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訕訕的,忍不住一肚子怨氣,道:“以前沒有江夢瑤的時候,我現在就可以摟著你入夢了,現在倒好,累死累活的耕耘,半夜了還要被攆出門。”
韓佳瑩笑著推了我一下,道:“滾吧你……嗯,你好好表現,如果年前能把公司資產做到一百萬的話,我可以考慮,多給你點機會。”
“真的?親一個!”我摟著韓佳瑩親了親,想起大冷天的,江夢瑤還在外面跑步,也是有些於心不忍,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穿好了衣服。
韓佳瑩束了睡衣,有些做賊心虛的收拾著亂的床鋪。
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既然這里不留爺,那爺還回爺的寢宮去。
我戀戀不舍的離開了韓佳瑩的家,感覺有些事情,需要重新考慮一下,所以便沒有坐電梯,而是順著樓下走了下來。
下了一層樓梯,忽然看到前面的台階上,坐著一個動人的身影,我忍不住楞了一下。
這時候,那人才察覺到了有人,扭頭一看,兩個人都楞了一下。
“那個,”我咽了口唾沫,訕訕的道:“你怎麼在這啊?”
江夢瑤耳朵里塞著耳機,我清晰的看見她白淨的臉龐,紅了一下,然後她一言不發,快速從我身邊走了過去。
擦肩而過,我嗅到一股清新的香氣。
“喂——”我喊了一聲。
“做什麼?”樓梯拐彎處的江夢瑤扭頭看著我。
我笑了笑,道:“謝謝你今天載我回來。”
江夢瑤眼皮跳了一下,快速上樓去了。
我慢悠悠的往下走,心中想,上一次韓佳瑩剛提出跟我合資開公司的時候,說的是每人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當時老子開玩笑說,老子要占百分之五十一,韓佳瑩當時同意了。
雖然沒什麼投資理財的經驗,但是我也知道,多占一些股份,對公司的一些大事,就有決定權。
而現在韓佳瑩把她這麼個親密不分的閨蜜弄進公司,還提議給她百分之十的股份,這樣看起來,三位股東,雖然老子還是最大的那個,但是她們兩個聯合起來,可就完敗老子了。
因為這樣一來,老子剩百分之四十六的股權,韓佳瑩和江夢瑤加起來,就占到了百分之五十四。
韓佳瑩提議給江夢瑤股份,真的是單純為了拴住江夢瑤,讓她為公司賣力,還是為了找個幫手,為以後掌握公司的決策權,而留的後手呢?
我的心中,忍不住浮起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說實話,對於韓佳瑩,我是愛的。
特別是上次她給我買手表,我開車將她拉到東流湖邊。
那一次,我是真的動了心,幾乎就要表白了。
是她在關鍵時刻,阻止了我。
或許目前這種狀態,對我們來說才是最好的吧。
不管了,分股份就分股份吧。
吃水不忘挖井人,哪怕最後整個公司都給了韓佳瑩,我也不後悔。
因為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我。
我慢慢離開這個小區,看著遠處斑斕的夜色,和那一盞盞昏黃的路燈,一時倒也不那麼急於回去了。
初冬的夜風吹著我,我感覺頭腦異常清醒。
距離過年,剩下三個月時間了,如何在年前,把目前二十萬的公司,做到一百萬,是個考驗我的問題。
我知道,靠目前這種一般性的賣貨,很難做到那一步。
那麼就只能出奇兵了,說白了,就是發橫財。
而目前我的最大的財主,無疑就是殷雪華和她供職的春城集團。
想起殷雪華,我的心又熱了起來。
大冷天的,我竟然把外套脫了下來,只穿著襯衣,也不覺得冷。
我清楚的知道,接近殷雪華,就是接近一團火。
一個不小心,很可能會讓我玩火自燃。
從韓佳瑩的方面出發,她是無所謂,而且希望我跟殷雪華搞到一起。
可是如果她爸爸知道了呢?
那個Z市商界的風雲大佬,韓春城,在他眼里,我特麼連只螞蟻都算不上吧。
如果我膽敢勾他的情人,被他知道了,說不定哪天早上,我的屍體就是在路邊的陰溝里被發現的。
但是人的感情就是那麼奇妙,有時候明明知道面前是一團火,還是會忍不住的去靠近。
好久沒有聯系了,就算是出於客戶方面的考慮,我發個信息問候一下,應該不過分吧?
想到這里,我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機,給殷雪華發了個微信:“天冷,注意加衣。”
沒想到殷雪華很快的回復了我:“你打我電話,給你聽點東西。”
我楞了一下,心說這是什麼意思?急忙撥通了殷雪華的電話。
“喂……”我咽了口唾沫,低聲道:“華姐……”
電話那頭,沒有回應。
正在我猶疑之際,卻響起了幾聲淙淙的琴聲。
我楞了一下,意識到什麼,電話里的古箏之聲,已經如流水一般,響了起來。
我痴痴的聽著,眼前的黑夜似乎亮了起來,我看見殷雪華端坐在那架古箏之前,素手彈箏,她的人與美妙的箏聲一起,穿越時空,詮釋著千年來恒久不變的傳說——高山流水,天生優物。
不知道過了多久,箏聲已絕,電話里傳來殷雪華的聲音:“你在聽嗎?”
我楞了一下,低聲道:“在聽,已經痴了。”
殷雪華低笑了一聲,道:“你在做什麼,怎麼想起來給我發信息了?”
我看了看四周,不知不覺中,已經不知道走到了什麼地方。
路上一個行人也沒有,一片冷清清的。
我低聲道:“在外邊走……不知為何,忽然就想起你了。”
殷雪華不語,過了一會,才低聲道:“不冷嗎,怎麼在外面?”
“恩,准備回去呢。天冷了,你注意添加衣服。”
“你最近怎麼樣,生意好嗎?”她極快的說了一句。
我應了一聲,淡淡的道:“還好吧。跟人合伙開了家公司,還是賣酒……”
“你開公司了啊?”殷雪華笑道:“怎麼不說一聲,我應該去送個花籃的。”
“那個,你一個人在家嗎?”不知怎麼的,鬼使神差一樣,我竟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怎麼,你要無家可歸了啊?”殷雪華說了一句,我聽出來,她的聲音有些異樣。
她一個人在家,我無家可歸,我能理解為,這是邀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