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上,一輛行駛的警車里。
“來的倒挺快嘛!”
夢驚雲瞥了眼對面的許鳴。
許鳴現在是天狼軍第四大隊的大隊長,以前是段飛。
不過,自那次事件過後,就是許鳴了。
這個大隊長,還是夢驚雲親自任命的。
“屬下一發現里面的事情,就第一時間給沈局長去了電話,是她老人家立即給在附近巡邏的巡警去了電話配合我們的工作,所以——”
“配合工作!”
夢驚雲笑了,“行啊你,有你的,很好。”
經夢驚雲這一夸,許鳴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下面該怎麼辦,大哥你心胸豁達放過他們,但他們未必願意承你的情啊。”
夢驚雲點點頭,“你看呢!”
“依屬下之見,這些人你不給你來狠的,他們是不會長記性的,這次,一定不能輕易饒過他們。”
許鳴狠狠的道。
“狠的,多狠?”
“這——”
許鳴小心看了夢驚雲一眼,“呵呵,想必大哥心里已經有數了,我聽大哥的,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你小子,怕什麼,心里想什麼就說出來,說錯了,我又不會怪你。”
“那、那我就說說?”
夢驚雲點點頭。
“現在抓這五人和那個王力絕對不能輕饒,這幾個家伙不是什麼好東西,放出去遲早是禍害他人。”
說到這里,許鳴比了個割喉的手勢,“而那個梁少龍,這小子三番兩頭和大哥作對,雖然可恨,但再怎麼說,也還是學生,所以——”
夢驚雲輕輕頷首,看向車窗外,“這五人雖然可恨,但並不是罪魁禍首,累朋友情意所害,你跟公安局打個招呼,把他們關上一陣子給個教訓就算了。”
“是!”
雖然是嚴寒冬天,但許鳴額頭見汗。
“王力必須死!這事你親自去辦。”
“是!”
“梁少龍!”
夢驚雲抿了抿嘴,“這次事件背後他肯定也是始作俑者,還有他那個副校長老媽。”
頓了下,夢驚雲才道:“這件事情讓公安局去處理,調查清楚,如果真是這樣,即便不受到刑事處罰,也不用我們再出面了,教育部門自然會嚴肅處理的。”
“是!”
對於和自己一樣的青少年,夢驚雲還是給予足夠寬容的,梁少龍是可恨,但心智還未成熟,對社會也沒有多大的危害,所以,夢驚雲還是願意給他一個自醒的機會。
他說了,天狼幫非同一般的黑-幫,在他的領導下,也絕對不會走向一個只圖利益,不講情理的幫派。
但這並不就是說,夢驚雲可以無限制的給予寬容,這次事件,他要給梁少龍一個警告,同時也給陳文惠一個警告。
只希望經歷了這次事情,在梁少龍心里留下的是深刻的教訓,而不是刻骨銘心的恨。
“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夢驚雲回過頭。
“處理好了,葉峰和他那個手下都已經被控制住。”
“交給蕭南,讓他去處理。”
“是!”
警車繼續行了一段路就在路邊停了下來,此處還在學校旁邊的楓葉林中。
夢驚雲下車。
後面那輛一直緊緊跟隨的商務車也停了下來。
司機下車。
夢驚雲坐上了駕駛位。
“啪”的一聲關上門。
“你們回去吧!”
說完夢驚雲便駕車駛了出去。
但沒駛多遠又倒退了回來。
看到這情況許鳴就沒有急著上車。
“大哥!你還有什麼吩咐。”
夢驚雲掏出一竄鑰匙,遞到許鳴手里,“你找人幫我把學校里的單車騎回去,鑰匙交給揚媽。”
“是!”
夢驚雲終於走了。
許鳴和趙川卻愣愣的站在原地。
許鳴手里拿著那竄鑰匙,一臉苦笑,轉眼看著趙川,“咯,這個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一定要完成好知道嗎?”
“這——大隊長,你這不是為難我嗎,我哪知道大哥的單車是哪一輛。”
“我不管,你自己想辦法。”
說完許鳴就上了車,回頭又笑道:“辦不好我可拿你是問,聽到沒有?”
趙川一臉苦笑,“大哥也真是的,不就一輛自行車嗎,那麼寶貝。”
嘮叨歸嘮叨,事還是要辦的。
“你小子,別不知足了,家里那些兄弟擠破腦袋想替大哥辦事都沒機會,你今天好不容易碰到這機會,要辦好了,沒准大哥心里就記住你了,走啦!”
說完,警車卷著枯黃的濕落葉破風而去,就剩下趙川一個人站在楓葉林中。
轉身,向學校走去。
撇開夢驚雲趕往龍泉羊莊去赴劉亦菲的約不說,再說說今天學校發生的這件事。
許威五人只是被夢驚雲擊暈過去,並未受多大的傷,在押回公安局的路上就清醒了。
回到局里一審訊,五人立刻就把王力還有梁少龍給供了出來,這邊夢驚雲已經打了招呼,一切按照公安局的章程辦事。
當晚,警車再次光顧三中。
雖然已經放學了,但個季度正是學生准備高考最緊張的時段,所以很多學生沒有必要一般都留校苦讀,或者直接住在學校宿舍里。
下午的事情雖然沒有多少人看到,但在三中師生當中已經傳的沸沸揚揚,校長杜紅芬自然也知道了,為了問清原由,她還特意打電話去公安局里詢問。
畢竟這事和三中的學生有關。
那時杜紅芬對打架的事情還不太了解情況,也不知道有夢驚雲參與,就知道學校發生打架事件,有人報案,公安局來人了,把雙方都抓走了。
由於不是什麼大的治安案件,所以杜紅芬很快就從公安局了解到事件的前因後果,也知道了夢驚雲的存在。
對於學校來說,當然是名聲最重要,所以杜紅芬詢問辦安民警可不可以把這件事情低調處理。
尤其是了解到這事還牽涉學校一個體育老師,和一個副校長之子,就更是不了得。
雖然杜紅芬也不喜歡這二人,但相比起學校的名聲問題,那就是小問題。
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小,讓學校內部自己來處理。
這是一起民事案件,也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所以按照章程是可以協商處理的,但如果受害人不同意協商處理的話,公安局就必須秉公執法。
所以,公安局拒絕了杜紅芬的意見。
說實話,他們也不想把這事鬧大,影響市容不說,還費警力,所以就暗示杜紅芬,可以去找夢驚雲,只要他同意,那麼一切都好說。
夢驚雲既然這麼做,自然早就想到杜紅芬會給他打電話,所以早就關機了。
可以想象,校長辦公室里的杜紅芬在聽到電話里電腦回復的時候,一定是暴跳如雷。
這個夢驚雲太能給她搞事了,僅僅一天,就給她整出兩件大事情來,她狠不得把夢驚雲這家伙活活掐死咯。
沒有辦法。
夢驚雲這條路行不通,杜紅芬只能求公安局辦案的時候盡量考慮一下學校的聲譽問題,盡量減少讓社會給予關注。
沒有不漏風的牆。
雖然辦案民警已經穿上了便服,但,當王力、梁少龍、陳文惠被帶上警車的那一刻,還是被學生看見了。
其實,只要梁少龍不說,陳文惠是可以洗脫嫌疑的,但出於母親對兒子的本能保護,陳文惠在第一時間,失去理智的,站了出來。
她這樣做的後果就是,不但她有罪,梁少龍也有罪,一個主犯,一個是從犯。
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這幾人的名聲是徹底臭了。
即便公安局不對他們做刑事處罰,但教育局內部,肯定會嚴肅處理。
夢驚雲並不是要對這對母子怎麼樣,只是想,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
如果他真的狠心,大可以鋤掉二人,但他並沒有這樣做。
整整一夜。
陳文惠被關上審訊室里整整一夜。
這是她人生最灰暗的一夜,當初丈夫梁啟超死,他也沒有如此感到難受。
就是這一步錯,她苦心經營了多年的名聲,地位,統統被打成了負數。
他在思索,自己,到底是對,還是錯。
一夜,她憔悴了許多。
翌日一早,公安局副局長王琴走進了審訊室,並為陳文惠送上了一杯熱騰騰的咖啡。
現在還沒有治安副局長,王琴主抓刑偵,所以也分管治安。
這也就是她手下的案子。
“陳校長,能告訴我,您現在心里在想什麼嗎?”
王琴雙手抱胸背靠在審訊桌沿上,看著陳文惠。
陳文惠手捧熱咖啡,低著頭。
“我猜猜看。您一定在恨那位學生吧!如果不是他堅持要處理這件事情,您也不會有今天,對不對。”
陳文惠沒有回答,當是默認了,的確,她恨夢驚雲。
“您是校長,大道理比我懂,我們換個角度思考問題,假如說,這次你們的陰謀得逞了,那位學生被開除出學校。您,還有您兒子梁少龍,肯定會非常開心,但您試著想一想,如此下去,會對您兒子,造成什麼影響?”
這個問題,陳文惠早就想過。
“多余的話我就不多說了,您肯定比我想的明白,現在您可以出去了。”
聽到這話,陳文惠猛然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王琴,“你、你要放了我?”
“對!您自由了。”
“我兒子呢!”
“他已經在外面等您。”
陳文惠大喜,她是在這個黑屋子呆夠了,“謝謝!謝謝!我出去一定自醒,改過自新。”
“您用不著謝我,如果您真的要謝,就謝夢驚雲吧!”
“什麼,謝他!”
陳文惠回頭看著王琴,以為是自己耳朵聽錯了。
“你知道夢驚雲和我的關系嗎?”
陳文惠茫然的搖了搖頭。
王琴冷聲道:“他是我弟弟,如果不是他求我放過你們,按照我的性格,絕對不會輕易讓你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