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卿拚命恢復常態,朝那人遠遠地伸出纖手,面無表情道:“還人東西來。”
那鬼面白衫人悠然聞聞手上的那條紫花汗巾,笑語道:“娘子且過來,這麼遠叫我怎麼還給你?”
未知如何,可卿卻不敢走過去,嬌容掠過一抹動人的紅雲,仍立在門口,嚅囁道:“你放在幾上,人家自會去拿。”
那鬼面人從椅子上立起,慢慢朝可卿走來,笑道:“怎敢有勞娘子,還是讓我自已送上前吧!”
秦可卿見那鬼面人緩緩行近,心兒不禁“砰砰”亂跳,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低叫道:“你別過來。”見那鬼面人仿若充耳不聞,已行至一步之遙,心中一慌,再不能泰然自若,忽反身撩簾欲逃,誰知那鬼面人竟似已料到她的行動,反應奇快,一展身形,輕輕松松便把她攬入懷內。
可卿生怕驚醒睡在外屋的丫鬟,只是默默地奮力掙扎,但那鬼面人如貓擒鼠兒,毫不費勁便制住了她,在她耳心輕笑道:“這回不把你郎君當做王爺,才叫人歡喜呢!”
秦可卿一只手仍能動彈,便雨點般亂捶他胸堂,繃著臉冷啐道:“偷偷摸摸地入人閨房,只把你當做個小……賊!”她本想罵他“小淫賊”,但那“淫”字始終出不了口。
那鬼面人見可卿冷著臉,模樣卻是無比的嬌俏惹人,情不自禁湊上前去親她。
可卿哪肯遂他之欲,拚命扭頭甩首,誰知她身上只穿著那肚兜小衣,外邊也不過披了件水綠撒柳薄裳,掙動間一對豐腴雪峰揉揉晃晃,粉溝乍淺乍深,皆落到那鬼面人眼里,反惹得他欲念疾生,便將可卿整個抱起,走向床榻。
原來這鬼面人正是北靜王世榮,自那日從“天香樓”送回可卿,不由日夜思念,這夜竟又戴上那只大鬧都中的鬼邪面具,踏月悄然尋來。此時瞧見可卿掙扎之狀,突想起當日在秋千上強幸她的情景,不禁興動如狂,把她放按榻上,剝裳解裙。
可卿見男人情濃似火,忽亦想起初遇這人時的荒唐,冷感恨意頓去了一半,待與之肌膚廝磨,另一半也幾消逝無蹤,心底只余一絲幽怨,咬著朱唇,卻仍沉著臉哼道:“你又要欺付人家麼!”
王爺正把玉人溫存,不聽猶可,一聽更如火里添油,笑道:“世榮只想與娘子重溫當日銷魂。”再顧不得與她糾纏,兩、三下便將可卿下體剝得精光,又用腰胯捺開婦人雙腿,松開自已腰間汗巾,掏出已是堅如金鐵的玉杵,對准花苞狠勇破去。
秦可卿心里尚存一絲幽怨,怎肯輕遂男人,無奈兩條雪腿收合不上,推又推不開他,只得把柳腰亂閃,那只無比誘人的美蛤也隨之亂拋,教那噙涎赤龜跟著搖頭晃腦,倒忙得男人一陣狼狽,哪里還有王爺威儀。
可卿見狀,忍不住“哧”地一聲輕笑。
世榮瞧了婦人那嫵媚模樣,心頭又癢又急,周身欲若火燎,猛地把兩掌插入她胯下,分別將那兩團粉揉脂凝的玉股緊緊捏拿住,也笑了一聲,得意道:“還往哪里逃!”大龜頭已准准地壓入玉蚌縫中。
可卿花容失色,低低嬌啼一聲:“痛哩!”霎已被世榮刺沒,微露的花徑掠過一道火辣,幽深的嫩花心挨著了大棒頭,頓生出一股奇酸異麻,雙臂不由自主地抱了男人。
世榮忙俯身撫慰可卿,唇游花容,吻干嗔淚,只是欲焰燎心,無法按捺,玉莖在她花房內比了比深淺,便如飢似渴地抽添起來,不過數槍,肉棒已勾出絲絲粘黏的花汁,婦人也緩緩松軟下來。
秦可卿平素最是嫻淑,寧國府內,長一輩的夸她敬老孝順,平一輩的贊她和睦親密,下一輩的念她關懷慈愛,家中大小仆從,多受過她憐貧惜賤慈老愛幼之恩,但她內里天性卻屬那風流淫媚不甘虛渡之類,是以才被北靜王這等非凡人物輕易迷住。
自那日從北靜王府回來,她與賈蓉再無半點夫妻親熱,數日來苦忍著孤單寂寞,不知思念了北靜王世榮多少回,此際夢中人就在眼前,還與她這般如膠似漆地調繆,怎叫她能不迷醉,但她心頭尚余一絲清醒,生怕兩人的聲響驚動外邊丫鬟,雙頰如燒地對男人低聲道:“你先去把門關上。”
世榮笑道:“怕什麼?便是那人回來,見了我也得乖乖地呆一邊去。”依舊壓住婦人一下下沉穩抽添,細享她那花房里的繽紛妙物。
可卿身子霎又繃緊,大嗔道:“不關門便放人起來。”神情已是拒人千里。
世榮只覺龜頭正陷於數團滑嫩妙物之內,此際絲毫亦舍不得離開可卿,回首瞧瞧門,心中一動,便把她從榻上緊緊抱起,鐵莖仍插住花房,悠悠蕩蕩走去關門。
可卿羞得雪頸嫣紅,又覺無比的新鮮刺激,下邊的玉蛤卻死死地咬住男人的擎天柱,嚼出縷縷滑涎來,咬著男人的耳朵,細細聲道:“好會玩的小王爺,處處都要羞人家。”
賈蓉雖然淫趣頗多,可是身體虛弱,哪曾讓可卿嘗過這等“跑馬射花”的樂趣。
世榮輕輕關了門,見身上美人快活非常,心中也樂,笑道:“怎麼又叫起王爺來了?這會兒我且做匹馬兒,任由娘子閨房馳騁。”也不回榻,便抱著可卿在屋中巡游起來。
可卿雙手扶著男人兩肩,“咯咯”嬌笑,只不敢大聲,壓住喉嚨道:“停下停下,累壞了王爺,人家可擔當不起哩,噯呀~~”原來挨了一下狠的,被男人的硬棒從幽口直貫宮心,頂得她連舌根都麻了。
世榮笑道:“卿卿無需擔憂,這匹馬兒可健壯著哩!”邊行邊交間,竟然不時輕蹦重挫了起來,他修習的是何等功夫,絲毫不覺吃力,只把可卿顛得香魂出竅,爽得百骸俱散,那蛤內花蜜如泉涌出,不一會兒,已流了男人一腿,又有數滴飛濺落地,一路淫跡斑斑。
秦可卿漸覺有些挨不過,花心被世榮的擎天柱頂得酸不可耐,隱隱約約似有了一絲丟意,想躺下來挨男人結結實實地抽刺,便把貝齒輕咬男人肩膀,聲如蚊音口似心非道:“還不到榻上去,羞殺人哩!”
北靜王笑道:“這等羞怯,便叫情趣,才讓你郎君更加喜歡哩,卿卿且讓我享受享受。”望著可卿那染霞般的桃腮,品著她那羞不可耐的模樣,只覺肉棒越發堅挺膨脹,緊緊地塞滿她那窄束肉徑,眼角忽瞥見一旁立著的西洋落地鏡,心中一燙,便步過去掀起鏡罩,頓見一對惹人男女癲狂其中,男的如玉樹臨風修長挺拔,女的卻若春藤纏繞婀娜妖嬈,真是美倫美奐,淫褻撩人。
可卿更是羞不可遏,交歡快感也隨之洶涌如潮,一浪浪此起彼伏地襲來,只覺男人那硬硬棒頭一下下清清楚楚地頂在嫩心上,那欲丟之意便愈來愈明顯,嬌軀一陣擰扭,心兒慌慌起來,只好把話如實相告:“這樣玩,好不難過哩,妾身好像……好像要丟了,榮郎……”說這話時,已是目餳眼濕了。
世榮只顧欣賞鏡中綺景,見婦人那雙雪滑滑的長腿從兩邊優美垂下,兩瓣乳色玉股不住地舒張收束,半裸的嬌軀也如蟲蛇般地伸縮蠕動,心中暢美得無以名狀,哪肯就此作罷,熱著眼道:“娘子若是想丟,便只管丟好了,嘗嘗這新鮮趣味有何不好?”又將婦人正面翻轉朝鏡,如捧嬰兒把尿,改從後邊密密抽添,龜首冠溝下下刮過她花徑前壁上的癢筋,更攪得她美不可言。
可卿面對立鏡,手足無措,也不知瞧是不瞧,不瞧心里舍不得那兒的美妙綺景,瞧了卻又實在羞壞人,膩聲膩氣地撒嬌道:“榮郎不要,不要哩!人家都讓你玩這麼久了。”她四肢收束,反手糾纏男人腰胯,雙腿也往後勾搭男人兩腿,羞澀無限地續道:“若這麼……這麼丟,羞也羞死人了,況且……”
世榮撩起垂遮於兩人交接處的薄裳,纏繞臂上,垂首去瞧那里的妙趣奇景,細賞自已的大肉棒把婦人的泥田翻犁,但見入時幾將那兩瓣玉貝揉沒,抽時又偶勾出一塊晶瑩嫩物,那蛤嘴下角,早已堆了一汪乳色濁漿,淹沒菊溝,不由一陣精意暗涌,忙運玄功緊守元關,悶哼問道:“況且怎樣?”
可卿咬唇嚶嚀道:“況且這般不實不在的,叫人好生不舒服哩。”花徑里已有些痙攣起來,一陣陣絞得男人好不快活。
世榮笑道:“不夠實在?這個容易。”當下雙臂抱緊婦人嬌軀,往下用力直樁,下邊的擎天杵卻發勁朝上狠頂。
可卿立時悶噫連連,螓首亂擺亂搖,兩條雪膩美腿已勾不住後邊的男人,懸在半空亂蹬亂踏,還沒挨到十下,忽地嬌哼一聲,雖十分短促,卻是又妖又媚,竟然就掛在男人的身上丟了。
眨眼間,那白白的花漿就從肉棒插住的蚌縫里迸涌而出,延著男人大腿滾珠流下。可卿那陰精至陰至純,萬中無一,這些日又無絲毫渲泄,積得又濃又稠,頓時染得滿室異香。
世榮已非頭遭弄丟可卿,早知這婦人的陰精乃罕世精華,銷魂之中,尚不忘運功汲納,把龜眼噙住花心,酣暢淋漓地沐浴。
可卿腮上蒸霞如噴,雙臂死死勾住男人脖子,花容神情如醉如泣,身子一下下抽搐著,只舍了命兒把嬌軀往下沉去,仿佛正墜向一處不能回頭的極樂深淵……
順豐樓,位於都中最繁華的片區,字型大小悠久,其間美食名菜式豐地道,正是寶玉與薜蟠、馮紫英等狐朋狗友常聚的地方。
寶玉帶著凌采容才進門,便有迎客接住,樓下早以滿座,喚小二過來,又把他們往樓上引帶。
寶玉望望四周,皺眉問道:“此已非正餐時候,怎還有這許多客人?”
小二識得這是榮國府的公子,畢恭畢敬答道:“公子有些時候沒來了,不知多少江湖人物都入了京來,皆為奪拿那采花大盜的懸紅哩,因此這些天,不單我們這一家,哪里的客人都多呢!”邊說邊把眼偷看凌采容,心里十分納悶:寶玉身邊那幾個跟班的小廝,今天怎麼一個不見?卻大模大樣地帶來個姑娘,雖然容顏俏麗,衣裳華美,但瞧她那神色氣質,怎麼也不像他們哥兒幾個平日帶來的青樓姐兒。
凌采容卻沒在意小二偷看,只興致勃勃地望向那邊台上,有些舍不得往樓上走。原來正有女旦在唱曲兒,口中竟還咬著盞燭台兒,那燭火也不熄滅,幾連晃動也沒有,吐詞咬字卻是清楚悠揚,台前有客跟著搖頭晃腦地哼著,或腳踏拍子如痴如醉。
凌采容原只在嶺南,來到都中也不過半月,哪曾見過這京曲的絕技,當下瞧得目不轉睛,只覺神乎其神。寶玉常來此處,早以司空見慣,笑道:“樓上風景才好呢,若是要看,等會吃了東西再下來瞧。”
凌采容只好跟著他上樓,到了二樓,只見大約擺放了三、四十張雕花的紫漆桌子,牆壁四周掛滿了名家書畫,布置得十分典雅別致,心里不禁嘆道:“果然是都中,樣樣都比別處不同。”
樓上也有不少客人,只是還稍空余,小二討好寶玉,便將他們帶到窗邊預留的一張桌子。
寶玉點了菜,抬頭見凌采容憑窗遠眺,神情甚是興奮,忽指一處道:“今天又不是什麼節日,怎麼那條街上家家都張燈結彩?好漂亮哩!”
寶玉啞口無言,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原來那條街,正是都中最有名的煙花之地,名叫“逍遙街”,聞名遐邇的“品玉閣”、“醉候鄉”、“點花樓”和“百錦營”這當今四大青樓,皆有堂館座落其間。想了想只好含糊道:“那也是都中有名的繁華街道,只是去的人大多是官家富戶,裝扮自然就比別處漂亮些了。”
凌采容嘆道:“便是我們嶺南最大的城鎮,也不曾有這麼漂亮的街市呢。”
寶玉道:“姐姐原來是從嶺南來麼?”聽她的言語,果然不似純正的中原口音。
凌采容點點頭,道:“我從來都在嶺南,只是這幾個月才到中原來。”
寶玉又問道:“姐姐為何而來呢?怎麼在我家跟白婆婆打架?”
凌采容道:“那賤人原是我師姐,兩年前趁我師父遇難,便偷我門中至寶,溜到中原來躲藏,誰知我師父大難不死,命我門中子弟四處搜尋,我入中原幾個月一直苦苦尋找,直到兩天前,好容易才在你家找到她,沒想到苦練了兩年,如今卻還不是她的對手。”
寶玉異道:“白婆婆竟是你的師姐?她只說你是她江湖上結下的仇家哩。”頓了下又道:“看起來她跟你歲數相差了許多哦!”
凌采容一愣,霎回過神來,道:“才沒差多少哩,她只比我年長七、八歲,而且容貌美麗,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化裝成個老太婆罷了。”
寶玉更是訝異,心忖一個人怎能裝扮得如此像,想想又道:“她是從南安郡王府推薦到我家的,南安郡王權位顯赫,因有這層關系,你可萬萬不好再去惹她呀,等什麼時候我再尋她幫你好好說說,求她把你門中的寶物還給你,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呀!”
凌采容連忙擺手,道:“不可不可,你千萬別去找她討呀,我自已另外想法子好啦。”心里卻道:“這王府少爺絲毫不諳江湖上的事情,若去跟那賤人要寶物,揭破了她的面目,只怕連你這小命也不保。”
寶玉瞧瞧她道:“我只怕你們再打起架來,傷了誰都不好。”
凌采容只覺怪怪的,心中微微感動,柔聲道:“我不再冒險就是,只等我師父到了都中再說,反正你千萬不能去找她討寶物,就連跟我在一起也不能說,否則反而壞事,好弟弟,你可答應姐姐?”
寶玉從來聽不得女人的軟話,只好點頭應了。
兩人正說話間,小二托盤上菜。凌采容見那些碗筷杯盤樣樣精致,各式菜肴更是色香味美,而且她又被餓了整整一天,不由食欲大動,但因對面坐著的是王府公子,也只好仍裝著淑女模樣,吞了吞口水,坐著不動。
寶玉為姑娘斟了酒,道:“這酒叫‘梨花白’,清冽甘甜,且一點不辣,最適合女孩子吃。”見采容客氣,便又笑道:“我點的這幾道菜,皆是都中有名的小食,這里做得還算精致,姐姐且嘗嘗。”
凌采容肚子餓得再挨不過,拎箸朵頤,嘗了幾樣,皆是十分可口美味,吃得心暢口滑,竟嫌鳳姐的衣裳拖曳累人,忽卷起袖子,露出一載滑雪雪的耦臂,哪里還有方才的淑女模樣。
寶玉瞧得目瞪口呆,只覺面前女孩,比起家里的姐妹們另有一種風情味道,心里那老毛病又犯,便有些痴傻起來。
凌采容吃得津津有味,那“梨花白”也一杯接一杯地暢飲,只覺入口十分容易,喝得俏臉微暈,無意間抬頭,眼角瞥見對面公子的那副尊容,自已倒有點不好意思起來,道:“你怎麼不吃呀?”
寶玉這才拾箸夾食,興許是受了她的感染,吃起來竟覺比平日格外有胃口。
凌采容見兩人沒話的吃,不覺有點尷尬,黑漆漆的眼珠子一轉,用箸指著一碟菜,尋了個話題:“這是什麼呢?這樣好吃。”
寶玉道:“這叫‘炒肝兒’,最先出自禁城前門外的‘會仙居’,原叫‘白水雜碎’,用切成段的豬腸、肝、心、肺,加調料用白湯煮就。出名後,都中四九城的飯館酒樓都相繼添了這道菜,市面上也出現了以‘炒肝兒’為說詞的俏皮活,如罵人時便說‘你這人怎麼跟炒肝兒似的,沒心沒肺。’諷刺互相殘害的人與事,則說‘豬八戒吃炒肝,自殘骨肉。’”
凌采容聽了這些典故,只覺十分有趣,笑吟吟自語道:“炒肝兒……沒心沒肺。”又咬著箸尖道:“這些都是常用材料,卻做得這般好吃,難怪能夠如此盛行。”
寶玉道:“材料是普通,但要做得好卻不太容易哩!以前曾叫廚房的來問過,說是先將豬腸用鹼、鹽泡揉搓,用清水加醋洗淨後再煮。開鍋後改用文火肫,鍋蓋蓋好使腸子熟透而不跑油。爛熟後,切成五分長的小段,俗稱‘頂針段’,再將鮮豬肝洗淨,用刀斜片成柳葉形的條。佐料是熬熱的食油中放入大科,炸透後放入生蒜,蒜變黃時立即放入適量的黃醬,炒好置於罐中備用。此外還要熬些上好的口磨湯。原料、佐料備齊後,始制作炒肝兒。先將熟腸段放入沸湯,再放入蒜醬、蔥花、芡同姜末和口磨湯,然後路生肝條放入鍋中,以淀粉勾芡,最後撒上一層砸好的蒜泥即成。”
凌采容吐吐舌道:“這麼多道工序,難為你記得住。”
寶玉笑道:“說起來繁復,但若是跟我家里做的許多菜肴比起來,卻又算簡單了,那些才叫做折騰人哩!”
凌采容聽到這,忽道:“對了,你家里有什麼大官?那麼大的一座府第哩!”
寶玉簡單扼要說道:“我祖上是榮國公,爺爺是京營節度使世襲一等神威將軍,我爹是工部員外郎。”
凌采容吐吐舌頭道:“聽起來好像都是大官呀,你將來也會做大官是麼?”寶玉皺皺眉頭,卻閉了口,再不願聊此話題。
凌采容瞧瞧他,識趣的又指一道菜,問道:“這是又是什麼?也很好吃哩!”
寶玉道:“這叫‘薰魚兒’,就是用黃花魚……”
突聽旁邊“砰”的一聲巨響,皆把兩人嚇了一跳,轉首瞧去,只見不遠的桌子,一高大身影猛地立起來,怒氣衝霄地喝道:“他奶奶的,這算哪門子鳥事!連那個小小的‘正心武館’都有人被邀去東太師府赴宴,而我們名震華東五省的‘車馬會’卻一個沒請,一個個在這里吃自已,真不知他們是怎麼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