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南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坐在一個小房間里。面前站著的,正是抓他的那幾個警察和公園保安。
“說說吧,你怎麼回事?”警察開口問話了,口氣相當嚴厲。
“老——哦不——我……被偷了。”蘇南只能想到這麼一個解釋了,他低下頭哆哆嗦嗦,不敢看對方的臉。
“什麼被偷了?”
“手機……還有……還有褲子。”
“你是說,小偷偷了你手機,順帶還把你褲子給偷走了?”
“嗯。”蘇南點點頭。
“那你穿的這個是怎麼回事?”
“是……是小偷留給我的……”
“噗呲……”警察和保安都歡樂了。
“小伙子,你知道你的行為已經涉嫌違法嗎?公共場所暴露身體,可以拘留五天了。”
“嗯?……嗯……”蘇南先是一愣,又咬著牙點了點頭,眼淚終於還是沒忍住掉了下來。
等蘇南落了一會兒淚,警察又開口了:
“呵呵,行了,別哭了,你是不是和女朋友鬧別扭了啊?”
“嗯?”蘇南又抬頭看向那警察,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
“行了,我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園區到處都有監控,當然,也包括影院里面。”
“……”蘇南的臉刷的一下又紅了。
“要我說,現在女孩真是夠厲害的啊,跟我們那時候可不能比了。”他們似乎開始聊起天,保安們嗯嗯啊啊地隨聲附和著。
蘇南默默低下頭,眼淚止不住地吧嗒吧嗒往下落。
何止是厲害,簡直是殘忍,無恥,喪心病狂!
“行了行了,你別哭了。今天你涉嫌公共場所裸露身體,但看在情節不算嚴重,好歹還穿了條絲襪,也不是自願行為,就不予追究了。其實你這情況咱們這也不是第一回了,下次留個心眼,注意著點兒。吵架也在家里吵完了再出來啊,別到外面來丟人現眼!”
“謝……謝謝!……謝謝!”蘇南只聽清楚了“不予追究”四個字。
“哦對了,你來看看,這是不是你的。你女朋友之前送過來的。”
蘇南猛地一抬頭,見警察指著身邊桌上的一個袋子,從袋口可以看到里面,是一條藍白條紋沙灘褲。
蘇南撲了過去,口袋里手機還在,拿出來解鎖,一切正常。
保安和警察見狀又發出了一陣歡快的笑聲。
蘇南背對幾人,脫下連褲襪,穿沙灘褲時他才發現,內褲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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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蘇南從極樂谷出來時,天還沒黑透,血紅一片的晚霞上壓著幾條黑雲。
原本這個下午可以在他記憶中留下十分美好的記憶,可是現在全都變成了驚恐、羞恥和絕望。
他垂頭喪氣地走出園區,前往出租車揚招點。
穿過廣場時,遠遠就看到有一個女孩坐在噴水池邊上,藍裙子,白T恤,盤著頭發……
不是米小白還能是誰?
蘇南強忍住跑過去把她推進水池的衝動,攥握雙拳,咬緊牙關,怒目而視,步步逼近。
隨著他一步步走近,卻見那女孩正一臉燦爛微笑看向他,夕陽映在她明亮的眸子里閃動,相當扎眼。
那副人畜無害的表情,就像他倆是街頭偶遇的好友一樣。
想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嗎?
蘇南怒氣上涌,並沒有在她身前停下,反而還加快了不少,從女孩面前憤憤然走過去,連一個字都沒有說。
蘇南已經下定決心,從今往後,要遠離這個可怕的瘋丫頭,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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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南?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誒?小白呢?……你……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曬成這樣了?小白是在露天跳舞的啊?”
蘇南一進門就把邱潔嚇了一跳,蘇南只是嗯了一聲就鑽到淋浴間去洗澡了。他不想解釋,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香噴噴的飯菜擺了一桌,邱潔一個人在客廳里不停自責,畢竟是她讓蘇南陪米小白去上課的。
她完全沒想到,出門時還是白白嫩嫩活蹦亂跳的蘇南,回來時卻變成了個油悶大蝦,又紅又蔫。
一想到下午蘇南在太陽下暴曬,而自己卻在SPA中心享受,她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鼻子酸酸的,眼眶里都有些濕潤了。
晚上躺在床上,蘇南的脖子和手臂疼的厲害,有的地方連皮都破了。
邱潔跪坐身邊,默默含著淚為他塗了藥膏,一臉的憐愛和愧疚,而蘇南心里卻是在琢磨起搬家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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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頂點大廈的頂樓,老板私密走廊盡頭的那個小房間里,雪兒正趴在床上,獨自一人。
昏黃的燈光灑下床頭,光影中映著少女背部起伏的發亮曲线。她小腿勾起,頑皮地搓動,牆上隨之暗影交錯。
她已修了個中短發型,偏長些的妹妹頭。燈光照亮她身前的書,她正心不在焉地讀著,掛壁CD唱機里,仍然播放著鋼琴曲和雷雨聲。
『他怎麼還不來呀?』這是她每天在心里念叨最多的一句話。
……
【小雪的溫馨提示:我和老板的初夜故事,在序篇四章中哦,請在章節列表中查看。感謝你的支持,能讓小雪多多出鏡唷!】
被老板虐打強暴的那晚,小雪是第一次被男人摟著睡覺。
老板一直沒松開她,而她也不敢亂動。
聽著耳畔的呼嚕聲,她久久無法入睡。
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她還是被小楠姐叫醒的……
“從今天起,你叫『雪兒』了。”
小楠姐的第一句話,就把她嚇得不輕。她噌的一下坐起來。
“我不是萍兒嗎?”
“呵,瞧把你慌的……你啊,在這里是萍兒,在樓下是雪兒。”
這是小女仆們的約定俗成,只要接待過VIP客人,連稱呼都會變化。從“小XX”變作“XX兒”。
雪兒對這種風俗感覺並不好。
除了至親,還沒人知道她的賣身過往,所以她還是一直叫小雪。而且她希望能一直這麼叫下去,似乎這樣一來,那些過往的事就不復存在了。
VIP很稀有,都是些難得一見的大人物。那些不懂事的小女仆們,不知怎的,都覺得只要換了名字就變得高人一等似的。
一旦服侍過VIP,就都迫不及待改名了,像是在驕傲地宣稱,自己可是被大人物干過呦,哪怕其實可能啥也沒干……
VIP很了不起嗎?哼,我可是被老板干了!還是無套內射!羨慕死你們這群小丫頭。
雪兒心里嘰里咕嚕一大堆。
小楠姐坐在床邊,微笑著,伸手摸了摸女孩被剪斷的頭發和紅腫臉頰。
“……還疼嗎?”
見她目光中是滿滿的愛憐,將自己赤裸的身子,從上至下掃了一遍,眼眶中似有晶瑩閃爍。
雪兒立刻委屈得眼圈都紅了,悲慘的一幕幕又浮現眼前。
“姐,昨天我差點被他打死!連頭發也……”雪兒說著說著就哽住了,眼淚落了下來。
“姐懂的,都是這樣的,都是這樣的……”女人抱過她的頭,倚在肩上,溫柔地撫摸。
雪兒輕輕哭了會兒,坐直身子,抹了把眼淚,問出了她最急迫想知道的問題:
“接下去我該怎麼演呐?”
女人微微笑著,無奈般搖搖頭。
“他強奸了妹妹,然後呢?有劇本嗎?後面的日記呢?”
見女人沒說話,雪兒更著急了,連珠炮似的拋出一串問題。
“你別著急,他有自己的安排,咱們左右不了的。你每天回來,留意一下日記本和CD機,看看有什麼變化,隨機應變吧。而且,他也不是每晚都會來的。”
“哦……”雪兒摸著臉,泄氣了,看來自己的命運還是要取決於萍兒和老板後來的發展。
她此刻真心希望那個萍兒能聽話些,關鍵是少惹是非,更別反抗,否則吃苦頭的都是自己。
“等你聽到那CD唱片里,開始有人唱歌了,那就說明……你通過了。”
“嗯?”雪兒一怔,隨後用力點了點頭。小楠姐的這一番話,像是在她心頭點亮了一盞明燈,給了她一個非常明確的指標。
費勁心力演這場戲,說到底就是為了錢呀。
而從這一刻起,她所要等待的,就是那機器里Eason開始唱歌。兩百萬!
歷經了第一晚的她,忍受了殘酷暴力的她,讓“哥哥”成功內射的她,此刻還是相當有信心。
……
接連幾天,雪兒天色一暗就按約定回到房間,拉開CD機,燒水吃藥,翻看日記本,結果卻發現,沒任何變化。
房間里唯一發生改變的,是書桌上相框里的那張萍兒的照片,雙馬尾變成了妹妹頭,和她現在一樣的發型。
看到那照片的第一眼,雪兒心中不禁驚呼:他真把他妹妹的頭發剪了!那麼接下來呢?
她開始感覺渾身發毛。
但是“哥哥”始終沒再出現。
一天,兩天,叁天……獨守空房的她,心越來越慌。
怎麼回事?小楠姐說過,他不是每晚都會來,可也不至於每晚都不來啊!
他這個當哥哥的,把妹妹干了一炮就溜了?拔屌就無情?射完就翻臉?
這不科學啊!那還要約定一年時間干啥?還要什麼試用期啊?一個晚上就夠了好不好?
她趴在牆上,仔仔細細地尋了個遍,想看看到底有沒有偷窺孔,借此看看對面房間里的情況,結果並沒找到。
就這樣,幾天過後,她已經不抱希望了。
哎……就算試用期沒通過,十萬塊到手也不錯啊。一炮十萬,也值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不再是每晚在忐忑的等待中度過了。
她在書桌上找出了幾本小說。從不愛看書的她,沒過多久就被書中的故事吸引,以此打發無聊時光。
在房間里,她也不再穿衣服了,每天只穿條小內褲溜溜達達,放飛自我,縱容那不知存不存在的偷窺。
隨著一個月時間的臨近,她又開始緊張起來。她等待著哪天,有人來告訴她,你被開了,請離開吧。
因為老板再沒來過,這結局似乎已成必然。
而當時間超過了一個月,竟然還沒人來趕她走,她心中的驚喜,與日俱增。
這是通過了的意思嗎?
我還能繼續住下去?
住滿一年就能賺兩百萬了?
不用被虐待?不用做愛?不用聽著呼嚕睡覺?
這可能嗎?
她每晚都想著這些問題,漸漸入睡。
……
“篤篤篤……”
此時此刻,正趴在床上思緒飛揚的雪兒,被一陣突如其來的敲門聲驚得差點兒蹦起來。
來了!!??
他終於來啦!!!
女孩飛快蹦下床,赤著腳,抖著胸,一路小跑著到了門口,嘩啦一下拉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