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會是拉里?”
斐杜希叫道。
斐杜希聲音很大,尤妮絲被嚇得哭了出來,多莉絲急忙摟緊她,撫摸著她的發絲。
雪拉沉默片刻,問道:“尤妮絲,你知道拉里。亞晉是誰嗎?”
“是……是惡魔……”
“能不能描述一下他長什麼樣子?”
尤妮絲滿臉驚恐,哽咽道:“他很高,瘦瘦的,穿著白色短袖上衣和棕色的褲子,笑起來好恐怖。”
“那你能不能描述一下你父母被殺死時的事?”
“雪拉,尤妮絲承受不了的。”
多莉絲道。
“請你描述一下,尤妮絲。”
雪拉再次重申道。她現在只想確定拉里是不是殺人魔,至於尤妮絲的感受,她完全不在意。
尤妮絲沉默好久,才開口道:“那天聽到外面有慘叫聲,之後就聽到敲門聲,本來不想開門的,可外面的人說自己是遠征軍,爸爸就去開門了。後來他在客廳將爸爸砍死,媽媽也被殺死了。那個惡魔還將媽媽的衣服脫光,一直用那根東西捅媽媽,還用刀在她身上胡亂刺著。我哭了,被他聽到,他就走進房間,然後我就被嚇暈了。”
“奸屍。”
雪拉嘀咕了一聲,又問道:“那你怎麼知道他叫拉里。亞晉?”
“爸爸開門的時候,他自己說的。”
“照顧好尤妮絲,她是證人。斐杜希,跟我去抓拉里。”
雪拉拂袖而去,神情凝重的斐杜希急忙跟了上去。
“拉里……”
多莉絲望著尤妮絲那張滿是淚水的臉龐,似乎有很多疑問,但又不願意傷害尤妮絲,只好安慰她幾句。
“咚,咚,咚!”
睡得正熟的拉里被敲門聲吵醒,還沒來得及睜開眼,雪拉、斐杜希及四名騎士就破門而入。
在拉里還未反應過來前,他已被騎士拖下床,用冰涼的手銬銬住了他的手。
“搜!”
雪拉叫道。
“怎麼回事?”
拉里驚道。
“你現在沒有資格說話!”
雪拉掃視著房間,目光落在拉里這兩天穿的白色短袖上衣和棕色皮褲上。
“出什麼事了?”
穿著短褲的佛能跑進房間。
“找到了!”
一名騎士從床底下搜出了一把刀,上面還殘留著干涸的血跡。
“先把拉里押到地牢。要是他反抗,可以采取任何手段。”
雪拉話剛說完,四名騎士已將拉里押了出去。
“到底怎麼回事?”
佛能急忙問斐杜希。
“尤妮絲醒來了,她說犯人是拉里,所以我們現在要把拉里押回去調查。要是弄錯了,我們會盡快釋放他的。”
雪拉一行人走後,佛能還愣在原地,喃喃道:“拉里絕對不會是殺人犯的。”
克拉西亞要塞地牢。
完全在狀況外的拉里被騎士蠻橫地推進了牢里,隨著“匡啷”一聲,鐵門被鎖上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之後,一切變得十分安靜,安靜得詭異。
拉里雙手抓著柱子,茫然地望著外面。
空酒桶、木桌、刑具、枯草、蓄水槽、火把……看到的都是些完全沒有生命
的東西,僅有地鼠竄來竄去,偶爾還蹲在牢前望著拉里。
一切都太突然了,等到拉里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身在囹圄了。
透過和騎士的交談,拉里知道了尤妮絲指證自己是殺人犯的事,但拉里認定尤妮絲是在撒謊,卻不知道她撒這種彌天大謊有什麼目的。
不過他現在在意的不是這件事,而是那把刀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床底下?
拉里覺得最幸運的就是今天晚上古蕾芙沒有過來。要是被雪拉看到他們姐弟倆赤裸著睡在一起,他們絕對會被絞死。
站了半個小時,腳酸的拉里一屁股坐在枯草堆上,卻被異物頂得跳了起來。
用腳撥開枯草,拉里倒吸一口涼氣,眼前出現一具肢體殘缺的骨骸,他剛剛就坐在骨骸的胸腔處,骨骸的肋骨都被他坐斷了好幾根。
拉里咽了一口口水,全身寒毛豎起,仿佛有無數白骨正掐住他的脖子,讓他感到呼吸困難。
尋思之際,腳步聲響起,地鼠瞬間消失,出現在拉里面前的是雪拉、斐杜希、卡莉和亞歷克斯,還有兩名手執長搶的地牢守衛。
地牢守衛搬來一張椅子,雪拉坐在椅子上,斐杜希、卡莉和亞歷克斯則站在雪拉身後,幾個人都神色凝重地看著拉里。
卡莉藏在身後的雙手握得非常緊,身子還微微顫抖著,眼中盡是憤怒和憐愛,兩種極端的情感互相交錯著。
“你叫什麼名字?”
雪拉非常客氣。
“拉里,拉里。亞晉。”
拉里目光落在卡莉身上,卻不敢與她對視。
“這位是亞歷克斯。巴里克,是神聖教廷主教部前任部長,現在為教廷光明魔法師團圃長,他將監視這次的審問。”
“拉里。亞晉,在你說出每一個字時,請記住上帝正看著這一切。”
亞歷克斯道。
沒等拉里回答,雪拉便問道:“八月三十號凌晨五點左右,你在哪里?”
“在凱西家里睡覺。”
“有人可以證明嗎?”
“沒有,大家都在睡覺。”
見雪拉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拉里頓時覺得脊背一陣冰涼。
“那麼,八月三十一號早上九點左右,你在哪里?”
拉里皺眉思考著,答道:“那天我去找安娜。”
“九月一號早上五點左右,你在哪里?”
那時候拉里還在布里克抱著艾麗蜜絲睡覺,六點半才回到克拉西亞要塞,但他絕對不能說出事實,於是答道:“在凱西家里睡覺。”
“依舊沒有證人?”
拉里看了卡莉一眼,沉默了好一會,才道:“是的。”
“呵呵。”
笑了笑,雪拉繼續道:“我剛剛提到的三個時間點,就是克拉西亞發生命案的時間。除了第二次命案發生的時間,第一次和第三次你都沒有不在場證明,而且,就算你說你九點見到安娜,也不能排除你殺人的可能性。”
“我根本沒有理由殺他們!”
拉里叫道。
“先撇開殺人動機,至少人證、物證俱在。我問你,你床底下的那把刀是怎麼回事?”
“不是我的,我不知道是誰藏在下面。”
“拉里,尤妮絲就在外面,我現在叫人將她帶進來,要是她指證你是殺人凶手,你就無法抵賴了。”
“我不是殺人凶手!”
拉里怒道。
“去把尤妮絲帶進來。”
“媽媽,我……”
拉里有很多話想對卡莉說,可當他看到卡莉那被淚水浸濕的藍瞳時,他就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甚至覺得自己傷透了卡莉的心。
“你們這些混蛋!輕一點!”
多莉絲正抱著尤妮絲走下石階。
當尤妮絲看到拉里時,她發出了驚叫聲,緊緊摟住多莉絲的脖子,哭道:“殺人魔!殺人魔!他就是那個殺人魔!快點殺了他,替我爸媽報仇!”
聽到尤妮絲那心碎至極的聲音,多莉絲憤怒道:“雪拉,你滿意了吧!”
“你可以帶她回去休息了。”
“操!”
多莉絲罵了一聲就疾步離開。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雪拉露出勝利者般的微笑。
“不對,一定是哪里弄錯了。”
拉里面色慘白,全身發抖,甚至想衝出去攔下尤妮絲,質問她為什麼要誣陷自己。
“好,那你告訴我是哪里弄錯了?”
雪拉突然站起身,一手抓住柱子,叫道:“拉里。亞晉,你知道你殺了多少人嗎?七個人!而且你還對女性死者做了令人發指的性侵!”
雪拉全身散發出斗氣,拉里被震得後退兩步,辯駁道:“就算我想殺他們,我也沒有那個能力。我是你們眼中與垃圾無異的零階亡靈法師!”
“我先出去透氣。”
胸口似乎壓著大石的卡莉,沒等雪拉同意就走出地牢。
“拉里。亞晉,你是因為沒有魔力才殺了他們吧?因為你嫉妒!”
雪拉冷笑道。
“真正嫉妒的人是你!你要是不嫉妒索菲亞,根本沒必要把她送到布里克,更沒有必要讓弑月惡魔的人抓走索菲亞!”
“看來你已經快發狂了,竟然連這種漫天大謊都說得出口。”
背對著斐杜希、亞歷克斯的雪拉氣得眼睛都紅了,她根本沒想到拉里竟然會知道她與弑月惡魔合作的事。
要是拉里將這件事傳出去,就算教廷不追查,她在世人心里的形象也會受損。
想到此,雪拉便道:“你殺了七個人是事實,等候神的裁決吧!”
轉過身,又道:“亞歷克斯部長,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人證、物證確鑿,拉里又沒有不在場證明,亞歷克斯自然也沒什麼好問的,就點了點頭,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
“你呢?”
斐杜希聳了聳肩膀,表情復雜。
“走吧!還有兩個小時就天亮了,先回去休息一會,然後召開緊急會議。你們兩個記得看好這個殺人犯,絕對不能放任何人進來。”
“是!”
雪拉等人離開後,猶如跌入萬丈深淵的拉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思緒變得非常混亂。
他想不通尤妮絲為什麼要誣陷他,更想不通是誰把刀藏在他的床底下。
而且他剛剛還說出那番正中雪拉痛處的話,就算他不是殺人凶手,雪拉也會將他當成殺人凶手送上絞架。
想到此,拉里咬牙道:“真是失策!”
“自從雅庫茨攻打塔隆後,克拉西亞的囚犯都轉移到了克魯斯柯蘭,你是這里唯一的犯人了。對了,你為什麼會殺那麼多人?”
一名地牢守衛站在牢前問道。
拉里以為他想嘲笑自己,但見他一臉真誠,拉里便道:“我是被人誣陷的。”
守衛沉默了片刻,開口道:“小兄弟,你要有心理准備,克拉西亞不流行絞刑,而是魚刑。要塞周圍的水里出沒著食人獸沃茲沃,執行死刑時,執行官就會蒙住死囚的眼睛,讓他走上木板。死囚掉下木板後,就被沃茲沃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食人獸沃茲沃算是你們這里的守護神,否則雅庫茨已經攻過來了。”
拉里苦笑道。
“確實如此,不過在那之前也發生了好幾起不愉快的事。”
“巴羅斯,別和殺人犯說話!”
另一個地牢守衛道。
“抱歉,傑克。”
巴羅斯看著拉里,小聲道:“你先睡一會,快到早餐時間了,到時候我帶點好吃的給你。”
拉里點了點頭,縮在枯草堆里,全身顫抖。不是因為身體冷,而是因為心寒。
早上八點半,在雪拉的要求下,遠征軍每個隊的正、副隊長,以及布萊索軍隊的三位負責人都前來參加會議。
連續殺人案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他們討論的道點是塞爾堡駐軍全體陣亡一事。
審問完拉里後的半個小時,雪拉就接到塞爾堡駐軍陣亡的消息,直到光明灑遍這片似乎被神遺忘的土地時,雪拉才派出龍騎士和多名光系魔法師前去探查情況。
“我方在塞爾堡的兩百二十三名駐軍全部陣亡,除了一名騎士被奪走心髒外,其他人的身體都沒有傷口,可以確定只有靈魂被奪走。之後我們在塞鰣堡發現一處魔法封印,初步確認那是一種能將惡靈封印住的魔法封印,而有人在今天凌錢三點左右解開了那個封印,被解印的惡靈就吞噬了駐軍的靈魂。”
“那之前呢?你們B隊不是對塞爾堡進行了一次非常徹底的檢查了嗎?”
雪拉問亞歷克斯。
“抱歉,當時我們確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那個封印太隱密了,而且將惡靈的氣息完全封印。不過我們已經摧毀了那個封印,至少我能保證塞爾堡接下來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要是我們攻陷下一個城市,再讓你們B隊找出可能存在的魔法封印,你們找不找得出來?”
“只要時間充裕,我想應該可以。”
“我明白了。”
雪拉微微嘆氣,道:“封鎖這個消息,不能再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佛能道。
“能守多久就守多久,我不能讓好不容易聚起來的士氣再次散掉。”
頓了頓,雪拉又道:“不管如何,至少收回塞爾堡了,接下來我們要著手准備攻打提科或哥斯達。”
當然,在那之前我們還有一件事要處理,相信你們都知道了。“那種人渣,應該直接扔到河里喂魚!”
布萊索軍隊的一個中將叫道。
“請不要激動。就算要處死拉里,也必須是多數決,不然有人會說我獨斷專行。”
雪拉淡然一笑,道:“能夠指證殺人犯的尤妮絲凌晨醒來後,我就和斐杜希副總指揮前去搜證,她說殺人犯是拉里。我擔心是有人栽贓嫁禍,還讓他們見而,常時尤妮絲指證拉里確實是殺人犯。之後,我、斐杜希、卡莉一起審問拉里,三次案發時問,他都沒有不在場證明,還在他房間的床底下發現凶器,所以可以確定拉里就是殺人犯。”
“沒有疑點嗎?”
弗郎西絲完全不相信這個結論。
“弗郎西絲,在我心目中,拉里是一個非常傑出的軍人;要不是他破壞塞爾堡的魔法屏障發動器,我們不可能那麼順利就攻下塞爾堡。但事實擺在眼前,逼得我們不得不承認遠征軍的功臣拉里就是殺人犯,而且還犯了三起強奸案。『奸屍』,我真的不想說出這種褻瀆神的字眼。”
“總指揮,第一起命案死的是兩名高級騎士,第!一起命案死的是一名高級魔法師,而第三起命案死的是兩名光系弓箭手。按照我們對拉里的印象,他不可能有這個實力殺死他們的。”
弗郎西絲還在為拉里辯解。
“弗郎西絲,對於他殺死自己人,你感到懷疑,那麼當初他憑一己之力殺死雅庫茨的二王子,你又為什麼不質疑呢?論力量,雅庫茨的二王子絕對在高級騎士、高級魔法師和光系弓箭手之上,甚至在我們之上!既然拉里能殺死他,又怎麼可能殺不死其他幾個人呢?”
“卡莉,他是你兒子,你對他應該有所了解的。”
弗郎西絲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目光呆滯的卡莉。
卡莉還未開口,雪拉便嚴肅道:“拉里是卡莉的兒子,我們也要對卡莉追究責任,畢竟她沒有教導好拉里,所以我和副總指揮決定解除卡莉D隊隊長一職,將由塔隆少將日傑夫接任,沒有意見吧?”
卡莉點了點頭。
“至於拉里,按照克拉西亞要塞制定的刑罰,他將被處以魚刑,於明早九點整在南城門行刑。”
聽到這話,卡莉眼睛睜得非常大,卻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
“諸位要是有不同的意見可以提出,不然都變成我一個人在說話了。”
“總指揮,你也說拉里在塞爾堡戰役中有功,那麼功過相抵,至少別處決拉里,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佛能懇求道。
“按照你的理論,要是這次遠征我們勝利了,做為總指揮的我,是不是在殺了幾十甚至幾百個自己人後還可以免死?”
“當然不能。”
“那麼結論就出來了,拉里這事就這麼辦吧!”
見眾人都沉默了,雪拉敲了敲桌子道:“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結束,你們回去想一想攻打提科或哥斯達的事,誰有好辦法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斐杜希還有布萊索的三位朋友留下來。”
等眾人都離開後,雪拉開口道:“對於之前的誤會,我表示萬分的歉意,也希望三位能向安迪男爵傳達一下我的歉意。如今殺人凶手終於找出來了,希望能夠盡釋前嫌,討論一下將布萊索軍隊編入遠征軍的事!”
“抱歉,我們做不了主,得由安迪男爵出面才行。”
“好,我明白,那就暫時這樣吧!”
雪拉皮笑肉不笑道。
回到住所的卡莉坐在床邊,表情有些呆滯,她不相信拉里會做出那種事,卻又完全無法反駁雪拉。
一想到拉里明天就要被處決,卡莉恐懼不已,就像當初親眼見到路西法墮落,信仰被瞬間轟碎一般。
“媽媽!”
古蕾芙衝進房間,叫道:“外面那公告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公告?”
卡莉抬起頭,臉上盡是疲憊,聲音都有些沙啞了。
“說……說拉里是殺人犯,明天就要處決!媽媽,你告訴我,那只是一個天大的玩笑,不可能是真的!”
古蕾芙抓住卡莉的手,眼里盡是乞求。
“抱歉,那是真的。”
“不可能的,拉里根本不可能殺人!”
“媽媽也不相信,可不得不相信。”
卡莉擁住古蕾芙,呢喃道:“就算拉里不是媽媽親生的,但媽媽也非常愛他,可這次他走錯路了,完全錯了。”
“不對,那根本是假的!”
古蕾芙叫道:“除了第三次的命案,前面兩次我都和拉里睡在一起,他根本沒有機會殺人!”
“我知道你在他那邊睡,但你是和凱西睡同一個房間,就算拉里出門殺了人,你也不可能知道的。”
“不是,媽媽,我……我是和拉里睡在一起的!”
卡莉蛾眉緊皺,道:“我記得我很早就和你們說過,拉里已經長大了,男女有別,你們不能睡在一起。而且這里不是布里克,要是傳出流言蜚語,你們的名聲就毀了。”
“可是媽媽……我愛著拉里,我不能沒有他!”
古蕾芙眼里噙滿淚水,藍色的眼眸如同躺在地中海里的珍珠。
“媽媽也一樣愛……”
卡莉眼睛突然睜大,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一手抓住古蕾芙衣領,質問道:“你是不是和拉里越界了?”
“我愛拉里,我的身體也是他的。媽媽,求求你,救救拉里,好嗎?”
卡莉氣得渾身發抖,一巴掌打在古蕾芙臉上,怒道:“你和拉里竟然做出這種事!”
被打到坐在地上的古蕾芙捂著臉,道:“媽媽,不管你怎麼想,反正我愛著拉里!”
“他是你弟弟!”
卡莉只覺得頭痛欲裂,搖搖晃晃地坐在床邊,按住額頭,道:“我們都是神的信徒,親人之間做出那種事,你知道要受到什麼懲罰的。”
“可是他不是我的親弟弟,我們可以做夫妻的。”
“不能!”
卡莉勃然大怒道:“在媽媽收養拉里那天起,他就是你的親弟弟了,你根本不應該和他偷嘗禁果!”
“我就是愛著他!媽媽,你阻止不了我對拉里的愛。”
“不管他是不是殺人犯,媽媽現在倒覺得他死了也好。”
卡莉站起身,苦笑道:“要是他還活著,你絕對會繼續和他做出越軌的事。要是被人知道,你們兩個都會被絞死,與其如此,還不如讓拉里一個人死。”
“媽媽,拉里根本不是殺人犯。”
古蕾芙站起身抓住卡莉的手臂,叫道:“只要你答應救拉里,女兒以後會和他劃清界线,求你了。”
“救不了的。”
“你要是不救拉里,我自己去救!反正只要我說出那兩天我都和拉里睡在一起,拉里就會沒事了。”
“活了十八年,你還是一個大笨蛋!要是你說出你和拉里的事,非但救不了拉里,你也會被牽累,到時候你們兩個人都得死了!”
卡莉攤開的左手閃爍著雷元素,在古蕾芙還未反應過來時,卡莉一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她悶哼一聲後,就倒在卡莉懷里。
卡莉抱緊古蕾芙,嘆息道:“真不知道當初救回拉蕾娜的兒子是對是錯。”
將古蕾芙放在她房間的床上,卡莉在房間的四周設下魔法結界,不讓古蕾芙跑出去,否則可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
連受兩次打擊的卡莉沒有干等著,而是獨自去找尤妮絲。
既然古蕾芙可以證明拉里沒有殺人,那麼尤妮絲的口供絕對有問題,也許能從她身上找到突破點。
不過卡莉還是一點把握都沒有,畢竟昨晚尤妮絲見到拉里的反應實在是太激烈了,任誰見了都會認定拉里就是殺人犯。
這一天對於牢中的拉里而言非常漫長,他就坐在昏暗的牢中消磨光陰,而且他也從巴羅斯處得知自己的死期就在明天。
除此之外,安娜白天也過來陪拉里聊了一個小時。
她放下了高貴的身份,盤腿坐在牢外,談來談去都是一些瑣事,壓根就沒有談到這次的事件。
安娜改變不了這一切,所以就不願意提起,她寧願與拉里共享美好的回憶,只是當中夾雜著絲絲悲傷。
當斐杜希帶走安娜,拉里就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對於明天,拉里選擇接受,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當晚九點,雪咪和弗郎西絲出現在牢前,弗郎西絲和兩名地牢守衛說了幾句話,地牢守衛點頭後就離開地牢,弗郎西絲和雪咪耳語了幾句後也離開了,地牢里只剩下拉里和雪咪,兩個人互看著對方,卻都沒有開口。
沉默了五分鍾,拉里笑著問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睡覺?”
“拉里……”
雪咪沉默片刻,面頰泛起紅暈,呢喃道:“你是我的未婚夫。”
拉里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原來你還記得,我還以為你都忘記了。”
“沒有忘記,一直都記得。”
雪咪拿出鑰匙打開了牢門。
“你怎麼有鑰匙?”
“在我媽媽嫁給我爸爸之前,她是一名鎖匠,所以我也懂一些。這種鎖構造非常簡單,隨便用什麼鑰匙都可以打開,外面那道門的構造就復雜多了。”
雪咪打開拉里的手銬,忽然摟住拉里的虎腰,呢喃道:“其實,我一直想這樣子抱著你。”
聞到雪咪身上的淡淡體香,拉里也將她摟緊,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道:“你好像很冷。”
“身體嗎?”
“不是,你的身體很溫暖,我說的是你的心。也許你的心也是熱的,但外而包著一層水晶,不願意被任何人觸摸到那顆溫暖的心。”
“除了我媽媽之外,我不相信任何人。”
“那你姐姐呢?”
“她是叛徒。”
“什麼意思?”
“拉里,其實有些事我一直沒有對你說。我爸爸巴德爾斯曾經是龍騎士團團長,後來遭到比亞尼國王雷克斯的陷害被處死了,之後我和媽媽就離開了聖路易德堡,到布里克附近居住。我姐姐那時候也在龍騎士團,我媽媽曾經問她要不要替我爸爸報仇,她卻完全沒有那個意思,還說她要成為龍騎士圈團長,繼承我爸爸的遺志,所以我姐姐背叛了布拉巴姆家族。安頓下來後,有著龍騎士血脈的我,每天都練習召喚紅龍,經常被它抓傷,我媽媽至少替我包扎了二十次。我想替我爸爸報仇,所以流再多的血、受再重的傷,我也不會退縮。可是那麼多年了,我根本駕馭不了紅龍,直到你的出現……”
說著說著,雪咪沉默了。
“我不知道你還背負著這種痛苦。”
拉里更加抱緊了雪咪,卻不敢太用力。
雪咪看起來實在太瘦弱,似乎稍微用力都可能弄傷她。
“拉里,明天你就要被處死了,現在和我做一次,好嗎?”
拉里愣了一下,當即否決,道:“要是你再高潮一次,就會變成暗黑龍騎士,我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雪咪推開拉里,當著他的面掀開裙擺,下體依舊戴著貞操帶,那個銅鎖非常顯眼。
雪咪的手落在雛菊處,呢喃道:“要是前面不行,後面給我一次,好嗎?我想在身上留下你的氣味。”
拉里咽下口水,腦海里浮現出那天他插海倫肉洞,而亞爾斯蘭插海倫屁眼的畫面,從未試過肛交的他心跳驟然加快,肉棒更是完全勃起,顯然也想插進雪咪的後庭,體會那種另類的性交。
“好嗎?”
雪咪整張臉都脹紅了。
“嗯,你過來。”
死之前,拉里也想試一試插屁眼的感覺。
“你等等。”
雪咪跑出牢房,將火把都吹熄,地牢隨即陷入黑暗之中。雪咪摸黑走進牢中,投入拉里懷里,呢喃道:“我怕待會有人進來。”
“你真細心。”
拉里已經蠢蠢欲動,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先躺下,這次讓我自己來,好嗎?”
拉里沒有回答雪咪,卻拉著雪咪一起躺在草堆里,輕輕撫摸著她的脊背,感貲到雪咪呼吸加快,拉里就吻住她的薄唇,非常溫柔地吮吸著。
“唔……”
這次雪咪不像以前那樣被動,她將手伸進了拉里的褲襠內,隔著內褲撫摸著肉棒,從龜頭一直摸到睾丸,又往上摸,如此重復著,感覺到肉棒傳來的灼熱,雪咪干脆將手插進內褲內,毫無阻礙地套弄著肉棒。
“你變了。”
拉里將雪咪的吊帶裙拉下,手插進了雪咪胸罩內,輕輕揉著小饅頭般的乳房。
“你不喜歡我主動點嗎?”
雪咪的語氣顯得有些困惑道:“在聖路易德堡,我媽媽教了我很多。她說要是我主動一點,你會很開心,是不是我媽媽教錯了?”
“不是,呵呵,我的意思是你上面好像變大了點。”
“嗯……”
雪咪將頭埋在拉里胸前,呢喃道:“好像是因為你才這樣子的……”
“不過還是很小。”
“男人都喜歡女人胸部很大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各有特色吧!”
拉里尋到雪咪乳尖,輕輕一捏,雪咪便發出嚶嚀呻吟,握著肉棒的手更加快了套弄的速度。
“我媽媽說貧乳很稀有,是我最值得驕傲的地方。”
“雪咪,你把我弄得有點受不了了。”
“需要我用嘴巴嗎?”
“嗯。”
雪咪往下挪動身子,螓首移到了拉里的胯間,卻沒有立刻用嘴巴含住肉棒,而是用兩只小手輕輕握著、套弄著,無比的溫柔。
等了好一會,拉里感覺不到肉棒有被雪咪嘴巴含著,便問道:“怎麼了?”
“氣味有點不好聞。”
“那就算了吧!”
“我可以的,只要你高興。這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
說完,雪咪張嘴含住了拉里碩大的龜頭。
“很舒服。”
拉里吐氣道。
雪咪吸了兩下,就張嘴將肉棒一點一點地吃進去,當龜頭頂到底時,她發覺外面還是留著好長一截,可是她已經到極限,根本不能再吞下去了。
享受著雪咪吞吐肉棒帶來的刺激,拉里問道:“這些技巧都是你媽媽教你的?”
雪咪吐出肉棒,將嘴角的津液舔干淨,親了龜頭幾下,又換用兩只手套弄著,呢喃道:“我問媽媽要怎麼樣才能讓你開心,她就教了我這些。你現在開心嗎?”
“當然!”
雪咪再次含住拉里龜頭吮吸著,一只手握著肉棒根部,另一只手卻拿著鑰匙打開銅鎖,並以口交發出的“啾啾”聲響為掩護,脫下了貞操帶,拉里卻渾然不知。
“拉里,現在開始做,你躺著別動,好嗎?”
“那麼大,你後面行嗎?我怕把你弄痛了,要不然你就用嘴巴,別試後面了。”
“可以的,只要你把主動權都交給我。”
“那你試一下吧!如果不行就算了。”
拉里雖然看不到雪咪,卻因為肉棒即將插進雪咪屁眼里,那種從未體驗過的新鮮感讓他熱血沸騰,幾乎想主動將雪咪壓在身下,但既然她選擇了主動,拉里就只能任由她了。
想到昆廷娜竟然教了雪咪這麼多的性愛技巧,拉里不禁覺得要是能和昆廷娜做一次,絕對是一種更棒的享受,可惜明天他就要被處以魚刑了。
雪咪此時已跪在拉里大腿兩側,一手翻開陰唇,另一只手握緊拉里肉棒,冰涼的眼淚滴在拉里胸前,拉里卻渾然不覺。
“拉里,你絕對不能動,要不然我怕貞操帶會弄疼了你,好嗎?”
“明白。”
“謝謝你給我這個回憶。”
說著,雪咪一屁股坐了下去,龜頭頂開肉洞口,一下子就插進了最深處,環狀子宮口被衝開,那團軟肉卡在了拉里的肉冠處。
“唔……”
狹窄的肉洞被火熱的陽具塞得滿滿的,雪咪舒服得發出高亢的呻吟,在靜謐的地牢內回蕩著,聲聲刺激著拉里的聽覺。
如泡在溫水中的肉棒變得更大、更硬,那種好似吸吮般的感覺讓拉里差點就射精了。
喘息著,雪咪開始提臀、落臀,享受著有點痛苦的性愛。
太久沒有和拉里做,又沒有充足的前戲,陰道還不夠濕,不過在性器不斷地摩擦之下,已分泌出不少蜜汁,滋潤著狹窄的陰道。
“雪咪,為什麼這種感覺就和插前面一樣?”
拉里很疑惑。當他伸出手去觸碰兩人交合處,卻發覺到肉棒不是插進屁眼,而是插進肉洞,他嚇得大吃一驚,吼道:“雪咪!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