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章 想象力不如偷窺眼
想象力不如偷窺眼案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忙也一天,閒也一天,獨難擋晚風寂寞。
男人們離開一周之後,村里的三個男人立刻變成了寶貝,雖然他們當寶的時間比很多人都長,至少每年有300多天,但他們終究是臨時的,但對於他們三個人來說,臨時不臨時倒也無所謂,最讓他們心癢癢的是看得見聞著香但吃不著的痛苦。
留守村並非如常人想象中那樣,但凡掉下個男人,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就能立刻在其中如魚得水,女人們每天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還有老人和孩子需要她們照顧,不是一整天都待在家里幻想各種男女之事。
除了中國傳統社會的道德約束之外,還有相應的措施——道德法庭。
當道德凌駕於一切之上的時候,是非黑白總是容易顛倒,而且事情也會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但它的出現自然有它出現的道理和必要,在沒有強制執法權的前提下,道德法庭往往顯得過分嚴厲,難能可貴的是它始終在不斷的完善和改進,並逐漸得到村里所有人的認可和肯定。
村民以這樣的方式,在留守村施行自治的權力,履行應盡的義務,也是對國家底層權力運作上,出現不能提前預知問題的一種彌補措施。
村支書和道德法庭並非勢不兩立,最讓黨偉國本人難以接受的是,因為中國社會普遍的腐敗現象,但凡被查出的村支書,幾乎都有滿村全是丈母娘的作風問題,作為村支書的黨偉國自然被看作是全村最值得警惕的對象,不過剛剛因為不育離婚的他,看起來沒有什麼閒心去沾花惹草。
道德法庭和村支書也並非多麼融洽,隨著道德法庭越發不斷的完善,能處理的事情已經不僅僅限於道德問題,正如剛才所說,當道德凌駕於一切之上的時候,什麼問題都能被泛道德化,雖然沒有強制執法權,但當人們面對有道德宣判能力的人,為了不至於讓自己形象低落矮化,總是會背著良心做出一些本不願意做的事情,明明知道是錯的,他們也會義無反顧。
村支書黨偉國最害怕的就是這個,他甚至覺得自己被道德法庭控制了,被他們口中的道德綁架著,作為一名國家公務人員,不能獨立處理很多事情。
相比起他,其他兩個男人的生活就自在很多,溫如鞏在村里的時候,劉建設就被叫去各家幫忙,每天都能看到他在村里一瘸一拐的身影,當村里在外打工的男人們回來之後,各家都會給他一百塊錢,作為一整年給自己家中幫忙的酬勞,加上在溫如鞏那里得到的,他也能獲得一筆不錯的收入。
劉建設將所有的錢都存著,連一身衣裳都舍不得買,家里當真稱得上是家徒四壁,甚至吃飯都是能蹭便蹭,去別人家幫忙,他總能一直干到開飯的時間,他這麼做的原因很簡單——娶媳婦。
溫如鞏自昨天回來之後,准備休息幾天,劉建設白天給村里人幫忙,晚上去溫如鞏鋪子里坐坐,不為別的,時間晚了可以看看溫如鞏收藏的那些片子。
每一次劉建設去溫如鞏那里,溫如鞏總要給他說,以後自己賺了錢混好了,也會拉他一把,雖然每次說的話題都是這個,但花樣總是變著法兒的,說的好像自己馬上就能搬進城里。
劉建設每次去的時候,剛開始也不愛聽,只是盼著天黑入夜,但等溫如鞏說一陣子之後,他就開始跟著溫如鞏的話幻想。
兩個人一個天天畫大餅,一個天天盼大餅,再加上那個不育的村支書,當真是臨寶村失敗三人行,唯一的區別是一個比一個失敗。
劉建設今天可沒興趣盼大餅,一整天,他腦子里都是那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女郎,這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給勁兒的女人,雖然是在電視里面。
他一直在幻想自己能和那撩人的尤物雲雨一番,用上他看過影片中所有的姿勢。
他早年也在外打過工,跟著工友們出去嫖過幾次,後來因為一次意外,腿受了傷才一直留在村子里,至今他最美好的回憶,便是他嫖過的那幾次。
總算是到時間了,他主動去關門,溫如鞏知道他又想看一會兒,便取出黑塑料袋,在一摞碟片里一邊翻一邊說:“昨天那個國外的不好看,今兒我們換個日本的看看。”
“別!”
劉建設像是被針扎到了一般反映,接著慢慢說:“哥,就看昨天那個吧!那個挺好看的。”
“哈哈哈哈”溫如鞏笑道:“沒想到你品味還挺高,喜歡看洋妞,昨天那個已經看過了,我們今兒再換個國外的看,怎麼樣?”
劉建設在別人地方,也不好提什麼條件,失落的說:“那你看著辦吧!”
“呦?”
溫如鞏故作驚訝裝:“你還敢給我上話了?好好好,我們看昨天那個,不然我看你今天是要反了。”
“哪兒敢,哪兒敢呢!”
劉建設堆著一臉的笑。
“不敢就好”溫如鞏假裝板著臉:“那我們今兒就換個別的。”
說著,碟片已經被他放進機子,然後他偷偷瞧著劉建設立即耷拉下來的臉。
劉建設一下子沒有了剛才的興奮,顯的非常失落,眼睛只是盯著電視機,畫面出現:一個金發碧眼穿著高跟鞋赤身裸體的外國女人,撅著屁股,她身後一個健碩黑人正在使勁地……
劉建設看著屏幕又恢復了剛才興奮的表情,他望向溫如鞏,溫如鞏一臉的壞笑看著他,說:“以後好好看店。”
劉建設趕緊點點頭。
正在這時溫如鞏的手機的響了,他拿出手機沒有接只是瞧著,然後掛了電話,剛准備對劉建設說什麼,不想緊緊盯著電視屏幕的劉建設,連頭都沒有回便說:“村里總共就我們兩個男的,你還瞞我干什麼,要是我舌頭長,你現在還能待在村里?我看完這部就走。”
這一下弄得溫如鞏有些不好意思,他本想編個謊話騙劉建設的,但聽到劉建設說“村里總共就我們兩個男人”的時候,他才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是真拿自己當兄弟,常言道:瞎子心狠,瘸子心毒。
看來也不盡是。
當下,溫如鞏對劉建設說:“那你臨走時候把門關好。”
便轉身從鋪子的另一個門進到後院。
溫如鞏的房子本來只有一個院子,後來溫如鞏將南面的房子拆了,改成了小賣部,原來的院子便成了後院,門也就成了後門。
劉建設瞧著溫如鞏去開門,心道:那個騷貨又來了,平日里仗著有幾分姿色,裝的斯斯文文,碰也碰不得,到了床上還不是騷貨一個。
他聽到那個他口中的騷貨走進院中的腳步聲,再也無心看電視上的金發裸體美女,只聽那女人聲音傳來:“你鋪子里還有人?”
這話是在問溫如鞏。
溫如鞏答道:“都這個點了還哪里有人?你聽。”
兩人安靜下來,鋪子里電視機中傳來淫聲浪語,溫如鞏挑著眉毛又說:“我不是怕你叫的大聲,就把電視聲音放開了。”
女人道:“去你的,你去城里,盡琢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呢吧?”
溫如鞏一把摟過她,在她嘴上親了一口說:“還有更亂七八糟的事情,來給你看看。”
說完一把抱住她,親她的嘴,親她的脖子,兩只手不老實的在她身上到處亂摸,女人鼻子里發出“嗯嗯”的聲音,溫如鞏馬上想起來,劉建設還在鋪子里坐著,他停了下來,兩只手包著女人的翹臀,說:“趕緊進去吧!我都等不及了。”
女人撒嬌道:“你這個樣子抓著我,還怎麼進去呢?”
溫如鞏沒有理會,拉著她就進了屋子。
劉建設打從聽到女人進門的聲音後,心思就再也沒有放在電視上,他雖然聽不清兩人在說什麼,但在這樣的時候,聽到女人的聲音,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在期待些什麼,腦袋一片空白,是混亂的空白。
尤其是他聽到女人的一聲嬌喘,那一刻他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衝上頭頂,染紅了他的眼睛,他不停的猛吸著手中的煙,想要克制。
但他克制不住,終於他貓下腰,通過半掩的門簾向院中望去,劉建設看到一雙鞋,一雙紅色的女鞋上面是一條藍色褲子,他終於不用再想象,雖然他連女人上半身都沒有看到。
劉建設控制不住,大著膽子再向上瞧去,看到一雙男人的手,正在來回的摸著女人的屁股,他仔細的盯著,沒敢再向上看。
劉建設回過身子望向電視,這一刻他覺得上面的男女都很假,不是一般二般的假,世界上怎麼會有人無聊到拍這些東西,看這些東西呢?
或許只有自己這樣失敗的人才會干這種惡心的事情,那溫如鞏為什麼看呢?
不,他不成功,他只是在村子里蒙騙而已,鋪子的生意就是最好的證明,但人人都說他成功,又一想鋪子的生意倒還不錯。
他這麼胡思亂想著,像很多天晚上他在這里看過電影之後,回到家中翻來覆去的胡思亂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