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揚目光灼灼,金星跟黑子亦是死死盯著他。
陳楚汗下來了,他的終極理想就是玩女人,那多有意思啊,換這個玩玩,再玩玩那個,騙騙女孩兒,勾引勾引老娘們。
“呼……”陳楚呼出口氣,不過以前那樣還是讓人瞧不起的,混也是讓人瞧不起。
陳楚眼睛動了動,畢竟這不是那種時代了。
“嘿嘿,季哥,這樣,我暫時領頭,等你傷好了,你領頭,我還是念書,你看咋樣?”
“嗯。”季揚點點頭:“你還念你的書唄,你當老大就知道了,啥事都有兄弟們去辦,只要你把兄弟們領到正地方就行。”
“妥了,那我就暫時領頭了。”
季揚雙目如炬,緊緊盯著陳楚說道:“陳楚,你要是不好好干,或者干到一半想跑,我季揚廢了你!別看我躺在這,我照樣讓你廢!”
季揚說著又掃了掃金星黑子等人一字一頓道:“你們也是!我讓陳楚領頭了,你們必須聽他的,誰不聽,那就是家法!是什麼知道嗎?”
黑子跟金星小聲嘀咕了一句:“挑手筋腳筋……”
“大點聲說!”
“挑斷手筋腳筋!”
季揚滿意點點頭,隨後咬牙切齒道:“今天,就是陳楚代表我季揚正式出山!黑子,把兄弟們這兩天集合好,到時候見陳楚老大!”
“季哥,我知道了!”黑子點點頭衝陳楚低頭行了道:“楚哥……”
陳楚嚇了一跳忙衝黑子行禮說:“黑子哥……”
季揚唉的嘆了口氣,指著陳楚:“陳楚,你他媽的慫貨!你現在是老大,懂嗎?”季揚說著氣得咳咳咳的咳嗽。
金星這時也衝陳楚低頭行禮正色道:“楚哥!”
陳楚也要還禮,金星忙兩手扶住他肩膀,把他擺正說道:“楚哥,你現在是老大,你說啥,兄弟們就去做啥,兄弟們以後聽你的,你必須要當這個老大,你必須要開始霸氣。”
陳楚咧嘴,回頭看了看季揚,又看了看季小桃,最後咧嘴說:“我,我是不是加入了黑社會了現在……”
“呼呼……”眾人吸了一口氣,季揚咳咳的咳嗽了起來。
是氣的。
季小桃忙過去拍著季揚胸口,給他順氣。
金星拍拍陳楚肩膀說:“楚兄弟,你跟我先出去……”
兩人在外面呆了一陣,不一會兒的功夫,來了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進出匆匆的,隨後金星電話響起來,兩人重新走進病房。
那醫生摘掉口罩說:“你們誰是家屬,過來一趟……”
季小桃跟陳楚,金星來到旁邊的屋子,那醫生嘆了口氣說道:“這人算是廢了,雖然能活著,但那一刀太重,這輩子使不上力氣了,干不了重活,恢復的好了,能夠走動自理,沒傷到內髒,但內髒周邊已經嚴重破損,軟組織損傷過大,以後也是半個廢人了……”
“你媽的!”金星探手抓住那醫生領子。
那醫生忙說:“我這都是實話,傷這樣能撿回條命就不錯了……”
“金星!放手!”黑子過來扯開金星,隨後給醫生塞了一千塊錢:“大夫,你來看病的事兒不能亂說啊……”
“哎呀,你放心,我害怕你們說出去呢,醫院不讓我們接私活,這是我請假出來的……行了,我得趕緊走了……”
黑子這時推開金星,走到陳楚跟前說:“老大,你看這件事怎麼辦?我們聽你的……”
陳楚撫了撫頭發,牙齒咬的咯咯的,罵道:“罵了隔壁的,今天把兄弟們召集起來!老子要他媽的開會!”
“知道了老大!”黑子說了一句。
“明白!楚哥。”金星也說了一句。
陳楚說道:“金星,你留在這照顧揚子,這件事不能讓他知道,一會兒就說他沒事,黑子,你去招呼兄弟,越快越好,我要開會,邵曉東,現在領我去見你手下靠得住的人!”
邵曉東點點頭:“楚哥,我明白了!”
陳楚回頭看了眼季小桃:“好好照顧揚子……”
陳楚說著大步跟邵曉東走了出去。
這時,黑子跟金星撲哧一聲笑了。
金星道:“看見沒,這驢就得嗆著毛摸,他才能尥蹶子,呵呵呵……”
……
邵曉東一伙能靠得住的就七八人,除了嚴子身手還行外,其他的都一般。
邵曉東的老窩也總換,不然早被人端了,他在瀚城一處小區租了間房子,算是臨時的老窩,兩人到的時候,里面加上嚴子七個男人。
隔壁的房間里坐著穿著暴露的十來個小姐,滿地的瓜子皮子,那些小姐穿的一個個性感極了,陳楚掃了一眼下面都硬了。
不過此時的陳楚卻是一臉冷漠。
邵曉東也冷冷的說從今天開始,他們換老大了,都歸陳楚管,嚴子雖然有些不服氣,但季揚的事兒他也知道,邵曉東也提前通知了手下人,都跟著叫了聲楚哥。
不過,聲音有些低,明顯的不服氣了。
陳楚隨後又接到了金星的電話,說馬華強一伙已經通知了消息,他們晚上准時開會。
而開會的地點便在了瀚城邵曉東這里,縣城離瀚城畢竟六十里,來往不方便了,要動手,也只能在這里干一把了。
下午,陳楚換了套行頭,一身緊身的黑色休閒裝,外面是一件立領的半西裝的衣服。
陳楚年輕灑脫干練均凸顯了出來,他已經一米七二了,雖然這樣的身高不算什麼,但立領西裝內黑色的小衫中凸顯的肌肉彰顯著一股雄性的野性。
此時的陳楚,胸中積蓄著一股仇恨的存在,整個人的氣質變得冷靜,目光亦是含著一股秋意的蕭殺。
以至於馬華強一伙趕到這里的時候,都嚇了一跳,差點沒認出來,心想這還是陳楚麼!簡直判若兩人。
黃毛還拍了拍陳楚的衣服道:“臥槽!鳥槍換炮了啊!”
邵曉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注意點!”
黃毛眨了眨眼說:“俺們平時都是這麼說話的啊?”
馬華強眼睛轉了轉,忙踹了黃毛一叫罵道:“媽的,老實點!”
馬華強說著衝黃毛擠擠眼。
又過了一陣,黑子領著九個季揚以前的手下走了進來,黑子直接介紹陳楚是季揚的妹夫,這才主持大局。
馬華強一伙咧咧嘴,而黑子這麼說也是為了讓陳楚服眾,不這麼說,誰能服你。
陳楚冷冷的看了看,這一下午他都在思索,最後還是下定了主意,沒有采納邵曉東的意見,他還是想先干馬猴子一票,雖然知道敵不過馬猴子,但季揚這個場子得找回來,讓他知道下厲害,也是以退為進了,不然還以為這幫人好欺負,弄完了季揚就是下一個了。
而這些人都不熟,雖然是靠得住的兄弟,但是暫時還不好說能團結起來。
陳楚淡淡掃了掃眾人,也沒什麼可說的,大家都知道了他暫時牽頭。
只聽著他下一步要怎麼做了。
陳楚呼出口氣,隨後說道:“回去睡覺!”
“什麼?睡覺?”
這時,黑子冷冷橫了眾人一眼大聲道:“老大讓你們睡覺沒聽懂嗎?睡覺去!”
一個好漢三個幫,況且陳楚還不算是個好汗,而這時的黑子馬華強便是他得力助手了。
而馬小河竟然也來了。
有些人小聲嘟囔著什麼,房間不夠大,打著地鋪睡,而那些小姐早就讓邵小東弄到別處了。
這幫兄弟呼呼的睡了,陳楚卻站在陽台,看著外面漆黑的夜色,從筆挺的半休閒的西裝的兜里順手掏出三枚銅錢,晃動了幾次——展開竟然是乾卦。
八八六十四卦,乾卦便是飛龍在天,可以一躍而起,亦然可以落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勝敗在此一舉。
陳楚正在思索著,邵曉東走了過來,遞過來一根煙說:“楚哥,來一根?”
陳楚搖搖頭:“私下里你就別這麼叫了,我真不適應啊!”
“呵呵……好,楚兄弟,不適應的事兒多了,趕著鴨子上架的事兒也多了,我理解你!”邵曉東點根煙抽了一口,獵獵秋風吹拂著他的棍頭。
“楚兄弟,你也看到了,這個領頭的沒人行的,用金星,黑子哥肯定不服,用黑子哥,金星不服,用我,更沒人服,用你……可以堂而皇之的說是季哥的妹夫,還算說得過去,你歲數小點,但只要打幾場漂亮的架,名聲闖出去了,就好使了!”
“呼呼……”陳楚呼出口氣道:“沒想到揚子後半生就這麼廢了?”
邵曉東嘴角動了動,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咽了回去。
“呵呵,楚哥,公安局那邊我搞定了,這他媽的黑,張嘴要了兩萬,警察後半夜亮點撤出去,那局長給咱半個小時間,咱得提前動身了……”
“呼……”陳楚手放在邵曉東肩上道:“又讓你破費了!”
“呵呵……”邵曉東笑道:“楚兄弟,你現在是我們的頭,我的錢就是你的錢,而且,我不是那種要錢不要命的人,已經在瀚城混了這麼久了,我也離不開這里,已經打開的關系網,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也不是三年兩年就能打通的,說到底,混就像是是樹根,扎根在哪了,主根不動,只能其他的根系往別處更深更遠的地方蔓延,在這里牛逼的老大,到別的地方狗幾把也不是一個,換句話說,即使在沈城牛逼的老大,到咱瀚城來也得是龍臥盤著,是虎臥著……”
邵曉東狠狠抽了口煙,煙霧隨著秋風,四處飄散。
陳楚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便兩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