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一個小人物的艷遇

第61章 愛情柔術

  接下來的幾天里,我無所事事,平淡不期而至,讓我甚感無聊,自從孫倩前天拿著支票來問我要不要,我說有錢干嘛不要,然後她說這幾天學校組織一次演出,一個星期都不能來看我,從這以後就沒有人再與我交談。

  一個人靜默著,心靜得慌,護士明顯得到了指示不能影響我的休息,所以她們也不和我交談,我想和她們吵架,但是她們很具專業素質,對於我的咄咄逼人,無理取鬧,都輕輕松松的避開了,很禮貌的跳出圈外,這讓我感到很失望,對自己很失望,時間又過了一天,還是沒有人跟我交談,長時間的無人可談,讓我焦躁、煩躁,失望透頂,我不得不自言自語,自問自答,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和自己交流,交流到自己都無話可說,無事可談。

  我決定找些事情來思考,我叫護士拿來雪馨馨房間里的書,護士問我要拿哪些書,我說書架上的書,很快五六個推車堆著滿滿的書擠進病房里,她們還在源源不斷的運來,不管病房裝得下還是裝不下,我不得不叫停,隨手翻起一本,《第二十二條軍規》一個瘋子寫的正常人看了會不正常的書,書中到處透著虛妄、荒誕、瘋狂、殘酷、滑稽、反常、悲觀,整本書就是一個哈哈鏡和放大鏡,我看到自己的嘴臉也跟著被放大、扭曲、變形,這竟然讓我覺得很爽。

  為了保證自己正常,我扔了那本書,又抄起一本,《紅樓夢》這本書小時候就看得我頭腦一團漿糊,林黛玉那病態女人,誰娶了誰倒霉,她那身子骨操不了幾次定當口吐白沫蹬腳死在床上,自己身子不行就不要勾引帥哥嘛,不是搞死自己就是憋死帥哥,何必呢,翻了幾頁,竟看不下去了,假,太假。

  我又扔過一邊,再抄起一本,竟是打印版的《陳皮皮的斗爭》久聞其名,如雷貫耳,急忙翻看,捧腹大笑,極度快感,皮皮的斗爭無所不在,和老媽,和老師,和風塵女郎,斗得不亦說乎,快哉連連,想想自己小時候要是真和老媽斗上,不出三回合,早就被老媽拿個蒼蠅拍,像拍只嗡嗡的蒼蠅一樣拍死在單位大門口的漢白玉石獅子的鼻尖上,佩服皮皮,佩服流域風。

  雪馨馨竟也看這書,不知道她是笑呢,還是自慰,或者一邊笑一邊自慰?

  順著先前的位置繼續拿起一本,《獸血沸騰》一本奇幻的書,再順著位置下去《飄渺之旅》一本網絡上紅極一時的修真小說,已經看過了,再繼續翻下去,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尼羅河慘案》世界推理小說女王的代表作,不過我還不如去看希歐柯克的影碟。

  下面一本是《極品家丁》一個現代人穿越通過坑蒙拐騙獲美的小說,再一本《盤龍》、下面是《極品公子》、《誅仙》、《小兵傳奇》、《昆侖》、《人途》、《還真道》、《欲成仙》、《滄海》、《英雄志》、《放縱劍魂》、《長刀無痕》、《仙路煙塵》、《水龍吟》、《魅生》、《沒落的刀客》、《至尊無名》、《瘋子傳說》我推開一輛車,再拉過一輛車,繼續翻,《美女江山一鍋煮》、《紅顏》、《史上第一妖》、《邪氣凜然》、《天王》、《鳳凰面具》、《戰主》、《仙魔經紀人》、《斬風》、《一路彩虹》、《叛》、《被上蒼詛咒的天才》、《玩物人生》、《官仙》、《搜神記》、《蠻荒記》、《邪風曲》、《佛本是道》、《七界傳說》、《超級師傅》、《道緣儒仙》一翻再翻,我得出結論,原來雪馨馨喜歡看網絡小說啊?

  這些廉價的網絡讀物原來是她平時的精神糧食?

  而且一男多女類的比比皆是,難道這是她不拒絕我和別的女人亂搞的思想根源?

  難道她把我幻想成了書中的男主角?

  想不到網絡小說有如此功效,不斷的意淫教唆,竟在這方面取得驚人成就,無心之處斬獲頗豐,竟讓我撿了個便宜?

  不可否認閱讀這些小說可以獲得生理上的滿足,產生如性欲一樣的快感,看書也不忘記治治自己的毛病,我真是服了她!

  只是看到最後,這千遍一律,程式化的情節,不知道她看得煩不煩,後面很多本都紙白如新,她也看膩味了吧?

  又翻了幾本,還是一樣的小說,拉過一輛車,全是醫書,拿起一本醫學期刊《柳葉刀》翻看幾頁“手足徐動症、舞蹈病和顫搐是細菌性腦膜炎之一些少見的合並症;這些表現與結核性腦膜炎(結腦)的關聯最明顯”真是天書!

  再翻幾頁“潰瘍病無非就是消化道這個容器被自己的消化液消化了”有點懂!

  再翻,又看不懂了,算了,不看,我又拉過一部車,上面全是一摞摞的雜志,隨手繼續翻,有點意思。

  “如果你的氣質猶如空谷清泉般平和,並散發著淡淡的憂郁味道,喜歡獨立,不在乎世俗的眼光。那麼一定不要錯過以下四款為你量身訂做的香水:CK IN2U限量版香水、洛儷塔海的回憶、Deseo Forever的璀璨之星、大衛杜夫的Cool water summer。”

  我看到CK限量版香水的圖片上被打上了一個紅圈圈,雪馨馨用的香水其中之一應該有這款吧?

  “在電影《頭文字D》中,人們將高速轉彎的時候不減速,通過快打方向盤以導致前輪突然產生橫向力,高速令後輪失去大部分(或者全部)抓地力而讓汽車利用慣性橫向漂移的轉彎技巧稱為漂移,由於此法對人的技巧要求甚高,因此在現實生活中最好不要輕易模仿。”

  下面是此技術的詳細介紹。

  不知道雪馨馨看過嗎?

  她的漂移技術不會是雜志上學的吧?

  想想自己也覺得自己的猜測很好笑,一個特種兵去跟雜志學技術?

  我繼續翻……再翻……再看……

  我再次甚感無聊……我再次翻看……還是無聊……

  我看累了,已經很累了,累到不能再累了,我躺在床上翻看最後的一本雜志。

  “柔術,作為雜技家族中一個傳統項目,被譽為超越極限的人體藝術,柔術更多的追求人的視覺感受和人的極限,柔術是對人的身體內的結締組織韌帶的被動抻拉訓練,比如我們常見的芭蕾舞蹈演員可以劈叉下腰,其實訓練劈叉下腰的這個過程就是對人的韌帶的抻拉,只不過柔術所要求的軟度比舞蹈演員高的多,她們甚至能卷曲成團把自己裝到小小的旅行箱子里……”

  下面是幾張柔術女郎的穿著絲襪表演柔術的性感姿勢圖片,看得我血脈噴張,一個女郎穿著吊帶黑色網襪橫身側躺在紅色的沙發上,反打一字馬,一條大腿橫扛在肩膀,緊靠著昂抬的金發美女的後腦勺,筆直的穿過沙發一頭,一只玉手繞過那條腿的小腳一側,牢牢的反扣著鞋尖向下的高跟鞋厚厚的鞋底,另一只腳也呈一字平伸,極力的伸展出沙發外,腳尖繃直,那極度緊繃的兩腿之間,一塊包裹在蕾絲黑色小內褲的私處就這麼姿勢張然的成為畫面的中心點,奪人眼球。

  光看姿勢,我幾不能抑,眼珠子暴凸怒視;幻想著自己扒開那小內褲,把陰莖放入,抽插,我幾乎當場就要射。

  不能激動!

  不能亢奮!

  我喘了幾口粗氣,一把合上雜志,扔過一邊。

  這哪里是什麼柔術,是比春藥還強百倍的致命淫術!

  發明柔術的老祖宗絕對就是個老淫棍。

  即使不再翻那雜志,那淫蕩的柔術姿勢仍久久縈繞在腦海,不曾消減半點。

  什麼時候和會柔術的女人干上一場,那種銷魂想想都讓我心悸!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我不得不再拿過一本雜志翻看起來。

  “……美國紐約Binghamton大學心理學教授黛安。威特是這樣描述親昵激素(又名催產素,是腦下垂體後葉激素的一種)作用的:當一對生活伴侶上床做愛,體驗到性高潮所產生的神魂顛倒時,這對夫妻就會出現終身誰也離不開誰的感受。這個融為一體的愛情黏合素源自催產素……如果將此激素注射入" 未婚處女" 雌鼠腦中,它就會立即築巢,甚至挺身保護其他幼獸……”

  這幾行字躍入眼簾,電光火石,我立即想到大雨中和許幽蘭銷魂一夜的情景,點點滴滴歷歷在目,就如發生在昨天,那一晚以後我常常感到全身肌膚有種莫名的飢渴,渴望著另一具綢滑如水的胴體,那種飢渴是如此的強烈,深透骨髓,以至於變成了我要時時體驗的一種狀態,這種狀態持續著,一來再來,揮之不去,愈演愈烈,那種渴望在我的思念里,在我的沉思里,在我的夢里……它無處不在,我的肌膚愈發飢渴,幾乎干涸。

  我縱身躍入蔚藍如鏡的湖里,進入一種透明如玉的水中,水中透出一片柔和的微光,不遠處一只美人魚在游,她的身姿如此柔軟,如水一樣的柳腰輕輕款擺,她轉過身子,她看到了我,眼神幽怨,像是等待了千年,一股水流助推著我,輕輕的把我送到她身邊,我們彼此注視,一言不發,就用雙眼看著對方,只有四周空泡咕嚕咕嚕上升碎裂的聲音,然後,我們像泡在水中兩株柔軟的水草——最柔軟的水草,輕輕的,輕輕的觸碰,輕輕的,再輕輕的纏繞……熱烈的,再熱烈的我們相依相偎,我們如水一樣和湖融為一體,中間有一小鏃火焰在燒……

  這就是我一再重復的夢境,只有在夢中,我的飢渴才會消解,我不願醒來,我卻會醒來……

  就是雜志的那幾行字,又引發了我的飢渴,我的愛情竟因此而再生,不給我再回避的機會,這愛情對象明確,卻無所依附,沒有支撐,四處蔓延,我睡去卻沒有入夢,我再次醒來,倍感枯燥和寂寞,愛的衝動讓我無所適從,我佇窗而立,極目四望,滿心惆悵,無物入心,我來回踱步,搓手垂頭,嘆氣哀聲,我拿出手機一次次翻看美人魚的號碼,又一次次的摔機在床,我干坐病床,抓臉撓頭,滿腔的柔情蜜意四處亂竄,無止無息。

  又一個冬日,黃昏日落時,悸動之心一再高漲,無可忍受,我撿起摔在地板上還沒摔壞的手機,撥通了我渴望的那一端,長長的撥號聲一響再響,沒有人接聽,我再撥,沒有人接聽,再撥,還是沒有接聽,我感到口舌焦渴,心悸欲死,心髒傳來陣陣的疼痛感,耳邊一陣陣的撥號聲,如黑夜般沉寂。

  我幾乎要摔機踹腳,狂跳怒暴,對面傳來一陣稀里嘩啦的接機聲……

  “喂,你好,哪位?”

  我渴望的聲音,我幸福的聲音。

  “……是……是我……我。”

  我的聲音在顫抖,我不得不反復平復。

  “誰?”

  “趙波。”

  一片沉默,還是沉默,不停的沉默。

  “找我有事嗎?”

  “沒……沒事……”

  我用力踢倒一張椅子,疼得我齜牙咧嘴,大跳起來,哪能說沒事?

  “不……有……有事……”

  “有事就說吧!”

  “我……我……今天的黃昏真好!”

  “……”

  “你在……在干什麼?——我是說,我撥了好幾次,你沒接我電話。”

  我趕緊補充。

  “我在壓腳,在健身房里健身,剛才沒聽見,手機放在儲物櫃里。”

  “壓腳?你在練舞蹈?”

  “沒有,我在練柔術!知道嗎,柔術!沒聽說過吧?”

  “柔術?聽說過,聽說過……我知道的。”

  我感到自己的心被猛烈的推了一下,額頭都冒出了汗,“你怎麼會練這個,這個……這個好像很難?”

  “我媽媽教我的,從小就練,再也放不下,已經練了了十幾年了……哎,你不是找我有事嗎?是什麼事?”

  “呃……這個……這個……是一些法律問題……不是,是一些……是一些……”

  我有些語無倫次,“……我們能不能當面談,我想見你當面談。”

  我豁出去了,心下大汗!

  “見面?……好吧,你還在醫院里吧,你還好嗎?”

  “是的,我還在醫院里,我還好,好得差不多了。”

  我說道。

  “那好,我明天去看你,正好也有事要找你。”

  許幽蘭說道。

  “有事要找我?”

  “我們見面再談吧,我要去衝澡,換衣服了。”

  “好的,你去吧,拜拜!”

  “拜拜!”

  我和許幽蘭掛了電話,感到背後被汗水濕透了,左臂因不自覺的用力,竟有些疼,我猶如從死到生般,毫無力氣,一個電話竟讓我體力透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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