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官威大幾把小?
四目相對,杜窈窈不敢看沈階的眼睛,用力掙開楚洵,抓住帷幔低頭喘息。
楚洵整整衣冠,輕佻地瞟過杜窈窈,“沈大人來的真是時候,本王還沒得手。”
他手拈佛珠,昂視沈階挑釁笑道:“不過尊夫人胸大腰軟,手感不錯,沈大人有福。”
杜窈窈無聲地拉嚴披風,表明她沒受賊人侮辱。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沈階臉色鐵青,神態強作泰然,“宸王殿下常年玩火,當心哪日引火燒身,報應不爽。”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楚洵作滿不在乎,譏笑道,“倒是沈大人,白生副好相貌,連自個夫人操不爽,叫她日日惦記別的男人胯下那二兩肉,真真官威大幾把小,狗仗人勢有臉在朝堂叫囂。”
杜窈窈直想捂臉,男人刻薄起來就沒女人什麼事,這天殺的王爺嘴太TM毒了!
原女主是沈階人生最大的汙點,楚洵這一招殺人誅心,把她也狠狠陰一把。
瞧著沈階不動聲色,若他眼里的冷光能化作尖刀利刃,想必楚洵此刻已被戳得全身窟窿,四處飆血。
他的話令沈階啞然,估計言語太過於真實。
原女主心儀宋行楷,杜窈窈惦記宋行楷是不是她現代的白月光。
空氣仿佛凝結。杜窈窈強忍尷尬和膽怯出來圓場。
她朝楚洵淺淺行一禮,“殿下說笑了。臣婦過去不懂事,有過幼稚行為,如今只想與我家夫君舉案齊眉,琴瑟相好。殿下日理萬機,我們夫妻倆的事不勞殿下費心。”
楚洵不依不饒,嘲弄道:“你剛剛不還說想挨宋行楷操?”
哪壺不開偏提哪壺,杜窈窈簡直要暴躁,氣呼呼,“臣婦是被殿下威逼利誘,不得不出此言!”
“哦?”
楚洵笑笑,拾起地上的肚兜放在鼻間嗅一口,故作沉醉,“啊,還有夫人的體香,若宋學士知道沈夫人這麼求操,肯定提槍上馬,捅一捅你那騷穴,給你沈大人滿足不了的高潮!”
滿嘴汙言穢語,杜窈窈不知接什麼好,沈階恐怕已經氣瘋了。
她衝前一步趁其不意搶過楚洵手中肚兜,迅速塞進袖中,努力裝若無其事去拉沈階,“夫君,我們回去吧。”
眼里含淚,滿臉乞求。
楚洵說的事,原女主做下的,如今全由她背鍋,怕張口解釋,都會被認為妖魔鬼怪亂棍打死。
沈階不動,冷峻的目光飄向虛處。楚洵和杜窈窈不在他眼中。
“沈階,我想回去……”杜窈窈扁嘴,摸到他的手撓他手心,淚珠盈在眶中,欲落。
沈階不露神色收回手,轉身,回頭深深看一眼得意昂揚的楚洵。
杜窈窈心頭不安,對於沈階,他越是沉默,報復的手段越是殘烈。
她在心里默默給楚洵上一炷香。
不,上兩柱,有一炷是她自己的!
夜間風起,吹得宮燈飄搖明滅,凜冽的寒意往臉上撲,往脖子里灌。
被打濕的貂裘披風遇寒似結冰,濕冷冷,沉甸甸。
杜窈窈掩著口鼻跟在沈階身後,喘了幾次,終於忍不住泄出壓在喉嚨里的咳嗽聲。
她咳得很小很小,怕驚到他,惹人厭煩。
涼風送進口中,她咳嗽總止不住,斷斷續續,似要把五髒六腑咳出來。
“去找頂小轎過來。”沈階開口。
杜窈窈抬頭,他在吩咐六兒。
六兒遲疑,“大人……”
皇宮里,按規制,一般只有備受寵愛的嬪妃公主才能乘坐轎輦。
沈階的意思不容置疑,“去!”
“是。”六兒小跑去辦。
沈階沉默片刻,回身走到杜窈窈面前,見她披風上湯漬結冰,命道:“脫掉。”
杜窈窈不動,推脫說:“還能避寒。”
她低著頭,纖長的睫毛在眼瞼下顫動,如風中顫抖的蝶,面色蒼白,唇亦蒼白,下頜兩抹被掐弄的紅痕明顯。
沈階喉頭滾動,他不想憐惜她。
杜窈窈捂嘴又要咳嗽,她側身走開,不想礙他的眼。
沈階卻一把拉住她,極速脫下她的貂裘,解開自個的玄青狐裘披她身上。
溫熱的體溫傳遞,杜窈窈想拒絕,他已在她的領口打上死結。
他比她高過一個頭,寬闊的胸膛擋住身前刮來的冷風。
“謝謝。”許久,微不可聞的一聲。
沈階始終沉寂,他的表情掩在夜色里。
兩人站到小轎來。
六兒遠遠看到沈階衣衫單薄,驚道:“大人,天冷,您怎麼穿……”這麼少,沒說出,望見杜窈窈身上的黑裘,頓時改口,恭敬道,“夫人,天冷,您請上轎。”
杜窈窈順從上了一頂侍衛抬來的小轎。
轎內爐火正旺,凍得冰涼的手指漸漸回溫。
走到宮門,馬車停在外頭,杜窈窈下轎後聽六兒向那為首的侍衛道謝,說“謝謝太子”之類的客氣話。
聽到太子,她犯難,不知如何跟沈階交代,今晚由“東宮嬤嬤”引起的一系列狗血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