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
一瞬間,我渾身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陽光公園並不大,也沒什麼娛樂場所,所以晚上十點過後幾乎沒有人打車去那個地方,我記得很清楚,客人就是他。”司機師傅伸手指著我確定的道。
我傻眼了,我知道這一定是警察發布廣播等公告,尋找晚上去陽光公園的人,司機師傅聽到才來的。
沈晴那勾起的嘴角慢慢放大,看了我一眼,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拿賞錢了,不過到時候還有可能會傳訊你,希望您能配合。”
“那是自然,作為公民,我有義務為這個社會的治安略盡綿薄之力。嘿嘿,謝謝警官。”司機師傅連忙挺著胸脯道謝,而我的心已經落到了谷底。
“那個,警官,我想問殺人的就是這個青年嗎?”司機師傅好奇的問道。
“暫時還不能確定,他現在只是有嫌疑。”沈晴微微搖頭,只不過看著我的眼神,好像已經在我臉上打上了‘殺人凶手’四個大字。
司機師傅點頭離開,沈晴再次將目光看向我的臉,就連一旁的李姝都看出我的緊張。
顯然,她之前咋咋呼呼其實並不認為是我殺了付英華,只以為付英華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而被殺。
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
我嚇得渾身顫抖,張了張嘴道:“我……”
我剛要解釋,沈晴卻是猛地伸手一拍桌子,巨大的聲響之下,她猛地站了起來,帶著一股強烈的氣勢:“我什麼我?還不快把你殺人的經過說出來!”
我嚇了一跳,差點被她的氣勢所懾服,張口道出原委。
好在幸運的是,我越緊張,頭腦越是清醒。
短暫的驚嚇過後,我想起了昨晚宋雪琪對我的囑咐。
警察善於發現破綻,而且善於利用破綻,一但被她們抓住破綻,她們就會威逼恐嚇,甚至循循善誘,讓你把真相說出來,這都是她們慣用的手段。
“坦白從寬,從打斗痕跡來看,你似乎是受到了他的脅迫,不得已而為之,如果你從實招來,或許會減免你的死刑。但若你拒不伏法,那就是殺人在逃,一旦被抓住,就是死刑,你從實招來吧。”沈晴循循善誘的說道。
想到宋雪琪的囑咐,我現在就沒那麼緊張了,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同時對沈晴的話十分不齒。
道上有句話我可是記得很清楚: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傻-逼才會招!
“我記起來了,我的確是去過陽光公園,但我那是去找人的。”我連忙說道。
“是嗎?”沈晴撇嘴冷笑道:“找誰?付英華?是付英華打電話讓你去的吧?唔……算算時間,時間好像剛剛好。”
“付英華?他在陽光公園等我做什麼?”我裝傻道。
“那你去陽光公園做什麼?”沈晴不再糾結這個問題,繼續問道。
“找我的教官。”
“教官?你教官是什麼人?做什麼的?”
“她開了一家健身館,名叫浩然武術健身館,我找她學功夫。”我回答。
沈晴淡淡的點頭,便將目光看向李姝道:“你的詢問已經結束,你可以走了。”
“走什麼走,我不走,我要陪我老公一起離開。”李姝卻是搖頭,伸手抱住我的胳膊道。
沈晴似乎驚訝的看著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李姝竟然還不願意走!
“我說了,你可以走了。”沈晴微微皺眉,再次重復一聲,語氣冰冷。
她也看得出來,李姝跟這件殺人事件無關,有她在這里反而胡攪蠻纏。
李姝被沈晴這冷冷的神色給嚇到了,頓時強硬的挺了挺胸脯:“你讓我來我就來,你讓我走我就走?你以為這警局是你家開的啊?”
“你說的不錯,這警局就是我家開的!”沈晴冷聲道,很是不耐煩。
我也沒有想到李姝竟然還不願意走,胳膊處傳來李姝那帶著溫度的溫柔,我知道她是好心留下來要幫我,我心里感動,但這種事可不是她說了算。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沒錯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先走吧,我沒事的,晚上在家等我。”
“真的?”李姝眼睛一亮。
這段時間她都約我好多次了,可是自從上次之後我一直找機會躲著她。
“嗯。”我無語的點點頭,沈晴在對面看的冷笑不已,那笑容似乎在說,你這男朋友回不去了!
等李姝一步三回頭的離開,沈晴冷笑看著我道:“從你接到死者電話到打出租去陽光公園的時間剛剛吻合,你還敢撒謊說你去找你那所謂的教官?你這撒謊的技術也太遜色了,一會等你教官來了,說的話對不上號,你就是殺害付英華的最大嫌疑犯。我還是那句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沉默的點頭,道:“能給我支煙嗎?”
“有。”沈晴見狀,臉前一亮。
一旁那位中年刑警連忙把准備好的煙遞給我,甚至還幫我點上,我舒服的吸了一口,神色異常享受。
而沈晴和那位警官則是兩眼巴巴的看著我,一直等我一支煙快抽完。
沈晴終於忍不住道:“說啊?”
“說什麼?”我一愣,迷惑的看著她。
“你!”沈晴直接被我氣得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
終於擺了這個臭女人一道,我心里暗爽不已。
其實這一招我是跟電視上學的,幾乎每個殺人犯在沉重的陳述案情的時候,都會要一支煙,然後便抽煙邊痛苦的陳述殺人的經過,沈晴肯定也是這麼想的,哪里知道我只是在逗她。
“好,你不招是吧?你等我將手銬拷在你手上的那一天!”沈晴氣的胸口起伏,波瀾壯闊。
“既然沒有證據,你就不要亂說話,信不信我告你誹謗?”我哼了一聲,得意之下,再次要了一支煙舒服的抽了起來,那享受的樣子氣的沈晴七孔生煙!
“我們現在懷疑你是殺害付英華的嫌疑犯,所以我們有權利詢問你昨晚所做的一切事情,你所說的話將會是呈堂證供。”那中年男子朝幾乎失去理智的沈晴擺了擺手,旋即嚴肅的看著我道。
“哦,你問什麼我說什麼就是了。”不得不說,他這句話挺唬人的,我一邊抽著煙乖乖的點頭道。
“嗯,你跟死者在電話里說了些什麼?”中年警察直接問道。
“沒有說什麼,因為我跟李姝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只以為我跟李姝是好朋友,他在電話里懇求我幫他追李姝。”我苦笑一聲說道。
“你說你接完死者的電話後,去陽光公園接教官,之後你跟教官做了什麼?”中年男子一邊做著筆錄再次問道。
“我跟教官直接去了她的健身館。我這些日子一直在跑步鍛煉體力,她說我現在已經可以接觸實戰、演練招式了,我興奮之下就跟她對打,於是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我很自然的說道,伸手指了指臉上的傷。
這些都是宋雪琪早就跟我囑咐好的。
“那時候是幾點?”警官緊接著問道。
“記不太清楚了,應該是晚上十點四十左右。”我裝著回憶的說道。
“有時間證人嗎?”
“什麼是時間證人?”我裝傻道。
沈晴在一旁氣的咬牙切齒!那眼神恨不得殺了我!
“就是你當時有沒有其他人看見。”
“有,教官算不算?哦,還有收銀台小姐也看到我了。哦,我記起來了,當時我還接到了師兄的電話,我說要他幫我做個針灸消腫止痛,他沒答應,我手機上有通話記錄。”我說道。
“嗯,那你們練習完對戰之後去了哪里?”警官神色自然點點頭,再次問道。
“這很重要嗎?”我羞澀的說道。
“說!”沈晴恨恨的一拍桌子道。
中年警官有些生氣的瞪了沈晴一眼,呵斥道:“作為一個警察,居然能被一個嫌疑人給氣的失去理智?你的警校是白上了嗎?”
“他,他明顯是在說胡話氣我!”沈晴生氣的說,只不過那語氣已經不再強硬。
警官哼了一聲不再理會,再次看向我道:“很重要,你最好說出來。”
“我去了她家。”我說道。
中年男子點點頭,做好筆錄不再多說,反觀沈晴卻是冷笑看著我道:“裝!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還要不要煙?管飽!”
顯然,她十分確定我在說謊。
“要,當然要了,抽不完我能不能帶走?”我高興的說。
沈晴:“……”
……
過了不到二十分鍾,宋雪琪來了。
她穿了一身勻稱飽滿的旗袍,坐在了我的身旁。
因為我的工作原因,經常看到穿旗袍的女人。
但是我很少見現在有女人能把旗袍穿的這麼自然。
紅是紅,白是白,她身上每一抹顏色都艷而不俗,清而不寡。
玉一樣的精致、動人。
只是她態度依舊冷艷,只坐在我的身旁看著沈晴和那中年人,淡漠的神情給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只是那絕美的容顏,卻是讓周圍所有的東西都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