁人看了去!”
“切…我既是坐在這里,就絕不會…”南宮疏影白了他一眼,接著嫣然一笑:“那你可要接住師娘啊!”
“那是自然!”丁雪風嘿嘿一笑。
南宮疏影從牆頭邊上一躍而起,大紅色的衣裙迎風飄蕩,鼓鼓作響,隱約可見的優美身形在空中轉了兩圈,徐徐落下,接著正好被早已准備好的丁雪風伸出雙臂一攬而過,抱了個香玉滿懷。
南宮疏影的玉臂輕輕勾住丁雪風的脖頸,微微擡頭俯在丁雪風的耳邊輕聲笑道:“看來雪風還是有點本事的,沒讓師娘摔著…”
丁雪風只覺得徐徐熱氣吹向自己的耳廓,懷中美人更是縷縷幽香入鼻,沁其心脾,一時間,一股最原始的燥熱不自覺的從小腹間徐徐升起,丁雪風抱住南宮疏影的一雙大手輕輕的南宮疏影的臀瓣處揉捏兩下,接著用正在慢慢發硬堅挺的肉棒隔著兩人衣物在南宮疏影的翹臀處輕輕頂拭,口中嬉笑道:“師娘找的位置好!”
“討厭!”南宮疏影自是知道丁雪風話中意思所在,而且自己的身體也是感知到方才是什麼東西在橫衝直撞,雖是與這丁雪風有了肌膚之親,平日中對他的作態話語也是放蕩形骸,但聽了丁雪風的這般調戲話語,仍是臉頰微紅,急忙從丁雪風的懷中掙脫開來,站在一旁,被錦繡華裳遮住的臀部在方才丁雪風的揉捏下此時仍是傳來陣陣酥麻。
“師娘,我…”丁雪風急忙來到南宮疏影的身旁,炙熱的眼神不言而喻。
“做什麼?”南宮疏影白了他一眼,從方才的羞澀不已又是恢復了以往的清冷神態,與方才的作態大相徑庭。
“那個…師娘,我想你啊!”丁雪風一看到南宮疏影又是變成了往日中高高在上的蒼鷹派掌門夫人,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低聲訕笑。
“我讓你辦的事如何了?”南宮疏影淡淡道。
“都安排好了…”丁雪風急忙回答道:“您放心,這一次那韓易絕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喲,這麼自信啊!”南宮疏影輕哼一聲:“聽你這意思,是不是還有別的幫手啊?”
丁雪風聞言一楞,接著急忙呵呵笑道:“沒有啊…只不過是我這次安排縝密,一定不會出什麼岔子的,自然信心十足…”
“是麼…”南宮疏影扯了扯嘴角,接著嫣然一笑道:“你知道不和我說實話的下場是什麼嘛?”
“我與師娘說的就是實話啊!”丁雪風倒是口循如一的說道。
“行…”南宮疏影點了點頭,“無妨,你若是不聽我的,到時候雞飛蛋打,可莫要怪我計策不行!”
“師娘說的哪里話…”丁雪風呵呵一笑,“我已是安排人在那韓易身邊,只要是到了南平郡,一定將師娘給我的藥物用在他的身上,保證神不知鬼不覺,旁人只會覺得韓易傷於和梁山劍宗爭斗之中,而且照您講的,一定不會傷其根本,只會讓他昏迷不醒,到了那時,任誰查不出其中所以,到時候我再拿出解藥與林輕語,嘿嘿…”
南宮疏影望著丁雪風搖頭晃腦得意洋洋的樣子,心中冷笑不止,如此這般形色不堪,做事不顧,可憐丁睿明如此費盡心機啊!
…
林輕語慢步走到自己的住處,望著空無一人的院落,嘆了口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又是想起方才那個神秘人給自己講的話,心中暗暗思索不定,莫非自己真的要讓那神秘人去解救韓易?
可是那樣的話,那個人還不知要提出什麼樣的要求?
可是當真有人要暗殺韓易?
還是那神秘人的話可不可信呢?
若他只是…
想了許久,林輕語還是不敢拿韓易的安全做賭注,若是真的有人想要暗中加害韓易,可因為自己的猜疑而沒有去…這個結果,林輕語是無法接受的,將來也無法原諒她自己。
不多時,林輕語靈識一動,接著擡頭望去,原來是丑老怪正跨門而入,林輕語眉頭一皺,接著疑聲道:“你怎麼回來了?”
丑老怪快步來到林輕語的身前,先是屈身行了一禮,接著畢恭畢敬道:“今日林小姐讓老奴盯著高鐵泰,我看您方才一直與他在一起,也就沒敢打擾,想著等您與其分開之後,再去盯著他…”
“我與高鐵泰在一起的時候,你難道不會去盯著丁睿明麼?”林輕語冷冷道。
“這…”丑老怪遲疑了一下,但仍是呵呵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林小姐說讓我盯著高鐵泰…老奴…沒敢有多余的想法。”
“!”林輕語聽了丑老怪的話,雙目一寒,接著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倒真的聽話啊!”
林輕語又是想起今日高鐵泰說的那個人的名字,就是丁睿明。
以及後來那個神秘人話中意味所在,有人想要暗殺韓易,可是這一切的一切,自己竟然事先都不知道,像個傻子一般落入牢籠任人牽著鼻子走,若真是丁睿明想要暗殺韓易,而自己卻讓韓易白白落入危險境地,歸根結底,這個所謂可以提前潛伏洞察信息的丑老怪,一丁點的作用都沒有起到,若是他早早盯住丁睿明,早些獲悉丁睿明的想法安排,自己也不會在那神秘人面前如此被動…
一時間,林輕語心間一股莫名的怒氣作祟,寒意森森的眼眸直盯著丑老怪,看的丑老怪心驚膽戰,暗暗咽了口唾沫道:“林小姐息怒…老奴只是覺得那丁睿明只是蒼鷹派的副掌門而已,想來對蒼鷹派的一些機密之事也是了解不是甚清,沒需要…”
“副掌門?沒必要?”林輕語聽了丑老怪的話,一時間氣的秀眉高挑,絕美的臉頰上陰雲密布,接著沉聲道:“你自己也知道那蒼鷹派後山的祠堂中神秘詭測,定有蒼鷹派的機密所在,那高鐵泰進入祠堂能夠讓丁睿明守在外面,你說丁睿明對蒼鷹派重不重要?知不知道蒼鷹派的機密?有沒有必要?”
一連三個問句,加上林輕語的怒氣衝衝的語氣和要殺人的眼神,讓丑老怪臉上冷汗涔涔,丑老怪還沒看過林輕語發這麼大的火,上一次發這麼大的火還是自己暗中下藥將她…一想到這,丑老怪心中一突,這林輕語不會要把自己…沒必要吧,只是一個丁睿明啊!
丑老怪不知道的是,一個丁睿明放在平時自是沒有這麼重要,不過現在林輕語通過高鐵泰告訴自己那蒼鷹派所謂的內鬼可能就是丁睿明之後,林輕語已是有些信了那神秘人的話,覺得韓易已經身處險境,而丑老怪事先居然一點察覺都沒有,還在這里和林輕語玩所謂的文字游戲,說著什麼林輕語只是讓他看著高鐵泰,而丁睿明那邊卻沒有絲毫關注,這樣下來,林輕語怎能不惱,而丑老怪倒也是倒霉,不偏不倚的正好撞在林輕語的槍口之上,弄巧成拙罷了。
丑老怪一時間慌了神,急忙跪在地上,急聲道:“老奴沒有想這麼多…要不老奴現在就去盯著丁睿明,可高鐵泰…不,老奴去盯著高鐵泰…不,丁睿明…老奴…”
林輕語望著丑老怪只會跪在一副慌不擇言的樣子,想著此時韓易已是身處險境,按照那神秘人說的,說不定丁睿明或者那所謂的幕後黑手會在半路上動手,心中怒火更盛,青袖一揚,霎時間強大的氣息涌出,便是要對著丑老怪呼嘯而去。
丑老怪一看林輕語要動手,嚇得急忙趴在地上,叩頭不止:“林小姐饒命啊!”
許久,丑老怪發覺並無異樣,輕輕擡頭望去,林輕語並沒有動手,收斂了內息,站在一旁,只是眼中仍是寒意森森,怒容滿面,胸前起伏不定,似是在極力壓住心中的怒火,丑老怪心思急轉,接著急忙道:“謝林小姐不殺之恩!”
林輕語強壓住心中的怒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著冷聲道:“去看好高鐵泰,出了岔子,就…滾!”
“是是是…老奴告退!”丑老怪急忙站起身來,向門外跑去。
出了門,丑老怪擡手擦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定了定心神,好像方才在鬼門關處走了一遭一樣,背後仍是涼氣嗖嗖,回頭看了一眼院子,暗嘆一聲,原本打算趁著韓易離開,早已按耐不住多時的丑老怪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的與林輕語親熱一番,沒想到…哎!
等到丑老怪離開,林輕語坐在石桌旁,雙眸微閉,吐納幾番,再度睜開雙眼之時,已是恢復了平日中雲淡風輕的模樣,眼中怒氣不在,剩下的,只是無奈與決絕!
林輕語面無表情的從懷中掏出一只淡綠色的玉瓶,握在自己的手中,慢慢攥緊,再度松開之時,掌心只余下些許粉末,在寂曠院落中不時掠過的微風輕輕吹拂之下,慢慢消散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