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聽聞，抬手拿起一把圓扇，自上而下緩緩遮住額頭、雙眼、鼻子、嘴巴、下巴……最後再是整張臉重新露出。

　　整個過程中，琪琪的妝容和臉型，沒有發生一絲一毫的變化。

　　“怎麼樣，看到不同了吧。”老九頗有些驕傲地說。

　　尤總抬頭看看老九，臉只寫了兩個大字——懵逼。

　　而法哥卻在一旁說話了，“我看出來了，她的臉美顏了，但遮擋後沒有變化。”

　　“法哥英明。”老九朝法哥比了個攢。

　　現如今，主播們開直播時，用個美妝美顏濾鏡都不算什麼稀奇事了（不用才稀奇），那些濾鏡不僅能把人變得更漂亮皮膚更好，甚至連身形臉型也能隨意修改，九頭身、瓜子臉、大媽變蘿莉，想怎麼來怎麼來，化妝和美體只需要手指點一點就行了。

　　話雖如此，但那都還是基於圖像的後期處理技術。為了把臉變瘦腿拉長，會造成背景的扭曲，眼尖的一眼就能看出破綻，甚至淪為笑談。

　　而更可怕的是，如果直播時因為身體移動或是頭部轉動，沒能讓美顏系統偵測到面部，那她們會在一瞬間恢復成原始容貌，直到系統捕捉到她們的臉再次變成美美噠，那畫面看起來忽胖忽瘦，忽美忽丑，簡直和西游記里的妖怪變身一樣。

　　這對於那些直播帶貨的主播倒還好說，畢竟她們可以永遠正臉朝向鏡頭。可是“夜來香”里的主播都是要動的，而且“運動”得還很激烈。

　　如果時不時露出本來容貌，實在是影響用戶觀感，也會影響平台收入。

　　而這也是米小白受歡迎的主要原因之一，因為她直播時不開美顏。

　　法哥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高聲問道，“琪琪你化妝了嗎？走出來看看。”

　　琪琪答應一聲，款款走出屏風來到眾人面前。只見她素面朝天，和那視頻里的簡直就像是兩個人。

　　“嗯……有點意思。”法哥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是變漂亮了……”尤總點點頭沉吟，又抬頭看向老九問，“可我就想知道，你把車變小了嗎？”

　　自從他和秦懷仁交流過後，尤總就認准了自己需要關心的事。

　　那絕對不是什麼給車做美容，而是讓路上能跑更多的車。

　　既然道路沒辦法變寬，那只能把車變小。

　　老九點點頭說，“嗯，小得可以忽略不計了，同樣的线路可以容納上千倍的用戶，亮哥應該比較在行，如果他能看一眼，一定高興的不得了，到時候尤總您可就立功了。”

　　“是嗎？”尤總揚起眉毛，眼中冒出一絲亮光。

　　“一定會！不信您請他來看看就知道了。”老九說得斬釘截鐵。

　　“……”尤總猶豫地看了看法哥，後者朝他微微點頭，算是認可了老九的話。

　　“好，信你一回！”尤總掏出手機撥通了亮哥電話。

　　老九一喜，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下了，他等的就是尤總打出這通電話。

　　……

　　僅僅半小時過後，一名身材健壯修長，鷹目高鼻帶著眼鏡，嘴上蓄了一圈短密胡須的男子，就在尤總的陪同下走進屋來。

　　“亮哥，就是這里。”尤總顯得格外殷勤，法哥則是留在門外站崗。

　　“亮哥，亮哥好！”炎哥一直畢恭畢敬守在門口，亮哥一進屋他差點兒就給他跪下了。

　　那個臉上略帶書生氣，眼神中有股淡淡憂郁的男人環視了一下地下室，皺皺鼻子問，“鵬子，你在這兒搞什麼名堂？”

　　尤總一邊把亮哥朝工作台方向引，一邊摸著光頭笑著回答，“我這不是幫您那個直播平台想招呢嘛……哦，他是老九，”他朝桌邊一指說，“我讓他搞了個東西，也許能派上用場，要不您來過過眼？”

　　“嗯，我看看。”亮哥說著坐下，目光很快就停在了一個屏幕上不動了。

　　這是一個正常男人應該有的表現，因為屏幕上有個女孩……正坐在床上自慰。

　　只見她的吊帶裙掛在腰間，上身赤裸，雙乳露出，粉嫩粉嫩仿佛暈染著白光；她一手揉搓著細嫩乳頭，另一只手伸入兩腿之間，隔著透明丁字褲揉搓陰唇陰蒂，騷弄出的陣陣吟聲從屏風後隱隱傳來。

　　老九沉了口氣，深呼吸後開始做介紹。那些都是他早就准備好的詞，怎麼厲害怎麼說，目標只有一個——讓亮哥動心。

　　效果還是很顯著的，當亮哥聽到，在現有寬帶线路條件下，能承載的用戶數量可以成千倍增長時，老九看到亮哥的眼眶明顯收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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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九滔滔不絕地說完，滿懷期待地站在亮哥身邊，心中忐忑，不知道對方到底有沒有聽懂。

　　“你說的，都是真的？”亮哥看向老九，微眯的雙眼中充滿了懷疑神色。

　　“是真的，您看……”老九指了指屏幕一角說，“現在是4K直播，這里是終端用戶的傳輸速率。”

　　亮哥看著那個跳動的數字，陷入了沉默。

　　一般的高清直播，傳輸速度都是以Mbps（兆位每秒）為單位，更別說4K直播，沒有50兆帶寬都很難有不錯的效果。

　　而現在這個4K訊號，傳輸單位竟然是Kbps，而且數值始終在幾十Kbps上下浮動。

　　這怎麼可能！實在太假了！

　　“這是什麼壓縮算法吧？”

　　亮哥口氣開始有點兒戲謔的成分，感覺自己被騙了。

　　畢竟他接觸直播行業這麼久了，每秒幾十Kb就能傳送4K圖像？

　　這聽上去要麼是魔法，要麼是騙局。

　　“不是壓縮，是算法，其實要證明這一點很容易……”老九對屏風那邊吆喝起來，“琪琪，你慢慢轉頭……”

　　琪琪按照事先的安排，上下左右把腦袋轉了個遍，還站起身前後走動、慢慢轉圈，最後又拿起扇子慢慢把臉擋上，再拿開，再遮擋……

　　自始至終，女孩的臉型身形以及妝容，都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開了美顏，但她的臉沒有瞬變，您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吧？”老九有些得意地說，“而且琪琪今天根本就沒化妝。”

　　老九期待著亮哥像法哥那樣把琪琪叫出來驗證，或者是親自過去看屏風里面。

　　但是亮哥只拿手一指牆邊的炎哥說，“你，進去！”

　　他指了指屏風，語氣堅決，不容置疑。

　　“我？”炎哥愣住了，指著自己鼻子問。

　　“嗯，就是你，進去。”亮哥已經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是。”炎哥看向尤總，見他沒什麼反應，只得答應一聲朝屏風走去。

　　“……”老九的心跳開始加速了，他沒想到亮哥會提出這樣的測試要求，也不知道炎哥進去後，屏幕上會出現什麼樣的畫面。

　　因為這個他拿來做演示的系統，根本就是臨時拼湊起來，只能裝裝樣子的“殘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