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溪水清清
龐大山聽說小虎過幾天就要走,他心里很想跟小虎一起離開,因為他極為思念家里的妻子和兒女們。
再說軍營的生活雖好,但是他是一個已婚的男人,整天看著一大群穿著性感的年輕女人們在他周圍晃來晃去,心里著實癢的難受。
可是小虎說現在還不行,他回去可能有危險。
最好再等一段時間,讓村民們把龐老三失蹤的事情淡忘下來才好。
在這里有龐連長護著他,很安全。
家里不用擔心,小虎還說他准備把媽媽和姐姐弟弟們暫時接到玉東縣城里跟大姐一起住一陣子。
這天天剛亮龐大山就起床了,像往常一樣,他每天吃過早飯就要去工地上干活。
女兵連的早飯是稀粥和烤紅薯,跟在家時差不多。
龐大山幾乎每天都是最早起來的。
他匆匆地吃飽了肚子,就上工地去了。
現在娘子軍連的住房已經全部蓋好了,正在修建一些防御工事。
跟他一起干活的有十幾個被抓來的苦力,他們中大部分是附近幾個鄉里抓來的反動分子,有幾個反動分子因為年紀大了干不動體力活,就讓他們的兒子或者兄弟來頂替。
干活時有幾個扛槍的女兵時刻都在監視著他們。
不過她們對龐大山卻是格外客氣,允許他到處走動。
因為梁副連長跟她們說過,這個身體健壯的漢子是自己人。
龐大山前一段被李家村的赤衛隊關起來時晚上睡不好覺,除了牢房里又髒又臭外,主要是他擔憂自己不在家,妻子王玉梅和幾個孩子們會受人欺負。
這些天他因為心情愉快,一躺下就能進入夢鄉,睡得很香。
幸虧龐小虎干掉了龐老三,不然的話王玉梅和兩個女兒可就慘了。
她們被騷擾欺負一番那是輕的,說不定還會被那些家伙們關起來剝光了衣服奸淫玩弄。
要是在從前,龐姓的村民受了委屈一般會去找族長出面主持公道。
現在什麼都要聽農會的,族長說話已經不管用了。
說起農會,剛開始時龐大山是很支持的。
他聽了那些來村里做宣傳鼓動工作的外地人的演講,心里很是激動了一番。
他想,要是真的能讓窮苦人當家作主,那以後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當時有不少村民推舉龐大山出任龐家村的農會會長,他也很願意站出來為大伙兒辦事。
可是那個胡委員看上了龐老三,非要讓他來當會長不可。
龐老三也有他的本事,他能說會道,遇事能很快地想出一套辦法來。
別的不說,單是他那滿口的新詞兒龐大山就學不來。
龐大山原來對胡委員的印象還不錯,很喜歡聽她的演講,村民大會只要有她在他都必定去參加。
他以前還沒有接觸過像胡文君這樣的城里女人。
她雖然奶子不算大,屁股也不夠圓,但是她有著白嫩的臉蛋兒和銀鈴般好聽的聲音,再加上她念過書學問大,特別是她指揮起男人來霸氣十足。
這些都是龐大山從來沒有在女人身上見過的,是讓他特別動心的地方。
他常常在心底里幻想:要是能和這個城里女人睡上一次,那該多好啊。
當然不光是他,他敢打賭龐家村至少有一半的男性村民是為了胡文君的緣故才去開會的。
龐大山並不在乎自己沒當上農會會長。
只是沒想到龐老三他們幾個才干了幾天就故態復萌,肆意欺負那些老實的村民。
後來鬧得越來越不像話,龐大山這才挺身而出,領頭跟他們打了一架。
那個胡委員竟然聽信了龐老三的一面之詞,要槍斃他龐大山。
這個騷婆娘!
她在龐大山心里的地位一落千丈,他不再把她當成女神來崇拜了。
私下里他已經用髒話把她的十八代祖宗問候了無數遍。
很快到了吃中飯的時間,龐大山坐下來和其他人一起吃飯。
龐大山光著膀子,用脫下來的衣服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女兒龐杏花跟他告別時塞給了他一個包袱,里面有妻子替他收拾好的幾件換洗衣服,她們當時都不知道龐大山還要被關多久才能回家。
正吃著,那個頭上扎著小辮的送飯女兵走過來,一聲不吭地往龐大山的手里塞了一個煮熟的雞蛋。
其他的人可沒這個待遇。
龐大山對她笑了一下,算是表示了謝意。
她的臉突然紅了,扭頭快步走開了。
龐大山心里直樂:這小丫頭看起來還不到十五歲呢,莫非她喜歡上自己啦?
前兩天她還悄悄地把他換下來的髒衣服拿去洗了。
下午龐大山一個人去山腳下扛木頭,那是准備用來加固工事用的。
赤峰寨的村民們已經把那些木頭鋸成了一截一截的,全都堆放在山腳下,這是寨子里的農會組織他們干的。
龐大山需要把這些半成品都扛到山上的工地去。
他這個人很實在,就算是沒人看著的時候也從不偷懶。
他一口氣就連著扛了三趟。
他坐下來稍微喘了一會兒氣,又開始扛第四趟。
山路旁邊就是那條叫赤峰溪的小河,溪水清澈見底。
看著那在水里自由自在地游著的小魚兒,龐大山想起了小時候和伙伴們一起在河里摸魚玩耍的情形。
他忽然很想下河去洗個澡。
他把扛著的木頭暫時放到路邊,沿著小河走了一段,找到了一個比較隱蔽的河灣。
這附近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
他把衣服褲子脫下來放到河邊的草叢里,然後光著屁股跳進了河里。
真舒服啊!
龐大山不禁回憶起自己還是個年輕的小伙子的那段日子。
有一次鄰村的女孩子們在河里洗澡,他正好打柴路過,被她們的歡聲笑語所吸引,他悄悄地躲在灌木叢里偷看。
其中一個女孩子長得太美了,臉蛋漂亮,身體也發育得很好,他看得直流口水。
後來他打聽到那個女孩名叫王玉梅,她家就在鄰村,離龐家村不到十里。
他那時也該娶親了,但是因為家里太窮,備不起彩禮,因此不太可能娶到像王玉梅這樣的好姑娘。
後來還是那個教他武功的吳老頭主動去幫他提的親,不知怎麼的王家就答應了這門親事,他高興得好幾個晚上都睡不著覺。
自從成親之後,他和妻子王玉梅一直早起晚歸地辛勤操勞。孩子一個接一個地生,他們兩口子很少有靜下來喘口氣的時候。
他從不賭博,也不太喜歡跟其他年輕人一起胡鬧。
他偶爾喝點兒酒,是自己家里釀的米酒,度數高的燒酒他是喝不起的。
這麼多年來他主要的娛樂只有三項:第一是抽旱煙,第二是喝酒,第三就是晚上吹燈後在被窩里搞自己的老婆了。
王玉梅雖然是村里的大美人兒,但是常年累月和同一個女人睡覺總會有疲倦的時候。
他發現自己近來和妻子辦事時會不自覺地把她幻想成其他的女人。
比如說妻子的堂妹王玉蘭,他自己的堂嫂楊春霞,還有舅媽李翠花,等等。
甚至還有那個胡委員。
論漂亮這些女人全都比不過王玉梅,可是他就是忍不住要對她們動歪心思。
他甚至有點兒好奇:妻子夜里在他身子底下婉轉呻吟時,會不會也在想著別的男人?
龐大山正泡在河里獨自出神兒,忽然遠處傳來一陣姑娘們嘰嘰喳喳的說話聲。
他抬頭一看,見有十來個女兵正向這邊走來。
他來不及上岸穿衣服了,再說那些女兵們聽見水響肯定會朝他這邊看過來的。
這小河里的水太清澈了,就算他蹲在齊腰深的水里,她們也能清清楚楚地看見他一絲不掛的身體。
情急之下,他只好躲到附近的一個水草叢後面,盡量不發出任何響聲。
他心里期待著這群女兵們趕快離開,可是她們卻偏偏不如他的意,停在離他不到二十步的地方不再往前走了。
她們說的每句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班長,這里的河水真干淨,連河底游著的魚兒都能看見。我想脫光了下河去洗一洗,行不?”
一個女兵問道。
其他幾個女兵聽了,也都吵著要下河洗澡。
那個叫張二娘的班長經不住她們的再三懇求,只好答應:“好吧,我們要抓緊時間。王三姑,你在岸上放哨。要給我睜大眼睛看著,要是有村民過來了就趕快喊一聲,我們好穿衣服。聽見沒有?”
王三姑答道:“是,班長!”女兵們一聲歡呼,三下兩下脫下了衣服褲子,光著身子“撲通撲通”地接連跳進了河里。
龐大山看著那些赤身裸體的女兵們,半晌合不攏嘴。
他不敢出聲,更不敢走出去。
他聽說過女兵連龐連長訂的規矩,要是抓住了對女兵耍流氓的村民,每個人都要被抽十鞭子,還要交納一個銅板罰款才能放人。
他雖然只是在這里洗澡,並沒有耍流氓,但是這種事情太容易產生誤會了,到時候他可能有口也說不清楚。
胡委員本來要槍斃他,是龐連長救了他。
龐連長是小虎的結義姐姐,看在小虎的面上她肯定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地處罰他的。
但是越是這樣,他就越不能讓她為難。
他戰戰兢兢地蹲在河邊,身子縮在水里,讓水草叢擋住自己的頭。雖然心里害怕,但是要讓他閉上眼睛不去看她們,他又做不到。
那些女兵們毫無顧忌地在淺水里嬉戲打鬧,他滿眼里都是豐韻的胳膊和大腿,活蹦亂跳的奶子,潔白渾圓的屁股,還有胯下那漆黑誘人的陰毛。
他的眼睛都看花了。
算起來他已經有快兩個月沒跟妻子那個了,雖然泡在涼水里,他的雞巴還是無比頑強地翹了起來。
這些女兵們細看起來都長得一般,可是一大群赤身裸體的年輕女人給他帶來的刺激遠比他自己的老婆要來得厲害。
他的雞巴越來越硬,無論是哪個姑娘看見他胯下那根硬邦邦直挺挺的肉棍,鐵定會給他安上個耍流氓的罪名。
他既興奮又害怕,蹲在水里用手握著自己的雞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到後來他頭腦發熱兩腿發軟,連站都站不穩了。
好不容易那群瘋姑娘們才安靜了下來。
她們圍成一圈坐在淺水里,一邊搓洗身子一邊閒聊了起來。
龐大山發現自己身上的熱度也慢慢地降下來了,感覺好多了。
他還是呆在原地不敢走出去。
這時那些女兵們的話題轉到了男人上面。
“張班長,聽說你當兵前嫁過人,現在想你男人不?”其中一個女兵問張二娘道。
“那個癆病鬼有什麼好想的,要想也是想別的男人。”張二娘答道。
“我知道了,你是想通訊員小龐吧?他可是個英俊的小伙子,皮膚也白淨,一點兒都不像那些鄉下人。我好想抱著他摸摸他的身子啊。”
另一個女兵接口說道。
“別胡說!他是連長的好朋友,她要是知道你在背後亂說,准饒不了你。”張二娘喝罵道。
“我就是在心里想一下,自己過過癮,這也不行?”那個女兵委屈地說。
“哈哈 …… ”其余的女兵們聽了都大笑起來。
龐大山想不到她們在背後議論起了自己的兒子龐小虎。不過接下來聽到的話就更令他吃驚了。
“喂,你們見過那個新來的給咱們連干苦力活兒的漢子嗎?他長得可魁梧了,論模樣兒也不丑。不知他娶了媳婦沒有?”
“你說的是老潘吧,當然見過啦。他不光是身體結實,褲襠里也鼓鼓囊囊的,我愛死他了。嘻嘻。”
“就你騷,沒男人就活不下去似的。”
“你別說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那個挑夫躲在廚房後面親嘴的事兒?哈哈……別 …… 別抓我那里 …… 饒了我吧 …… ”
她們剛才分明是在說龐大山。
因為其他的苦力們的身體都不如他強壯,而且他是唯一一個新來的苦力。
女兵連里除了龐連長和梁副連長外,只有李鐵妞胡翠萍等少數幾個人知道龐大山的真實身份,就連和他同住一間屋子的那兩個挑夫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
小虎和龐連長早就叮囑過他,對任何人都不要泄露自己的情況,包括姓名。
他跟人說自己姓潘,平時那些女兵們有的叫他潘大哥,有的叫他潘大叔,還有的干脆就叫他老潘。
龐大山聽了女兵們背後的議論不光是吃驚,還有些暗自得意。
自己的這副好身板確實是很能吸引女人的。
不好!
他發現到自己泡在水里的雞巴又開始慢慢地翹起來了。
第2節:一不小心搞了個壞女人
那些女兵們正說得高興,那個留在岸上放哨的王三姑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了。
她邊跑邊喊:“快,……,快穿衣服,胡委員來了!”
女兵們紛紛從水里站起來,光著身子爬到岸上手忙腳亂地穿衣服。
“立正!胡委員,紅色娘子軍第一連一排二班集合完畢,請首長指示!”班長張二娘向胡委員敬了一個軍禮,大聲地報告著。
胡文君點了點頭,跟她一起來的還有七班長王蓮香。
王蓮香對張二娘和她手下的女兵們介紹說:“前委已經正式任命胡委員為我們獨立師政治部宣傳處的處長了。現在請胡處長給我們講話。”
說完她帶頭鼓起掌來,女兵們也跟著她鼓起了掌。
最初的驚嚇過去之後,龐大山偷偷地打量了一下正在對著那十幾個女兵講話的胡文君。
她今天穿的也是娘子軍連的新式軍裝,扎著武裝帶,挎著駁殼槍,顯得特別精神。
龐大山不知道政治部的宣傳處長是個什麼官,說不定龐連長都得聽她的。
這下子可怎麼辦?
她要是知道我隱藏在娘子軍連里,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其實是龐大山多慮了。胡文君雖然去過幾次龐家村,還發掘出了龐老三這個土改積極分子,可是她根本就不認識龐大山這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每次村民開會時人都挺多的,那些土里土氣的農民在她看來都差不多。
龐大山又不怎麼說話,那就更難引起她的注意了。
只有像龐老三那種能說會道的人才她才看得上眼。
那天龐瓊花和梁紅梅擅自做主帶走龐大山令她很不高興,但是這並不是針對龐大山個人的。
龐老三和龐家村的另外兩個農會骨干無緣無故地失蹤了,這倒是一件怪事兒。
為此她親自去龐家村了解了一下情況。
結果發現龐老三這個人在村子里的名聲很不好,村民們都說他好吃懶做,還喜歡欺負老實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地痞流氓。
那個差一點被她槍斃了的龐大山反倒深得村民們的擁戴,有不少人都為他說好話。
原來她准備去向上級組織告龐瓊花的狀,說她包庇壞人,現在只好放棄了。
不過她的自尊心很強,即使做錯了事也不會主動承認的,何況她心里還有著其他的想法和打算。
胡文君口若懸河地對著二班的戰士們講了一通話,然後揮了揮手讓張班長帶著她們離開了。
她自己在河邊坐了下來,看著遠去的女兵們在琢磨自己的心事。
夏主任剛剛接任了中共海南前委書記一職,他馬上把自己的親信胡文君安插到獨立師擔任政治部的宣傳處長。
宣傳處長並沒有多大的權力,不過夏書記說了,她的職務是暫時的。
前委馬上要組建保衛處,到時候他會讓她去擔任保衛處長。
他交代她,從現在開始就要暗中查訪,把隱藏在革命隊伍中的托派分子和特務們都給揪出來。
他特別提到了新成立的紅色娘子軍連。
胡文君知道夏書記一直跟馮師長不和,而龐瓊花則是馮師長的親信。
簡單地說,她的具體任務就是要把龐瓊花給扳倒,最好能牽連到馮師長。
眼前的這個七班長王蓮香是她的表妹,但是在娘子軍連里沒有人知道她們的這一層關系。
她准備讓王蓮香當她的密探,暗中打探龐連長的秘密,最好能找到她參與托派活動的真憑實據。
“七班長,最近一段時間龐連長有些什麼可疑的動作?說過什麼對上級不滿的話?”
等張二娘她們走遠了,胡文君開口問她表妹。
“別的倒沒什麼,就是她和通訊員小龐特別親近。那小龐才十四歲,他和龐連長一天到晚形影不離。”
“這個龐瓊花,她對上級從來就不知道尊重。夏書記懷疑她是個隱藏的托派分子。你要多接近她,發現有什麼異常的情況立刻來向我報告。那個通訊員小龐,你也要想辦法了解一下,看能不能從他身上打開缺口。”
她向王蓮香布置了任務。
“是的,表姐。”
“記住,咱們倆的關系不能泄露出去。以後在任何場合都不要叫我表姐,要叫胡處長。”
“是的,表姐。哦,不,胡處長!”
胡文君看著清清的河水,忽然她也想下河去洗一洗。
她吩咐王蓮香,叫她回連隊駐地去給她拿一套換洗的軍裝來。
她平時很愛干淨,每次洗澡後都得換衣服,不然就渾身不得勁兒。
王蓮香走後,她似乎等不及了。
她坐在河邊的石頭上,先把武裝帶和駁殼槍從腰里解了下來放到一旁,然後脫光了衣服一步一步地走到河里。
現在她離龐大山藏身的地方很近,只有十幾步遠。
龐大山偷聽了她和王蓮香說的話,心里吃驚不已。
他雖然遠不如兒子那麼聰明,但是她們話里的意思還是聽得懂的。
這個胡處長想要對龐連長不利,七班長王蓮香是她的密探!
龐連長可是他龐大山的救命恩人哪,他決不允許有人要傷害她。
他看著正在河里洗澡的胡文君,忽然想到了兒子悄悄地干掉龐老三的事情。
一個大膽的念頭掠過他的腦海:要不我現在就把她摁到水里淹死,以絕後患?
現在周圍沒有人,胡文君渾身一絲不掛,她的槍放在老遠的岸邊,對龐大山不構成任何威脅。
但是龐大山畢竟是個老實人,從來沒有殺過人,更別說殺女人了。
難道就這麼放過這個要對龐連長不利的女人?
龐大山正在左右為難,胡文君那邊傳來了一聲輕輕的呻吟。
胡文君是在大城市里長大的,個性很開放。
十六歲時她就和她的一個表哥有了肉體上的關系。
後來她離家出走參加革命,接觸的大部分革命同志都是男性的。
當時的革命者中有不少人信奉的是“杯水主義”,就是把性愛看得跟喝杯水一樣隨便。
她在耳濡目染之下和不少革命同志都發生過親密的關系。
後來她被共產黨的廣東省委派來海南搞土改,每天打交道的大都是些目不識丁的農民,她實在看不上他們。
她性欲得不到滿足,時間長了忍得比較辛苦。
不過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漸漸地她發現自己竟然被那個粗鄙不堪的龐老三所吸引,覺得很不可思議。
龐老三長得很俗氣,整天胡子拉碴的,臉好像也沒洗干淨。
可是她發覺,他對自己彷佛有一種魔力,連他身上濃重的汗臭和他那一口被煙熏成金黃色的大牙都沒有把她給嚇跑。
她可是個有潔癖的女人啊。
可以看得出來,龐老三對她也是很有興趣的。
有一次他給她的工作組帶路去一個邊遠的山村招開村民大會,走在山路上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胳膊有意無意地在觸碰她的乳房和臀部。
她裝作沒發現,心里卻希望他能更大膽一點兒。
那天夜里她夢見了龐老三來強奸她:他先是淫笑著剝光了她的衣服,狠狠地打她的屁股,接著用他胯下那根又粗又黑的雞巴來捅她,把她捅得淫水四濺,簡直舒服極了。
她以前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是個如此下賤淫蕩的女人。
可惜龐老三後來莫名其妙地失蹤了,這讓她非常沮喪。
胡文君坐在水里的一塊石頭上用手在自己的乳頭和陰蒂上輕輕地撫摸著,一邊呻吟一邊做著白日夢,一點兒也沒有注意到周圍的動靜,當然也沒有發現已經悄悄地摸到了她身後的龐大山。
龐大山好不容易狠下心來,准備對這個女人動手了。
他向她白嫩纖細的脖子伸出了他粗壯的手臂。
就在這關鍵的時刻,一條水蛇從胡文君前面不到三尺的地方游過。
她平生最怕的就是蛇,見了這條水蛇她嚇得“媽呀”一聲,身子往後倒去。
龐大山下意識地張開兩臂接住了胡文君倒下來的身子。
只見她兩眼緊閉,已經被那條水蛇給嚇得暈了過去。
龐大山抱著她赤裸裸滑溜溜的身子,只覺得腦子里“轟”的一聲,全身象是一堆干柴被點著了,騰騰地燃燒起來。
他踉踉蹌蹌地抱著她走到岸邊,把她放到河邊的草叢上,自己跟著也撲倒在了她的身上。
現在她白嫩的乳房離他的嘴只有幾寸遠,他艱難地咽了一口吐沫,張嘴含住了她的乳頭吸允起來。
她的身子動了一下,光溜溜的大腿碰到了他硬邦邦的雞巴。
龐大山剛才就被那幫女兵們撩撥得渾身難受死了,現在他的欲火又一次被點燃,使得他失去了理智。
他把牙一咬,伸手從草叢里拿起胡文君脫下的軍褲,罩在她頭上,把她的整個頭都包了起來,再把皮帶扎緊。
然後他分開她的兩腿,身子往前用力一挺。
“噗哧”一聲,他的雞巴捅進了她下面那個滑溜溜粉嫩嫩的肉洞。緊接著他趴在這個赤裸的女人身體上,撅著屁股用力聳動起來。
這時胡文君已經醒過來了,發現一個強壯的男人正壓在她身上使勁兒地肏她。
她的頭臉都被衣服蒙住了,看不見他的模樣。
她伸手想拉開頭上蒙著的軍褲,卻被那個男人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捏,痛得她大叫一聲。
那男人擰住她的手臂把她的身子反轉過來,另一只手用力打在了她屁股上,“啪啪啪”地一連打了七八下。
打得她的兩瓣屁股火辣辣地痛,眼淚也流了出來。
她嚇得老實了,不敢再掙扎。
這時他開始從後面肏他,那根粗大的雞巴將她捅得淫水直流。
她想起了前段時間龐老三在路邊撒尿,她瞥見了他的大雞巴。
現在這個男人的雞巴恐怕跟龐老三的一樣粗。
她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從他的猛烈的動作里感覺得到他的身體強壯得像一頭公牛。
他身上的汗珠四處飛濺,她的舌頭碰到了被汗水弄濕的軍褲,味道是咸咸的。
她覺得自己的高潮就要來臨了,身子不由自主地配合著他的節奏抖動起來。
龐大山加快了速度,一陣猛插,最後大叫一聲,把許多天的積蓄全部射進了她的體內。
等到胡文君的頭腦完全清醒過來時,龐大山已經離開了。
他走之前把她的內褲撕成條,將她的兩只手緊緊地綁在身後,她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掙脫開。
等她扯下蒙在她頭上的軍褲時,那個強奸她的強壯男人早已走得不見了影兒。
她發現自己的武裝帶和駁殼槍還留在草叢里沒有被拿走。
因此她斷定那個男人可能就是赤峰寨的村民,因見她一個女人獨自在河里洗澡,這才色心大起,將她強奸了。
這件事傳出去可不好聽,胡文君趕緊穿好衣服褲子,急匆匆地往女兵連的駐地走去。
半路上她碰上了前來給她送換洗衣服的王蓮香,她因為龐連長召集幾個排長班長開會而耽擱了。
胡文君不願提起剛才的事,只說自己改了主意,不想洗澡了。
王蓮香注意到胡處長的軍服皺巴巴的,上面沾了不少泥。
另外她走路的姿勢也怪怪的。
她的臉色忽紅忽白,心情好像不是太好,王蓮香也不敢多問。
第3節:殘酷的黨內斗爭
龐大山晚飯後找到了兒子龐小虎,把他拉到一個偏僻的地方,跟他說赤峰寨新來了一個胡處長,就是那個要槍斃他的胡委員。
胡處長暗地里要對他和龐連長不利,還有七班長王蓮香是胡處長的密探,等等。
他心里很為小虎和龐連長擔心。
他告訴小虎這件事是要讓他心里有數,早想辦法,免得到時候吃虧。
可恨他自己心太軟,沒有對那個姓胡的女人下手,要不這事兒就不用小虎來操心了。
龐小虎覺得有點兒奇怪,他爹龐大山是個老實人,這麼機密事情怎麼就讓他給探聽到了?
他開始盤問龐大山,要他說出詳細情況:他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在什麼地方,在場的還有誰,等等。
龐大山不會撒謊,雖然他極不願意將實情對兒子說出來,可是擋不住龐小虎的三言兩語,很快他就把所有細節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包括他爹爹偷看了一大群女兵們在河里洗澡,還有他後來陰錯陽差之下強奸了胡文君的事情。
小虎陷入了沉思。
看來這就是所謂的黨內路线斗爭了。
說實話,中國歷史上因為政見不同或者權力之爭而被迫害乃至被殺頭的忠臣良將仁人志士數不勝數,其中最為冤枉恐怕要數那些被自己的“組織”所清洗的共產黨人了。
被昏君貪官或者漢奸賣國賊迫害致死的人在歷史上還能留下一個好名聲,受到後人的愛戴和敬仰。
那些被“組織”清洗的共產黨人則要倒霉得多,不少人沉冤難雪,甚至被自己的親人們所唾棄。
即使是那些死後被平反昭雪的人,他們活著的後人還必須痛哭流涕地感謝“組織”。
因為“組織”這個詞被賦予了極為抽象的定義,它是永遠不可能犯錯誤的,組織上的人也不會受到任何懲罰。
龐小虎想盡力改變歷史。
他決不願意眼看著他的黑纓大姐陷入後世歷史書中所描述的那幾種悲慘的命運。
龐瓊花曾經告訴過他,將黑纓會改編為紅軍是她和獨立師馮師長一手促成的。
馮師長名叫馮懷鈺,是一個傳奇式的人物。
小虎記得他在後世幾乎成了主政一方的封疆大吏。
可惜他後來在共產黨內部的政治斗爭中沒有站對位置,被打成了反黨分子。
如果馮師長在這次黨內的路线斗爭中失敗,那麼作為他的親信,龐瓊花和梁紅梅都不會有好的結果。
小虎下了決心,要竭盡全力使馮師長成為黨內斗爭中的勝利者。
現在他還不知道該怎樣做才能達到這個目的,他甚至連馮師長長得什麼樣兒都不知道。
但是為了改變他的黑纓大姐的命運,他不能被動地等待,有機會他一定要去和這個馮師長見一面,當面談一談。
龐大山滿臉通紅地站在小虎身邊。
他因為受不了誘惑而搞了那個壞女人胡文君,心里很愧疚,覺得很對不起自己的妻子王玉梅,還有小虎和其他的孩子們。
小虎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爹,沒關系,那個壞女人本來就欠肏。”
接著他又說:“放心吧,我不會把這事兒告訴娘的。”
龐大山這才松了一口氣,回去睡覺去了。
現在龐小虎在各方面看都不像是他的兒子,倒像是他的大哥。
他對龐小虎說的每句話都完全照辦,心里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胡文君這次是以檢查各個連隊的政治宣傳工作的名義到娘子軍連來的。
雖然龐連長和梁副連長表面上對她很客氣,但是她知道她們心里頭對她是極為抵觸的。
說到底她們都是馮懷鈺的人,跟前委的夏書記不是一條心。
而胡文君自己則是夏書記一手提拔起來的。
胡文君首先宣布了前委和獨立師的命令:梁紅梅副連長立即趕回師部報道,接手籌建紅色娘子軍第二連的工作。
龐瓊花沒有料到上級會下這麼個命令,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她和梁副連長在感情上親如姐妹,在工作上配合得天衣無縫,一下子要分開來,這讓她感覺很不適應。
梁紅梅也很吃驚,心里也不想和龐瓊花分開。
不過,她首先是一個忠誠的共產黨人和堅定的革命戰士。
她馬上表示服從上級的命令。
在向胡處長敬了一個軍禮之後她就去收拾行裝去了。
胡文君心里暗自得意:這下子可把你們這一對搭檔給拆散了,等以後有機會再一個一個地收拾你們!
娘子軍連最近一段時間名聲很大。
她們協助各個村子里的農民兄弟打土豪分田地,幫助建立地方黨組織,各項工作都干得紅紅火火的。
特別是她們自己設計的軍服,既漂亮又威武,胡文君一見就喜歡得不得了,馬上讓政治部出面給自己也弄來了兩套。
還有她們自編的娘子軍軍歌,歌詞和曲子都寫得非常好,學起來也容易。
連遠在江西的中央蘇區的領導同志們都給震住了。
他們給前委來信,建議把紅色娘子軍連擴充成一個營,並提拔龐瓊花和梁紅梅,由她們擔任正副營長。
前委夏書記非常想把這一件大功勞算到自己頭上。
他在前委會議上說,現在將娘子軍連擴充成營的條件還不成熟,主要是干部的配置和武器彈藥都不充足。
他主張暫時先籌建紅色娘子軍第二連,抽調梁紅梅副連長負責此事。
會後他派自己的親信胡文君馬上以檢查工作為名到娘子軍連去熟悉那里的情況。
他打算等娘子軍擴充成一個營後,由他的親信胡文君來擔任營長,掌握住這支獨一無二的婦女武裝。
終於到了小虎必須離開娘子軍連的時候了。
他很舍不得他的黑纓大姐,想留在這里跟她多親近兩天。
可是龐瓊花堅持讓他馬上離開。
現在胡文君整天呆在娘子軍連不走,她害怕小虎的真實身份被暴露出來。
要是胡文君知道通訊員小龐就是南德昌的管事龐小虎,她是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胡文君現在是獨立師政治部的宣傳處長,官階比龐瓊花這個連長還大,她身後又有夏書記撐腰,到時候衝突起來可能連馮師長都無法支持她。
龐瓊花在心里是很贊同共產黨的主張的。
馮懷鈺和梁紅梅是她的入黨介紹人,她對著黨旗宣過誓。
無論發生什麼,她都不願意脫離紅軍再次成為土匪的。
思前想後,她決定馬上把小虎送走,免得夜長夢多。
她安排自己的親信李鐵妞和胡翠萍兩人去送小虎,囑咐她們一定要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回來。
果不其然,龐小虎和李鐵妞他們前腳剛走,胡處長就來連部找她,說她要親自審查一下這個新來的通訊員小龐。
胡處長說政治部已經從獨立師的其他部隊里揪出了幾個混進革命隊伍里來的特務和托派分子,現在全師正在開展大規模的清查反革命的活動,紅色娘子軍連也不能例外。
據她所知,通訊員小龐是最近才加入紅色娘子軍的,他的背景不是太清楚。
這樣的人更應該仔細地加以審查。
龐瓊花不動聲色地對她說:“對不起,胡處長。我已經派小龐和其他兩位同志去敵後偵察去了。最近有傳言,駐扎在離這里不遠的中央軍第三十九師三七八團有可能到我們這里來清剿。我們必須提前掌握一切可能的情報,這是馮師長親自下的命令。”
說完她把馮師長的命令遞給胡文君看。
胡文君仔細看了一下,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那命令上確實說了要加強對敵情的偵察。
她不是太懂軍事,不知道幾乎每道師部來的命令上都有類似的話。
她不死心,想派人把小龐給追回來。
她找到七班長王蓮香,讓她帶幾個人馬上出發去把小龐抓回來。
可是王蓮香卻在心里遲疑不決。
她見過龐連長是怎麼處置不聽她命令的部下的,她可不想去觸那個霉頭。
再說了,士兵中有傳言說小龐是連長的心上人,想找他的麻煩是不是活得不耐煩啦?
胡文君見她磨磨蹭蹭的,知道她是害怕龐瓊花,氣得罵了她幾句,只好作罷。
她的官階雖然比龐連長高,但是她只是下來視察工作的,並沒有權力直接給龐連長手下的士兵下命令。
胡文君不相信通訊員小龐真的是被派去偵查敵情去了,她覺得這里面一定有鬼。
龐瓊花出身土匪,黑纓會被編入紅軍是她和馮懷鈺一起策劃的,從那以後她就成了馮師長的親信。
對於黑纓會以前的“劣跡”胡文君早有所聞,她很看不起像龐瓊花這樣的江湖女子,認為她參加革命的動機不純。
對於這種投機分子,最好的處理辦法是趕快將她清除出革命隊伍。
據說龐瓊花當土匪時救過馮懷鈺的命,他們打得火熱,很難說他們之間沒有過那種見不得人的關系。
胡文君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
龐瓊花雖然長得不如自己,臉上還因為那道傷疤破了相,但是胡文君不得不承認她對男人還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的。
胡文君好幾次發現龐瓊花去師部開會時那些男性軍官和干部們都喜歡圍著她轉,這令一貫以美貌自負的胡文君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馮師長在海南是個傳奇式的英雄。
胡文君的父兄都是國民黨里的高官,他們在言談中都對馮懷鈺這個共產黨人很是佩服,這使得當時還是個中學生的胡文君受到了很大的震動。
參加革命她後終於見到了馮師長,馬上被他的迷人風度和豪爽氣魄所折服,經常找各種各樣的借口去接近他。
無奈馮師長對她好像一點兒好感也沒有,跟她談話時從來都是公事公辦,不涉及私人感情。
馮師長已經結婚了,他的夫人周大姐也是一位極受尊敬的革命者。
馮師長跟其他的女同志們都相處得很融洽,經常在一起談笑風生。
可是只要胡文君一加入進來,熱烈的場面就會冷下來。
這使得胡文君的自尊心很受傷。
她當然不會認為這是因為她自己為人傲慢,尖酸刻薄,缺乏同情心,不善於處理和其他女性同志之間的關系而造成的。
反而認為這是其他的女同志們嫉妒她,故意要跟她過不去。
她開始憎恨那些跟馮師長關系比較好的女人,特別是龐瓊花和梁紅梅兩人。
後來胡文君認識了廣東省委派來指導工作的夏主任。
夏主任在蘇聯留過學,懂得很多高深的革命理論。
不久之後他被上級任命為海南前委書記,成了馮師長的頂頭上司。
原來在根據地混得不怎麼樣的胡文君馬上就開始向夏書記靠攏了,除了向他表示忠心,還盡心盡力地照顧他的私生活,沒多久她就成了夏書記最為信任的人。
夏書記讓她負責好幾個縣的農民運動,後來又將她提拔到獨立師政治部擔任宣傳處長。
夏書記這個人理論水平高,口才好,組織能力也強。
可惜他整天除了革命工作其他的什麼都不去想,這讓胡文君感到有些憋屈,再怎麼說她也是根據地有名的大美人之一啊。
聽說他結過婚,但是她從來沒有見過也沒聽他提到過他的夫人。
夏書記為人很嚴肅,批評起下級來絲毫不講情面,胡文君不敢去向他打聽這些私事。
夏書記已經跟胡文君交過底,說馮懷鈺不是個托派分子就是個托派的同情者,這樣的人必須盡快拿下。
龐瓊花的情況更為復雜,她有可能是混進革命隊伍里的反革命特務分子。
胡文君內心深處雖然對馮師長還有點兒余情難斷,對龐瓊花她是一點兒都不同情的,完全贊成將她清洗出革命隊伍。
第4節:大禍臨頭
已經深夜了,胡文君躺在床上還在想著怎麼把龐瓊花給搞倒的事兒。
她這麼積極地對付龐瓊花,除了嫉妒之外,也是為了向夏書記表功,完成他交下來的任務。
夏書記曾經神秘地跟她透露過,說他是黨中央的一位大領導派來的。
他在莫斯科時參加過共產國際的培訓班,專門學習過怎麼對付那些暗藏的敵特分子。
夜里很悶熱,蚊子又多,胡文君好長時間都無法入睡。於是她爬起來穿好衣服挎好駁殼槍,准備到外面走一圈。
“報告胡處長,沒有發現情況,一切正常!”經過崗哨時,一個哨兵向她立正報告。她向哨兵揮了揮手,繼續沿著連隊的營房往前走去。
胡文君這個人還是很有一些小聰明的。
來到娘子軍連只呆了這麼十幾天的工夫,她就把各項軍事技術以及怎樣帶兵怎麼安排後勤等等學了個七七八八。
她既有學問又能說會道,那些女兵們對她不敢不尊敬。
班長排長們對她更是又敬又怕,因為她的官階比龐連長要高好幾級。
走了一大圈之後,胡文君感覺有些困了,准備回屋里去睡覺。
忽然,她聽見路旁的連隊廚房里傳來輕輕的說話聲。
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她悄悄地來到了廚房的窗口下面,蹲在那里偷聽。
“龐大哥,這是我特地給你烤的白面饅頭,快趁熱吃了吧。”
說話的是那個叫文小翠的女兵,她是連里炊事班的戰士。
每天開飯時都是由她來分發飯菜,所以連里沒有不認識她的人。
文小翠的個子比較瘦小,看起來不過十五歲。
其實她已經十八歲了,正是少女情竇初開的年齡。
她看上身強體壯的龐大山了。
文小翠十二歲時就父母雙亡,家里又沒有兄弟姊妹,成了無依無靠的人。
她的一個堂叔要逼著她給自己的傻兒子當媳婦。
正巧趕上龐瓊花的黑纓會路過她的村莊,她毫不猶豫地跑出家門加入了黑纓會。
娘子軍連的一大半人都是最近一年才參軍的,算起來她已經是一名老戰士了。
文小翠平時比較害羞,今晚她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去把已經睡下的龐大山叫到廚房里來的。
因為她過去好幾次私下里給龐大山塞吃的,還幫他洗衣服,他早就知道這個小丫頭的心思了,不過卻不知該怎麼拒絕她。
今天傍晚時她大大方方地來找他,他還以為是龐連長找他有事情商量呢。
“文家妹子,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可是我早就娶了妻子,已經有了六個孩子。我的大女兒比你年紀都大 …… ”龐大山手里攥著熱乎乎香噴噴的烤饅頭,對已經貼近他身子的文小翠說道。
他覺得這事太離奇,自己怎麼會被這麼一個小姑娘喜歡上的呢?
內心深處他卻不免有些得意,胯下的龐然大物也開始有了反應。
“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你,我的龐大哥 …… ”文小翠把自己的頭埋在龐大山結實的胸脯里,紅著臉小聲說道。
她的兩臂已經緊緊地抱住他粗壯的腰身了。
漸漸地,她感覺到龐大山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他有力的大手已經撫上了她小巧柔嫩的胸脯。
“啊 …… ”她嘴里發出低低的一聲銷魂的呻吟。龐大山身上的汗味兒和煙草味兒混合在一起,特別讓小翠這樣的女孩子著迷。
龐大山的欲火被勾起來了。
文小翠長得一般,臉上還有一些雀斑,但是怎麼說她也是個黃花閨女。
龐大山雖然是個老實人,但是他實在無法拒絕這個送上門來的大姑娘。
他既然連胡處長都肏過了,而且還是強奸的,對自動向他投懷送抱的小女孩當然也就不會有什麼顧慮了。
他三下五除二就脫光了文小翠和他自己的衣服,然後開始用一雙粗糙的大手撫摸揉捏著她的身子。
文小翠一邊喘息一邊用嘴貪婪地舔允著他寬大的胸脯,她的乳房和屁股被他捏得都變了形,她的胯下也變得濕淋淋的了。
是時候了,龐大山抱住她,下身往前用力一挺,他的大雞巴插進了她的嫩穴。
他心里有點兒奇怪,文小翠一看就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女,她怎麼能忍得住痛得不叫出聲來?
緊接著他的胸部傳來一陣劇痛,原來她在他那里狠狠地咬了一口。
自從那天糊里糊塗地強奸了胡文君之後,龐大山就越來越管不住自己的淫思邪想了。
不單是夜里做夢,連白天干活時他也經常走神想女人,而且幾乎一大半的時間他所想的女人都不是自己的妻子王玉梅。
每次聽見那些女兵們的歌聲,他都會精神亢奮,干活更加賣力。
這下子可苦了另外那些被抓來干活的人,他們總是跟不上龐大山的速度,又不敢說他,只能在背地里埋怨詛咒他。
有的女兵可能是存心要捉弄他,經常和他擦身而過。
個別膽子大的會伸手在他身上摸一把,還說些曖昧的話來挑逗他。
可惜龐大山的嘴太笨,不知該怎麼應對,只能在她們的笑聲中紅著臉躲開。
每當這種時候他都特別羨慕兒子龐小虎,他要是有兒子十分之一的機靈勁兒就好了。
憑著直覺龐大山發現了兒子和龐連長的關系不一般,他能看得出他們之間的綿綿情意。
他絲毫沒有感到有什麼不對勁兒,因為他早就放棄猜測兒子的心思了。
兒子不是一般人,他干什麼都有他自己的道理。
況且他對龐瓊花的印象很好,也很感激她的救命之恩。
她也一直都把龐大山當成她最親的親人一樣對待的。
胡文君躲在窗外偷聽。
屋里傳來了咿咿呀呀呀的聲音,像是那對男女身下的木頭桌子發出來的,還伴隨著親嘴聲和喘息聲。
她從窗子外往里看,發現里面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強壯男人和那個炊事班的小女兵赤裸裸地抱在一起。
那個男人她覺得有點兒面熟,好像是被抓來給娘子軍連干活的苦力之一。
胡文君有好幾次路過他們的工地,其他的幾個男人要麼年紀偏大要麼身體瘦得像干柴,只有這個男人渾身充滿了力量,她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
她本想站出來大聲呵斥,嚴肅地批評這種違反軍紀有損紅軍聲譽的行為,然後再把這一對犯事的男女抓起來從嚴懲處。
可是屋里傳出來的男女交合的聲音對她太有誘惑力了,她不由得兩腿發軟,喉嚨干燥,心跳也在加快,像中了魔一樣癱軟在地上。
她伸手到兩腿間一摸,那里早已變成一片汪洋了。
她情不自禁地將手指深深地插入自己的肉穴里面,並隨著屋里兩人的節奏來回動了起來。
自從上次在河邊被強奸之後,她經常回味那個男人粗大的雞巴捅進自己身體里的那種銷魂的感覺,如果可能的話她真想再來那麼一次!
一直等到屋子里的男女辦完事以後,胡文君的頭腦才完全清醒過來。
這時屋里人的對話又一次引起了她的注意。
“小翠,你是怎麼知道我不姓潘而是姓龐的?”龐大山問道。
“嘻嘻,我是無意中聽龐連長和梁副連長說的。我還知道你是通訊員小龐的親爹呢。你兒子的名字也不叫龐小牛,而叫龐小虎。”
小翠不無得意地回答道。
“你,你千萬不能對別人說這些啊,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有人要害我,龐連長為了救我才暫時收留我在這里的。”龐大山叮囑她道。
“放心吧,我肯定不會說出去的。我怎麼能害我最親愛的龐大哥呢,哦,不對,是潘大哥。”小翠一邊踮起腳親著龐大山的臉,一邊說道。
“你在外人面前還是叫我大叔吧,不然他們會起疑心的。”
“好的,只要你和我好,讓我叫你親爹都行!”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把龐大山當成了屬於她的男人,忘了他不但有妻子還有一大群兒女這回事了。
窗外的胡文君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家伙就是差一點兒被自己槍斃了的龐大山,是南德昌的狗腿子龐小虎的親爹!
看來龐瓊花還真是個暗藏的敵特分子,龐小虎一定就是她的聯絡人。
龐家村的農會主席龐老三失蹤的事可能也跟她脫不了干系,有很大可能是被她下毒手干掉了。
這麼說來,她的後台馮師長八成也有問題,夏書記猜測的一點兒都不錯!
胡文君心中一陣狂喜,這下子總算能完成夏書記布置的任務了。
龐瓊花啊龐瓊花,我叫你不把我放在眼里!
這一次你就算不死我也要讓你脫一層皮!
她在心里迅速分析了眼下的情況:自己在娘子軍連里的力量不夠,那些班長排長除了王蓮香之外都是龐瓊花的老人,不會聽她的。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不要打草驚蛇,要馬上回前委去向夏書記報告這一重要發現。
然後由前委派專人來處理此事,爭取將全部暗藏的反革命分子們一網打盡。
想到此,胡文君再也沒心思繼續偷聽龐大山和文小翠之間的卿卿我我了。她站起身來,悄悄地離開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