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中年人的話,刀疤倒也聽話,用手中的刀指了指我的鼻子,警示的道:“你小子給我老實點……回來再收拾你!”
又對幾個手下道:“都給我看好了,別讓丫跑了!”然後收起彈簧刀,快步朝遠處的別克商務車走去。
我看了看身邊圍著我的幾個家伙,一個個虎視眈眈,倒也無心將這幾個小嘍囉放眼里了,而是看著遠處的刀疤。
刀疤站在別克商務的車窗前,我看見車窗降下來一點,但是刀疤身子擋著,我看不見里面的人,好像里面的人說了什麼,刀疤點了點頭,然後車窗關閉,刀疤轉身再次朝我走來。
我咽了口唾沫,發現刀疤再次看向我的時候,神色有些怪異,忍不住狐疑不決。
該不會是他老大吩咐了,真特麼要廢了我吧?
我眼神瞟了一下,發現遠處的地上,扔著一根生鏽的鐵條,暗暗打定主意,如果對方真敢對老子動刀,老子不可大意,先搶個武器再說……
“把刀都收起來!”
正當我尋思應對之策的時候,刀疤的話,把我搞蒙了。
“不是,刀哥,這小子這麼囂張,不給他放點血嗎?”一個小弟不解的道。
“放你母的血!”刀疤呵斥了一句,先將彈簧刀別到腰里,擼了擼袖子,道:“一個毛頭小子,還用得著動家伙嗎?用拳頭撂到!”
“得嘞!”幾個小弟聽了,倒也滿不在乎的收起了手中的利器,吊兒郎當的看著我。
我楞了一下,忍不住笑了。
老子正作難怎麼解除他們的兵器呢,這倒好,他們自己給解除了。
至於為什麼,現在也沒工夫去想了。
“你小子還能笑得出來?”刀疤呵斥了一句,道:“聽說你很能打,贏了我們,就可以帶著你的妞走了!”說著,身子猛地竄上來,惡狠狠的一拳,朝我臉上打來。
我微微吃了一驚,不僅僅是因為刀疤這一拳的凶猛,更因為我看了出來,這家伙的這一拳,竟然是虛招。
他左手出拳,右手卻跟著擡起了一半。
說是虛招,如果我躲不開,那麼就是實招。
如果我躲了,那麼他蓄力的右手,會緊跟著發出更加雷霆的一擊!
這一下在普通人眼里看來,是很厲害的了。
不過在專業拳擊手眼里,只不過是入門的小兒科。
我雖然不是專業的拳擊和散打選手,可老子總算是入門了啊。
而且,帶老子入門的兩個師傅,那可都是大行家啊。
所以刀疤這虛虛實實的一招,在我眼里,就是班門弄斧了。
我故意露出驚慌的神色,腦袋晃了一下。
見我晃腦袋,刀疤以為我要躲避,左手拳一收,低喝一聲,蓄勢待發的右手拳,以奔雷之勢,朝我臉上打來。
打人不打臉,特麼不知道嗎……
我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他快,我比他更快。
就在他左手拳撤回,右手拳出擊,蓄力未滿的時候,我動了。
我的拳頭由下往上,一個海底撈月,嘭的一聲,結結實實摟在刀疤的下巴上。
由於恨他剛才言語中對溫玉不敬,加上想要一招制敵,我用上了八分力氣。
只聽“啊”的一聲,刀疤仰面往後倒去。
這一下把其余人都鎮主了。
反應過來,站在旁邊的兩個小弟叫了一聲,急忙衝上來,將刀疤扶住,才讓他沒有仰面跌倒。
“呸!”刀疤吐了一口,血水中,和著一顆牙齒。
他滿口血沫的瞪著我,道:“好小子,我見識了……讓開!”他一揮手,把身邊的小弟推開,像頭發怒的豹子一樣,再次低吼著朝我衝來。
我見他還算一條硬漢子,而且明顯也是練過的,說不定也打過拳,心中不免有了幾分相惜之意。
讓了他兩招,趁著他一個疏忽,再次一拳,狠狠懟在他肚子上。
刀疤低吼了一聲,本能的捂著肚子,痛苦的彎下了腰。
“刀哥,沒事吧?”他那幾個小弟,終於亂了起來。
有些警惕的看著我。
其中兩個,又悄悄的掏出了刀。
刀疤沒好氣的道:“看著干什麼,特麼給我一起上……”看見一個家伙揚起了刀,他又踹了那家伙一腳,道:“別特麼用家伙!”
加上挨了兩拳的刀疤,一共五個人,嗷嗷叫著,揮舞著拳頭,朝我衝了過來。
這我就輕松了。特麼只要不用刀,怎麼都好說。
五個家伙,雖然看起來都比較拼命,但是能比昨晚那二十個師范學院體校的牲口還厲害嗎?
我開始動了!
心中想著我師父教導的走步技巧,腳下踩著方位,拳頭揮起,噼里啪啦,過了有十幾分鍾吧,五個家伙鼻青臉腫,都特麼遠遠的看著我,像不甘的狼崽子一樣瞪著我,卻沒有誰膽敢再衝上來了。
我吁了口氣,笑嘻嘻的道:“刀疤哥,給兄弟個面子吧?”
刀疤擠了擠眼睛,眼角挨了我一拳,有些烏青。
——倒忽然讓我有些懷念,我曾經被楊婷婷打成這個樣子的時光。
“算你小子有種——”刀疤說了一句,很顯然做不了主,偷偷往遠處的別克商務車瞄去。
“啪啪啪”,遠處響起了掌聲。
“小兄弟,我們大金子哥請你到車上談談。”站在車旁的那個白淨中年人笑眯眯的道。
我猶豫了一下,不知道這“大金子哥”,究竟是何方神聖,看著安靜的大別克商務,我心里有些沒底。
因為我知道,不管怎麼說,這“大金子哥”都應該是Z市道上有一號的人物吧。
而我,畢竟還是個無名小卒。
讓我到車上去,會不會想辦法整我啊?
“臭小子!”龔飛鵬得意的獰笑道:“打了大金子哥的人,得罪了大金子哥,我看你今天是吃不了兜著走了哈哈哈……”
“李哥。”聽了龔飛鵬的話,溫玉更是拉了拉我的手,擔心的道:“要不別過去了。”
我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知道躲不過這一關。
我現在可以甩手離開,但是救溫鑫誠的計劃,就半途而廢了。
這時候見我猶豫,那中年人又笑道:“小兄弟,大金子哥如果想對付你,方才就不會讓兄弟們放下刀了。”
原來如此!
我看了中年人一眼,確實也不像有惡意,再說,我也真的想見識一下這個神秘的大金子哥,咬了咬牙,舉步朝別克商務走去。
當車門拉開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