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叫做: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這是性情中人豪邁的體現。
而小秋也這樣說,雖然挺可愛逗比的,但是,卻讓我有點心有余悸。
畢竟小秋是有“前科”的,而且小秋不但“不服就干”,而且還是“不服就跑”。
落下小寶,跑一次,可以說是衝動,但是為啥經過這麼多曲折之後,她還這樣沒有責任感呢?
所以我不無疑慮地問道:“我暈,你怎麼對小寶這麼不負責?”
小秋被我的嚴肅,弄得有點尷尬,皺著眉頭說道:“沒有吧,我爸媽照顧小孩挺好的,而且他們的經濟能力也不會讓小寶吃很多苦的。”
我一聽,有點驚訝難以理解,所以厲斥責怪道:“小寶可是你怪胎十月生的骨肉,你上次如果多為小寶想一下,你也不會離家出走啊。”
雖然我沒有罵小秋,不過小秋依然被我斥責語氣給嚇住了,在那面色難堪地想了下結結巴巴說道:“可是,可是,在我心中,你比小寶重要…”。
小秋的奇葩肉麻回答,讓我有點不知所措,我慌亂想了下,冷嘲熱諷道:“呵呵,你這啥意思?我看你,根本就不愛小寶,你能不能有點責任心…?”
這次,我的語氣充滿了強烈地不滿,小秋也蹙眉緊皺,嘆了氣又想了下才說道:“老公,你忘了嗎?以前我開玩笑問過你,我跟你爸同時掉到水里,你救誰?你說,救我,因為你跟你爸感情不太好…”。
說到這,小秋笑了笑,而我雖然有點懵逼,不過的確勾起了對往事的回憶,小秋也跟所有普通女人一樣,喜歡問這些無聊的問題。
所以我有點不耐煩,不過剛准備打斷小秋時,小秋又在那說道:“後來,我問你,我要跟你媽同時掉到水里了,你會救誰?”
小秋說得不快,明顯在回憶往事,而我終於不耐煩地說了句:“怎麼啦?又提這事干啦?”
“你等我說完嘛…”小秋說了這句話後,我沒有再打斷她,而小秋繼續說道:“我記得很清楚,你說你媽要是50歲左右,你倆個都想救,想救我的可能性是百分之52,想救你媽的可能性是百分之48,如果你媽超過了60歲,你說只救我…”。
所以那時很好奇,就又問你:“你媽要是40歲,你救誰?結果你說你媽40歲時,我的男朋友還不是你,讓我前男友救我,我當時笑死了…”。
小秋雖然說得美滋滋,可我卻很排斥,因為我根本不喜歡回答這種問題,當初也是小秋逼我回答的,所以再次聽小秋提起,我很是反感。
所以不耐煩地說道:“行啦,能不能不要扯這些…”。
小秋溫柔地瞪了我一眼說道:“奇怪了,為啥不能扯這些?你以為,你當初怎麼追到我的啊?我很喜歡你用心的回答,不像別的男人花言巧語哄人家。”
小秋的囉里囉嗦,讓我徹底不想說話,拿起了手機就准備看新聞,而小秋此時又說道:“可能你忘了,我還無意中問過你,將來有了寶寶,我問你我跟寶寶誰重要…我記得,你嘻嘻哈哈說道,肯定老婆重要,寶寶沒了可以生,老婆沒了,還得重新找一個再生。而且,你還說,要跟國外一樣,多生幾個寶寶,如果不小心,丟失了一個,還會有一個,你還說,寶寶只能跟我們生活幾十年,夫妻卻要共同生活一輩子”。
小秋的話,讓我挺意外的,因為我跟小秋以前就像話嘮,整天有說不完的話,所以一聽小秋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印象。
當時,因為很年輕時,我就希望生個一兒一女,畢竟,人有旦夕禍福,一個孩子,太不保險了,萬一四十歲老了之後喪子,那是哭都沒有眼淚了。
就在我努力回憶往事時,小秋又說道:“我不知道現在我跟小寶誰重要,但是,在我心中,你一直跟小寶一樣重要,你們倆個失去任何一個,我都會覺得沒意思。不過,硬要失去一個,我肯定最舍不得你……”
小秋說得很真誠,惹得我也不好意思再數落她,只是不解地說道:“小寶既然也這麼重要?你還這樣對她?”
“我怎麼對她了?都說了,你跟小寶一樣重要,當初離家出走時,我腦子里只有恨,也不是說一點沒想到小寶,只是知道小寶放在家里,肯定比跟著我好,難道我帶著她,跟你爸睡在一起啊?還有,離婚了,把小寶留給你,難道也是我不愛孩子的表現?因為我知道,你比我更會教育小孩,這難道也有錯?我只是開玩笑說,如果我倆都死了,把小寶,放在我爸媽家里也有錯嗎?那應該留給誰比較好?你說嘛。”說到這,小秋嘆了口氣說道:“唉,我懂了,我在你眼里有瑕疵,把你看得比小寶重要也有錯,離婚了,不想跟你爭小寶也有錯,想跟你一起死,也有錯…”。
說著,說著,小秋在那傷心地留下了眼淚。
而,小秋的話,跟小秋的眼淚,都讓我亞歷山大,所以我逃避似得在那說道:“好啦,今晚說得太多了,先睡覺可以嗎?”
小秋這時居然沒有再糾纏,只是哀傷平靜地說著:“嗯,睡吧,反正你一時半會,肯定原諒不了我的…”。
說完,小秋隨手關了燈,便就睡覺。
而我卻有點苦惱,小秋的話,不停在我腦海里打轉。
是啊,“媽媽跟老婆同時跳進水里”。
雖然,是老掉牙的話題,但是說實話,誰說生活中就一定不會發生了。
就拿,最簡單的說,很多女人,生完小孩,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孩子身上,從而忽略了老公的感受。
就像,女人的乳房,以前,只屬於男人的,但是,女人生完孩子,就會分享出去。
所以,很多婚姻,從生完孩子後,就轉化成了“成熟”冷靜的感情,但是,卻也是男女之間,從熱火朝天轉化為平淡的開始。
那就是因為老掉牙的話題,孩子跟伴侶到底誰重要。
說實話,小秋今晚不說,我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我愛小寶嗎?
毋庸置疑,但是,我從不溺愛小寶,小秋呢,生完小寶,依然像個小孩子跟我撒嬌,我也經常跟小秋瘋鬧,還玩了這麼大膽的性游戲。
可以說,小寶的到來,並沒有特別改變我跟小秋的性格。
可能真如小秋所說,也許在我跟小秋心中,並沒有別的父母那麼偉大,永遠把孩子放在第一位。
就像我不願意回答,媽媽跟老婆掉到水里,我會救誰,如果小秋現在問我,老婆跟孩子誰重要,我也許會說,再生一個,一個孩子我不知道,但是,兩個孩子加一起,才也許比老婆重要。
雖然,這種古老的話題,讓我頭疼,也讓我沒法回答。
但是更頭疼的是,上班的時候,還要面對王董,怎麼樣約王董,才算真誠不唐突呢?
我考慮了一天,覺得王董啥山珍海味都吃過,像我屌絲一個,不如直接請她去大排檔搓一頓好了。
而為了表示誠意,我特意,等到了六七點,然後去了美食一條街上,拍了一張顯示有時間的照片,然後發給了王董:彤姐,我今天想了一天,覺得啥大場面你沒去過啊?可能,就是大排檔,你很少來,不過,也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所以今晚特意等了一個小時,拍了這里的景色給你看一看,如果你覺得熱鬧好玩的話,禮拜六下班後,我請你到這里搓一頓,扎啤來幾打,不醉不歸…“。
等了沒多久,王董便回了一條信息:“呵呵,果然是調皮的學生,就喜歡往喧鬧嘈雜的地方跑,不過,真的挺好玩的,禮拜六看吧,有時間就過來…”。
王董回的信息毫無破綻,老練的不行,但是那句“有時間就過來”,讓我很不爽,我心想要是小秋,也許會興衝衝打電話說道:“哇,好熱鬧,我現在就要過來…”。
如果是莫芬呢,肯定客氣地說道:“好哇,那就讓你破費了,禮拜六不見不散…”。
我心中又無聊地把三個女人做了對比,感覺的確還是小秋好玩一點。
隨後就在我准備回去時,看到讓我有點郁悶的一幕:一對中年夫妻,可能干的工作不算體面,男的拉著自行車,女的蓬頭垢面的,還提了一袋子大白菜。
這時,女的看了一眼“山珍海味”玲琅滿目的大排檔,可能走神墨跡了一下,男的就十分不悅地說道:“哎呀,快點,趕緊回去做飯了…”。
而那女的,剛坐上自行車後面,可能突然的衝擊力讓自行車有點不穩,那男的又在那凶巴巴地說道:“你能不能坐好點啊?”
勞動人民其實挺辛苦的,我在那有點感傷。
但是,最讓我郁悶的還是那男的態度。
女的,跟著你吃苦吃累,有必要這樣凶巴巴的嗎?
但是,突然又想起了姐姐那句話,小秋跟著我吃苦吃累。
是啊,也許某個住在別墅里的土豪,也會像我一樣鄙視地看著這對自行車夫妻,會不會也會說:“那少婦看超市帶小孩打開水,忙里忙外,挺賢惠的,干嘛跟了這個窮逼啊?”
一想到這,讓我自行慚穢的不行,感覺我們總是習慣指責別人,而忘了反思自己。
就在我思緒萬千時,那對自行車夫妻,踉踉蹌蹌消失在都市的匆匆夜色中,消失在了人們嘻嘻哈哈花天酒地的歡笑聲中。
隨後,我低著頭,去停車的地方准備開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