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公司?”我師父楞了一下,笑道:“可以啊小子,過來,跟師父嘮嘮,開什麼公司?怎麼忽然想起來開公司了?”
我不好駁師父的面子,只得又坐下來,心不在焉的道:“這不是總打工也不是辦法,想做點自己的事業嘛。我是賣酒的,開公司還賣酒吧。所以想要找個能當倉庫,又能辦公的地方……”
“恩。”我師父很認真的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總混著,想開公司是對的,我支持你。”說著喝了口酒,道:“怎麼樣,地方找到了嗎?”
我頹喪的道:“沒有。不是地方小,就是租金太貴。”
我師父想了一下,道:“我倒是知道個地方,不知道你看得上看不上?”
我心中一動,知道我師父是本地的老居民,對這里很熟悉,急忙道:“什麼地方?”
我師父笑道:“算了,吃完飯,我跟你跑一趟吧。過去看看,你小子如果相中了,租金什麼的,我舍著老臉,幫你搞搞價。”
我喜不自勝,道:“是師傅認識的人啊?那真的太好了!”於是我耐著性子,等我師父吃完了飯,然後迫不及待的出門,開了車,按照他的指引,來到了距離他住的地方並不太遠,的一個尚未被完全城市化的村子。
雖然有些偏僻,但是交通還是很方便的,我看到村口的位置,還有一個通往市里公交站牌,上面寫著“劉家寨站”。
這個村子,就叫劉家寨了。
進村第一家,我在師父的指引下,在路邊停了車。
擡頭便是一座大院子,高大的門樓,顯得很有氣派的樣子。
只是鐵門緊鎖,院牆上,也長滿了草,像是很久無人居住的樣子。
而房屋的建設,竟然足有三層,雕梁畫棟,整個一鄉村別墅!
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一眼就相中這個地方了。
只是回頭一想,又忍不住萬念俱灰,這麼一個大院子,一個月租金得多少錢啊?
“師父,咱回去吧,我到別的地方再看看……”我見我師父把手伸進兜里,以為他要拿手機給房東打電話,不忍他一會沒面子,所以想盡快離開。
“不適合嗎?來都來了,進去看看再說嘛。真不合適,老頭子我也就幫不了你了。”我師父說著,竟然掏出一串鑰匙,打開了大鐵門上的鎖。
我楞了一下,道:“師父,你怎麼有鑰匙啊?”
我師父推門進去,樂悠悠的道:“房主發達了,一家人都去外地定居了,鑰匙留給了我,托我有時間來照看一下,我平時也懶得過來……”
我心中一動,似乎看到了希望。
跟著我師父進了院子,只見地上有一層落葉,四周的花草都已長荒了,野蠻的長勢中,幾株月季,開的紅艷艷的,給整個院子,都平添一份秋之春~色。
“怎麼樣?地方還合適嗎?”
“太合適了!”我忍不住道:“地方是太合適了,就是租金一定很貴吧?”我知道,這村子雖然在城市邊緣,但是受城市化影響,這里的地皮已經很貴了。
進村的時候,就看見很多打工的人,應該都是在這里租房子的。
這麼大一個院子,三層樓,這麼多房間,就是租給打工的人住,一個月也要不少錢啊。
我忽然有些疑問,道:“師父,這麼大的院子,這麼多房間,閒置這麼久,怎麼沒有租給別人住啊?這租出去,一個月房租也好幾萬吧?”
我師父笑道:“房主發達了,看不上這點小錢。那些打工的魚龍混雜,也不願自己的房子被糟踐了。——你知道嗎?他這房子蓋好之後,可是沒住多久啊,但是里面的裝修可不賴,是給兒子裝修的婚房,不過他那兒子,好像也沒來住過。”
我咽了口唾沫,嘆道:“我就夢想著,那一天發達了,給老家蓋一座這樣的房子。沒想到這麼好的房子,在這里卻是空著的!”
“怎麼,看上了?”
我苦笑道:“看上了有什麼用,我現在剛剛起步,付不起一個月幾萬的房租的。走吧師父,等我累計了第一桶金之後,一定再回來把這里租下來。”
我師父嘖了一聲,道:“你先別打退堂鼓嘛!既然來了,怎麼能不問問價格,就自己被自己給嚇退了呢?”說著,拿出他的老式手機,翻了半天,撥了一個電話。
“喂,劉總啊,我是老鄭。”
“哎呀鄭老,您跟我客氣什麼……”我聽見電話里,隱約傳來一個很熱情的聲音。
那熱情不是假裝出來的。
“是這樣的,你老家這座院子,我平時也懶得過來給你照管,正好我有個小朋友,想開公司缺個地方,你看如果你們近幾年不准備回來住的話,這房子空著也是空著,是不是……”
我忍不住把耳朵湊近,聽那劉總怎麼說。
可能是關心則亂吧,不由得呼吸都急促起來。
“這樣啊。”劉總沉吟了一下,爽快的道:“既然是鄭老您開口了,又是您的朋友,而且我們估計也不會回去了,您就做主吧。”
“那好。”我師父笑眯眯的道:“那租金的事……”
“鄭老,”劉總在電話里動~情的道:“沒有您,就沒有我劉大全的今天。說實話,只要您老願意,我巴不得把那院子帶房子一齊送給您,我心里才平衡一點……您老做主,租金我也不要,您收著就行了。”
“別。”我師父笑眯眯的道:“咱一碼歸一碼,租金我會轉給你。這樣吧,我就替你做主,一個月一萬,你看怎麼樣?”
我的心里撲通一下,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不行不行……”聽見電話里劉總的聲音,我的心直往下沉。
看來還是空歡喜一場啊,如果一萬真能行,我就咬牙租下來了。
雖然對目前的我來說,一萬也不是小數目。
但是我計算了,每個月賣酒加上放貸的利息,支付一萬的租金,應該還是合理的。
可是我太天真了。
也高估了我師父的面子。
沒想到人劉總直接在電話里說不行。
“不行不行……”劉總接著道:“那院子本來就是閒著,鄭老的朋友要用,還要什麼租金呢,更別說一萬了,最多五千。五千,可以的話,您就讓您那朋友租走。”
我特麼?
我是不是聽錯了?
“那不行。”我師父道:“一萬已經是壓你價格了,五千太少了。這樣,你再漲點!不然我也不租了!”
聽著我師父跟劉總在電話里討價還價,我直接懵逼了。
只覺匪夷所思,沒想到還真有這樣的討價還價。
出租的一方,嫌對方出錢太多,而租房的一方,又覺得太占便宜了……哦,我的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