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炎陪著赤月小睡了一會,突然聽見屋外魏小果低聲喚了一聲,“皇上。”
蒼炎翻身下床,小心地沒有吵醒正在熟睡的赤月。
“什麼事?”蒼炎打開了門,低聲問道。
“皇上,昭容娘娘求見。”
“就說朕沒空。”
“昭容娘娘帶著親手燉的湯跪在長生殿外……昭容娘娘如今也是有身孕的人,不去見,恐怕不好吧……”雖然明知道王飛燕肚子里其實什麼也沒有,但皇帝到目前為止一直都十分‘寵愛’她,若是不去見,那麼多雙眼睛看著,難保不會傳出些閒言碎語。
蒼炎揉了揉眉心,“你去把林若叫來,讓他守在這里,等赤月醒了告訴他朕很快就回來。”
“是。”
蒼炎回到屋中,替赤月將被子蓋緊,又吻了吻他的額頭,這才穿好外袍走了出去。
兩人經由密道回到了長生殿中,將常服脫下,換上了明黃色的龍袍後走出了殿外,就看見王飛燕簡裝素顏由幾名宮女陪同著一起跪在殿外。
“你們都是干什麼吃的?昭容有了身子也能這般跪著嗎?!”蒼炎不悅的責問起了守在殿外的侍衛們。
“皇上莫要生氣,不是他們的錯,是臣妾執意要跪的。”王飛燕急忙開口勸道。
“還不快起來?若是傷了你腹中的孩子,豈不是讓朕自責?”蒼炎看似責罵,但卻親手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王飛燕眼角一紅,顯然是深受感動,“皇上日理萬機,臣妾唯恐皇上太過勞累,親手燉了一碗雞湯,希望皇上喝了能身體強健。”
“你有心了。”蒼炎朝魏小果看了一眼,魏小果立刻上前,將湯盅從王飛燕的手中接了過來。
“你的手怎麼這麼涼?該死的奴才也不知道給自家主子多添件衣裳。”蒼炎瞪了她身邊那幾個宮女一眼,然後拉著王飛燕朝長生殿內走去,“快去拿個暖手爐來。”
“奴才遵旨。”不等王飛燕說話,魏小果就拿著湯盅迅速退了下去。
索性王飛燕也並不在意這碗湯蒼炎究竟喝不喝,她只是一臉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燕兒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臣妾有一事相求!”王飛燕低著頭再次跪了下去。
“有什麼話站起來說,做什麼動不動就跪!”
“皇上請聽臣妾說完……”王飛燕說什麼也不肯起來。
“罷了,你說吧。”
“臣妾懇請皇上放赤月殿下出來。”
“什麼?”蒼炎倒是沒有想到王飛燕如今還會再來為赤月求情,如果當初事發的時候,她來求情是為了表現‘兄妹情深’,如今赤月已經被禁足大半個月的時間,自己的‘恩寵’大部分都落在了王飛燕的身上,可以說是風光無限,為何卻要幾次三番的為赤月來求情?
“皇上,赤月殿下貴為赤皖國太子,身邊定是不缺女子,不遠千里前來我朝和親,為的是兩國和睦,斷不會對皇上的妃嬪起了輕薄之心,更何況皇上對赤月殿下的脾氣秉性是清楚的,否則當初也不會對他如此看重。臣妾以為赤月殿下是被冤枉的,且若為兩國交好之故,皇上也該從輕處置。臣妾懇切皇上解了赤月殿下的禁足吧!”王飛燕說著重重的叩了一下頭。
蒼炎不得不承認,王飛燕的一番話倒是十分在理,他本就只打算將赤月禁足幾日罷了,但赤月想要趁機躲懶躲清靜,自己這才延長了他的禁足之期。
王飛燕遲遲等不到蒼炎的回應,心中一酸後落下淚來,“皇上,臣妾的表姐一家因為臣妾奪了她的恩寵,處處針對,臣妾身份低微,在這後宮之中本幾乎沒有什麼朋友,如今赤月殿下被禁足,臣妾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了,還望皇上看在臣妾的情面上求寬恕赤月殿下這一回吧。”
原來這才是王飛燕幾次三番為赤月求情的真正原因,蒼炎的心中不免唏噓,雖然王飛燕心機頗深,當初也幫著王妙瑩做了些糊塗事,但現如今站到了王妙瑩對立的位置上,又懷了身孕,所謂樹大招風,處處都受人針對,壓力也是不小。
“罷了,罷了,朕允了你就是了。”王家動作實在太頻繁,看來是得加快計劃了,讓赤月解了禁足也好,免得王妙瑩太過得意。
“多謝皇上!”王飛燕簡直喜極而涕。
“快些起來吧,小心傷了身子。”蒼炎將她扶起。
魏小果適時走了進來,將暖手爐和雞湯送了上來,“皇上,這是您吩咐給昭容娘娘的暖手爐,這碗雞湯奴才也讓人重新熱了一下,請皇上享用。”
“下去吧。”將暖手爐塞到王飛燕的手里,蒼炎拿起勺子喝起了雞湯,“味道不錯,燕兒的手藝很好啊。”
“皇上喜歡就好。”王飛燕的臉上掛著喜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