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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無顏之血

如影逐形 snow_xefd 15971 2024-03-03 07:17

  “小生早已說過,斬魔手最終能斬死的,只有自己而已。”

  邢碎影站在昏暗窗邊,面帶微笑看著檐下曬干的一串臘肉,“在燕逐雪眼中,他和這些臘肉,也沒什麼太大分別。”

  他身後的房間昏暗肮髒,堅硬的木板床上是仿佛幾百年也未曾洗過的破舊床單。

  最里面的床角,柳婷被綁著手腳靠在牆上,無神的望著屋頂腐朽的木梁。

  一個村農打扮的老漢正坐在矮凳上,拿著一塊膠泥在一個年輕女子的臉上輕巧的揉著,他的手指粗大,卻十分靈巧,他一邊專注著手上的動作,一邊用嘶啞低沉的聲音說道:“所以他已經死了。才接替你不到十二個時辰,就順著人家釣鈎跑去決戰。他的頭殼里面,恐怕裝的也只是一堆臘肉。”

  邢碎影微笑道:“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天道里懷疑小生的那群家伙,這次倒是被殺了個七七八八。如意樓損失也不能算小,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種蠢事,偏偏這些江湖蠢材樂此不疲。”

  那村農側頭端詳了一下那女子下巴,回頭伸出拇指比了比柳婷,皺眉道:“只可惜姓聶的小子跑了。他這是一路往清風煙雨樓去了吧。”

  邢碎影輕輕哼了一聲,道:“小生抽打他這麼多次,他也不見多少長進。孤身一人縱然到了那邊又能如何?以他現在的功力,就算吞了他那妹妹,也不是小生對手。”

  “你就不怕他找那兩個老妖怪幫忙?”

  那村農頗為忌憚的縮了縮肩,“你內功雖然夠強,劍法也著實了得,可跟那兩個怪物比,最多也不過是個孩子。”

  邢碎影笑道:“放心。聶陽不會求別人幫忙動手,至少,在小生殺了聶清漪後,他就已經沒有其余的選擇了。”

  那村農在那女子面頰上捏了兩下,頗為不滿的搖了搖頭,道:“我實在不明白,你殺了聶清漪,打算殺聶月兒,卻不肯直接弄死聶陽,連這潑皮丫頭都留著賤命,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你偷偷生了丟給聶家養的親兒子。”

  邢碎影哈哈大笑起來,譏誚道:“那若是小生的兒子,小生怎麼舍得把自己孫兒的娘親綁成粽子丟在這種地方。”

  村農淡淡道:“我怎麼知道,你是個瘋子,瘋子辦事總是不需要緣由的。”

  “哦?吳兄還真是清楚得很。”

  吳延滿意的看著女子愈發近似柳婷的面容,笑道:“那是自然,這世上最了解瘋子的人,只有另一個瘋子。”

  “雲盼情和趙雨淨都還留在這附近麼?”

  邢碎影走過來看了看那女子的臉,蹲下來捏了捏她的胸脯,笑道,“這里太豐滿了,不像。”

  吳延哼了一聲道,“不打緊,等我爽過了,把那兩團肥肉削掉一半就是。反正只是裝成半死不活的小娘們,好說。”

  邢碎影微微點頭,又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史夫人雖已被小生騙去的人暗中除掉,可這世上能識破易容術的,又不是只有她一個。”

  吳延想了想,道:“應該沒事,龍十九必然不會插手,至於那個黃毛丫頭,聶陽不在,以她名門小姐的脾性,恐怕如意樓未必支使的動。況且……”

  他嘿嘿笑著看了一眼柳婷,“那丫頭的性子你不是最了解不過,有趙雨淨跑去帶話,讓她知道了這邊這個肚子里已經有了姓聶的種,你說她還肯幫忙麼?她多半巴不得這柳姑娘被咱們弄死在街頭吧。”

  柳婷身子一顫,眼神無助的望向窗外,自從知曉了自己已有了身孕之後,她竭力壓抑卻依然無法阻止自己變得軟弱,她曾以為死並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而現在她卻發現,她有多麼渴望活下去,活著看到自己的寶寶張開軟軟的雙手,活著聽他叫自己一聲娘親。

  她頭一次發現,自己也會因為絕望和恐懼而流淚。

  她也頭一次明白了,這世上還是有可以令她放棄報仇的事。

  一個新的生命正在她的體內生長,而她,則是這個尚未長成的生命唯一的庇護。

  如果這時邢碎影肯給她一個機會,她甚至可能會跪下來求他放她走,這以往她覺得比死還要難過的事情,現在卻已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既然聶陽已經南下,這柳家的丫頭,也就不用留著了吧?”

  吳延斜眼瞥向柳婷,淫笑道,“她初次見面就賞了我一口唾沫,我若不好好報答她一番,怎麼對得起我摧花無影的名號。”

  邢碎影微笑道:“小生還不知道,你對大肚婆也有興趣。”

  “她這最多才剛剛過月,瞧那小腰還細的很,怎麼算是大肚婆。要說有興趣,我倒是更想看看那未成形的娃娃,現在是個什麼模樣。”

  吳延說的雙眼放光,猶如一匹嗅到血腥的餓狼。

  “那可不成。”

  邢碎影淡淡道,“小生走時她是什麼樣子,回來還要看到她是什麼樣子。你要是傷了她,可莫怪小生言之不預。”

  吳延眼中閃過一絲惶恐,嘿嘿笑道:“既然你開口了,我自然聽你的。不過你留著她有什麼用處?”

  邢碎影看了柳婷一眼,收起眼中按捺不住的厭惡,道:“萬一聶陽不中用被小生殺了,小生就帶著這丫頭找個地方,把這孩子生下來,親手撫養長大。你說,她有沒有用?”

  吳延低下頭,拿出一張薄薄的面具,在女子臉上比劃著,笑道:“那斬魔手如果有你一般耐心,這次也不會死的如此之快。”

  邢碎影微笑道:“那本就是個蠢材,祁英恐怕早就嫌他礙事,才會任他去送死。你不也說了,這場血戰,一個破荒刀的部下也不曾現身。”

  吳延手上的動作頓了一頓,似是在回憶著上午看到的那場惡斗。

  “吳兄,聶陽的功夫看的出有進境麼?”

  邢碎影問道,“趙雨淨隨他回去已有三天,如果他真的開了竅,此時功力至少也應該不在你之下。”

  吳延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可能是我去的晚了些,也沒敢離得太近,我根本沒看到聶陽動手。清風煙雨樓的臭丫頭一直護在他身邊,看那丫頭的劍法,我還以為清風十三式也不過如此,直到燕逐雪出來……”

  他眼中流露出比方才更加明顯的恐懼,只是易容過的臉上看不出表情變化。

  邢碎影輕嘆道:“這個女人沒空閒來與小生糾纏,真是最值得慶幸之事,天道這莫名其妙的組織,總算也不是全無用處。咱們這六七個人里,恐怕也就只有東方漠那家伙能跟燕逐雪纏斗百招。”

  “你呢?”

  吳延抬起頭,直直看向他。

  邢碎影微笑道:“小生不會與她交手。”

  他看向窗外那串臘肉,緩緩道,“小生早已過了冒險的年紀,去進行一場沒有把握得手的較量,還不如溫上壺酒,吃幾塊肉。”

  吳延嘿嘿笑道:“然後再找個女人,好好爽快一場。拼死拼活的事,就讓東方漠那種傻子去做吧。”

  他已將那女子的臉大體炮制完畢,此刻放松下來,立刻便將手伸進那女子衣襟之中,攏在高聳酥胸上揉捏把玩。

  邢碎影笑著打開屋門,輕聲道:“說的有理,小生也要去找該找的那個女人了。聶陽去了,小生的機會也就來了。”

  吳延揮了揮手,道:“你只管去。我保證,以我的手段,就算沒能讓那小子回頭,也一定會叫他心神不寧,做夢都會夢到自己的小情人。”

  邢碎影哈哈一笑,“你也莫要做得太過,郡城中行事愈發不便,浪費了這些姑娘,你可還要自己去找合適的材料回來。”

  吳延掃了一眼柳婷,道:“放心,她這種身段臉型,我要是抓不到合適的,去董老板的園子里偷幾個過來就是。”

  邢碎影點了點頭,關上了房門。

  吳延從鼻孔里哼了一聲,站起來蹲到了那女子身上,捏著她的下巴左右端詳了一下,喃喃自語道:“讓姓聶的小子來看多半要糟,不過騙騙其他人,想必該是綽綽有余了吧?”

  他笑眯眯的看向柳婷,將這模樣已變得與她形如姐妹的女子拖到了床上,“柳姑娘,這丫頭即刻起,就是你了。你說,你喜歡怎麼個死法呢?”

  柳婷隱約明白了吳延話中含義,心中大為不忍。

  那女子是不知從哪家劫來的閨女,遭了這飛來橫禍,也只不過因為她恰好與柳婷身段相似臉型相近。

  一被帶來,就被強灌了不知什麼藥汁,這三日間偶爾醒轉,也是迷迷糊糊的飯來便吃水來便喝,坐上便桶,就疴屎拉尿,渾然不覺羞恥,也沒了神智。

  而像她這樣的少女,還有三人,齊齊躺在另一間屋中。

  這姑娘身子唯有一點與柳婷大不相同,就是正被吳延握在手中細細把玩的豐腴酥胸,那兩丘雪玉好似兩個蜜瓜大小,沉甸甸扁在胸前,兩顆奶珠兒雖如指尖般飽滿膨大,綴在這樣一對奶瓜頂上卻也顯得嬌小可愛起來。

  吳延笑眯眯的用手捏緊了乳根,在隆起的白丘半截處比劃著道:“嘖嘖,這是可惜,這麼一對兒好奶子,還真是不舍得修整。”

  他看向柳婷,嘲弄道,“你說,要是你平時不老束著綁著,也讓奶子好好長長,好歹長得和這差不太多,我不就不用費神了麼。”

  心里還想著剛才吳延所說的要把這雙乳削掉一半,柳婷心中恐懼,說什麼也不願開眼再看。

  吳延性子本就殘暴,惡名傳遍江湖的那次案子,受害的是明華山莊副莊主的掌上明珠,那姑娘初涉江湖,還未領略人心險惡就被他迷倒帶走,半月後,慘不忍睹的裸屍被棄於青樓門前,唯一尚有完好肌膚的圓潤臀峰上被割出了血淋淋的四個大字,“摧花無影”他興風作浪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史夫人將他盯上,把他的體貌特征與辨認所需留意之處分發給了無數欲除他而後快的仇家。

  險些喪命後,他便韜光養晦不敢再犯險出手,後來與邢碎影交了朋友,仍不敢高調現身,只是仗著易容精妙偶爾尋幾個不引人注意的尋常人家女兒一解煩悶,還不敢痛下死手,生怕被總是插手平民憤恨的如意樓列為目標。

  這次拿史夫人的女兒除了心頭惡氣,心中虐欲再次冒出頭來,只可惜柳婷看得動不得,身下這個動得的,卻又動不過癮,為了隱匿行蹤,自然不可能弄出什麼大動靜,那悅耳的驚聲尖叫,怕是無法享受了。

  他慢條斯理的脫下那女子下裳,將裹在胯下的汗巾抽了出來,也不管上面還有騷臭撲鼻,就這麼團成一團,捏開她的小口,丟了一丸藥進去,接著便將那團汗巾死死塞了進去,取過她的腰帶,勒過口中在腦後打了個結,微笑自語道:“雖少了不少樂子,但總算是不會驚動旁人了。她要一直是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我可沒多少興致干活。”

  柳婷不管他說什麼,總之絕不睜眼,靠著冰涼牆壁充耳不聞。

  他坐在那少女身邊悠閒的一顆顆解開扣子,把她上衣脫下,又慢慢脫下肚兜,一直把這姑娘的苗條嬌軀剝的一絲不掛,露出煮蛋似的白膩肌膚。

  “你可沒她身上這麼白。”

  吳延笑著拉開柳婷褲管,看了看她的小腿肌膚,對比一下,道,“幸虧姓聶的小子不在,其他人多半也不知道你身上是白是黑,倒也無妨。”

  那少女身子微微扭動,喉中咕嚕作響,似是正要醒轉過來。

  吳延面露獰笑,立刻脫下褲子,抱住那少女雪股分到兩邊,露出當中微散腥臊的嫣紅牝戶,嫩貝軟軟縮成一團,護住處子幽穴。

  他出手剝開花唇,探了探那粉潤晶瑩的膣口,干澀緊窄難以下手。

  他不緊不慢的揉著少女滾圓豐滿的胸脯,吐了些唾沫擦在膨脹的肉龜周遭,慢慢將那紫黑色的頭兒擠進一點,輕輕磨著。

  那少女下體脹痛,加上解藥功效漸漸散發,神智稍有恢復,睜開了一雙迷蒙水眸,迷惑的看著破敗的屋內景致。

  看她已經悠悠醒轉,吳延冷笑一聲,雙手捏住她的臀肉向上抱起,身子猛地向前一壓,粗大的凶器幾乎是破開了那一腔嫩肉,一下便碾開了殘紅片片,直抵幽閉蕊芯。

  那少女半睜的雙眸登時睜到了最大,纖細的脖頸跟著挺直,青色的筋脈突起出來,隨著她的顫抖跳動,滿含痛楚的嗚咽噎在了那團汗巾之中,泄出的是令一邊的柳婷幾乎忍不住落淚的淒楚哀鳴。

  她雙手尚能行動,立刻便伸手去推吳延的胸膛,他獰笑著雙手一分,將她纖細雙腕死死壓在了兩側,就見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死命的抓撓屈伸,最終卻也只能軟軟握成無力的拳頭。

  她可能只是個未經人事春心初動的羞澀閨秀,可能有著一門早已訂下的親事,可能有平靜祥和的生活,可能有幾個可愛的孩子……

  柳婷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滑下了眼角,這所有的可能,都在這一刻被徹底粉碎。

  而唯一的原因,僅僅是那姑娘與她有幾分相似。

  吳延亢奮的粗喘,熱氣噴在少女豐滿敏感的胸膛上,那里已因疼痛而有了一層薄汗,一口氣吹上去,就泛起幾顆細細的疙瘩。

  他粗暴的在她體內攪動,把緊嫩的蕊芯向四面撐開,擴展。

  少女的痛楚已經令臉龐都開始扭曲,而被易容的外貌卻顯得僵硬而毫無表情。

  吳延不滿的嘆了口氣,易容術上,他終究還是算不得頂尖。

  比起龍十九、七巧童子、千面人屠那幾個怪物,到底差了一截。

  就說那近在同城的龍十九,曾化身成他人妻子潛入某人家中,三日不被發覺。

  而他吳延,若想求得穩妥,往往只能扮作不被他人熟悉的陌生來客,混跡人群。

  隱藏於旗門鎮時,他就已見識過了龍十九的手段,那麼一個風姿綽約的熟美婦人,不到兩個時辰就扮作了肩寬體闊的王盛威,連聲音也變得一般粗豪,輕而易舉便騙走了王盛威最親近的那些鏢師兄弟。

  他越看越覺得面前女子的面容和柳婷大不相同,心中沒來由升起一股惱火,身子向前一撲,一掌按在了她的臉上,竟連藥油湯劑也不使用,直接把粘在那女子臉上的膠泥薄皮等物一抓扯了下來。

  少女顏面劇痛,生生被撕下頰上一塊嫩皮,吳延搖動腰肢,一邊大力在她腿心嫩處掙命似的聳動,一邊惡狠狠低下頭去,一口咬在她面頰創口之上,含糊的吼叫道:“可惡的婊子,叫你長這麼肥的臉蛋!”

  這實在不能怪那姑娘臉頰圓潤,只是柳婷心神勞頓,太過瘦削,連面頰也有些凹陷。

  吳延狂態漸露,牙齒深深陷入那少女皮肉之中,她疼的渾身抽搐,連那蜜穴中也忍不住痙攣起來,破瓜之血潤滑其中,縱然收緊也只是徒增男子歡暢。

  他這般咬著女子臉面挺了百十余下,才張嘴抬頭,滿足的把唇邊鮮血舔個干淨,拔出脈絡突起的猙獰的肉柱,一步跨到她面前,一股濃精噗噗射在了被咬的血肉模糊的半邊臉頰上。

  那少女渾身抽了兩下,雙手抬了一抬,又無力的癱在了床上,腿間一股水流滋滋冒了出來,把染在雪白大腿上的斑點血跡也衝的淡了。

  吳延向後坐下,順勢一掌拍在那女子膻中,暫且讓她動彈不得。

  歇過了氣之後,才下去拿了藥汁,掏出汗巾灌進少女口中逼她咽下,一直看她雙眼由情形轉為迷惑,最後慢慢閉起,才出了口氣,又把她赤條條拖到了地上,拿過木箱再次下手,低聲罵道:“娘的,又要重新來過。”

  柳婷雙眼微微睜開一线,看著面前床單上觸目驚心的一片殘紅,略感絕望的想著方才邢碎影和吳延的交談。

  難道,表哥真的就這樣往南邊去了麼……果然,表妹終究比不過妹妹呐。

  她閉上眼,什麼也不願再想了。

  吳延這次費得功夫反而更久,到了完成時候,已經過了掌燈時分,正好方便行事。

  他仔細端詳幾遍,總算是稍感滿意,伸手在那姑娘臉上捏了捏,柔軟恰到好處,和捏在真正皮肉上面也沒有太大差別。

  只是他手藝所限,仔細觀察,還是能看出和柳婷的面龐大有不同,他有些心煩,弄亂了她的頭發,往她臉上抹了些血汙,看起來總算少了許多破綻。

  接著他又將自己的臉上做了些許改動,看起來更老邁了些,眉頭加了幾道皺紋,用極薄的蒙皮調整了眼角,以防萬一碰上哪個舊對頭從眉眼間認出他來。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很久,令人心曠神怡的涼風也漸漸消逝,吳延穿上了那身破破爛爛的農家行頭,拿了一個掛好紙條的麻布口袋,將赤身裸體的易容少女裝了進去,扎住口背在背上。

  原本要是白日里就開始行動,這女子是要穿上柳婷被擒時候的衣服,故意在市集上叫人看到兩眼,好讓柳婷的情形傳到如意樓的人耳中。

  為免被熟悉柳婷的人看出破綻,他是真打算把那少女豐滿的雙乳削掉半個。

  不過既然已經到了晚上,索性換了下一個計劃,他只消把這女子送到郡城黑牢門口,讓那幾個守衛撿到即可。

  差役里必定有如意樓的人手,叫這些人看到一眼,特征相似,自然也就大功告成。

  這對奶子雖仍是不小的破綻,但這樣一個赤裸美人,描述這種敏感部位,總不能太過准確。

  邢碎影也早就安排好了官府里的天道暗线,只不過那人吳延絕不能去見到,據說此人心性剛正,只是別有隱情才聽憑天道命令,單單叫他幫忙做偽放出聶陽妻妾被抓入黑牢的消息就已十分勉強,若是讓他見到將這少女奸淫蹂躪的吳延本人,保不准就此倒戈出手。

  吳延本也沒打算和那人見面,天道中人他見過不少,除了後進的那些魚龍混雜之輩中有些和他還算對路之外,大多還是些正派俠士,讓他遠遠看了就渾身惡寒。

  一樣是要疴屎要撒尿要操女人,光了屁股上了床,和他能有什麼區別?

  總不會還是那樣彬彬有禮,把俠女裙子剝了,還要惺惺作態抱個拳不成?

  胡思亂想著,不覺已經到了黑牢門外,遠遠的兩個看守肅立門邊,握著腰刀目不斜視。

  他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周圍,確認沒什麼人在旁,才輕輕的躍上了牆頭,拖著那口袋走到牢門附近光亮所及邊緣,力貫雙臂向前一拋,順勢扯開了袋口。

  那兩個看守被從天而降的口袋嚇了一跳,一人拔出腰刀四下環顧,另一人蹲下身子拿起口袋上的紙條。

  那紙條上寫著“此乃要犯聶陽家眷從犯柳婷”那看守神情大變,連忙打開口袋,露出了少女白的刺眼的半邊身子。

  “快!快去報告牢頭!不對……快去找李大人!”

  吳延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貓腰摸到牆角,輕輕躍下,鑽入暗巷之中。

  等到從另一頭出來的時候,他已變成了一個身材發福衣冠楚楚的中年商賈,玩弄著拇指上的扳指,邁著方步離開了是非之地。

  既然聶陽不在,如意樓多半不會冒險劫牢,一旦在明面上與官府做了仇家,此後就不僅是孔雀郡沒了他們容身之地而已。

  這種令人無奈的消息若是添油加醋傳到聶陽的耳中,不知道那小子會是怎麼一番神情。

  吳延得意的微微一笑,他與聶陽自然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怪就怪那小子為什麼要幫史夫人,還偏偏是邢碎影的仇人吧。

  他決定好好犒賞一下自己,摸了摸腰間的銀子,信步走進了洗翎園中。

  他有的是自知之明,身為色欲旺盛的淫賊,若不好好發泄一番,真要回去和姓柳的丫頭獨處一室過夜,多半腦子一熱就將她玩了。

  為那麼個丫頭得罪了邢碎影,才叫得不償失。

  再說,他也很久沒享受過這種溫柔風騷的青樓美人了。

  事先邢碎影警告過他們這幾個心腹,孔雀郡內,決不可輕易招惹董凡,對此吳延倒是頗不以為然,不過念及天道也看上了董凡這塊大肥肉,邢碎影這麼說自然就有他的道理。

  邢碎影那六百萬兩官銀雖不知藏在何處,但他分發下來的銀子卻也不少,吳延叫了一桌花酒,包了一間春閣,招了兩個翎字排行的絕色美人,大肆享受起來。

  他精力比起常人旺盛許多,又打定了主意一次解決之後幾天的情欲,一番施展下來,直弄得兩個嬌滴滴的少女失魂落魄四肢癱軟,汗津津如泡了水一樣,連抬手的力氣也沒了。

  又叫了一個羽字輩的丫頭進房,暢快的唱了一曲後庭花,吳延這才算心滿意足,掃了一眼大床上一絲不掛的三個美人,推窗跳了出去。

  已是子夜時分,除了更夫,再沒什麼人蹤,饒是如此,吳延仍小心的在陋巷中繞了一個大圈,最後才回到藏身的廢宅之中。

  柳婷已經沉沉睡下,眼角猶帶淚痕,吳延不敢和她睡在一處,索性去了另外三個備料的房中,把那三個少女橫成一排,美美的睡了上去,溫香軟玉為床。

  等到次日午後,吳延又將第二個少女如法炮制,這次他情欲稍減,沒再折騰那可憐女子,只是給她穿上了柳婷留下的破舊衣服,小心的藏在一輛板車上,用干草蓋住,沿巷而去。

  這次他打扮成了衣衫襤褸的窮漢,用破草帽擋住了大半張臉,這副模樣,往郡城最為破落之處而去,可謂恰到好處。

  他推著板車一路到了那處偏僻肮髒的破敗院子,這里聚集著丐幫也不願收留的流浪乞丐,大多生性懶惰心性不良,不管是官府還是如意樓,都會時常注意一下這幫人的動向。

  作為第二處下餌的場所,再合適不過。

  把板車推到院中,他就地坐下,和旁邊滿身髒汙的漢子搭了兩句,便道:“勞煩大兄弟一下,幫小老兒看著這車破草,小老兒有些急事,不會兒就回。”

  那漢子也懶得理他,懶懶散散的掃了一眼那車干草,多半也是在想,什麼人會有興致動這麼一車破爛玩意。

  吳延心中暗笑,起身往院門走去,還不忘回身叮囑,“大兄弟可千萬替小老兒看好,這車東西可不能丟了。”

  說罷,顫顫巍巍的出了門,左右張望一件沒人,身形拔地而起,伏在了對面屋頂之後,只露出一雙眼睛,居高臨下往院中張望。

  初時還沒人有什麼興趣,過不多久,那漢子撓了撓頭,站了起來,看了看院門口,一腳踹在了車把上。

  接著,他的眼睛亮了起來,顯然是發現了這板車的重量不對,絕不僅僅是一蓬干草而已。

  這里的乞丐自然不管什麼道義王法,那漢子伸手便把干草全數撩開,露出了下面做柳婷打扮的暈迷少女。

  那人嚇了一跳,旁邊的幾個男人也都圍了上來,有人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才松了口氣。

  他們六七個男子圍成一圈,交頭接耳說了一陣,立刻便做了決定,一人回頭走到院門,把那破敗門板抬了起來,總算是架在了框上。

  同時剩下幾人就已七手八腳的圍在那少女身邊,開始撕扯她身上衣物。

  他們也懶得顧忌這地方和時候,甚至懶得把那女子抬進屋內,就地把她剝成了一尾白魚。

  盯著那女子嬌美的身段,柔嫩的肌膚,這幫不知多久沒有過女人的漢子頓時就紅了眼,爭執吵鬧不休。

  鬧了一陣,最先被吳延托付的那個漢子得了頭籌,他連衣服也等不及脫下,直接扯開自己的破褲襠,露出黑汙髒臭的一條陽具,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趴在了那少女身上。

  “唔……”

  暈迷中的女子發出低低的呻吟,白皙的雙腿之間,一縷血絲垂了下來。

  吳延暗叫一聲糟糕,忘記先給這女子破身,若是被問出這條,倒是個不小的破綻,這下只好在此等著看完,最後將這群家伙一並滅口才算穩妥。

  反正到了晚上其余流浪乞兒有人過來,自然會發現屍首,一旦傳開,就算成了。

  這幫男人都是長久不知肉味,最大的享受便是偶爾路過洗翎園後巷,撿拾些汙穢汗巾,回來想著那群姑娘的花容月貌,自己揉搓出一腔陽精。

  這次真刀真槍的進到青春緊致的處子嬌軀之中,動不上幾十下便怪叫著一泄如注。

  只是這群男人恢復的夠快,一共八個人,生生排了四輪還意猶未盡,直把那姑娘的身子折騰得幾乎沒了一塊好肉,私處腫如饅頭,連臀眼也被鑿成了二指寬的血紅腔子,小嘴里面更不消說,泛黃的白漿都從嘴角溢了出來。

  估摸著時候差不多了,吳延這才飛身而下,迅速的揮出八掌,印在那八人後心,用的正是邢碎影教他的粗淺幽冥掌力,雖然未學幽冥九轉功不能拿來對敵,但擊斃這種毫無武功的流浪漢仍是容易的很。

  怕被人救回那一口氣,吳延又下手把那女子扼死,才小心的離開,兜了一圈回去。

  路上順道和邢碎影另外幾個幫手碰了一面,確認了聶陽並未趕回,吳延不禁暗笑不已,心道這聶陽倒足夠絕情絕義,就是他們這幫惡名昭著的家伙,也不至於聽聞自己有孕在身的女人出了這種大事,還能穩如泰山不管不顧。

  “也不知是你這丫頭太沒魅力,還他那妹妹真的是花容月貌天下無雙。”

  吳延喂著柳婷吃東西時,忍不住出言譏刺道。

  柳婷默默無言,只是一口口吃著遞到嘴邊的飯菜,面上一片木然,倒像是易了容一般。

  吳延扶著柳婷讓她在馬桶上排了便溺,看著她緊繃柔潤的翹臀,欲念又起,連忙匆匆把她綁好堵緊了嘴巴,跑去了備料的房間,挑了一個高挑豐美些的,弄醒折騰了一晚。

  再次行動前,他特地換了最不惹人矚目的小販裝束,往城中各處打探了一下,哪知道不光沒有什麼人在打探柳婷的消息,連如意樓和天道之間的無形對峙竟也變得風平浪靜。

  他不免心中奇怪,按他打算,這兩個易容後的女子牢里那個不太容易揭穿,若是驗證了死在院子里的那個女子被易容改扮,則更要求證一下牢里柳婷的真偽才是。

  這樣一來就算城里沒有什麼風聲,如意樓和天道之間也該更加緊張才對。

  雙方擱下了百余條人命,多出柳婷這一檔事,總不會反而和和氣氣的湊到一起喝茶。

  天道現下有不少名門正派之士到了附近,遠不比此前多是末流之輩,他也不敢托邢碎影那仇隋的名號去打探,露了破綻可就大大不妙。

  既然如此,只有第三次下餌,目標則正是天道。

  破荒刀祁英不管到哪兒,都要住最好的店,喝最好的酒,找最好的女人,他的行蹤並不難查。

  他又是天道少數明面上的重要角色,即便吳延把餌丟了過去,也不至於因為身份而暴露邢碎影的問題。

  更重要的是,此人也有天道中大多數人的毛病,為了一己執念可以不擇手段。

  據邢碎影所說,他早年為了逼出西北大盜梁上風,曾費盡心思查出對方真實姓名家鄉何在,暗地透露出去,親手造就了一場險些成真的滅門慘劇。

  只不過最後梁上風現身,死於他的刀下,他也就順勢出手,救下了那一家人,那家人不僅不恨他,反而從此對他感恩戴德。

  至於數月後那家人依舊慘遭滅門,就與身在中原的祁英毫無關系了。

  這樣一個人,即使發現這次送去的女子被易容過,恐怕也不會聲張,多半會利用起來作為引誘聶陽的籌碼。

  畢竟此次他們趕來本就是為了收拾聶陽殺死李蕭惹出的殘局,總不能一直與如意樓在此較勁。

  至於李大人那邊那個“柳婷”想必是沒有教祁英這邊知道,天道支系眾多,那個李大人屬於另一线,和仇隋位置相近,祁英就算知道此人存在,也不會費心去尋求幫助。

  為此邢碎影也曾感到奇怪,天道明明已是如此龐大繁雜的一個組織,主事者卻不僅不加整合,還用盡手段讓各支系彼此孤立,甚至有同門同派的師兄弟皆入天道,只因彼此所屬不同,數年互不知曉的奇聞。

  也正因如此,這天道里才不知有過多少水淹龍王廟的事情,被淹沒在了不為人知的江湖秘聞之中。

  不過也正是這種莫名其妙的構成,才給了邢碎影在其中藏身的機會。

  他也就樂得不去深究。

  畢竟很多事皆是這個道理——越明白的清楚,就越容易丟了小命。

  吳延的確不費什麼功夫就查到了祁英落腳的地方,果然不出所料,在洗翎園東苑包下了整整一層。

  於是最關鍵的步驟,便成了最困難的部分。

  姑且不說洗翎園這三處別苑都有董凡的眼线暗藏殺機,光是祁英身邊的部下,也足以讓他頭大如斗。

  那幫人輕易不會離開居所,送到他們手邊讓他們撿到不太現實,若是隨便丟到洗翎園門口,恐怕幾日後就成了董老板旗下愛將,花枝招展倚門賣笑去了。

  思來想去,只有等待入夜後,引出祁英幾個部下,勾著他們追到外面,引去僻靜之所,發現他留下的香餌,最為穩妥合適。

  他對自己的輕功倒還有幾分自信,唯一擔心的就是在洗翎園附近施展輕功逃亡,多半會引起如意樓注意。

  不過轉念一想,被對方發現盯上也未必是件壞事,他們有人看到祁英的部下帶回去一個女子,日後聽到柳婷的消息,可就可信的多了。

  比起前兩次下餌,這次可是凶險許多,吳延不敢怠慢,午後便把那女子拾掇停當,擱在一邊,自己則精心易容一番,扮成了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模樣與邢碎影有幾分神似,夜幕下匆匆一瞥的話,足以以假亂真。

  接著把一套文士青袍收進包袱帶上,穿了一身勁裝短打,又在那類似邢碎影的模樣外上了一套人皮面具,粘了半面虬髯。

  不能等到夜深人靜,那時出門太過惹眼,吳延一見明月初升,便提上了裝著那裸身少女的木箱,舉起一串貨郎銅鈴,走了出去。

  算來已有四天過去,那馬就算腳程再過不濟,聶陽應該也已經到了清風煙雨樓的地界,不知這一條條消息傳過去後,謝家的兩個怪物會如何看待這個棄下孕婦不顧的年輕影狼。

  念及此處,他忍不住微笑起來,不要說謝家兄妹,恐怕就是其余那些狼魂中人,也見不得聶陽如此發瘋吧。

  想到這里,吳延突然一陣心悸,心中有哪里覺得隱隱不對。

  他確實是親眼見到聶陽南下而去,邢碎影追去不曾折返,按說應該不會有誤。

  再加上他收買的那個丫頭言之鑿鑿的確定了頭一夜那幫人吵得不可開交,聶陽為了南下甚至與雲盼情和慕容極都起了爭執,不惜留下一個內傷初愈的雲盼情一肩擔負起那邊的安危……

  怎麼會有問題呢?

  吳延搖了搖頭,姑且當作是心底緊張而生出的胡思亂想。

  為了不讓董凡的手下先一步發現,吳延特地選了個離東苑頗有些距離的民宅後院,翻進去把屋內一家五口點倒,將那少女拖出來,擺到了院子中央最顯眼的地方,留了記號訊息在一旁地上。

  卸了面具,露出與邢碎影神似的面目,吳延套上那身青袍,深深吸了口氣,縱身躍上屋脊,貓腰摸向了燈火通明的東苑。

  畢竟是尋歡作樂的青樓女閭,除了龜公護院,外圍到也看不到什麼威脅。

  吳延觀望一陣,還是不想涉險,小心翼翼的繞到了後面花園,等到一個飛雲遮月的機會,輕巧的翻了進去。

  祁英包下的小樓一共四層,上面兩層是妓女居所,下面兩層則是貴客廂房,一樓稀稀拉拉尚有幾個嫖客坐在正廳吃喝,二層花廳則僅有明燈光照,不見人影,想來都已進了房中。

  他從樓後攀檐而上,隨便選了間屋子,往里望去,倒是沒有垂下床幔,屋中也沒有女人,只有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男子正在床上盤膝運功。

  他再往下一間屋中探去,屋中兩個三十歲上下的精壯漢子,正坐在桌邊聚精會神的拆解招式。

  這幫家伙住進了妓院,卻他娘的整晚練武麼?

  吳延沒看到預期中的春色無邊,心中有些失望,一路找到盡頭,探頭看去,才算是見到了祁英。

  祁英屋中倒是有個女人,看模樣,確實是洗翎園的嬌花一朵,可她卻穿的整整齊齊,跪在了床邊,用銼刀小心的磨著祁英的指甲。

  祁英閉著雙目,方方正正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把用最普通的麻布纏著刀柄、套著磨得發亮刀鞘的刀,平平放在右手旁邊。

  吳延忍不住皺了皺眉,心道這江湖傳言果然出入不小,這雖然也算是住最好的地方,找最好的女人,可干得卻都不是該干的事,而且,祁英也絕對還沒有喝酒。

  桌上的兩壇好酒,泥封都還沒有打開。

  想想也是,要是祁英真的只是個酒色之徒,作為早已明確了身份的天道中人,他恐怕早就在狼魂手上死了十次不止了。

  吳延微微搖了搖頭,最近過於仰仗邢碎影的安排讓他自己的判斷都有些失常,這讓他感到不安。

  也許今夜的事情結束,他應該好好找個地方,認真反省一下才行。

  這麼看直接驚動祁英似乎不是個好主意,吳延屏住呼吸,小心的向旁退去,不料他才動了一下腿腳,就見祁英雙目驟睜,一把推開了面前美人,右手一翻,寒光四射的刀已出鞘。

  吳延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雙足立刻一瞪,整個人向後躍出。

  幾乎同時,殺氣逼人的刀光已破窗而出。

  肩背一涼,吳延心中大驚,肩頭已被斬中一刀,連忙落地順勢一滾,飛身衝向院牆,連回頭望一眼也顧不得了。

  祁英一刀出手,破窗之聲未落,已有三名部下推窗而出,像是早有准備一般追向吳延。

  祁英站在窗邊冷冷看著,沉聲道:“他們三個去就可以,小心有詐。”

  聲音有內力相助遠遠送出,其余人得了命令,也就不再追出。

  吳延平日總覺得天道被邢碎影如此輕易的牽引,也不過是群莽撞武夫,多少對這組織有點輕蔑之心,那知道會弄得如此狼狽。

  祁英雖然沒有親自追來,趕來的三個部下看輕功卻也是難纏的好手,以一敵三加上身上有傷,實在凶險,不敢再存他念,吳延竭盡全力往藏匿那女子的院落飛縱而去,還故意踢落幾片碎瓦好惹的街上百姓注目。

  若是有如意樓的人看到,那就再好不過。

  到了藏匿那少女的院落,吳延特地落入院中,飛身搶進屋內,再從後窗躍出,心想只要那三人有一人留下看到,今晚任務也就能算是成了一半。

  果然,再追出來的時候,已經只剩下了兩人,這兩人輕功不差,內功卻已經有些不濟,漸漸落的更遠。

  吳延這才心頭稍松,開始留意周遭尋一條脫身之路。

  不了他才緩了緩腳程,後面那二人又不依不饒的趕了上來,吳延暗暗叫苦,只有抖擻精神再行加力。

  若不是怕惹來祁英懷疑,他幾乎忍不住要拿出借著邢碎影的幫助混進天道中的那個虛假身份好方便脫身。

  正自苦惱,就聽破風之聲大作,數十道烏光疾飛而出,截向他身後那二人。

  其中一個反應極快,抽刀擋下大半,其余也都輕巧躲過。

  另一個慢了只不過一點,就聽一聲慘叫,已從房檐之上滾落下去。

  那暗器多半喂了劇毒,滾下的人還在半空,慘叫便嘎然而止。

  吳延心中又是一驚,凝神戒備著躍下街心,一面留意著左右房中動靜,一面加快步伐向著城外飛奔。

  怕自己已經落入別人視线,他特地選了離藏身之處越來越遠的方向。

  才離開幾十丈,身後就遠遠傳來了剛才余下那人的短促痛呼。

  緊接著,身後又恢復了平靜。

  吳延愈發膽寒,索性停下了腳步,轉著圈子看了一遍周圍,也不知是否心中惶恐所致,仿佛每一個陰暗角落之中,都有一雙冷冰冰的眼睛在盯著他。

  如果只是尋常伏擊也便罷了,偏偏叫他認了出來,剛才那迅若閃電細如游絲的可怕暗器,正是龍十九親手打造的獨門機簧,逆鱗。

  他腦中飛快的轉著各種念頭,這絕不是龍十九本人,否則以他身上這打扮,和易容出的模樣,在夜色下和邢碎影怎麼也有八分相似,龍十九親臨的話,剛才那些暗器九成九會換個目標,現在刺蝟一樣滾在地上的,就一定是他。

  那會是誰?

  龍十九那不成器的女兒?

  難道董凡已經蠢蠢欲動迫不及待了麼?

  總不會是她那練武功也沒了的親傳弟子吧?

  她就算被聶陽迷了心竅毫無保留,也絕不是會把逆鱗交給如意樓任意使用的性子。

  不行……今晚脫身後,明天無論如何也要和那丫頭見上一面,問清楚聶陽留下的那些人這幾日到底在做些什麼。

  吳延緩緩退進一條沒什麼窗子的窄街,背靠著牆站定,左右望了一下,飛快的脫下了身上青袍,掏出瓷瓶倒了些藥漿在手,卸掉了面上易容之物,難得的露出了本來面目——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中年男子。

  他靜靜地等了會兒,確認聽不到什麼異動,才一步三探的走向窄街另一端,遇到巷口,便一躍而過,不敢讓身形露在四面受敵之處。

  這樣小心翼翼的走了一段,終於拐進了較為繁華的南北主道,行人小販雖然不多,但也足夠他混跡其中。

  拿出了當年亡命江湖時的十二份小心,他總算是回到了藏身的院門之外,閃身翻進了牆內。

  靠著院牆聽了一會兒外面動靜,他才算是安下心來,出了口氣,走到了柳婷屋外。

  心下暗罵,要不是這臭丫頭連自己男人都勾不住,也不至於害他犯進這種險境。

  他早已過了雄心萬丈的年紀,要不是邢碎影以史夫人作為誘惑,單靠兩人的交情,他可沒打算重出江湖。

  此刻回想,反倒有些後悔,雖然心中惡氣出了個干淨,可是害了自己的老相識胡玉飛不說,還落得現在勞心勞力。

  娘的,不讓我奸了她,我給她兩耳光總可以吧?

  吳延哼了一聲,一腳踢開了屋門,非要把心頭惡氣撒在柳婷身上不可。

  哪知道門一打開,一腔怒氣登時化成了冷汗,流了滿頭滿背。

  那床上的確還有一個女人,不過卻不是柳婷。

  而是那個赤身裸體渾身傷痕,死在一群髒汙乞丐之中的少女!

  那少女雙眼外凸,直勾勾的瞪著他,臉上全是血汙,猙獰非常,原本粉嫩柔軟的身子此刻透著灰白,僵硬而詭異。

  吳延心神急轉,反而飛快的進到屋內,轉身關上房門,內力運轉全身蓄勢待發,一步步退到了床邊,以余光看向床上。

  捆綁柳婷的繩子被割成數段,四處散落,其余再也見不到什麼異常。

  是誰干的?

  東方漠?

  那家伙雖然一直也不可盡信,但他妻子能否痊愈的關鍵還捏在邢碎影手上,而且此地也並沒叫他知道,應該不是。

  董凡?

  他搶去這個女人有什麼好處?

  賣給聶陽做個人情麼?

  當初看董家的小妞毫發無傷就覺得不對。

  可聶陽已經擺明了不在乎這個娘們,他向那邊示好不就等於挑釁了天道,這不是那個精明的胖子干的出來的事。

  那還會是誰?

  如意樓?

  他們正忙於和天道間的糾纏,就算騰的出人手,他如此小心謹慎,怎麼也不該被找到才對。

  人已經走了麼?

  吳延等了片刻,心中生疑,正要往門邊摸去時,卻聽吱呀一聲,那門扇緩緩開了。

  門口直挺挺站著一個女子,背著月光,發鬢凌亂,面色烏黑,一身粗布衣裳血跡斑斑,赫然是被他收買的那個丫頭!

  那丫頭舌頭垂在嘴外,目如死魚,背光看去更加惡心。

  吳延怒道:“什麼人在這里裝神弄鬼!”

  說著一掌劈出,飛身將一旁木窗震開,怕對方在那屍身上動了什麼手腳,又心知躲在屋中終究不是辦法,只得護住要害從窗中跳出。

  雜亂小院中,空無一人。

  就像是那個死了的丫頭自己一步步走到他門口一樣。

  情況如此詭異,吳延反而鎮定了許多,知道此刻若是慌亂必會死無葬身之地,向周圍掃視一遍,院內確實沒有任何蹊蹺,他將掌力運足,走到院門內側,出腳將門捅開,一躍而出凌空一個轉身,背靠在對面牆上。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不該在這里出現的人。

  聶陽。

  聶陽穿著一身青袍,手里拿著一把無鞘長劍,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站在月影之中,看著他道:“吳延?”

  他略一思索,便想到自己上了惡當,強笑道:“我真是小看了你勾搭女人的手段,沒想到田家那個丫頭竟會幫你到這等地步。她就不怕柳家的娘們擠了她的位子麼?”

  能讓他遠遠看走眼的易容術,聶陽身邊能做到的自然只有田芊芊一人而已。

  他惡毒的笑道:“哦,對了,她那麼聰明,自然是不怕的。這小美人已經跟我這樣的淫賊同床共枕了這麼久,就算被救回去,也是殘花敗柳棄婦的命,索性賣你個人情,這招倒真是高明呐。”

  聶陽淡淡道:“婷兒還活著,這就已經足夠。至於其余其他的那些雜事,”

  他緩緩揚起劍尖,森寒的目光掃向吳延蒼白的臉,“只要你一死,便是從未發生過。”

  肩上的傷口開始抽痛,吳延第一次對面前這個青年有了恐懼的感覺,聶陽那身青袍,那絲若有若無的微笑,那要人命時依然溫柔文雅的語氣,都讓他莫名的渾身發冷。

  該對付他的人是邢碎影,不是我,吳延將內力運向雙腿,心里已打定了主意逃走。

  他對自己的輕功很有自信,至少,聶陽不可能追得上他。

  他盯著聶陽的劍尖,強笑道:“聶少俠好豁達的度量,我自愧不如。山水有相逢,咱們後會有期!”

  他正要提氣拔足,就聽一聲夜梟般的怪笑,尖銳纖細,像是被卡住了脖子的母貓,而隨著這一聲叫喊,剛才還直挺挺站在屋門處的那個丫頭竟然飛了出來!

  越過院牆直撲向他。

  吳延心下大駭,百忙之中想到屍體上可能有的機關,連忙雙手一撐牆壁,身形飛起想要凌空躲開,好順勢跳上對面房檐。

  而當他人已在半空的時候,他才看到那飛撲而來的屍體後,竟縮著另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影。

  龍吟般一聲輕響,漫天的劍光已將吳延罩在其中,那如清風一樣無孔不入的劍氣,一霎那便吹寒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重重摔在地上,在人世間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雲盼情軟嫩悅耳的聲音。

  “聶大哥,你說,我學死人叫學的像不像?”

  他扯了扯已經溢出鮮血的唇角,最後在心里罵了一句。

  娘的,叫的真難聽。

  乳硬助性第六十二章

  (一)“關於這章的標題,我覺得咱們有必要談談。”

  “怎麼了?”

  “你有沒有覺得,這四個字只要換一個聲母就能變成另外一個奇怪的東西了。”

  “啊哈,啊哈哈,我最近才沒有懷舊看H動畫順便翻一翻石田彰的聲音來誘拐老婆和我一起看呢。”

  (注:無顏之月,十八禁動畫。著名男聲優石田彰披馬甲擔綱男一號。

  (二)“小生早已說過,斬魔手最終能斬死的,只有自己而已。”

  邢碎影站在昏暗窗邊,面帶微笑看著檐下曬干的一串臘肉,“在燕逐雪眼中,他和這些臘肉,也沒什麼太大分別。”

  吳延在腦中想象了一下燕逐雪突然暴走撲上來把斬魔手按在地上,嘎吱嘎吱的大咬大嚼,玩了仰頭長嚎的場景,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娘的……原來是初號機麼。”

  (三)她頭一次發現,自己也會因為絕望和恐懼而流淚。

  她也頭一次明白了,這世上還是有可以令她放棄報仇的事。

  傳銷。

  (四)難道,表哥真的就這樣往南邊去了麼……果然,表妹終究比不過妹妹呐。

  是誰說的表哥表妹天生一對!老娘要去廢了他!

  (五)這幫男人都是長久不知肉味,最大的享受便是偶爾路過洗翎園後巷,撿拾些汙穢汗巾,回來想著那群姑娘的花容月貌,自己揉搓出一腔陽精。

  這次真刀真槍的進到青春緊致的處子嬌軀之中,動不上幾十下便怪叫著一泄如注。

  吳延知道機會到了,登時便躍下現身,高叫道:“印度神油,專治早泄!獨門秘方,無效退款!”

  (六)不過也正是這種莫名其妙的構成,才給了邢碎影在其中藏身的機會。

  他也就樂得不去深究。

  畢竟很多事皆是這個道理——越明白的清楚,就越容易丟了小命。

  比如最近朝廷把馬匹的草料費漲到了八兩銀子,你就最好別關心為什麼。

  (七)龍吟般一聲輕響,漫天的劍光已將吳延罩在其中,那如清風一樣無孔不入的劍氣,一霎那便吹寒了他的四肢百骸。

  然後他就得了傷風。

  (八)他重重摔在地上,在人世間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雲盼情軟嫩悅耳的聲音。

  “聶大哥,你說,我學死人叫學的像不像?”

  他扯了扯已經溢出鮮血的唇角,最後在心里罵了一句。

  他娘的死人叫誰聽過啊,鬼才知道你叫的像不像好不好!

  算了……都要死了,就別吐這麼長的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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