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站了起來,知道是誰在叫王野了。
“王野,你爸要罵你,你就說是嬸硬把你拉過來的,知道嗎?別跟你爸頂嘴,回去好好睡覺,明天我讓娟子上你們家去復習功課,走吧!”
二寡婦對王野說道,眼里盡顯溫柔的關切。
“王野哥,沒事的,我就說是我拉你來復習功課的,我跟你一起出去吧!”
說著,娟子從一旁替王野拾起了書包。
二寡婦一聽,笑道,“對,丫頭說得對,就說是你拉著王野來復習功課的,支書不喜歡我,但喜歡丫頭你,比說我拉他過來的好多了,那嬸不出去了,你們去吧!”
說著,二寡婦開始收拾碗筷了。
王野和娟子一到院子外面,就見王翰林高大的身影站在前面,“爸”王野訕訕地叫了一聲,王野對老爸還是很怵的,見老爸一聲不吭地杵在那里,所以有些擔憂。
一旁的娟子忙說道,“叔,你別罵我王野哥,是我有道題不會做,讓王野哥教我的,我媽一看也到晚上了,就留我哥在家里吃了晚飯,你別罵他好嗎?”
“嗯!娟子,回去吧!叔不會罵他的”說著,也沒有答理王野,自己往前走去,王野回眸瞅了一眼娟子,笑了笑,跟著老爸走了。
盡管王野表面上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但他的心里還是七上八下的,因為,他剛才看到二寡婦被欺負一激動將傳家武術露了出來,這對於一個武術世家來講,他算是犯忌了,他是知道後果的。
回到家里,王翰林徑直將王野帶到了他家大廳里,他目無表情地喝道,“畜生,跪下”雖說聲音不是特別大,但口氣不容反駁。
王野連吭也不吭,老老實實地雙膝跪倒在地上,頭一低,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然後,小聲說道,“爸,我錯了”
“你錯在哪里了?”王翰林冷冷地說道。
王野訕訕地說道,“我不該在他人面前露出真功夫,違反了祖訓,爸,你處罰我吧!”
王翰林冷哼一聲,說道,“還知道自己錯了,但是,這不是今天你老子找你麻煩的原因,我叫你今後再也不要管二寡婦的事情了,聽到沒有?”
“不,我二嬸的事我管定了,她是娟子的媽,我一定要管,誰欺負她,我就跟誰沒完”王野倔強地說道,還抬起了高傲地頭。
“住口!你以為你是誰呀?你是大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好好讀你的書,不是看在娟子的份上,我禁止你到她們家去”王翰林仍舊怒氣未消。
“爸,為什麼呀?我覺得我二嬸就是個好人,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呢?她老公死了,女兒讀高中,家里過的那麼困難,你們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她呢?今天我不及時趕到,那胖嬸非打死她不可,她那二百多斤真要踩在我二嬸身上,那不把她壓死呀!我救了她,你為什麼還要罵我,我不服,從小你就讓我學了武要懲惡揚善,我這不是按你說的做嗎?”
王野還要說下去,又被王翰林喝住了。
“你個混小子,別說了,你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知道,你瞎說個啥?你也不問問人家胖嬸為什麼要打她,你知道為什麼嗎?”
王翰林一激動,差點把真相說出來了。
其實,肥婆打二寡婦的事,他早就意料到了,因為他也聽到了關於金寶和二寡婦的風言風語了,作為本村的最高行政長官,他比誰都清楚,那肥婆可不是省油的燈,只要肥婆真的知道了此事,二寡婦絕沒有好果子吃。
但他的心里卻異常的復雜,他對二寡婦是又心疼又恨,所以,當他聽說肥婆對二寡婦施暴時,心也揪得厲害,可是,他更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卷入這樣的風波里去,陷入進去會對兒子的成長造成不良的影響,因此,他怎麼能不生氣呢?
最後,王翰林對王野做出了如下處罰,一,根據家法,他要面壁二十四個小時,不許吃喝拉撒睡;二,從此以後,不許管二寡婦的事情,不許再踏入二寡婦家的門,直到王野完全成年,如果王野不答應,就永遠不許王野和娟子在一起,也不許娟子到家里來,所以,王野也被迫答應了;三,不考上大學永遠不許和娟子在一起。
當晚,王野真的開始面壁了,並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晚上,真的是什麼也沒有做,到底是練武之人,換成是常人,早就跪暈倒了。
這期間,娟子偷偷跑到他家門口張望過幾次,但都被坐在門口的王翰林禮貌地擋了回去,兩人那一整天還真的沒有見到面。
從此以後,二寡婦在村里還真的再也沒有挨過誰的打了,雖然破鞋的榮譽稱號沒有摘掉,但挨打是徹底避免了。
這件事發生過後,二寡婦對這個和自己女兒一般大的王野產生了一種難以名狀的好感,但這絕對與他老爸王翰林沒有任何關系,不單純是因為王野為了她還受到了王翰林的嚴懲,而純粹是一種女人對男人強大的仰慕和敬重,盡管這個男人是個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