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里鎮也過了一個禮拜,這段時間張東倒是難得忙碌起來,或許是受到張勇的教訓,覺得生活不能過得太頹廢,所以努力讓作息時間正常一點,最起碼年紀輕輕的得把體能保持好,否則怎麼應對自己澎湃的性欲?
現在張東早上八點就起床,然後晨跑一圈,吃個早飯,洗個澡,就開始整理資料,之後會睡個午覺,等到陽光沒有太強烈的時候,就出去轉一圈,仔細看松山那邊的地貌,並打聽關於那些爛尾樓的情況。
松山的情況這麼詭異,而且張勇放了話就絕不是無的放矢,張東對此不敢懷疑,想來松山應該會有大展拳腳的機會。
而到了晚上,偶爾宣淫一下是正常的,林燕的大姨媽一走,那一晚干柴烈火得很嚇人,據陳玉純說她們那邊隔了兩扇門都聽得見林燕的聲音,激動得像殺人似的,要不是她們知道在做什麼,恐怕就報警了。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陳玉純臉紅紅的,似乎有些期待,可是她的身子畢竟青澀,還在發育,可受不了張東那種真正禽獸不如的折騰,張東不會這樣對她。
不過想到和林燕那一夜,張東總是會色色地一笑,因為那一晚折騰得床都要散了,到現在那床一踩上去都嘎吱作響。
那一晚,張東龍精虎猛的來了三次,還是林燕在百般迎合之後宣布求饒,最後一次才在她的櫻桃小口里爆發。
第二天林燕睡到下午才起來,而且起來的時候腳步踉蹌,顯然超出身體的負荷,不過她那滿足過後的一臉紅潤和動人的風情著實養眼。
折騰了一晚上,張東反倒精神充足,一點都沒有疲憊,早起運動回來後還偷偷拉著陳玉純口交一番,不過時間倉促倒也沒射。
至於陳楠和陳玉純,因為最近啞嬸總在,沒辦法偷情,天不時、地不利的沒什麼好機會。
不過有一次張東把陳楠拉到陽台上,享受她溫柔又緊張的口交服務,可惜時間上不允許,否則來一次露天大戰也是不錯。
這段時間住在飯店里,張東總覺得很不方便,畢竟地方這麼小,擠了這麼多人,而且這里還是林燕的地方,總覺得怪怪的,讓張東開始考慮是不是該買或租間房子住,畢竟他住了一間客房,林燕礙於面子,也很少在他房間留宿,而那邊小小的兩間房間擠了五個人,生活環境雖然還可以,但這樣不利於他發泄欲火。
而且這段時間,徐含蘭也很忙碌,是還有傳短訊,不過她的事情實在太多,想抽空跟他偷情也很困難,讓張東好生郁悶一段時間。
今天的生活照舊,不過張東午睡的時候被一通電話吵醒,他拿起來一看,是組不認識的號碼,頓時郁悶一下。
這段時間推銷理財保險的電話實在太多,讓張東琢磨是不是該向銀行投訴。
“誰呀?”一旁的林燕不爽地哼了一聲,睡眼朦矓,聲音慵懶。
難得一起午睡,林燕只穿著貼身的紫色內衣,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抗議似的一扭,更是襯托出她身材的火辣。
“不認識的號碼!”張東哼了一聲,坐起來點了一根煙抽著,再一細看,發現號碼是省城那邊的,而且還打了好幾通。
“別管他!”林燕也以為是推銷之類的,迷糊地轉過身,抱住張東的大腿,小臉枕在張東的腿根上,挺翹的鼻子更是俏皮地在命根子上磨蹭幾下。
“我看看,說不定有正事。”張東打著呵欠,不過倒是被蹭得精神一振,看著胯下的林燕色笑一下,一只手輕車熟路地解開她的內衣,另一只手接起電話,道:“喂,你好!”
“東哥吧,我林正文!”電話那頭的聲音溫文爾雅,讓人感到一股十足的書生氣息:“我前兩天到廣明市了,現在住在富豪酒店,勇哥托我辦的事已經辦好,你什麼時候有空過來交接一下?”
“你在廣明??”張東頓時精神一振,心想:老大又在搞什麼?
總是這麼獨斷專行,什麼事都不給心理准備的時間。
張東的一只手握住林燕飽滿的乳房揉弄起來,讓迷迷糊糊的林燕忍不住呻吟一聲,隨即打掉張東的手,報復似的拉下張東的褲子,頑皮地看了張東一眼後,低頭含住半硬的命根子吸吮起來,嘖嘖有味地舔著上面那讓她迷醉的味道。
“是啊,是不是不方便說話?”林正文似乎聽到女人的聲音,語氣有幾分疑惑。
“沒、沒,什麼事你就直說吧。”張東搖了搖頭,示意林燕他有正經事要說,要她先停一下。
林燕狡黠地一笑,不僅沒停下來,反而粗魯地分開張東的雙腿,一只手握著命根子套弄著,另一只手撫摸著睾丸,更過分的是她居然把頭湊到雙腿中間,柔軟的丁香小舌來回舔弄著張東的菊花。
酥、麻、濕、熱、癢,五種感覺齊上心頭,敏感部位被突然襲擊,讓張東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想合攏雙腿已經來不及,而且那美妙的滋味雖然難受,卻令人舍不得。
一看張東的反應,林燕更是得寸進尺,不僅開始毒龍鑽服務,甚至抱著張東的腿用乳房夾著一陣磨蹭,還發出逼人發瘋的輕吟急喘。
張東咽了一口口水,忍住要哼出聲的衝動,狠狠地一瞪林燕,心想:你這小妖精,等我忙完正事再來收拾你。
林燕愈發來勁,不僅手口並用,更拉著張東的手磨蹭她的下體。
熱戀中的女人很喜歡用這樣的方式來調戲愛人,這也是一種表達愛意的主動行為。
在林燕的挑逗下,張東總算和林正文說了幾句完整話,畢竟具體的事情得見面才談,兩人便約晚上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掛掉電話後,張東做好和林燕一決勝負的准備,但他手一伸,卻抓了個空,林燕早就拿著衣服咯咯一笑逃出去。
住在三樓的人,除了張東之外都是女人,林燕倒也不怕走光,而且她真的是存心挑逗,因為那一晚太過劇烈,她下體還有些疼,所以掛了免戰牌,剛才的口交只是想戲弄張東而已。
“這妖精!”張東念了一句就算了,這段時間性生活和諧,倒也沒那麼衝動,一看都兩點多了,他索性起床,洗了一把臉、換身衣服,准備出去逛一圈。
張東住在這里,一分錢都沒給,林燕也只字不提,小小的空間里每天過得簡單又單純,倒是啞嬸她們住得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她和林燕姐妹倆不認識,和張東的關系也不深,一直寄人籬下總覺得有些不安。
這段時間張東老是勸啞嬸,想改變她的想法,無奈她在這方面比較倔強,直到現在還不肯動手術。
這段時間陳玉純和陳楠把心思放在啞嬸身上,和張東獨處的機會也不多,但來日方長,不急於這一時,張東要她們繼續對啞嬸洗腦。
住的問題是必須解決的,畢竟一下子住進幾個人,而且張東和林燕沒名沒分,拖家帶口地住那麼久也不好,只是林燕和陳大山的事還沒解決,張東也不好意思在這時候提出來,要是她多想就不好了。
至於林鈴的日子依舊簡單,除了經常跑去徐含蘭那邊外,幾乎都是在店里幫忙,家里的家務她包攬了不說,還忙著清算總帳,除此之外,幾乎不見她有朋友來,有空閒的時間就玩玩手機、看看電視,偶爾有一點小零食就會很開心,是一個單純又簡單的女孩子。
不過看樣子林燕要和陳大山攤開好好談,清點家當是很有必要的,所以這段時間林鈴比較忙,最起碼每天算不完的總帳和那些來往的單子就足夠她頭疼。
傍晚的時候,陳楠、陳玉純陪啞嬸買菜回來,這時張東准備出去,本想和她們打一聲招呼就走,豈料啞嬸母女倆的神色有點沮喪,陳玉純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張東關切地問到:“怎麼了?快坐下說說。”
啞嬸一坐下,就嘆了一口氣,咿咿呀呀地比劃幾下,陳楠也是粉眉緊皺,那委屈的模樣讓張東看得心都快碎了。
陳玉純沒好氣地說道:“還不是拆遷鬧的,現在陳家溝那邊要拆遷,水庫已經開始建了,可是村民們卻沒地方去,很多人都借住在親戚家。啞嬸她們村里的頭頭一直和上面懇談,搞了半天原來是安置地還沒弄好就開始拆遷,現在大多人看不到實際的東西,已經鬧上了。”
“是這種情況啊!”張東心里暗罵一聲:這水庫負責人急功近利,什麼准備都沒有就叫別人先搬,著實是欠罵。
人無安居,怎麼可能立業?
何況陳家溝的村民也算配合,最起碼先搬出來,算是支持水利工程,問題是現在連讓人家住的地方都沒有,這怎麼行?
關於山地、魚塘、農田什麼的補償慢一點無所謂,但最起碼得給他們一個安身的家。
“唉,現在是有點眉目了。”陳楠一臉無奈地嘆息一聲,說道:“可聽說是要劃到松山那邊,而且是比那些爛尾樓更偏遠的地方,據說已經到了海邊。我家的補償申請倒是批下來了,可是你給我再大的地,那地方連路都沒一條,怎麼住人啊……”
又是松山?
張東腦筋一轉,點了一根煙,沉聲問道:“具體是什麼情況,你們趕緊告訴我。”
陳玉純打抱不平地說道:“就是在松山靠海的那邊,陳家溝村家家戶戶的補償安置地全都安排在那邊,雖然批給的宅基地比之前大一些,可是那里除了建房子之外什麼都不能做,根本種不了莊稼,而且不通水、不通電,連路都沒一條,你想建房子,機器都進不去,怎麼蓋啊?把這麼多的村民往那邊塞,簡直就是在欺負人啊!”
“你們那邊的人全部遷徙過去?”張東微微一愣,隨即問道:“那政府應該會幫你們修路吧!地方偏僻是偏僻,路開了不就好了?以前陳家溝村也偏僻,怎麼大伙兒鬧得那麼大?”
“氣死了,你怎麼聽不懂啊!”陳玉純性子急,不爽地說道:“陳家溝村那邊偏僻是偏僻,可是好歹有山有水,地里也種得出糧食啊!松山那邊的地種不了莊稼不說,一面靠海,又沒其他活可想,除非大家都去捕魚,還可以賺一點錢生活,問題是幾個村民有錢買得起漁船啊?”
“那倒是,那咱家什麼情況?”張東不動聲色地打聽道,心想:怎麼感覺怎麼不靠譜呢?
買不起漁船是一回事,批了那麼多荒地不建房子,也住不了人,住得了人又沒什麼生計,雖然整個村的遷徙後地給多了,但陳家溝村那麼窮,根本沒有多少人能建得起房子,甚至退一萬步說,就算房子建完了,也沒有討生活的門路。
“我家補償一共四畝多的地,錢的話,到時候頂多三、四萬元吧!”陳楠的聲音低低的,忍不住心酸地說道:“看起來地是多了一些,可那些全都是種不了農作物的沙石地,所以鄉親們都不滿意,而那點錢連打個地基都不夠,而且路又偏僻,又沒什麼人,除了干瞪眼之外什麼事都不能做。”
“哦?怎麼就利用不起來?”張東說話的時候,心里已經盤算好了。
事實上村民們蠻有心眼的,一戶三、四萬元的賠償,連房子都建不起來,要那麼多種不了作物的地又有什麼用?
這確實很坑。
不過坑又怎麼了?
頂多就是把地先放一邊,拿錢出去打工,有孩子的人暫時在鎮上租房子住,何況在陳家溝村時家家戶戶都這樣生活,他們早該習慣了,建水庫的時候這些老實的村民都沒抗議,怎麼在這時候開始鬧事?
“東哥,你沒看晚間新聞嗎?”陳玉純驚呼道。
“沒有啊。”張東翻了翻白眼,心想:什麼晚間新聞,老子這段時間哪有時間看電視啊!
說起晚間新聞,陳楠和啞嬸臉上的憂慮之色更重,都憂愁地唉聲嘆氣。
陳玉純拿出手機擺弄一下後遞給張東,說道:“你自己看吧,這幫當官的也太過分了,松山本來就是鳥不拉屎的地方,這麼搞還想叫人搬過去,這簡直是喪盡天良!”
張東接過手機一看,是廣明市的晚間新聞,這一般都是在宣傳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東西,宏揚清風廉骨,離民生有點遠,所以張東沒怎麼關注。
張東才看了一小段新聞,陳玉純就忍不住幫他快轉一下,張東這才看見主要的內容。
畫面是一派荒蕪、不見人煙的松山,刻意忽略那如鬼城般的爛尾樓後繼續往後拍,這里道路不通,到處坑坑窪窪,除了幾座小山丘外,就是看不到邊的沙石地,顯得荒涼,即使能遠遠地看見海岸线,但是一點美感都沒有。
隨著畫面的改變,記者介紹松山的荒蕪,沒有礦產,都是沙石地,少見植被,也沒多少水源,總之就是連說它鳥不拉屎都是客氣話。
畫面一晃,出現幾十個戴著工程帽的人,他們四處敲敲打打,然後接受記者的采訪,采訪的內容枯燥乏味,簡單地說明松山既不能耕種又地質松軟的特點,把這一帶損得一文不值,緊接著就說松山不但不能務農,而且一看就是不可能有礦藏,說了半天後話鋒一轉,就說政府現在很重視垃圾處理場的問題,省內各地有不少勘探小組都在尋找可以當作垃圾處理廠的地點,他們看松山的地既荒蕪,又是沙石地,很適合用來建造垃圾處理廠,地點已經報上去,就等著上面審查,至於是建造垃圾掩埋場還是焚化廠,現在還在考察中。
這些人說了一堆專業的術語,總之就是松山這邊地皮多,但太過荒涼,拿來建垃圾處理廠是再合適不過,隱隱暗示著這件事八九不離十,就是還沒決定確切的用途。
看完後,張東忍不住皺起眉頭,道:“搞什麼啊,垃圾處理廠?”
松山本來就荒蕪,爛尾樓又多,垃圾處理廠要是建起來,還住得了人嗎?
原來在那邊買房子的人不都得跳樓了。
“是啊,你說這是不是坑人!”陳玉純的性子最直,抱怨道:“松山那邊本來就坑了不少人,現在陳家溝村一帶拆遷後還把安置地放到那邊算什麼啊!要我們住在垃圾處理廠旁邊嗎?當掩埋場的話肯定臭死人,焚化廠那就更慘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燒,那味道誰受得了啊!”
“確實太過分了!”張東說話的時候有點心不在焉,靈機一動,立刻覺得事有蹊蹺,林正文一到,晚間新聞就播這消息,這事似乎和他有關。
陳楠母女倆唉聲嘆氣一會兒,隨後想到啞嬸還得去打點滴,沒多久就走了。
張東獨自琢磨一會兒,越想越覺得事有蹊蹺,心想:反正晚一點就能見到林正文,看他溫文爾雅,應該不會像老大那樣裝神弄鬼,到時直接問他就行了。
夜幕降臨,張東還是沒頭緒,便前往約定的晚飯地點。
像林正文這種大有來頭的人,想必什麼山珍海味都吃膩了,說難聽點,你請他去酒店吃大餐,性質和去吃蘭州拉面差不多,所以張東便把菜園的地址告訴他,畢竟菜園再怎麼說都算是農家樂的性質,飯菜合不合他口味先不說,起碼環境還是蠻有噱頭的。
張東在差不多六點的時候出門,輕車熟路地來到菜園後,就看見阿肥正在門a忙碌,招呼著一群徒弟將一批海鮮搬進去。
阿肥滿身橫肉,光著膀子勞動著,渾身大汗,那肥嘟嘟的模樣可比家養的豬肥多了。
這家伙哪來那麼多肉啊……張東納悶地想道:阿肥也是個勤快人,吃得多,做的活更多,按理說這運動量不出個健美先生,起碼也是個身材精實的型男,他怎麼能十幾年如一日地保持著這一身讓山豬都自愧不如的肥膘呢?
“老板,來啦!”一見張東來了,阿肥立刻迎上來,遞上煙後,獻媚地笑道:“位子已經留好了,今天的菜我和啞仔一起下廚,包您滿意。”
“嗯,弄點有特色的,就選一些比較有本地風味的菜。”張東很自在地享受阿肥的點煙服務後,問道:“對了,你上次說有事要和我商量,是什麼事?”
阿肥嘿嘿一笑,立刻開口,原來菜園後方有一塊地是蔡雄的,而阿肥覺得這菜園太小,每天就那麼幾桌客人,雖然料理的價格貴,不過賺不了什麼錢,他也知道張東有能耐,所以想問張東有沒有意願買下那塊地,如果菜園能擴建,生意會好很多。
關於這件事,阿肥和啞仔商量過,一致覺得現在的人馬絕對有能力擴張生意,問題就是找不到合適的地點。
原本蔡雄在的時候,阿肥和啞仔都是一成的身股,換了張東這新老板後提了兩成,既然是提成,那就是按業務量的多少來決定賺的錢,能不能賺個盆滿缽滿,就看他們把生意經營得怎麼樣。
菜園每天都是爆滿的狀態,從開業到現在都是供不應求,所以阿肥才會把腦筋打到這里,心想:要是能拿下那塊地,最起碼每天的營業額會翻上一倍。
“這樣啊,我問問吧!”張東眯著眼睛,將帶來的一條煙隨手丟給阿肥,客氣地說道:“這件事要是成功,我這甩手掌櫃的可不太想管事,你和啞哥就能者多勞吧,反正錢賺多了也有你們的一份。”
“行、行,放心吧老板,我和啞仔都是勤快人,有錢賺的話就不怕累了。”阿肥咧嘴笑得開心,一看這高檔的煙更樂了,他們都很喜歡張東這豁達的新老板。
阿肥和啞仔也尊重蔡雄,畢竟那是授藝的師傅,不過在大方這一點上,顯然張東比他強多,而且菜園和老飯館過手後,張東就交給他們打理,錢的話一段時間結算一次就行,平常也幾乎不會過問他們的經營,來的時候頂多看幾眼,扔點煙酒,說幾句就走,讓阿肥和啞仔輕松多了,最起碼張東不會站在旁邊盯著他們、指手劃腳的,這一點就比蔡雄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阿肥留了一個機靈的徒弟在門口等人,就去忙碌了。
事先准備好的所謂包廂,其實就是建在蓮池上的一座小亭。
底下人對張東這新老板很陌生,盡管張東低調,但那些機靈的伙計還是殷勤地伺候著,張東的屁股還沒坐熱,幾盤小吃和各種鮮榨的果汁都端上桌。
菜園後頭的那塊地有意思!
張東琢磨了一下,這幾天都沒機會和徐含蘭好好說話,正好能借這理由打電話給徐含蘭,畢竟她可是中間人,心想:調戲幾句又能辦正事,多好啊。
電話一下子就接通,徐含蘭的聲音軟綿綿的,總是讓人覺得很舒服。
“喂,你好!”
徐含蘭的語氣中聽得出驚喜,不過說的話倒蠻正經的,想必是旁邊人多,不方便說親密話,張東頓時嘿嘿一笑,色色地說道:“大寶貝,你在哪兒啊?人家想你了。”
“我剛從學校出來,今天舉辦老師們開學前的聚餐。”徐含蘭微微一滯,再開口的時候依舊很鎮定,聽得出那邊人聲鼎沸,相當熱鬧。
“你們去哪里吃啊?”張東心念一動,想起那詭異卻無比香艷的一晚,頓時蠢蠢欲動。
“還沒決定呢。”徐含蘭咯咯地笑了起來,突然開玩笑地說道:“我們這邊人有點多,可能去市里吃吧!吃完後,一些年輕人還會去唱唱歌之類的。開學前的聚餐不過是讓大家放松一下,抒發壓力,所以隨便吃。”
“嗯,晚一點我去找你。”張東呼吸熱了一下,說話的時候難掩衝動。
“好。”徐含蘭羞澀地應了一聲,就掛掉電話。
結果張東倒是忘了正事,他拍了拍腦袋,趕緊補發一則訊息,訊息的內容講的是正經事,就算被她老公看到也沒關系。
徐含蘭正在開車也沒回,張東也只能等她的消息。
林正文是個守時的人,張東剛坐沒多久他就到了。
林正文的穿著嚴謹而斯文,一套不會很古板的淺灰色西裝顯得很文雅,配上一塵不染的黑皮鞋,一股帥勁相當引人注目,他不但長得不錯,而且還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比起電視上那些搔首弄姿的所謂花美男強了不知道多少倍,頭發梳理得很整齊,面如白玉,笑得又很親切,更能給人好印象。
林正文一來,態度就很謙虛,朝張東伸出手,笑咪咪地說道:“東哥,又見面了。”
“你好啊!”張東趕緊和林正文握手,覺得這雙手太秀氣了,就像是女人的手,更像是一個無所事事的公子哥。
林正文不是孤身前來,和他一起來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那中年人一樣是西裝革履,看起來穩重得很,可是和林正文一比,卻少了幾分雲淡風輕的貴氣,一眼看上去就讓人覺得有天壤之別,最起碼兩人應該不是同一個層次。
“介紹一下,這位是李世盛,李總。”林正文向張東介紹中年人。
張東和李世盛握了一下手,一摸上去感覺又不同,他手上滿是老繭,明顯是做過工的人。
“先坐吧,地方小,我們邊吃邊談。”張東客氣地招呼道,隨後三人就坐下來。
酒是地方上釀的桑梓酒,菜則是由阿肥和啞仔親自掌勺,別看蔡雄這樣,廚藝真不是蓋的,教出的這兩個徒弟確實有本事,即使是普通的菜色,但掌握好火候,照樣色香味俱全,那手藝讓人不能不服。
“不錯,味道好啊!”林正文吃了一口白斬雞,點頭稱贊道:“現在外頭的飯菜真不行,全是香精的味道,吃不到食物本身的香氣。你別看那些酒店裝潢得富麗堂皇,那只能唬人,那些菜還真是上不了台面,連這小地方都比不上。”
十多道菜都是鄉土菜,用的食材也是特意准備的野菜和放養的山雞,味道自然比那些飼料養出來的雞強。
李世盛吃了幾口菜後也頻頻點頭,為笑稱好。
對於這些經常吃山珍海味的人來說,偶爾粗茶淡飯確實不錯,尤其是這些純野生的野菜,盡管入口粗糙,但卻有真實的菜香,比用大量化肥種的蔬菜好多了。
閒扯了幾句後,張東這才幫林正文、李世盛斟滿酒。
林正文的態度是普通的客氣,李總的態度則是有些客氣過頭,一臉謙遜,讓人明顯感覺到他的緊張。
這小小的變化被張東看在眼里,心里琢磨著:這家伙是什麼人啊?
“東哥,這是辦好的文件,你過目一下。”林正文辦事倒是雷厲風行,遞給張東一份文件袋。
“你說給我聽就好了。”張東一看那堪比教科書的厚度,就一陣發毛。
“嗯,合約的內容倒是簡單。”林正文點了點頭,有條不紊地說道:“這一份合約是收購部分城建集團的下屬公司,現在城建集團正在改制,一些資產是公開對外拍賣的,當然還有不少是債權和不良資產。”
“城建的?”張東納悶地問道:“買城建的資產做什麼?這城建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典型嗎?那些所謂的不良資產一定是賠本的買賣。”
“賠本還是一本萬利,就看在誰手上了。”林正文狡黠地一笑,晃了晃手中的幾份文件,繼續說道:“比如這間石料供應公司就是一個空殼,只有一些幾乎收不回來的債權,可以說是一筆無頭公案的爛債,之前有幾千萬元的外債,賣一百萬元都沒人要,不過現在由法院拍賣,只花了三十萬元就到手了,可以說是一個上好的優良資產。”
“操,三十萬元買個空殼公司,那就是皮包公司啦。”張東猛的瞪大眼睛,心里暗罵:老大這是有錢沒地方花吧!
張東拿起文件一看,發現這公司除了是皮包公司外,那些爛債也是糾纏不清的三角債,手續倒是一大堆,可是這些債務牽涉到的人很多,想理順可不是短時間內做得到的事,這種債務誰看了誰頭暈,就是叫法院來判,也不一定理得清。
“是啊,算是皮包公司,辦公地點也是租的,唯一的資產就是幾張破辦公桌。”林正文一邊笑,一邊搖頭說道:“不過這里面的門道可多了,那些債權,一般人拿到手是一文不值,不過現在我們買下來,就是吃死他了,這些事不用勇哥出面,我隨便打幾通電話,那些債主就沒人敢賴著了。”
“什麼意思?”張東是越聽越糊塗,心想:人家賴了那麼多年的帳,現在突然變得那麼好要,這世界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這就是一家轉移資產,偷稅和貪汙的皮包公司!”李世盛忍不住開口說道:“這里所謂的債權人,說名字沒一個認識,但他們的背後全是城建的高層,這是故意互相糾纏,把錢全撈到自己的口袋里。現在城建上下腥風血雨的改制,工作組進駐後人人自危,所有的權力層都被控制住,現在把這些公司買下來,他們也只能花錢買個平安,把以前吃進去的錢全吐出來。”
“你們這是落井下石!”張東故作驚訝地叫了一聲,隨即狡猾地笑道:“不過我喜歡,這時候不趁火打劫,更待何時呢?”
“東哥果然是樂天派。”林正文哈哈一笑,擠眉弄眼地說道:“要是其他人見到這麼多錢,想必都傻了,難怪勇哥說你過得沒心沒肺。你放心,這些錢一旦進帳,絕對都很干淨,用你們拆遷賠的錢買,手續合法正規,連擦邊球都算不上c”
“看來這次又能大撈了一筆是吧!”張東當然也開心,莫名其妙就又有進帳了,誰不開心啊?
“一共花了兩千萬元買了十七家下屬公司和一些合約業務。”林正文點了點頭,道:“如果你想套現,應該沒那麼快,不過追債的話,能追回來兩、三億元,有勇哥在,沒人敢不還。而且這些下屬公司都是為了侵占集體利益而組建的,當年可是賺不少,不過現在都是燙手山芋,也只有你這種有背景的外人才敢碰。說難聽點,這十七家全都是皮包公司,不過都有可以做文章的地方。”
“沒錯!”李世盛點了點頭,幸災樂禍地說道:“現在城建的權力層是人人自危,誰都怕有把柄被人爆出來。這些皮包公司都是一筆筆難填的帳,哪怕他們的會計把帳做得天衣無縫,只要有心捅他們婁子,這件事是紙包不住火的。”
“停、停,我不想聽得那麼仔細,你說大概就好了。”見李世盛就要說出專業術語,張東趕忙揮手叫停。
李世盛尷尬地一笑,畢竟他現在情緒激動,忍不住就想損這群被人落井下石的倒霉蛋。
“就知道你沒興趣。”林正文舉起酒杯抿了一小口,輕描淡寫地說道:“李總,公司的運作和業務,你和你們張老板匯報吧。”
“是!”李世盛頓時渾身一個激靈,像打了雞血般興奮地介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