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47章
冬天即將過去,春天卻姍姍來遲,空氣中滿布了濕漉漉的潮氣,讓出門的人不得不繼續穿著厚厚的衣服,以抵御那侵入肌膚的寒氣。
唐雪梅踏著夜色,騎著她那輛嶄新的自行車,在寒風中匆匆的往家趕,今天是第二個夜班,明天終於可以休息了,心中正盤算著明天上街買些什麼,怎麼安排,當然,最讓她興奮得是和男友的見面。
這條巷子很深很暗,七拐八彎的,要不是輕車熟路,一般新搬來的人還真難找到出去的方向。
前方拐角的黑暗處,隱隱的似乎有兩三個人在那里站著,一邊吸著煙,一邊在輕輕跺著腳取暖,好像在等待什麼。
唐雪梅心里有點緊張,下意識地猛踩了幾下,想快速通過。
誰知剛騎到那個地方,一個人影突然便站到了路中央,幾乎就要把自行車撞翻。
唐雪梅雖然心里緊張,也有所准備,但還是嚇了一跳,路本來很窄,躲閃了幾下沒有躲開,她不得不下了車:“你……你要干什麼?”
她的聲音不大,聽起來有點渾渾的,那是她嘴上的大口罩捂的太嚴實了,心里害怕也是個原因,她也常聽人說起過,在報上看到上夜班的女職工,經常在回家的路上被一些小流氓欺負,自然在她心中也有了這個擔心。
她剛下車,便看見那三個人一齊圍了上來,幾乎就將她夾在了中間。
三個人都戴著棉帽子,裹著草綠色的軍大衣,看樣子有點鬼鬼祟祟的,唐雪梅不由得心中越發緊張起來,低下頭推著車要往他們的縫隙中走過去。
卻不想一個人一把拉住了她的車把,聲音有些嘶啞:“干嗎呢?別急著走啊……”
唐雪梅捏著車把扭了幾下,沒有扭動,心里更加害怕了,四顧一眼,兩邊都是工廠的圍牆,除了一點微弱的燈光從圍牆里照射出來以外,根本就不會有人,要是喊叫起來,自己一定會吃虧,便強作鎮定地說道:“你們干什麼?放開……”
連她自己都聽出來聲音發抖,幸虧戴著厚厚的口罩,還不至於太明顯。
三個人圍得越來越近了,幾乎就要貼在她身上,一個人居然坐在了她車後的架子上,說道:“沒什麼,想讓你跟我們走一趟,這麼冷的天,我們也沒地方可去,給我們找個住的地方……”
唐雪梅一聽,便知道遇到了壞人,身子早已瑟瑟發抖起來:“流氓……放開,讓我走……嗚……嗚……”就在此時,她身側的一個男子,一把就摟住了她,同時一只大手隔著口罩緊緊地捂住了她的嘴:“別走了……跟我們這些流氓走一趟吧……”
她急得使勁想擺脫,但哪里是那男子的對手,被他摟住了根本就不能掙脫出來。
說話的那男子已經掏出了一條繩子來,二話不說,使勁掰開唐雪梅握著車把的雙手,將她兩手腕交叉著捆了起來,她的手上還帶著一副漂亮的絨线手套,此刻也被他脫了下來塞入了自己的口袋。
捆住了手腕後,他的嘴湊近了她的耳朵邊,看著她淚水橫流的眼睛,沉聲說道:“媽的,老實點,要不我們把你現在就殺了,扔在LJ堆里……”
唐雪梅嚇的立刻停止了掙扎,哪里還敢動彈,捂嘴的男子松開了手,拉下她的口罩,把一團白花花的棉布塞入她的嘴里,她“嗚嗚”了幾聲閉緊了嘴唇試圖抵抗,無奈那男子的手勁很大,捂著她的嘴硬是把棉布塞了進去,男子好像很怕她叫喚,把那棉布塞得嚴嚴實實的,看她萬分驚慌地胸部起伏著,又掏出一條布帶來,圍著她的嘴繞了兩圈綁緊了。
唐雪梅本來已經因害怕而放棄反抗了,此時好像突然又有些醒悟了,知道接下來的後果一定是很危險的,又開始扭動著身子掙扎起來,試圖掙脫他們的控制,可三個男人又怎麼是她可以對付的,只三兩下就把她的大腿捆綁了。
隨後口罩又被他們給她戴上,並把帶子系的牢牢地,生怕那口罩會掉下來似的。
說話的男子拉著唐雪梅被捆住的手腕,對那兩人說道:“走,趕緊走,找個地方再好好弄一下……”三個人拉著唐雪梅,推著她那輛自行車,迅速地離開巷子。
才一出小巷,巷口居然還有兩輛自行車停放在路邊的樹叢里,兩個人把唐雪梅放到了後座上,要把她捆在上面。
唐學梅很明白自己遇到了一幫流氓,此時的命運已經掌握在他們的手里,不管怎麼樣不能放棄反抗,這時突然便來了勇氣,使勁地掙扎起來,發瘋般地“嗚……嗚……”大叫。
可她又怎麼是三個男子的對手,因為無法喊出聲來,所以他們很輕易地便將她的腿腳和臀部,都牢牢地捆綁在了後座上,她舞著捆住了手腕的雙手,想要反抗,一下子打到了那個說話男子的臉上,這下那家伙頓時火了起來,一個耳光就打在了她的臉上:“媽的,再不老實,我現在就捅了你……”
“拿繩子來,把她捆結實了……媽的,煩人。”一個男子掏出一捆麻繩來,兩個人解開了唐雪梅的棉襖扣子,解開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從袖子里脫出來,在她胸前交叉著捆綁結實,並緊緊地和她的胸脯捆在了一起,然後再扣上棉襖扣。
唐雪梅知道已經無法再有逃脫的機會了,突然哀求地看著他們“嗚嗚”搖著頭,可那些人似乎是有備而來,而且看樣子是衝著她來的,找准了時間等候著她,此刻又哪里會理睬她的哀求。
不一會,她的身子已經被他們牢牢地捆在了車子後座上。
說話的男子從口袋里抽出一條黑黑的絨布,往她的眼睛上一扎,緊緊地捆扎好,並把她的圍巾散開來包住了她的腦袋,這才一起騎上車迅速地往黑暗中駛去。
這段日子,凝芳和趙志平早已心心相映,兩人的結婚報告也都遞交了上去,不用說,就等批下來後雙雙去辦理結婚手續了。
最近接的案子不是很多,不過卻有幾起案子比較復雜,凝芳也忙得不亦樂乎,和趙志平相處的日子就不多了,趙志平一個人住在宿舍里,有時就會覺得很無聊,便會常常一個人出外跑跑步,散散心。
今天天氣似乎有了一些暖意,傍晚時分,正是他喜歡跑步的時刻,他沿著河邊的小道一邊活動著身子,一邊小跑著。
這里的幾條街道都是沿河而建的,所以也頗為熱鬧,各種點心小吃花樣很多。
凝芳今晚可能又有工作,所以他又要一個人獨自吃飯,看著這里到處的叫賣聲,便決定在這里吃一頓簡單的晚飯,也免得回家再做。
天黑了下來,人跑累了,肚子也餓了,他找了一個角落的座位,買了一份湯圓,慢慢地吃了起來,可能是天氣還很涼,周圍和路上的人也不多,所以顯得比較冷清,不過那熱氣騰騰的吃在肚子里,還是很舒坦的。
此刻,街道上來了一輛人力三輪車,到了這小吃店右側的布幔前停了下來,這布幔是店家在門口用來遮擋寒風的,畢竟店小容不得很多客人,便把桌椅放了幾張在門外,這樣一來,有些車子便不能很順暢的通過。
車上下來三個人,身上都披著軍大衣,一左一右的兩個男子都帶著大棉帽,看神情有些緊張,其中一個對車夫叮嚀了幾句,好像要他在這里等候,隨後三人便從店門口走過。
他們中間的那個一看就是個女子,雖然也裹著寬大的棉軍衣,但她的頭上卻包著一條紅底花格子的頭巾,頭巾裹得緊緊的,在下巴系著,臉上還緊綁著一只厚厚的白紗布口罩,不過,讓趙志平感到奇怪的是,這個女人此刻卻帶著一副墨鏡,在這即將黑夜來臨的時刻,似乎有些奇怪,於是便多看了幾眼。
這一看便看出蹊蹺來了,這個女子居然兩袖空空,走路時好像是被那兩個男子攙扶著行走的,就在他們走過他身旁的時候,借著店門口的燈光又發現,女子的墨鏡底下的眼睛上好像蒙著厚厚的紗布塊,因為他看到鏡片下的兩側有白乎乎的紗布露出來些許,並有膠布條貼著,當下心里便泛出了嘀咕,聯想到最近凝芳接到的一起女子失蹤的案子,心里頓時警覺起來。
這一警覺,便發現了女子的行走的確不是很正常,完全是被那兩個男子挾持著被動行走,便決定悄悄地跟上去看個究竟。
那三人一拐彎就在店旁的小弄堂內閃了進去,趙志平猶豫了一下,看了看他們在前面不遠處又拐了彎,便快步跟了上去,眼看他們很警覺地進了一戶人家,又有一個女子探頭在大門外看了看,然後便把大門關緊了。
趙志平記下了門牌,又貼著門縫往里看了看,什麼也看不清楚,只看見院內的屋子里亮起了燈火。
在外面站了一會,便覺得這樣守著不是回事,不如進去看看。
四下一看,頓時暗喜,這是一條老巷子,這里的建築也都是老式建築,圍牆里外都有一些高大的樹木,這倒給了他機會,憑著他在部隊里練就的矯健身手,不一會便上樹下樹進入了院內。
門里透出了昏暗的燈光,他輕聲地走過去,從門縫中一看,那幾個人果然在里面,再一看,里面還有兩個人,也是一男一女。
那女的穿著倒是很時髦,看她的神態像是個很見世面的女人,此刻正從隨身的手提包里掏出一沓錢來,遞給她身邊的男子,男子當著坐三輪車來的男人的面數著鈔票,隨後就遞了給他。
女人此時走到戴口罩的女子面前,臉色也變了,似乎有些得意地說道:“唐雪梅,別怪我狠心,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跟我搶男人?你門都沒有,我王乃花可不是吃素的,早就警告過你了……哼哼,別仗著自己長得像個玩藝,就跟姑奶奶來搶,現在你就認命吧……”
戴口罩的女人被一個男子按在椅子上坐著,此刻突然扭動起來,還聽得低低的“嗚嗚”聲,看樣子在使勁的掙扎,趙志平一看便知道自己猜測得沒錯,這個戴口罩的女人一定是被他們控制住了,但一想到剛才那女人叫她的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再仔細一想,便想起了凝芳對他說過的一個案子,似乎案件的女主人也姓唐,也就是那個失蹤案,該不會就是眼前的這個女子吧,這下倒好,無意中倒是幫凝芳找到线索了,說不定今天還會有收獲。
聽那女人的話中之意,好像是這個時髦女子和唐姓女子為了一個男人而爭風吃醋,時髦女子便花錢找人綁架了唐姓女子,只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難道他們還敢殺人不成?
時髦女子又開口了:“我錢也付了,下面的事就看你們的了,反正在這個地方不能讓她再出現,讓她永遠離開這里,以後也不能牽扯到我身上……不過……”
她把三輪車過來的那個壯實男子拉到一邊,低聲說道:“我可不想弄出人命來,該怎麼辦那是你們的事,把她弄得越遠越好……都快一個星期了,我看也不會再有什麼大不了的了,警察最近也沒到我們單位再來羅嗦……別再讓我提心吊膽的,趕緊把她弄出去吧……”
男人早就把錢揣好了,忙不迭地點著頭:“放心,今天我就帶她走人,要不是你要驗看一下,我也不會把她帶到這里,都准備好了,你放心吧……”
“行,辦妥了,我再給你另一半,我不會食言,我就擔心你們不要出岔子……”女人信誓旦旦。
“放心,出不了岔子……你看看……”男子解開口罩女子的棉大衣,時髦女人一看,棉大衣內,唐雪梅的身子被雙股的麻繩綁縛得結結實實,雙臂都被牢牢地捆綁在身後,臂膀上死死地纏著繩索,連帶胸脯都捆得緊緊的,將她那件緊身的小棉襖扯的緊繃繃的,只是那遮不住的高高突起的胸脯,讓時髦女人心里有些妒忌,不過隨即又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哼,看你以後還怎麼拿這身子搶男人……跟鄉下人享福去吧!”
男人又摘下了唐雪梅的墨鏡和口罩,時髦女人看到唐雪梅的眼睛上封著厚厚的白紗布,又有膠條死死地貼住,估計她現在是眼前一片漆黑,再看嘴上也封貼著膠布,並有一條緊繃繃的白布狠狠地綁在她嘴上,那鼓鼓的腮幫子,一看就知道嘴里塞滿了布團,時髦女子心里特別的解氣,那笑容就展現出來了,眼睛也眯成了一條线,這一笑,倒也露出了這女人的一點嫵媚,怪不得要和唐雪梅爭男人,原來也是有那麼點姿色的,想來那個男人也應該是個不錯的男人。
“我得先走了,事情就這樣咯,完事後,我會讓我表弟把剩余的錢付給你的。”她指著身邊的男子說道。
時髦女子說完就匆匆出門而去,趙志平趕緊躲在暗處。
他很明白,不必跟蹤這個女子,因為就憑她剛才的幾句話,很容易就能找到她,關鍵的是現在要想方設法把那姓唐的姑娘救出來,聽他們的口氣,似乎他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這姑娘的結局一定會很坎坷,幸好被自己發現,總不能見死不救。
里面的人正在跟那女人的表弟談著什麼,趙志平卻在苦苦思索對策,驀地想起,小吃店門口的那輛三輪車,該不會他們馬上還要把這姑娘用三輪車帶走,那自己何不利用一下,來個順手牽羊。
主意已定,便悄悄地又出了院子,來到那個車夫面前,只一眼瞧過去,便知道是個老實巴交的車夫,當時便迅速把自己的身份表明了,掏出了工作證給他看了看,然後便吩咐他怎麼做怎麼說,盡量要他配合,那車夫倒是很願意協助,這讓趙志平很是感激。
原來趙志平想自己替換車夫,但一看那沉重的車子,要是加上坐了三個人,自己一定騎不動,也一定會露出馬腳,倒不如繼續讓他騎,但方向悄悄地改為就近的派出所,自己在路上跟隨,以防不測。
車夫滿口答應,不過看他的臉色,趙志平知道他心里一定緊張得很,便安慰了幾句鼓勵他。
時間緊迫,他趕緊躲在了一邊。
果然沒過多久,一個穿軍大衣的男子出來了,是那個比較瘦小的,走到車子前看了看,見車夫瑟縮著身子躲在布幔後,便問道:“我們馬上走,不好意思啊……”
車夫心里發虛,顫聲道:“好……好……”
瘦小男子以為他凍得發抖,倒也沒在意,一回身拐入了巷子,不一會便和另一個男子挾持著唐雪梅出來了。
唐雪梅還是和進去時一樣,頭臉被頭巾包著,一副墨鏡遮蓋著封著紗布的眼睛,那只厚厚的大口罩依然緊緊地綁在她的臉上,只是此刻走路卻比進去時多了一些無為的掙扎,但被那兩個男子死死地夾著,動彈不了。
兩個人一抬手就把她抬上了車兜,車簾子迅速放了下來,車夫這才騎上車往前趕去。
他偷偷地回頭看了一眼,果然那個自稱是干部的男人就在身後不遠處,一路小跑著跟著,心里稍覺寬慰了一些,心想,自己干這活也多年了,沒想到今天碰見了這樣的事,一開始自己還覺得那女子像是生了什麼病,裹得嚴嚴實實的,原來是被人綁架了,那一定身子都被捆結實了,要不然怎麼不見她喊叫和反抗呢,唉……這年月,怎麼還有人干這勾當呢……
可是車夫沒想到,這兩個家伙一路上都是很警覺的,雖然躲在車蓬里,但卻一直向外面張望著,眼看著路线似乎有了變化,好像偏離了他們原定的方向,立刻便讓車夫停車,車夫嚇得趕緊編說著謊話,這是為了繞近路才走的近道,哪想到那個壯實的男子心里起了疑惑,再一看車夫一臉的心虛,便知有了變故。
他跳下車,四下一看,再往前走兩三百米就是派出所,心里頓時明白過來:“媽的,敢出賣老子……”話音剛落,嗖的一下,從兜里掏出了一把刀子來,向著車夫的肚子上就扎了下去,車夫哪里見過這個陣勢,一時嚇得呆住了。
就在此時,趙志平遠遠地大喝一聲:“住手!……”
男子嚇了一跳,見一個矯健的身影飛奔過來,距離也就十幾米遠,慌亂之中,這一刀便扎偏了部位,刺在了車夫的抵擋的臂膀上。
趙志平心里一緊,來不及多加思考,飛身向那個家伙撲去,此時,路上有行人看到了這一幕,都遠遠地叫了起來,也有人趕緊去報案,壯實男子一看情形不好,但又不想丟下車上被捆的女人,便突然跳上車,一把把唐雪梅的脖子摟住,那把刀子就架在她的脖頸上:“你要再敢過來,我就割了她……閃開……”那神色近乎瘋狂。
趙志平沒想到他會來這一手,一時怔住在那里,那個家伙讓他的同伴迅速騎上車子往另一條道快速逃跑,趙志平哪里能讓他輕易的逃走,緊緊地跟在他們後面奔跑著。
車子不一會便出了城,終於到了一處碼頭,還沒接近,那騎車的瘦小男子就累得從車上下來,蹲在地上直喘氣,壯實男子一把將唐雪梅從車上拉下來,快步走向碼頭。
這是一處河道的小碼頭,平時停泊一些小小的漁船,上岸賣一些魚蝦,此時正有一艘用葦席做船艙的小船,正停在那里,那正是他們准備運送唐雪梅的船只。
壯實男子一把扛起唐雪梅,對著小船大喊道:“老三,快來幫忙……”他已經看見趙志平在後面扶著樹干喘氣,知道他也體力透支了,這正是個好機會,只要上了船,迅速劃離河岸,即逃脫了他的追趕。
果然船上出來一個男子,大概也看到了眼前的情景,趕緊幫著把被捆的女人搬進艙內,壯實男子則迅速拿起竹槁往岸上一撐,那船便向河心蕩去。
趙志平已經接近河岸了,也顧不得在地上大喘氣的瘦小男子,看見那船要離開了,早已忘了天氣的寒冷,一個魚躍,奮力往船上跳去,那知壯實男子用篙子一撐,船迅速往旁邊偏離,趙志平撲通就掉入了河里,但他卻用手抓住了船幫,男子用竹篙使命的敲打他,趙志平的頭上臉上和手上被敲打了許多的傷痕,可他還是死命的不放手,因為他已經看到岸上遠遠的有人也追趕了過來,他絕不能在最後一刻松氣,一定要救出那個女子。
男子眼看著還是不能讓他松手,立刻拿起竹篙的鐵頭向他身上戳去,那鐵頭是尖銳的,一側還有一個鐵鈎,這一下打在了趙志平腦門上,鮮血立刻就糊了他的雙眼,接著又是幾下子,他感到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凝芳來到醫院時,趙志平正在搶救,她的心里急得如火焚以般,可當著同事們的面,又不能痛痛快快地哭出來。
直到第二天中午,終於有了結果,趙志平似乎暫時脫離了危險,但還一直處在昏迷當中,但多少讓凝芳一顆懸著的心稍稍安慰了些,這一天她一直守在他的身邊。
第三天,凝芳便直接接手了這個案子,那個被人綁架到船上的姑娘唐雪梅也被獲救了,此刻就面對著李凝芳,講述著事情的來龍去脈,她滿面的委屈,又哪里知道那個為救她而受傷的人,便是眼前這個端莊的女警察的愛人。
原來,唐雪梅和那個叫王乃花的女子,都是一個單位的,王乃花是廠里的檢驗員,而唐雪梅則是剛剛調來的車間員工,王乃花有一個長得很帥氣的男友,下班時經常來他們廠子里接她,不知怎麼有一次竟然在門口碰到了唐雪梅,這男子本是個風流人物,一見唐雪梅那長得十分標致的模樣,便動了心思,幾天後又是一個機會,兩人就在廠門口便搭訕上了,這一來,男人便使出了渾身解數,不消幾天,那唐雪梅居然就喜歡上了這個帥氣男人。
男人似乎很有背景,出手也大方,倒是很討女人的喜歡,這唐雪梅也是個愛面子的人,喜歡花錢,有這個男人給她應有的,她又怎麼會不喜歡,一來二去的,便和男人住到了一起。
王乃花一開始可不知道,後來才發現經常借口不和她見面的男人,居然和自己廠里的女人搞上了,頓時氣得要命,找了個機會和唐雪梅吵了起來,沒想到,這唐雪梅嘴上不會吵架,但心里實在不願放棄那個男人,搬了幾個地方,依然和他相處在一起。
這一下,可讓王乃花心里起了狠意了,可又一時無計可施,最後還是她表弟的女朋友給她出了個主意,找人將唐雪梅綁架了賣走,這樣神不知鬼不覺,誰也不會知道她的下落,總比殺人要好多了。
王乃花一聽,覺得真是一個好主意,便又托她去承辦這事,她哪知道這個女人和那些做販人生意的有勾當,沒有兩天,就已經安排好了。
等王乃花知道那幫人已經把唐雪梅捆了後,便知道該花錢的時候了,但她心里實在氣不過,決定在付錢之前,要好好的羞辱唐雪梅一番,出出這口惡氣,就算沒有了這個男朋友,也不能便宜了她。
所以,她堅持付錢時,一定要看一眼唐雪梅,這才有了那兩個男子把唐雪梅帶到那屋子的情景,原本那些人不同意這樣做,但王乃花的堅持,還是讓他們冒險接受了,畢竟她付的錢也是超過了他們商定的。
不過這些過程,唐雪梅並不知道,她只是後來在那屋子里才知道,綁架她的幕後人就是王乃花。
兩個捆綁她的人,一個在船上當場被追上來的人們抓住,另一個跳河游向了對岸跑了。
這一件事,因為案發時情況比較奇特,當時追趕罪犯的人又比較多,所以,就在當晚就傳遍了這個縣城,據被抓的那個男子招供,警察第二天就准備對王乃花實施拘留,可已經不見了她的蹤影,警方立刻就對她可能的落腳點進行了調查。
可惜這個案子,拖了居然有三個多月,王乃花一直毫無蹤影,其他案犯也沒有消息。
眼看著五一節就要到來,局里又要布置一些節假日的特別任務,縣里廣播電台的一個女記者也來蹲點采訪,因為局長的關照,特意將她安排在凝芳的身邊,既能為他這員得力干將樹樹典型,也能讓凝芳好好照顧她。
其實凝芳哪有心事和精力,分心去照顧一個年輕的姑娘,趙志平的傷勢到現在還在恢復期,一直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始終處於昏迷狀態。
不過這個叫方小歡的女記者倒是挺討人喜歡的,一張十分漂亮的臉上總是帶著笑,滿是青春活力的身段,在這個春意盎然的時節,也十分的透著誘惑,那長長的秀發被一條白手帕在腦後束成了一束,走起路來,便會在她迷人的腰間左右拂擺著。
她早就知道李凝芳的名字和一些傳奇故事,所以對她格外的尊重,只要她到那里她都會緊緊地跟著,生怕遺漏了一點她所要記錄的點滴。
漸漸的,不過幾天的時間,凝芳也開始喜歡上了這個純朴但很有才學,而且相對比較溫柔恬靜的姑娘,有時也會對她開起玩笑,笑她這樣性格的女孩子不應該做記者,應該嫁個好老公,做個持家的好媳婦。
這天,突然有了新的信息,在安徽某地,發現了王乃花的蹤跡,局里馬上命令凝芳帶人前往查實,務必要落實後迅速采取行動。
凝芳本來要柯蘭和她一起前往,可一想,五一節後她和小王就要回家辦喜事了,還是盡量不要給他們任務,以免耽擱了他們的大喜事,畢竟他們都跟著自己也吃了不少苦,終於能夠結合在一起,也是她內心所期待的,所以便選了一名男同事小劉,准備連夜便趕赴安徽。
聽說凝芳又要出差,方小歡便提出也要一同前往,凝芳說什麼也不同意,最後方小歡吵到了局長那里,還通知了她們電台的領導出面打招呼,在雙管齊下的壓力下,凝芳只能點頭同意了。
其實這個案子不破,對凝芳來說,心里一直有一個結,她一定要親手把這件案子破了,以不辜負趙志平為這案子付出的鮮血,其實就算局長不讓她去,她也一定會自告奮勇,堅決要求前往的。
一切准備就緒,三個人連夜坐車趕赴安徽。
沒想到,還沒到達,這一路上便開始下起了大雨,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水窪之處,而且據氣象部門預測,這一帶的雨已經下了好幾天了,並且還會持續很長一段日子,凝芳心頭隱隱有些憂慮。
果然,在耽擱了很長的時間,終於他們到達後,似乎與外界的交通都已經斷了,陸路和鐵路已經不可能在短期內暢通,幸好剛一到達,便有了好消息,王乃花的表弟已經被發現,而且當地公安部門正在協助他們進行抓捕。
事情似乎進行得很順利,王乃花表弟被抓捕歸案,凝芳就地進行審訊,經過一晝夜的較量,終於得到了王乃花大概的去向。
凝芳決定立刻獨自前往,留下了小劉在此繼續對王乃花表弟的審訊,小劉原本表現出擔心,但凝芳認為自己到達那里後,會和當地的同事們聯系,然後才會采取行動,這下小劉才放心下來。
偏偏方小歡又要跟凝芳一同前往,覺得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以直接參與抓捕和偵察,她又怎能錯過呢。
凝防拗不過她,便答應了,方小歡立刻顯得十分的興奮,那張漂亮的臉上綻放著難以抑制的喜悅。
當地民警給她們說明了情況,要去的那個地方,離這里也不遠,但道路已經不通,唯一的路徑只有水路,往東走一段路以後,就有一個碼頭,那里可以坐船前往。
眼看將近傍晚,凝芳和方小歡來不及吃晚飯,便匆匆的趕往那里,到了那里一看,茫茫的一片水澤,到處都是雜物在水面上漂浮著,遠遠的還隱隱能看見有屋頂露在水面上,凝芳知道這里又是一場罕見的水災,心中也沉甸甸的。
岸邊有十幾個簡易窩棚,居然是一些會動腦子的人在這里開的小吃店,不過此時冷冷清清的,幾乎看不見客人。
凝芳打聽了一下,知道這里有渡船可以去對岸,可現在暫時沒有渡船,便只能在那里要了兩份點心先吃了起來,也免得半路上餓了肚子。
天氣陰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了,東西還沒吃完,那一眼望不到邊的水面上也不見有船駛過來,有些心急起來。
恰在此時,旁邊一家店里出來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看上去髒兮兮的,似乎正在忙著干活,不過說話時倒是滿臉堆笑:“喲,兩位姑娘是不是要坐船啊?”
方小歡倒是很直爽:“是啊,有沒有船啊?”
女人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要是你們想早點趕路,我帶你們去,就在旁邊……”
凝芳沒說話,靜靜地看著她,方小歡趕緊問道:“遠不遠?”
“不遠,就在旁邊,不過……”女人臉上露出了一點不好意思的笑,凝芳一猜就知道她是要錢,便開口道:“說吧,要多少?”
“十塊錢……我可是幫你們早點趕路,也不在乎這點錢……”女人接過了錢塞入褲腰里。
接著又說道:“那船上的錢你跟船老大商量,可就不管我的事了……”
果然,一拐彎,就在不遠處的一幢房子後面,水面上停著一條用葦子搭著棚的小船,棚頂上還停著兩只鴿子,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正躺在船上睡覺,女人喊了一聲,男子便醒了過來,一抬頭便看到了女人遞過來的一個眼色,趕緊把船撐到了岸邊。
女人一轉身就走了,凝芳和船夫討價還價算是談妥了價錢,那船便悄無聲息地往水面中央駛去。
沒想到剛駛出二三十米,岸上有一個女人大聲叫喊著,說要上船,船夫一看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手里還挽著個包袱,便有些不願意,可遠遠地又看到那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在和他招手,讓他回去接這個女的。
船夫沒辦法,只能回到岸邊,女人一腳剛踏上船,氣喘吁吁地說道:“再等一下,我女兒馬上就好……”
果然,不一會,又有一個年輕女子跑過來,一邊跑,一邊還在往兜里塞著東西,估計是剛買的。
等她們坐穩了,這船才算離開,慢慢地劃向水中央。
船上的女人們卻沒發現,船老大一篙子已經把棚頂上的兩只鴿子打飛了,那鴿子飛得高高的,在霧蒙蒙的水面上一會兒便不見了。
凝芳悄悄地打量著後上來的母女兩,母親是個老實巴交的中年女人,她女兒倒是長的挺俊的,只是稍顯土氣了些,發育的不錯的胸脯也挺得高高的,不聲不響地低頭坐在她母親身邊,看年紀也就二十歲左右。
這船不一會便到了似乎是湖面一樣的水中央,看樣子以前這里是一片平原,因為有很多的樹梢露在水面上。
船老大不知怎麼突然把船停了下來,把竹篙倚著船幫往水中一插,便固定了小船。
方小歡好奇地問道:“喂,我說你怎麼停下了,快劃呀,我們還要趕路呢……”
“別著急,我們這船到這里就交班了,等會兒有人來接著帶你們走,要不這大的水面,我就收你們這麼點錢,想累死我?”船老大往船頭一坐,點起了香煙抽了起來。
方小歡還想說什麼,被凝芳扯了一下袖子,便不再開口,那對母女似乎並沒有什麼感覺,只是緊緊地依偎在一起。
果然,不一會,遠遠地有兩艘小船向這條船駛過來,小船上各有兩個男子,等接近了一看,這幾個男子似乎都有些冷漠,還沒等小船停穩,就跳了過來。
等他們站到面前時,才看清楚,他們的腰里居然都別著一把柴刀,還有一捆麻繩,幾個人一臉凶相地挨個打量著這幾個女人。
凝芳知道有麻煩了,看來這條船是早有預謀的,方小歡的臉色已經變白了,她不知道這幾個男子是干什麼的,心里咚咚的跳個不停,那對母女也是緊張得不得了,眼睛看也不敢看那些男子。
其中一個終於說話了,他指著方小歡說道:“站起來……快……”
方小歡心里害怕得要命,可因為有凝芳在身邊,有些壯了膽子:“你們……你們是誰?……想……想干什麼?”
“他媽的,哪來的廢話……站起來……”一個滿臉橫肉的男子抽出了腰間的柴刀。
方小歡一只手捏住了凝芳的手,身子也在發抖,但還是站了起來:“你們要干什麼……”
男人一把就抓住了小歡的衣襟:“給我過來,上那船上去……”
凝芳已經站了起來,一把把小歡拉過去:“住手,你們想干什麼?”
“喲,你想出頭?干什麼?老子就是來帶你們回家的……干什麼?老子天天在這里等著,就是等你們這些娘們,別跟我羅嗦,要不然現在就把你砍了喂王八……”
他又一把抓住小歡,一拉,小歡站立不穩,便倒向了他的懷里,他反手一推,便把小歡推向了那艘小船,小船上的兩個男子早已扯住了她的胳膊,一使勁就把她按倒在艙內。
男子的力氣很大,小歡被他們扭著胳膊,疼得淚水都流了出來,可還沒等她哭出聲來,一條毛巾便塞入了她的嘴里,隨後細細的麻繩在她身上緊緊地捆綁起來。
凝芳明白眼前的處境,可能要遭殃,想跳水,自己又不會游泳,眼看著那兩個家伙已經把小歡捆得結結實實的丟在了艙中,船老大也動起了手,正在把那個女兒拉過去用毛巾往嘴里塞,女孩的母親被另一個男子往另一條小船上拖去,母親哭喊著女兒的名字,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被毛巾把嘴塞嚴實了。
凝芳一狠心一把抽出那根竹篙,就要向那些人揮過去,可船兒沒了竹篙的支撐開始搖晃起來,凝芳那里還能站立穩當,左右搖晃中,早已被一個跳過來的男子一把就推倒在艙中,狠狠地將她壓在底下,凝芳感到有些惡心,那是船的搖晃產生的,根本就不能用力反抗。
男子就這樣一直使勁壓著她,過了好一會,兩個捆完人的男子上來幫忙,將她用麻繩同樣捆得結結實實的,一條白花花的毛巾捂上了她的嘴,她使命的掙扎反抗著,緊閉著嘴唇就是不讓那毛巾塞入嘴中,一個男子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讓她的腦袋仰起來,把那毛巾在她嘴上用力按著,這一下疼得凝芳不得不張開了嘴,毛巾很順利的便塞入了她的口中,那個家伙似乎還不解氣,直把她的嘴堵得嚴嚴實實的。
看到凝芳漲紅了臉胸部劇烈的起伏著,這才拍了拍手站了起來:“媽的,想跟老子玩,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捆你們這樣的女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再敢跟我鬧,老子立馬就把你丟進湖里,看你怎麼個死法……”
說完,把凝芳拉了起來坐著,凝芳臉上和身上都髒兮兮的,一頭秀發此刻也凌亂不堪,更有那胸前的衣襟也敞開了一半,露出半個雪白的胸脯,和緊扣著胸乳的胸罩。
她扭動了一下身子,這才感覺到身子已經被他們捆綁得結結實實的,尤其雙臂被扭到了身後牢牢地捆綁著,細細的麻繩還吊著她的肩膀,拴住了被捆的兩手腕,哪里還能動得分毫。
四顧了一下,發現傍邊的小船上,三個女人都被捆綁著坐在那里,嘴里都塞著鼓鼓的毛巾,淚水順著臉頰嘩嘩的往下流著,尤其是小歡眼神恐懼地看著凝芳,還不住地“嗚嗚”哭泣著,她什麼時候經歷過這樣的場面,心里已經恐懼得不得了了。
一個家伙似乎是他們的頭,吩咐了幾句,又把那對母女中的女兒拉到了凝芳的小船上,這樣,後來的兩條小船,都分別坐了兩個被捆的女人,又有兩個男人拿著柴刀看守著,一聲口哨,小船便離開了那條渡船。
渡船又慢悠悠的往來的路途回去,凝芳此刻才發現,有兩只鴿子正從小船上飛向那渡船,心里一下明白了,原來他們都早已熟練了這種配合,看樣子真的不是一兩天干這種勾當了,也不知道他們害了多少過往的行人。
不過,凝芳心里擔心的是,他們抓了她們到底想干什麼,是搶劫,還是綁架,或者是流氓團伙,還是那些人販子在販賣人口,此刻還不能知道。
其實她哪里知道,在這一片地方,每隔幾年總會有一場大水,一旦洪水暴發,這里就成了一片澤國,小小的湖面立刻便一望無際,於是也就產生了一些想入非非的人,結成團伙,扮做渡船,一有長得好看一些的姑娘或女子,便在劃到湖心時停下來,發個信號,等同伙來了後,將這些被嚇懵了的女人捆綁起來,然後聯系了外面的人販子,出手後自然財源滾滾,而且這種生意一般不會被發現,因為到了水災時節,人們哪里還顧的其他事情,都急急忙忙的往外逃奔親友,就算有女子失蹤了,也以為被洪水衝走了,所以很多年以來,報案的也是寥寥無幾,破案的就更是幾乎為零。
因此,這些以此為生的團伙,就更加肆無忌憚,總盼望著年年都發洪水,天天都有女人落入他們的手掌,今天一下來了四個女人,他們能不興奮嗎?
那個撐船的男子,偷偷的就放飛了兩只鴿子,同伙們便知道來了一筆大買賣,所以兩條小船便很順利的綁了四個女人回家,雖然有些小麻煩,但還是凱旋而歸。
小船後頭有小櫓,一個男子搖著櫓,另一個男子拿著柴刀看著眼前的女人們,也警惕地張望著湖面,生怕有突如其來的情況。
幾個女人都蹲坐在艙里,身上都牢牢地捆著繩索,嘴里塞著毛巾,那個做母親的還不時偷偷地抬起頭,看著緊隨其後的那條小船上的女兒,可惜能看到的只是女兒垂著腦袋的背影,背影上自然也纏滿了捆扎得緊緊的繩索。
湖面上起了很重的陰霾,天色已經漸漸地黑了下來,一眼望去,似乎天要塌下來一樣,,昏沉沉的。
水面上不時的飄過一些雜物,小船躲避著慢慢地向遠處一個小村子劃去,看起來那個村子正處在一片高地,似乎還沒有被大水淹沒,村子周圍有許多高大的樹木,此刻也被大水淹了樹根。
凝芳猜測著,也許這里就是他們的窩點,她們四人的命運,或許在這里又有什麼轉折,自己可能受得了,可惜害苦了那個小記者方小歡,第一次跟她出來便遇到了劫難。
不過她已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備,不管如何,一定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這個似乎很單純的女記者。
內容轉自如夢社區只是接下來的發展,會不會能有機會給她呢,她的心里也很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