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姬雙頰飛霞,伸手便要去擰孔雀兒的嘴,卻給世榮倏地捉住玉腕,竟拉過去一把抱在懷側,笑道:“她沒哄你,我一直都……”
鳳凰兒忙用柔荑捂住了他的嘴巴,嬌嗔道:“我不聽!我不知道!”
孔雀兒動情道:“姐姐,你既然來了,就別再回南疆去啦……”又轉目乜著世榮,撒嬌道:“你說好不好嘛?”
世榮面上微僵,一時啞口無言。要知這女人掌控著南疆三分之一的勢力,乃是聖門布置在要害的一顆極重要的棋子,焉可隨意挪動,況且陳見羽不久將有大動作,少了她,簡直不啻於失去了一條臂膀。
碧眼魔姬瞧在眼里,忽指著婷婷笑道:“哎呀,這小美人好象要丟了,快快再來幾下狠的,讓我也見識一回那傳說中的純陰之精。”
世榮樂得轉移話題,趁機大弄大創,興極之處,竟將女孩兒那兩瓣略顯尖瘦的雪股捧舉過腹,把整只嫩貝全都剝離了自個的擎天巨柱,落下時狠狠一樁,卻似欲將怒莖連根頂沒。
婷婷登時失聲尖啼,某處明明奇酸異痛,偏又似覺快美絕倫,不禁體顫頭搖秀發亂甩,一副魂飛天外的模樣。
紫姬忽睨見女孩那雪膩的小肚皮隨著男人的頂刺一下下突起,,細細想去,不禁魂酥魄融,伸手隔著女孩的皮肉觸摸男人的棒頭,顫聲嘖嘖稱奇:“天呐,竟頂到這兒來了!你們快瞧。”
鳳凰兒酥胸起伏,嬌軀緊緊貼偎向世榮,玉臂不覺環摟住了男兒的狼腰。
世榮垂目望去,瞧見自己的傑作,越發欲蕩如狂,捧著女孩兒套動得愈來愈疾,雨點般一記比一記狠,把她那粒嫩不可言的花心子直往硬如鐵鑄的大棒頭上狠狠砸落。
婷婷嬌軀急掙螓首亂搖,仿佛想要擺脫什麼深入骨髓的東西,顫嚶如泣道:“主人……我……我……酸……酸壞……唔……啊!”盈盈一握的小蠻腰驀地向上拱起,直弓至肢體的極限,一縷白得眩目的稠漿驟從男人塞住的花縫里迸甩而出,刹那間滿閣皆香。
世榮悶哼一聲,頓覺整根肉棒劇麻了起來,趕忙將棒頭抵緊花心,悄然運功汲納,如非他有鎖元神通,只怕這時已跟著射出精來。
鳳凰兒心中凜然:“純陰之精果然與眾不同,拋開其所蘊的神效不說,光是這股奇香味兒就已令人魂魄俱銷了!”
好一會後,世榮方將酥做一團的女孩兒放在軟毯上,挺著威風凜凜殺氣騰騰的巨杵,笑道:“你們姐妹倆誰先來?”
孔雀兒在他腰後悄捏了一把,道:“當然是姐姐,她遠道而來,權當接風洗塵。”
世榮道:“言之有理。”星目注視懷側的碧眸美人。
鳳凰兒慌道:“我才不要!”方要掙扎起身,已給男人不由分說地壓倒毯上。
世榮把唇游走她發梢耳畔,一手摸到下邊,探到腰里去松解羅帶。
而紫姬也隨之掩了上來,笑嘻嘻地撫揉她姐姐的奶子。
鳳凰兒暈紅滿面,大嗔道:“你們公婆倆定是瘋了!快放我起來!”碧眸瞪著男人,迅速乜了孔雀兒一眼。
世榮瞧見,不由僵住。
紫姬忽笑道:“你們就別裝了,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麼?今兒不過是重溫舊夢罷了,何須裝模作樣。”
鳳凰兒道:“小孔雀,胡說什麼!”
紫姬伸手在她臉上輕擰了一下,笑吟吟道:“我胡說?當日的削玉瀑後,不知是誰跟誰說‘只此一回,下不為例。’哼哼!”
世榮與鳳凰兒登時呆住,面上齊露惶窘之色。
鳳凰兒吃吃道:“你怎……怎麼知……知……是他告訴你的?”
孔雀兒搖搖頭,白了世榮一眼道:“他才不會招呢,只不過那天我正巧去那里采‘織夢草’,比你們還先到哩。”
鳳凰兒慌得香魂無主,脫口道:“可我們……我怎麼沒瞧見你?”
孔雀兒笑道:“你們那時候神魂顛倒的,還能發現我麼。”
鳳凰兒臉上陣紅陣白,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姐姐……姐姐對不住你……”
紫姬忽收了嘻容,截住道:“好姐姐,我如何不曉得你心里邊對榮郎怎樣,當年你肯把他讓與我,而我卻絲毫沒顧及你的感受,心安理得地跟著他回到中原。這些年來,每當想起剩下你一個孤孤單單的留在南疆,我……我心里邊就…就……”說著說著,眼圈已紅了起來。
世榮聽得目瞪口呆,情不自禁把兩個美人緊緊摟抱,柔聲哄慰道:“好了好了,如今不是皆到了都中,這下總算大團圓啦!”
孔雀兒噙淚嬌嗔道:“都是你壞,都是你貪心!竟偷偷來個大小通吃!害得我們姐妹倆一齊傷心,你說該不該罰?”
世榮陪笑道:“怪我怪我!該罰該罰!怎麼罰小可都心甘情願……”
孔雀兒破涕為笑,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在男人耳邊道:“那好,就罰你象當年在那削玉瀑里那樣,用嘴親遍我姐姐的全身,一厘兒都不許漏掉。”
世榮一聽是這美差,立應道:“小可領罰,這便照辦!”當下雨點般朝身底的碧眼美人親吻了起來。
鳳凰兒嬌吟一聲,動情地低喚道:“小孔雀,姐姐的小孔雀!”
紫姬亦甜甜膩膩地叫了聲:“姐姐。”嬌軀上移,從男人肩上俯下頭來,將朱唇覆於碧姬的檀口之上,姐妹倆此際心結盡解,這一吻,真可謂難分難解如膠似漆。
世榮吻過朱顏玉頸,便掀開婦人領口,扒松里邊的抹胸,從深陷的鎖骨舔吮到豐挺的玉峰,在峰頂的兩顆嬌艷的紅梅上留戀了好一陣,兀而滑落腴膩的深谷,埋首細細舔舐起來,直至間中的膩津吮盡,火燙的炙舌方肯脫谷逸去,繼續他往尋幽覓勝,一眨眼又滑入了那迷人的香臍……
孔雀兒俯下玉首,朱唇湊在姐姐耳心悄聲道:“那天是不是這樣的?”
鳳凰兒一陣恍惚,驀似回到了那個美如仙境的削玉瀑里,身上的男人亦化做了當年的風流少年,依舊一分一寸如飢似渴地品嘗著她的胴體,心中只覺如夢似幻,花底又是一陣倏暖,渾身俱酥了。
孔雀兒不聞回答,抬眼望去,見鳳凰兒碧眸朦朧靨艷似桃,一副魂魄欲化的模樣,咬著唇兒道:“他的舌頭一直都是這麼壞哩……”陡見姐姐哆嗦了一下,螓首往後昂仰,忙轉眼去瞧下邊,原來男人的俊臉已埋在了她那花谷之中。
世榮從香臍里嬉戲出來,炙唇掠過柔密燕草,終到了多年前來過的桃花幽源,他深吸了口氣,把手輕輕按上了布滿絲絲濁蜜的肥美玉蚌,左右拇指慢慢地往兩邊一撥,依稀記憶中的綺麗妙景驟然再收眼底,但見嫩紅微顫,團脂嬌蠕,皆沐浴著一層薄薄的細露,無不令人蕩魂動魄。
碧眼魔姬與紫發妖姬一樣,修練的皆是聖門中的淫魅功夫,在南疆面首無數,什麼綺情糜景沒有經歷過,但給這舊日情人只此一戲,心兒便蹦得似欲跳出胸腔來,仿如回到了初嘗雲雨的少女時代,“嚶”地一聲嬌吟,竟羞得求道:“不要,不……不要瞧了。”
世榮如何肯聽,指頭在蚌中撥揉數下,便從團團嫩脂中尋出一條肥如嬰指的肉兒來,記得此物最是敏感,捻住輕輕一捏,即聞美人顫聲嬌哼起來,又見溪中春潮驟泛,果然猶如當年,心頭宛似火燎,忍不住覆唇其上,肆意噙喋咂吮。
碧姬嬌軀不住輕顫,就在美得乏力之時,突覺底下的男兒把一條炙燙的東西用力塞入嫩徑,雖然不及某物那般堅硬粗長,但卻有著另一種要命的靈巧與調皮,細細撩逗著內里每一處幽秘的縫隙角落,酥掉的嬌軀旋即繃緊,膩哼道:“小榮你……你還……還是那麼……那麼壞……我……你快……唔……快來……上來!”
世榮見她情難自禁,越發賣力勾舐,仿佛想要挑舔到花宮深處那粒最嬌嫩的妙物,俊面拚力往前貼湊,粘塗了滿臉的溫潤滑膩。
鳳凰兒渾忘了紫姬在旁,竟探手捉住了男人的頭發,又催促道:“小壞蛋,你又……又這樣急人,快來!”
世榮卻似充耳不聞,炙舌方從花徑退出,熱唇又罩上了玉蛤上角的肥美嫩蒂,時柔噙時力吮時微咂時輕噬,將這數年來新學的銷魂絕技一一使出,直把婦人美得津如泉出。
鳳凰兒嗔催軟求,皆無濟於事,玉軀仿似欲融,心里急了,突記起自家的拿手絕技來,當即悄運玄功,頓生出百樣風流千般裊娜,嬌滴滴軟膩膩道:“小壞蛋,聽話……你可要聽姐姐的話哦……你起來……這就來……”
世榮聽見,驟然一陣恍惚,這回竟乖乖地依言起身,從婦人底下爬了上來,目光觸著她那如夢似幻的碧眸,心中更是迷得一塌糊塗。
鳳凰兒眸中碧彩變幻不定,流波送媚地嬌喘道:“快要我。”兩條凝脂似的美腿已勾上了男人的狼腰。
世榮如奉聖旨,痴痴望著她那異樣妖艷的容顏,下體發力一沉,炙如火炭的巨杵悍然搠入嫩蚌,轉瞬便至池底,硬頭挑中一團極其肥美的妙物,登爽得齜牙咧嘴。
碧姬如遭電殛,顫啼一聲,嬌軀陡弓,兩條玉臂亦緊緊地摟住了男人的脖頸。
世榮一輪大弄大創,目光竟似鐵器遇著了磁石,無論如何顛簸起伏,卻片刻不能離開她的碧眸。
鳳凰兒也深深凝視著他,雪軀熱情似火地嬌承媚納,不時微仰玉頷,便誘得男兒俯首稱巨,低下頭來輕咂柔吻;偶爾摟腰抱股,又惹得他恣意逞狂,挺起狼腰急挑怒聳。
一旁的紫姬本已釋懷,孰知瞧見他們這般情濃似火默契非常,不由又有點吃醋兒了,酸溜溜地想道:“莫非不止偷吃了一回?”心中頑皮忽生,旋又在世榮股後發狠推聳,欲要令這可愛又可妒的親姐姐快快丟出精兒來。
世榮本就勇猛異常,如此一來,更是如虎添翅雷霆萬鈞,榔頭記記樁入臼底,挑得婦人那團肥嫩妙物活潑潑地亂顫亂跳。
鳳凰兒雖然嘗遍雲雨閱人無數,但世榮在她心目中非同尋常,如今久別重逢,情懷已是激蕩難抑,更何況他那根玉杵乃是罕世之寶,百抽方過,竟酥酥麻麻的有了一絲丟意,美意波波涌上心頭,不由魂餳體軟目濕眼潤,那“拘魂大法”的威力立時大減。
世榮體內的“月華真氣”突生反應,自行與之相互對抗,神智驀然清醒了許多,笑道:“好呀!竟敢偷偷對本門主施展手段,瞧我怎麼收拾你!”虎軀倏地直起,兩手壓住婦人腰胯,棒頭驟然換了個角度,卻是朝天斜斜挑刺,幾下過後,已尋著花徑上端的癢筋,當即暴風疾雨般記記皆往那片肉壁送去……
碧姬登時目瞪口呆,酸澀得差點就要標出尿兒來,而深處那最渴望男人侵襲的地方,此際卻偏偏給冷落在一旁,只好強打精神,繼續悄施邪法來迷世榮,聲音愈發柔媚入骨:“你聽我的……你得聽我的……快改回適才那樣來……那樣才好……快……”
豈料世榮這回已有提防,忙閉起眼睛,暗運玄功相抗,笑道:“偏不!”他那“月華精要”乃是與“鳳凰涅盤大法”齊名的絕世神功,雖然尚未練成最後一重天,但已非碧眼魔姬的“拘魂大法”能輕易撼動。
鳳凰兒咬牙道:“小賊,你若有膽,便再瞧瞧我的眼睛!”
世榮頑強地抵御著那勾魂攝魄的聲音,笑嘻嘻道:“這回可不上當了!”底下鐵槍飛舞,下下皆挑癢筋。
其實哪個女人不喜這銷魂滋味,但婦人此時已至要緊關頭,只盼一丟方快,眼見再也駕馭不了男人,心中焦灼似火,倏地仰起上身,粉臂抱住世榮的腦袋,檀口咬著他耳朵道:“你別……別運功相抗,都聽人……人家的,待會鳳凰兒送……送你一份大禮……”
世榮聽她又提及禮物之事,愈來愈感好奇,問道:“什麼大禮?”
碧姬急了,大嗔道:“要……要流了,大壞蛋!”
世榮不敢再捉弄這個傾倒南疆的女人,當下拼根殺入,重新頻頻去挑刺她那團肥心,記記皆是力沉如槌,疾若流星。
鳳凰兒本就絕色,此際香汗淋漓,雪軀津膩膩的似塗了一層油脂,愈益誘人入骨,口中猶引道:“你瞧我的眼睛,唔……你放松……不要運功……一點也不要……全部都聽我的……讓人家迷住你……讓鳳凰兒帶你進入另一個美妙的天地……”
世榮心知這個女人決計不會趁此加害自己,又聽她叫得誘人之極,遂散了月華玄功,欣然望向她那勾魂碧眸,刹那又是一陣迷糊,這回盡把魂魄交出,只顧放懷享受。
鳳凰兒眼中散發著詭異而神秘的彩芒,聲柔似融,繼續道:“對了……對了……就是這樣……我會讓你嘗到從來沒有過的美妙滋味……來……深些兒……唔…上邊一點……再一點點……妙極了……就是這兒了……快一點……快……”
世榮心神此際已完全給她牢牢操控,深深地陷於幻境之中,痴痴迷迷地依言而行,感覺果然越來越美妙。
紫姬細嚼著她姐姐的綺聲浪語,不覺把手摸到了自己的腿心,兩根春蔥指兒隔著裙子按住了鑲嵌在玉蛤上角的銀珠子,刁刁地揉向嬌嫩的花蒂……
鳳凰兒每給男人插及戶內癢處,都美得騰雲駕霧一般,語調漸漸急促:“你好……好棒的……快些兒……再快些兒……啊……深……深一點……還要……再……再深一點……啊啊……啊……快……你也想要了是麼……你也忍不住了是麼……來……我們一塊兒……一塊兒出來……快快……快!啊!”隨著最後一聲尖啼,終於丟了身子。
而世榮亦讓她誘到了崩潰的邊緣,給那濃稠溫暖的酥漿一淋,登時怒泄千里,滋味之奇感受之妙,竟是前所未有。
************
柔水莊四周景色甚美,群雄邊賞邊飲,甚覺痛快,忽有一人叫道:“飲美酒,誅妖女,真是人生暢事,不知妖女是在哪個鎮上?我們何時去拿她?”
許多人也正想此問,均把目光聚向崔朝陽。
崔朝陽微笑道:“敝人只是提供一點方便,此次大會發起之人乃是呂先生、慕容公子、周大老板幾位,具體的東西尚得問他們。”
眾人聞言,目光便轉向呂坤等人。
呂坤臉上微露尷尬之色,好一會才道:“實不相瞞,那妖女行蹤十分詭秘,我們的人昨兒已經跟丟了……”
眾人頓時一陣騷動,連程振先也是這時才知,清癯的面上如籠寒霜,園中嘆息驚怒之聲一片:“讓那妖女溜了?”“怎會這樣的?操!”“大好良機就這麼樣白白浪費了?快快派人再去找呀!”“格老子的,不見了妖女,這‘誅妖大會’還開個鳥!”
寶玉卻是大喜:“老天有眼!老天有眼!老天爺今回總算做了件大大的好事。”
呂坤舉起雙手,做了個安撫的姿勢,道:“大家先別著急,那妖女只是暫時不見了蹤影,但那小鎮周圍方圓幾百里內都布有我們的眼线,相信無需多久,定會將其再度尋獲的,況且……”
人群當中一個身如巨塔滿面戟須的漢子喝道:“況且個屁!妖女定是得到了我們要捉拿她的消息,因此就偷偷逃了,如今有了防備,怎會再輕易暴露蹤跡!你們辦事咋這等不牢靠的,如果早先告訴老子,由俺去追蹤那妖女,又豈能容她溜掉!”
原來那漢子正是令華東數省黑道聞風喪膽的“獵魔將”應奇山,呂坤陪笑道:“應大俠稍安勿躁,其實我們並非完全失去妖女的行蹤……”
應奇山不耐煩地截道:“什麼叫做‘並非完全’?說話別扭扭捏捏的象個娘們。”
呂坤道:“我們雖然暫時失去了妖女的蹤影,但卻拿住了她的一個手下,或可從他口中掏出點東西來……”
群雄又是一陣騷動,應奇山道:“是哪個妖孽?什麼身份?如果只是個小卒子,那也問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呂坤道:“那妖孽武功甚強,乃因受傷滯留於客棧之中,即便如此,我們為了將其擒住,前後就死傷了七個人,可見決非尋常小卒子……”他朝身邊的隨從示意了一下,片刻之後,便見兩人挾提著一個四肢均短形如侏儒的漢子進來,走到園子中心的空地上。
雖然相隔甚遠,但寶玉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來,竟是跟隨沉瑤入京的五大先鋒之一“鼠先鋒”蔣隆,心髒立時提了起來。
蔣隆面色灰白,神情萎靡,軟軟地由人提著,也不知是因為受傷過重還是給人點了穴道。
呂坤道:“可有人認得他麼?”
眾人均搖頭,原來“五大先鋒”隸屬極樂谷,平時極少在江湖上行走,因此識得的人並不多。
呂坤喝道:“你是姓甚名誰?在白蓮教中身居何職?”
蔣隆弱聲道:“無名小卒罷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羅唣什麼!”
呂坤冷笑道:“以為說是無名小卒,我們便會輕饒你麼?我且問你,妖女逃到哪里去了?”
蔣隆臉微仰起,閉口不言。
呂坤道:“別不知好歹,今日天下英雄盡聚於此,你家主子授首伏誅不過是早晚的事,幡然悔改或可保存一命!”
蔣隆“嘿”地一笑,目光掃過全場,輕蔑道:“天下英雄?一幫烏合之眾,也敢自命天下英雄!不怕笑掉別人的大門牙。”
眾人紛紛怒喝,有人叫道:“把這妖孽宰了,休與他浪費唇舌!”“放你娘的狗屁!死到臨頭還敢嘴硬,宰了宰了!”
蔣隆待眾人喝罵之聲稍緩,又笑道:“就憑你們這幫鳥人,也敢來跟我大小姐為難,這才叫做死到臨頭猶不知哩!”
慕容慕雪從呂坤身旁踏出,“錚”地拔出腰間長劍指住他脖子,寒聲道:“既已落在我們手里,不容你不答!再問你一次,妖女現在何處?”
寶玉一顆心提到了嗓眼,驀感胸口驟暖,那股神秘又熟悉的氣流已悄然而現,宛如春水般灌溉著他的身體,幾處被封的穴位一陣奇酸異麻。
蔣隆瞧瞧用劍指住他的人,忽地“咦”了一聲,道:“這位敢情就是慕容家的‘倚梅公子’吧?你的一對眼珠子何時不見了?”
慕容慕雪怒道:“還不拜是你主子所賜!快說她在哪里!”劍尖斜抖,已在蔣隆左肩上深深地挑了一下,暴出大蓬血花來。
蔣隆下巴濺了點點血珠子,卻仿若未覺,竟笑道:“我們大小姐咋會稀罕這對狗眼呢,不知慕容公子可肯見教?”
慕容慕雪額頭青筋暴現,手腕轉動,又在他右肩刺了一下,大喝道:“休要胡攪蠻纏!快招妖女在哪,否則定叫你再多個透明窟窿!”
寶玉心中叫苦不迭:“如此情形,蔣叔叔何苦還要激怒這家伙。”兩手扶住桌腳,竟能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此時別人都關注場上,誰也沒朝他這邊望一眼。
蔣隆身上鮮血淋漓,已是搖搖欲墜,強撐著大聲道:“慕容公子既然不好意思說,那就由蔣某來代述吧,當日在……”
慕容慕雪面肌牽動,猙獰道:“找死!”手臂一抬,劍尖竟是往他喉頸刺去。
程振先叫道:“留下活口!”
寶玉大驚,急呼道:“不可!”周身氣勁激蕩澎湃,幾處給封住的穴道倏而通暢,人已似飛鳥般掠向場心。
慕容慕雪眼睛已瞎了甚久,耳力練得十分靈敏,聽得左後勁風聲至,只道有人來襲,當下也不多想,反手一劍遞出,正是慕容家浩如煙海的劍招中的精華“回風橫柳”。
寶玉身在半空,驟見劍尖迎面刺到,身隨念動突而往下一沉,居然輕輕松松就避了過去,人卻幾乎撞到了慕容慕雪身上,又叫道:“不要傷人!”
慕容慕雪大吃一驚,左手握拳疾電般擊出,正中來人腹側。
寶玉吃痛,本能地一掌推出,也拍到了對方的右肩上。
慕容慕雪悶哼一聲,人已往後跌飛出去,手中長劍捏拿不住,“哐啷”一聲掉在地上。
園中眾人均吃了一驚,紛紛喝道:“什麼人?”“這小子是誰?”“敢情不是好人,居然偷襲慕容公子哩!”
呂坤這時已瞧清楚了他,心中大感詫異:“他不是給沉問星點了穴道麼,怎還如此活蹦亂跳的?”當下大聲叫道:“莫給這小子走了,他也是白蓮教的惡徒!”
但聞四下鏗鏘聲響,已有許多人亮出兵刃來。
寶玉何嘗遇過這等場面,面無人色地傻在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