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霖把車重新開回了停車場，蘇暖下車才驚覺腿軟。

　　兩條腿像踩在棉花上，膝蓋直打架，小腿肚子狂顫，一股溫熱的稠液更是從她腿間狂涌而出，內褲怕也是濕透了。

　　她扶著車門喘了好一會氣，才勉強緩過來。回身拿書包，卻見駕駛座上的男人眼睛牢牢鎖在她臉上。

　　“…爸爸，我先進去了…”不知道為什麼，蘇暖在他的眼神下總不免得心虛，聲音也小了許多。

　　蘇暮霖卻是不講話，只眼神沉沉盯著她看，仿佛早已看穿她的內心。

　　蘇暖抿了抿嘴，在他的眼神威懾下還是硬著頭皮把書包從車上拿下來，離開前又不自覺抬眼去偷看他，卻被他的眼神嚇到，心里直打鼓。

　　正要把車門關上，卻聽到他突然講話：“蘇暖，我剛剛跟你說的話，記住了？”

　　蘇暮霖的表情跟他對她的稱呼一樣嚴肅。

　　蘇暖微微一愣，還是硬著頭皮點頭，關上車門才踉踉蹌蹌的往學校里走。

　　身下跟著涌出一大團一大團的濕液，黏糊糊濕答答，非常不舒服。但沒辦法，她不能跟蘇暮霖回去，若是回去，就別想再出來了。

　　她先進衛生間清理掉身下黏糊糊的精液，才趕去教室。

　　課是絕對已經晚了的，只是過去跟珍妮說了一聲，讓她幫忙遮掩，便又出了校門，乘車去了市區。

　　到了約定的地點，蘇暮霖的心理醫生已經等在那里了。

　　蘇暖覺得抱歉，外國人一向很守時，約好了卻晚到，確實很不禮貌。

　　“沒關系…”

　　沒想到那個醫生卻絲毫不意外：“我甚至以為你不會來。因為以費爾曼先生現在的病情來看，他極有可能不會讓你離開他的視线…”

　　說到病情，蘇暖立刻正色：“所以…費爾曼教授現在得的是什麼病？嚴重嗎？您在電話里說我可以幫到他，那我應該怎麼做？”

　　她倒豆子似的一股腦把心里的疑惑說出來。

　　醫生卻並不著急，只是讓她回想，重逢之後蘇暮霖的異常。

　　仔細回想，一開始與蘇暮霖的重逢，蘇暖是沒察覺到怪異之處的。

　　但自從跟他住到一起之後，就發現他就變得非常的粘人和霸道。

　　雖然他以前也一樣的霸道，但現在已經到了要限制她人身自由的程度，確實顯得很嚴重了。

　　“確實是這樣……”

　　克林頓醫生點了點頭：“他的病情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如果再任由事態發展下去，費爾曼教授很可能會做出更過激的事情。而且最近他已經不怎麼來我的診室了，這讓我也很難推斷他的病情。”

　　醫生的話讓蘇暖大吃一驚，她是察覺到了蘇暮霖的怪異，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為什麼會這樣？”這是她迫切想要知道的，是什麼讓他變成現在這樣？

　　“……因為你，親愛的。”克林頓醫生已經年過半百，眼紋和眼袋都極為明顯，他望向蘇暖的眼神帶著一抹來自老者的親和力，但說出的話卻讓蘇暖心尖震顫。

　　“……因為……我？”她呆怔著重復他的話，有些不敢相信。

　　自從知道這件事到來到這里之前，蘇暖無時無刻不在思考原因，但直到此刻才知道其實她才是傷害他的誘因？是他病情的導火索？

　　“請不要自責孩子……”

　　克林頓醫生看出她神情不對，微笑著安撫道：“知道原因總是好的，我請你來並不是要給你增加負罪感，而是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

　　“他是因為太過於在乎你。曾經的意外導致他出現精神創傷，那些已經成為他的夢魘，哪怕現在你已經回來，但他仍不能從曾經的那個夢魘里脫身出來。”克林頓醫生繼續給她分析：

　　“所以你會發現他現在對你有著超乎尋常的占有欲，他無時無刻不想看到你，甚至有時候會出現想要囚禁你的念頭，尤其是當他覺得你又要消失再次離開他的時候，那種瘋狂壓抑的心理會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

　　蘇暖總算是知道問題症結所在了。

　　怪不得每回他起床看不到她會那麼的抓狂，怪不得他無時無刻都在對她展現出那麼強烈的獨占欲，甚至不想讓她出門……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當年的離開造成的！

　　是她的自私，她的自以為是，成了傷害他的刃。

　　從來也不是別人，都是因為她……

　　“只要他感覺到你的消失，都會讓他的病情加重。他的猜忌心，占有欲，甚至囚禁的念頭都會隨之加重，如果不進行及時的治療，很可能最後他沒法控制自己，意識不到幻境與現實，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來……”

　　“我該怎麼做，醫生？請你一定要幫幫他……”蘇暖聽到這些話徹底崩潰了，她抓著一聲的手啜泣著語不成聲。

　　“所以我才讓你來，孩子。”克林頓醫生安撫著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是原因，也是良藥。”

　　他說道：“任何的藥物都沒有你有效果，因為他最在乎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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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她想知道的太多太多，以至於後來忘記了時間，還是醫生提醒她注意時間。

　　“別讓他意識到你已經知道這件事了。”臨走前克林頓醫生特意囑咐道：“費爾曼教授有著極強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在你面前展現出任何的弱點。”

　　蘇暖到學校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此時離放學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但奇怪的是蘇暮霖沒有給她打過電話。

　　她在他平常停車的地方轉了幾轉，也沒有找到他的車。

　　最後還是決定撥通他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通了，但對面卻沒有聲音。

　　“……爸爸？”蘇暖小聲的喚了一聲，似乎聽到了那邊微弱的喘息聲。

　　良久，才傳來蘇暮霖一個低沉的“嗯”。

　　“……你……你在哪兒？我剛剛出來，沒看到你的車……”蘇暖特意避開不提自己為什麼那麼晚才聯系他，只希望他也不要糾結。

　　“我在家。”他的聲音很正常，但蘇暖就是覺得奇怪。

　　這不是他一向的風格。

　　他說來接她就一定會來，從來不會食言，更不會爽約。

　　“嗯，那我現在就回去。”

　　但這樣總比他等在學校門口質問她為什麼這麼晚才出來的好，這無疑也讓蘇暖松了一口氣，索性都不去問。

　　蘇暮霖那邊又沉靜了幾秒，才緩緩吐出一個字：“好”。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看著黑屏的手機，那股怪異感更強烈了，但到底哪里奇怪，她一時半會兒說不上來。

　　只記得克林頓醫生的話，不敢讓他多等，招手叫了輛計程車便趕回他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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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樓下先去看公寓的小窗子，里面是亮著燈的。

　　逐漸安下心。

　　按了電梯上樓，沒有絲毫異樣，開門進去，房間里卻靜悄悄的。

　　“爸爸？”蘇暖把包和羊絨外套脫下掛到門邊的衣架上，對著亮燈的房間喚他。

　　但房子里只有她的聲音在回蕩，這感覺前所未有的怪異。

　　“……爸爸，你在哪兒？”

　　也許他在洗澡？

　　蘇暖停頓了片刻開始往房間里走，卻沒想到走到半道，房子里的燈竟啪一下全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