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我沒理會男人的叫囂,對靈夢關心的問道。
“嗯?高飛?你怎麼在這里?”靈夢有些驚訝:“我沒事。”
“你他媽誰啊?滾一邊去!”身後傳來男人憤怒的罵聲。
我轉頭看他,發現他領口敞開,里面隱露出一絲紋身,估計也是道上混的。
此時見他面目猙獰,我有些害怕,好在這幾天我也打過幾場架,倒也沒露怯。
“打女人?你也算個男人?”我轉身對他冷笑,神色譏諷。
“臥槽尼瑪的!”
我剛說完,胸膛上就挨了對方一腳。
嘭!
這一腳可夠狠的,我只覺胸膛肋骨都要被踹斷,痛哼一聲,摔趴在地上。
嘭!
緊接著又是一腳狠狠踢在了我的肚子上,踢的我腸子都快移位,身體瞬間佝僂成一個蝦形。
“晁習,你干什麼!住手!”耳邊傳來靈夢驚慌的聲音,我此時心里也是一陣懊悔,麻痹的,我他媽就是弱逼一個,裝什麼英雄啊,現在好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打成了傻-逼!
“賤貨!你這是心痛了?他不會是你的常客吧?”
我看到晁習衝靈夢獰笑一聲,一把將她推倒在地。
“我草尼瑪的!”我見靈夢被推倒,頓時怒罵一聲,忍著疼痛一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發瘋一般一把抱住他的腰部,一個衝刺將他狠狠的頂在了牆上。
雖然我個頭不算矮,但從小就沒打過架,之前幾天拔除釘子戶跟戶主打架,我也就是在一邊打個下手,根本就不會打人,我只覺周強用肘子狠狠的撞擊我的後背,疼得我差點背過氣去。
我知道這個方法根本不對,只能撒手,可不待我直起腰來,我的雙肩就被按住,我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一連三四個膝頂差點把我的隔夜飯給打吐出來,隨後我的頭發被抓住了,我剛睜開眼睛,就見一個拳影襲來,嘴角一陣劇痛,我踉蹌著摔倒在地上,全身的疼痛讓我再也爬不起來。
“你他媽傻-逼一個還想當英雄?垃圾!”晁習看了一眼,朝我吐了口唾沫不屑的罵。
“嘿,心疼了?沒想到這種弱逼都能玩你,果然是誰都能玩弄的雞!”我再次聽到了晁習的嘲笑。
我抬頭一看,發現靈夢正癱坐在地上,表情驚慌,眼中閃爍著淚花。
晁習無情的嘲笑著我們兩人。
“臥槽尼瑪!”我這人有個壞毛病,就是固執,認定的事情就算是被打死也不回頭,我怒罵一聲,強撐著身體的疼痛爬起來一個撲上去,狠狠的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晁習好像沒料到我還有力氣,這一拳竟然得手了!
打的他一個踉蹌!
緊接著我就聽到晁習的一聲怒罵,肚子再次一痛,但我不管不顧,不退反進,瘋了一般雙手亂舞再次撲向他。
我嘴里噴著血,面目猙獰,如入瘋魔,我發現他的眼中明顯露出一絲驚慌。
所謂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愣得,愣的怕就不要命的。
我打紅了眼,就是不要命的架勢,而晁習顯然也被我幾次得手打出了血氣,怒罵著手腳朝我招呼,雖然我被打的痛不欲生,但沒有章法的亂舞之下,也打中他好幾次!
“別打了,不要再打了!”靈夢呼喚著,帶著驚慌的哭腔。
我被打的血肉模糊,隱約間聽到周圍幾聲叫喊:“快走,警察來了!”
“誰報的警啊!”似乎有些看熱鬧的還沒看夠,口氣埋怨。
我睜開已經腫脹不堪的眼睛模糊的看到人群分開,幾個身穿警服的人匆匆衝過來,而我沒想到的是這個時候晁習還敢打,我的腦袋再次挨了一下,摔倒在地上,意識模糊。
我真是傻-逼瘋子啊,為了一個紅塵女人竟然命都不要了。
“住手!”我聽到了警察的聲音,最終我意識全無,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是被疼醒的!
“嘶!”我倒吸著涼氣,從昏睡中醒來,睜眼一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床邊正有一個女子伸手按我的胸膛,她穿著白色大褂,應該是個醫生,可是醫生哪有往人家傷口上按的,這不是要命嗎?
“醒了?”女人看我一眼,神色冷艷的道:“哪里還疼?”
“哪里都疼。”我一張嘴,頓時扯到嘴上的傷口,疼的倒吸涼氣。
我才發現我還掛著點滴,腦袋里回想起之前的事情,暗道這里應該是醫院吧?
“活該!怎麼沒被打死呢!”女人冷笑一聲,語氣不屑。
我驚訝的看著她,這才發現這個女醫生還挺漂亮的,不過氣質冷艷,一看就是很難相處的那種。
我有些生氣的瞪著她,你怎麼做醫生的?
竟然還敢咒病人死,不怕被告?
我眼神落在天花板上,猛地側頭看向四周,屋里只有一個小窗戶,跟個小黑屋似的,怎麼看都不像醫院的病房。
“這、這是在哪里?你是什麼人?”我問道。
“打架斗毆,你覺得會在哪里?”女人嘲諷的看了我一眼,道:“我是法醫。”
我一愣,法醫這個職業挺熟悉,但是我還真不知道具體是干什麼的。
“做屍檢的。”女人衝著我一笑,說著又按了按我的胸膛。
“啊!?”我一聲驚呼,一骨碌就要爬起來,頓時扯到手上的點滴針頭,再次痛呼一聲。
“你亂動什麼?找死啊!”女人一把按住我,生氣的說道。
做屍檢的?
那說明我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死了?
我再次看了眼這烏漆嘛黑的小黑屋,就跟地獄囚牢似的。
我再次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原來我是被那個晁習給打死了,他應該也會判死刑吧?
我忍不住想起穆雅彤,不知道她知道我的死訊後會不會傷心,應該……不會吧?
我又想到了重病的母親,白發人送黑發人,母親一定會傷心死吧?
不行,我得趕緊去看看母親。
我小時候經常聽一些鬼故事,說人死之後還有回魂探親什麼的,原來這是真的。
“喂喂,你干什麼去?你瘋了?”見我就要爬起來,女人慌忙按住我,語氣驚慌。
“什麼瘋不瘋的,我都已經死了。”我苦笑一聲,沒有發現女人震驚張大的嘴巴,繼續自言自語道:“我都是死人了,你也是死人吧?奧,不對,你應該是來索魂的白無常吧?原來白無常還是個美女,美女,求你行行好,讓我回家看看我重病的……”
“你才死了!”
“你才是白無常!”
“你全家都是白無常!”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暴怒的美女打斷,好像被踩到尾巴的貓,直接炸了毛,柳眉倒豎,衝我一頓劈頭蓋臉的罵。
我傻眼了:“難道我沒死?那做什麼屍檢啊?”
女人看我傻乎乎的樣子,直接被氣笑了,估計是拿我沒辦法了:“你沒死,就是肋骨組織受損,休養十天半個月就好了。”
“太好了,我就說我沒那麼容易死的,我還沒娶老婆呢,哈哈。”死而復生,沒有人能體會我的感受,我興奮極了,卻是扯動傷口,劇烈咳嗽起來,胸腔火辣辣的疼。
“就你這樣的還想娶老婆?”女人嘴上沒點口德。
而我心情高興,也沒跟她計較。
“行了,既然醒了,那你看一下自己的屍檢報告……額,不對,重傷報告,真是被你給搞暈了。”女人無力吐槽。
“不用看了,就這樣吧。”我說道,反正我也看不懂。
“嗯,那你做一下筆錄。”這只是個流程,女人也沒再堅持,轉身又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來一個報告單,神色冷艷而嚴肅。
“哦。”我第一次進這種地方,什麼也不懂。
“姓名、名族,年齡、性別,打架斗毆原因……”
跟電視上演的一樣,我一一說出來。
“呢個,我不會還要坐牢吧?”我試探著問道。
“你說呢?”女人撇了我一眼,我訕訕閉口。
剛做完筆錄,這時候審訊室門打開,一個身穿警服的青年走了進來。
“怎麼了?”女人瞥了青年一眼問道。
“嘿,沈晴姐,他需要出去一趟。”青年伸手朝我一指道。
“誰喊他?我還有話沒問他。”沈晴皺眉道。
“嘿嘿,這個……”青年搓了搓手,有些尷尬,目露乞求的看著她。
沈晴轉頭看了我一眼,冷哼一聲丟下筆錄就走了出去,青年趕緊站在一旁,對她低頭哈腰的表示歉意。
“自己能走吧?有人叫你。”警察青年對我道。
“誰啊?”我隨口問道。
青年也沒說話,轉身走了出去,我猶豫了一下,便跟著出去。
走過一個轉角過道,我發現靈夢竟然站在一旁,一想到自己被打成狗熊不說,還把人家牽累到了看守所,我有些尷尬,見她向我看來,我當先問:“你沒事吧?”
靈夢看著我的眼神有些閃躲,竟然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進去吧。”青年一指房門,自己轉身離開。
我側頭看了眼不遠處的靈夢,發現她依舊低著頭,我猶豫了一下敲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只有三個人,猛哥、刀疤還有今下午打架的正主晁習。
晁習臉上貼了好幾個創可貼,應該是當時被我胡亂抓花的,看起來有些狼狽,當然,他那只是點皮外傷罷了,受罪最大的還是我。
看到辦公室中的猛哥和刀疤,我明白過來,是猛哥保我的,都說混社會的跟白道總有些牽扯,此時看來一點都不假。
我轉頭看了眼晁習,見他低著頭,一副認錯的樣子,胸前還有鮮明的腳印,估計是挨打了,我心里有些興奮,媽蛋的,老子可是猛哥的小弟!
“傷的不輕啊,就這點本事也敢跟人打架,還進了局子?真是給我長臉了!”猛哥看著我說道,又轉頭看了眼晁習,一臉冷厲。
我張了張嘴,沒敢說話,也是一副低頭認錯的樣子,心里忍不住想,這事情好像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