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玉晴面無表情的看著我，用著極其平淡的聲音，說出了這句話。
一時間我都不知道要說什麼。
今晚的事情給我造成的視覺衝擊真的太大了。
我不知道我現在的狀態。
是出於對她殺人不眨眼的恐懼。
還是面對她如此不堪回首的過去而感到同情，當我看到司馬玉晴無視我的存在，在一邊清理屍體的時候。
我並沒有上去幫忙，只是在原地傻傻的看著。
直到司馬玉晴清理完屍體。
將房間里的血跡清理掉，自己去洗了一個澡的這段時間。
我都是出於發呆狀態，就好像睡著了一樣，滿腦子想的都是剛剛司馬玉晴殺人的畫面。
“喂。馬上就天亮了。我想你也睡不著了，是不是應該做出點決定了？是走還是留？”司馬玉晴淡定的擦著頭發，語氣依舊是那麼平靜的問道。
我被她這一句話從失神的狀態拉回到現實。
猛地咽了一口唾沫：“我走了，魔龍那邊你一個人應付的過來嗎？”
“用你管嗎？”司馬玉晴冷冷的回應道。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必要在我面前在表現的那麼小女人了。
甚至比司馬羽落還高冷很多，就算司馬羽落再能打。
但是出於警察身份限制的她，還是存有理智。
不會這麼容易殺人的。
但是現在這個司馬玉晴，可是我親眼看到的。
毫不留情的一個個殺死！
“不管怎麼說，也不管你今晚是不是殺人了，魔龍那邊沒有我的存在，你還是很難對付的吧，你走到今天這一步是為了什麼？難道不是為了去魔龍那里，幫你姐忙嗎？你一個人應付不過來，豈不是給你姐添了麻煩？”我還是用著很害怕的語氣問道。
“這是我們兩姐妹的事，和你沒有關系。如果把我們兩個的結識看作是一場緣分的話，那麼我想我們兩個的緣分，或許就到此為止了，而且我剛才也說過了，你想走我不攔你，你完全沒有必要和一個你如此恐懼的人在一起。這段時間我姐姐不在魔龍那邊，有什麼事情我自己扛著，給不給我姐添麻煩，也是我麼兩姐妹的事情，我不想多說什麼，你走吧。”說著，司馬玉晴竟然點起了女士香煙，煙霧繚繞里的她，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溫柔……
說實話，我是真的想走的，我真的很害怕跟這種殺人不眨眼的人在一起共事，一旦有的事情做的不對，或者惹得他們懷疑，我想他們殺了我，就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我不走。”
我不知道是我的腦子進水了，還是我的某根筋突然抽了，脫口而出竟然是這三個字，當司馬玉晴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先是苦笑了一聲，然後猛地一了一口煙，衝我吐了煙圈：“我說，你不是很怕我嗎？怎麼，現在又不怕我了？剛剛不是還說我殺人不眨眼嗎？”
“沒錯，我確實很怕你，但是怎麼說，我也是跟殺手打過交道的人，殺人不眨眼的殺手，我也見過很多，這麼一點小的衝擊，緩一會就好了，而且我們兩個，本來不就是合作關系嗎？我們之間的緣分並沒有斷，你還是我的助理，司馬玉晴。”我用著略有些顫抖的語氣說著，隨後伸出了顫抖著的手想跟司馬玉晴握手，以表示我並沒有害怕。
司馬玉晴掐掉煙，突然抓住我的手，我竟嚇的叫了出來，身子還猛地一怔，司馬玉晴大笑道：“你看看你現在的狀態？還叫不怕我？我就是抓了一下你的手而已，你看你嚇得這個樣子，手心里都是虛汗，你到底是有多害怕啊。這麼沒出息，還說見過很多殺手呢，是不是他們殺人的時候，你是不是已經嚇尿了啊，哈哈哈。不過我可告訴你，既然我給了你走的機會，你選擇留下來，以後出什麼意外，可別說我沒給過你機會。”
我猛地咽了一口唾沫：“我知道了，我不會怪你的，是我自願留下來的，我怎麼會怪你呢？”
“好了好了，現在天已經差不多快亮了，趕緊准備一下，我們就要去魔龍那里了。”司馬玉晴甩開了我的手，用著讓人聽著稍稍舒服一點的語氣說道。
這語氣讓我松了一口氣，我跟司馬玉晴一起共事了這麼久，雖然第一次見她大開殺戒，但是仔細想一想，她要是想殺我早就殺了我了，何必把我留在現在呢？
雖然這麼想是我現在的自我安慰，但是總比沒有這個安慰，一味的害怕要強的多，而且我是要和她在魔龍那邊合作的，以前我可沒有那麼害怕司馬羽落，這樣一味的害怕，煩人會讓魔龍懷疑，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添麻煩嗎？
就在我收拾東西的時候，司馬玉晴突然命令我不要制造聲響，我本來就很害怕她，自然也是不敢不聽命令，在那邊一點動靜都敢發出，渾身發抖……
只見司馬玉晴悄悄的來到自己房間的窗戶邊，蹲下身子，好像在尋找著什麼，觀察了一會我才反應過來，原來她根本不是在找著什麼，而是在聽，在聽一些聲音。
過了一會，司馬玉晴用著很小的聲音，拿走了房間里的一把長劍，猛地翻窗戶出去，就在這時，窗外一個男人的尖叫聲猛地響起，我察覺道事情不對勁，立刻追了出去。
司馬玉晴的長劍直直的指著那個男人質問道：“你是誰？為什麼在我家附近？”
男人早就嚇得口齒不清：“我……我是路過的，我就是早上晨練路過的一個普通人而已……”
聽了男人的解釋，司馬羽落冷哼著說道：“普通人，晨跑路過？那麼請問你的家在那里？這方圓三千米都看不到一戶人家，你說你是晨練跑過來的，你晨練跑的還真遠呢。而且，一大早上穿著這麼一身夜行服來晨練，你是不是還有夜裝癖啊，呵。”
“我……我真的是路過的普通人……”男人都哭出來了，司馬玉晴現在的臉上，已經滿是殺氣。
“那好，我問你，你既然是晨跑路過的人，那麼還是那個問題，你的家在哪？而且，你為什麼穿著和昨天晚上來到我家殺我的人，一樣的夜行服？！”司馬玉晴將聲音提的很高，可見她很是憤怒。
當聽到這里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這是前來殺司馬玉晴的那群人，沒有被司馬玉晴殺掉的漏網之魚！
見司馬玉晴已經說出了這樣的話，男人怎麼解釋也說不通了，索性撒腿開溜，但是人在十分害怕的時候怎麼能跑的很快呢？
男人很輕松的就被司馬玉晴追上，並將他踩在地上。
“你剛才的行為已經向我說明了，你就是昨天晚上那波人，那麼有一個事情就很嚴重了，你活到了現在，我們之前在房間里的對話，你一定，都聽到了吧。”司馬玉晴再次用著那種讓人恐懼的低聲問道。
那個男人已經嚇尿了，渾身顫抖著說道：“不不不，我什麼都沒有聽到，我真的什麼都沒有聽到，你別殺我好不好，求你了，不要殺我，我根本沒有想殺你的意思，他們要進去殺你的時候，我還阻攔了，但是他們根本不聽我的話啊，所以我就在外面把風了，而我現在還在外面，就是因為你把他們都殺了，我嚇得根本走不動路，到現在才緩過神來。求你了，饒了我吧。”
“喲，那我還要謝謝你幫我阻止他們不進來殺我咯。是不是這麼個道理啊。雖然啊，你是被我嚇壞了，並沒有故意聽到我們說的話，但是介於你的身份，你既然聽到了很多關鍵的東西，你覺得我還能讓你活著回去嗎？”司馬玉晴撫-摸著男人的脖子：“我該從哪里下手呢？脖子？還是其他地方呢？”
此時的男人已經很絕望了，但依舊哭著像司馬玉晴求饒著，司馬玉晴面對著求饒沒有絲毫憐憫，舉起手里的長劍，對著男人的脖子就要砍下去……
“不要再殺人了，他既然都已經這麼求饒了，你就放了他吧。聽我一次勸好麼？”我拉住司馬玉晴的胳膊，阻止道。
司馬玉晴轉過身：“我之前的事情白跟你說了？我說過了，面對著敵人的求情，我是不會憐憫的，你放開我，不然我連你一起殺。”
“真的不要在殺人了！你就聽我一次好不好，如果你還把我當高總的話。”我極力的制止著司馬玉晴：“如果你執意要殺的話，那你就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
司馬玉晴氣憤的抬起手中的長劍指著我：“你真當我不敢殺你是嗎？給我讓開！”
我並沒有讓開，依舊擋在司馬玉晴的面前，這次我一定要阻止她，絕對不能讓她在殺人了！
但是我想的太簡單了，司馬玉晴一把推開我，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就聽到了男人的一聲慘叫，我知道，已經晚了……
“我還是沒能阻止你……”我背對著司馬玉晴，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