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到了周一的物理實驗課。郭玄光和馬青妍配合得像是越來越默契了,你一手我一手地很快就把實驗器材搭建好。別的小組還在研究電线往那放的時候,他們這個小組已經准備開始收集數據了。郭曉成一來對實驗內容不熟,二來郭馬二人配合得天衣無縫,連插手的機會都沒有。他不禁調侃道:“喂喂喂,你們倆不知道這個是小組實驗嗎?”郭玄光道:“是啊,我們不是正在做嘛。”郭曉成說:“你知道就好,一個小組4個人,你們夫唱婦隨地就把活給全干了,那我做什麼?”旁邊的陳玥“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馬青妍也羞得臉都紅了。郭玄光跳了起來道:“唉我說你啊,狗嘴里長不出象牙來。”郭曉成狡黠地笑著說:“哦,不好意思,你知道我語文水平不行。不是夫唱婦隨,那就琴瑟和鳴吧。”郭玄光被他氣得不行,兩手一攤說:“行行行,收集數據和實驗報告全歸你負責,得了吧。
“郭曉成馬上說:”這也不對,說好四個人嘛那自然是分工合作。數據的事我負責,報告嘛就交給陳玥同學。“提起筆杆子的事,郭曉成可是第一時間推得一乾二淨。郭玄光可沒輕易放過他,追著道:”行,你要公平,那下次的實驗課我們對換角色,輪著做。“郭曉成馬上嬉皮笑臉地道:”投降,投降,下次的事下次再研究。“在一片歡聲笑語中,實驗很快就完成了。趁著寫報告的時候,郭曉成又挑起了話題:”馬青妍,你的兼職怎麼樣啊,第一天上班順利嗎?“其實郭玄光早就想問同樣的話了,不過他擔心在場的郭曉成又說三道四的,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馬青妍略帶興奮說:“當然是很順利啊,整個上午就是瞭解情況,下午就被安排到一個高考的複讀班上。”郭曉成兩眼發亮笑道:“真的很容易嗎?那我也去申請看看,好歹我也是個大學生了。”馬青妍和陳玥馬上被逗得捂著嘴笑了。
郭玄光拍拍郭曉成肩膀說:“你呀,一來不缺錢,二來不需要這樣的工作經驗,還是讓你爸找個什麼經歷的位置讓你高就吧!”郭曉成搖了搖腦袋說:“你說的也對,殺雞焉用牛刀,這些工作還是等讓別人來做吧!”一聽這話,馬青妍兩人更是笑得花枝亂顫。
物理課後,又到了中學互助組的時間,郭曉成也是閒著沒事做,就隨著郭玄光前往高中部。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劉伶居然已被調職了,接替她的是從主校區調過來的一位男老師。
細問之下雙郭才知道劉伶已被調往職校,不過具體原因卻不得而知了。
郭曉成猜道:“難不成是司徒偉那小子的關系?上次他不是懷疑被劉老師爆菊嗎?”郭玄光說:“不可能吧,斯斯文文的一位老師怎麼會跑到那去呢?何況就算司徒偉爺爺是校董,也不是只手遮天的,調職這事難道是說辦就辦的?”郭曉成說:“有了,馬青妍不是在那干兼職嗎,問一下她就知道了。”郭玄光道:“也行,不過她剛去,應該還不熟悉那些老師吧,過些日子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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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聯邦教育系統培養出來的優秀人才,劉伶根本沒想過不當聯邦集團的老師。
在她的心目中,在聯邦教育集團打工是理所當然的事。
因此雖然她被迫調往職校,她依然是充滿了信心,提防著高強的同時准備干出一些成績來,昂首回歸聯邦學院。
因為職校實際上是另一所學校不歸聯邦集團管理,為了給領導留個好印象,劉伶下午時分已經回到了校園里。
其實職校的校長(也是老闆) 經常提議與聯大或者聯學合作,希望對方派遣老師到職校上課。
一方面職校能與課室的東家搞好關系,另一方面可以借著聯邦老師的名頭招攬生意。
但是由於晚上授課加班費昂貴的關系,職校每個學期一般都只是聘請一位聯邦集團的老師。
不過這次劉伶的情況比較特殊,她是屬於聯學主動外派的老師,職校一分錢都不用承擔她的工資。
這位職校的老闆叫做招晟,以前也是個教書的。
後來下海自己辦了成人學校,已經有十多年的經驗。
以前他就在市區租高價的辦公樓作為課室,直到他逮住聯大建分校這個機會,成功與聯邦集團掛上鈎。
雖然聯大這邊的要價一點也不比市中心的旺地便宜,但是這樣一來教學設備不用另外添置,更加可以打打擦邊球利用聯大做宣傳,甚至校名也該做聯邦職校。
聯大既然收足了錢,一來為了配合職校的工作,二來不想職校干擾大學,特意劃出一棟教學樓的頂端兩層給職校。
因為始終是商業學校,聯邦職校被安排在屬於地理系的一棟教學樓頂層,地處校區比較偏僻的一方。
當高強跟招晟說調派老師的時候已提及來的是一個需要增長經驗的年輕老師,不過招晟沒想到竟是個這麼標緻的美人兒。
兩人一見面時,劉伶只是簡單的一件襯衣、短裙和高跟鞋,已經讓招晟看得有點呆了。
他笑得是合不攏嘴,半晌才走上前握著劉伶的手說:“非常歡迎劉老師您的到來,我就是招校長。”說罷用力地握了握手,良久才放開。
經過基本的入職程序後,本來是由接待員領著劉伶介紹課室和學校的基本情況。
這次招晟乾脆親自上陣,一邊盯著劉伶修長的美腿,一邊熱情地領著劉伶看學校的情況。
這棟樓頂層的六樓是特意給職校私用的,除了2個教室外還有一個特別裝修的辦公室。
這個辦公室分作四部份,接待室負責招生等日常事務,教員室是老師工作和備課的地方,之後有一個小小的廚房供職員休息之用,最里的一間則是校長室。
五樓有五個課室,是和聯大共用的。
這些教室一般到了下午就只會安排一節課,晚上是完全由職校安排。
教室與高中部的沒啥分別,劉伶可以說完全不用去適應教學環境。
回到教員室後,招校長道:“劉老師您也知道這里的老師都是兼職的,因此平時教員室都是空的,反正你高中部那邊離這也近,如果想找個清靜地方工作可以隨時過來的。”劉伶心想:“他原來不知道我是被貶到這的,中學那邊早沒我的事了。”她當然也不會明說,只好假意道:“好的,那我先謝謝你了。校長,您忙吧,我想先看看教材准備准備。”其實這里平常就兩個人上班,校長和接待小姐。
現在這個時候如果沒有學生來報名,哪有什麼可忙的。
不過話已出口,招校長也不好意思打攪。
在他看來,這位老師被調派到自己的職校只有兩個可能:一就是工作能力確實出色,到這確實是為了增加經驗;要麼劉伶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隨便被扔過來占個茅坑的。
此時情況未明,還是恭敬一些為上。
於是他說:“好的好的,你先看看,待會兒到隔壁找小楊拿你班的資料吧。不過我5點下班,晚上不在這里,小楊6點半後開課後也會走的,你要是有問題可以打電話給我,或者諮詢一下其他老師。”對於劉伶來說,這份工作對於懷著滿腔熱誠的她還是有些挑戰性的。
因為這里都是三個月一個學期的短班教學,還是按需施教,所以要求老師要有很好的調整能力。
如果是那些混日子賺賺錢的老師,馬馬虎虎就可以了事了。
如果真的想有所成功,付出的努力恐怕比在平常中學更大。
由於這個學期已經開學,現有的班都已經有了負責人,因此劉伶被派往一個臨時加收的班上。
這個班是一個中專升讀聯大成人大專的預備班,也因為如此,班里只有9個學生,比正常20人的班少了一半有多。
劉伶倒不在乎學生的人數,反正她是抱著有教無類的心態的。
這時整個樓層就只有她、招晟和小楊三人,安靜的環境讓她輕易地靜下心來備課。
不過她發現教員室里的教材都十分的乾淨整潔,似乎沒有人用過的樣子。
教程備案等也是參差不齊,數量少得可憐,連學生的功課也只有丁兒半點,與聯學這些正規學校差得遠了。
劉伶暗自搖了搖頭,“幸虧自己的底子不差,要不真得手忙腳亂的”。
她又看了看學生的資料,7男2女,都是一些二十出頭學業無成的人。
有兩個男生的照片上甚至還染發帶著耳環,看得她又是直搖頭,“看來這里的學生和聯學差遠了,可能要嚴厲一些才行。”職校的老師都是兼職,因此老師因為下班時分的交通問題遲到是不可避免的。
劉伶為了給學生一個好印象,6點就已經坐在教室里等待。不過當時鍾的分針抵達6的時候連一個學生的影兒都沒有。這個學期職校總共有六個班,其它五個被安排在五樓的教室,六樓就只有劉伶這一個班,當小楊也走後就剩下劉伶一個人發呆。又等了大概十分鍾,終於有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出現。她一進門看見劉伶,就帶著挑釁的口吻說:“喂,新來的?干嘛做老師的位置上,裝孫子嗎?
“劉伶一聽有點不高興,站起來道:”我是新來的劉老師,這個學期以後就由我負責你們班。
“看見劉伶整齊的著裝和胸前的職員證,那女生就沒再說什麼,只是撇了撇嘴喃喃自語道:”去,找個這麼年輕的妖精給我們,都不知道什麼學校。
“然後大刺刺地坐在了最後一排的座位上。
這時門口處響起了一聲口哨聲,一個滿頭金發的男生走了進來。
他大聲說:“我聽到了,新來的劉老師對吧,我是司徒亮。”說罷他走上前來伸出了右手做握手狀。
劉伶剛才看過他的照片,對他早就覺得不大順眼。
於是她沒有理會司徒亮,坐下說:“你好,請先坐下吧。”司徒亮看見劉伶沒反應,像是自打圓場般說:“哎喲不好意思,剛剛去了廁所沒洗手,我錯我錯。”說完瀟灑地在劉伶面前轉了個身,然後在中間的一個位置坐下。
等到只不多7點,所有學生才全部到齊。
劉伶向全班再做了一次自我介紹後,嚴肅道:“各位同學,我們每個晚上只有短短的三個小時,希望各位可以准時到校,不用浪費我們的時間和金錢。”司徒亮隨即說:“老師,我們就是有大把的金錢和時間才來的,把這些浪費掉也是我們來的主要目的。你不讓我們浪費那我們還留在這干嘛,不如都退學吧!”職校不像聯邦大學這些正規學府,生源是收入的命脈。
司徒亮這麼一說,簡直就是威脅老師不要管太嚴了,要不一旦他們退學,校長那劉伶可無法交待。
劉伶被他這突然的一句話頂過來,一時間無言以對。
尷尬的氣氛還是由司徒亮打破,他說:“不過呢,有這麼一位大美女老師在這,光讓我每天看三個小時我都閒不夠的,怎麼可能會退學呢!”“又是個姓司徒的,看樣子就知道是調皮分子。”劉伶不想被司徒亮牽著鼻子走,只好岔開話題,開始介紹下接下來的課程安排和她對學生的要求。
誰料講壇下的人有的玩電話,有的玩IPAD,有的化妝,就是沒有人認真聽劉伶說話。
那司徒亮更是在劉伶講到一半的時候走到走廊聊電話去了,完全沒把她放在眼內。
這種情況在聯邦校園內非但沒有,而且是不可能有,這讓劉伶不禁有些手足無措。
對著這些學校的財神爺劉伶也不敢隨便動氣,但看著這些人懶懶散散的樣子又心有不甘。
無計可施的她只好當做沒看見,自顧自地把開場白堅持說完。
今天安排的課程是英語課,可能是第二語言的關系,還是有那麼幾個人顯得比較積極。
尤其是那司徒亮,聊完電話回來後一雙眼珠子就只盯著劉伶看,不知是太認真還是另有目的。
劉伶自己也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不敢與他目光相接。
司徒亮看到劉伶逃避的眼神,得意地笑了笑,依然盯著劉伶不放。
劉伶被他瞧得渾身不自在,但是又毫無法子,只好強忍著繼續授課,好不容易熬到課間休息的時候才松了一口氣。
休息過後司徒亮倒是沒有繼續緊盯著劉伶,但是當劉伶讓同學發言的時候,他馬上大聲問:“老師,請問nipple的中文意思是什麼?”劉伶當然知道是“乳頭”的意思,不過司徒亮突然問這個問題,她擔心回答了之後司徒亮又會說出什麼話來,不禁猶豫起來。
司徒亮追著說:“不會吧劉老師,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會,怎麼教我們啊!”這時其他幾人馬上跟著起哄,弄得劉伶進退兩難,好不容易從嘴巴里擠出“乳頭”兩個字。
“什麼、什麼?聲音太小我沒聽清楚。”,司徒亮依然不依不饒,課室里接著又是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