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月見了情同手足的黑柏和銀虹,自然是高興的很,不過他還是很在意自己是怎麼到了人界,而這個初次見面的人類讓他感覺非常不自在。
“大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忘記你當年被女媧貶入六道輪回轉世的事情了麼?”
經過黑柏的提點,往事的一點一滴漸漸浮現在了赤月的眼前,那股刻骨的恨意也逐漸浮現出來。
“螭吻!害吾至此!吾必要取其性命!以消吾心頭之恨!”赤月恨得咬牙切齒,自己的千年修行毀於一旦不提,三弟夫夫慘死,俱是因其騙走了自己的五彩神石。
“糊塗!”黑柏一爪拍在了赤月的腦門上,“當日女媧說的話你都忘了嗎?”
赤月一臉錯愕,怔愣半天才漸漸回想起來女媧現身後的場景。
“冤有頭債有主,可憐了螭吻一條性命。螭吻怨氣難消,汝雖是天狐,但盜取神石在先,誅殺龍神在後,如今汝依然不知悔改,吾豈能容汝繼續為禍世間?”女媧神女一掌揮出,將赤月拍了個神形俱散,“吾奉天帝之命,著汝輪回十世,以贖己罪。”
“那個人不是螭吻?”赤月還記得自己得知真相後的惱怒和愧疚之情,沒能親手誅殺那廝,著實讓赤月咽不下那口氣,“黑大哥,你可有查出那人是誰?”
“龍生九子,眾人皆知,螭吻排行第二,性好吞,能吞天吞地,常言道有容乃大,螭吻亦然,正直謙和,斷斷做不出這種下作之事。反倒是八子睚眥,嗜殺好斗,且心機叵測,擅長變化,若有人能變化成螭吻之貌從你手中騙得神石,便只此一人。且螭吻身死之後,睚眥也就此失蹤,藏匿於三界之中,無跡可尋。”黑柏這些年來無時無刻不在揣測究竟罪魁禍首是何人,終於是查明了那人的真實身份。
“睚眥。”赤月默念此名,頗有咬牙切齒之感。
“我尋了他近百年,只知道他逃入了人界,可他畢竟是龍神,有心藏匿,我也拿他無法,一時氣急攻心,將人界但凡和龍有些淵源的,且試圖遮掩的,俱殺之,故犯下殺孽,被降妖伏魔之有道高人所封印,幸得賀然之轉世之子所助,才得以脫身。”最讓黑柏遺憾的就是始終未能查到睚眥的下落。
“哼,這次斷斷不會再讓他逃了!”赤月咧了咧嘴,口中再次有暗紅色的妖氣流瀉而出。
“那是自然,此仇此怨,非死難休,只是有愧當日你我錯殺的龍神。”
聽罷黑柏的話,赤月斂了殺意,面露羞慚的說,“是吾衝動了,未經查證,也不聽他的解釋……是吾欠了螭吻的……待吾等血刃仇人,定散了元魂,以消吾之罪孽。”
“別啊,螭吻投胎轉世了,如今也在這人界。”銀虹一聽他要自毀元神賠罪,趕緊勸阻。
“什麼?速速帶吾去見他!”
“帶你去見了又如何?若他要殺你,你可讓他殺?”黑柏故意問道。
“吾要向他道歉,並求他寬限時日,待我找到那睚眥,必定抽了他的龍筋,扒了他的龍皮,到時再向螭吻領罪,要殺要刮,悉聽尊便。”赤月是個敢作敢當的男兒,絕不貪生怕死。
“若是他不想殺你呢?”蒼炎忍不住開口。
“大膽人類,你想死麼?”赤月咬著牙問道,他素來不與人類交往,只因人類善變又陰險,故多有防備,以前與賀然之交好,也是因為他有半妖血統。
“呃……二哥,這位……是和螭吻很熟悉的人……”銀虹趕緊開口說道。
“哦?”赤月的態度這才好了一些,他冷冷的看著蒼炎,頗為不耐的問道,“那螭吻想要如何?”
“螭吻轉世是這人界的帝王,但他最近似乎有不少煩心事,希望你能幫上點忙。”蒼炎完全不在意他的態度,優哉游哉的回答道。
“只要吾力所能及,吾必當盡心盡力的完成。”赤月信誓旦旦的說。
“好,司空,你可有什麼法子,讓他與我立個不能輕易違背的誓約?”蒼炎的眼中有什麼閃了閃。
“這……”司空逸有些猶豫,誓約可不是隨便就能立下的,其中有一定的危險性,萬一有悖誓約,定將有所報,而赤月和蒼炎中的哪一個他都不想傷害,“可以符紙為媒介,以天地為證,不知皇上想以何為懲?”
“你不信我?!”不等蒼炎開口,赤月就跳出來大吼。
小小人類,竟敢質疑他天狐赤月?
赤月不滿的跺了跺腳,齜著牙咆哮道,“立就立!若違誓言,天打雷劈!”
“你願立就行。”蒼炎勾起嘴角笑了笑,“不過天打雷劈就不必了。”
“那你想要如何?”這人類難道覺得天打雷劈還不夠?
“等會你就知道了。”蒼炎奸計得逞一般笑了笑,從司空逸處拿了一張符紙,走到書案邊,拿起狼毫筆,大筆一揮,洋洋灑灑的寫了一段誓言後遞給了赤月,“你就照此讀上一遍,由司空作證為憑。”
赤月不解的接過那張符紙,掃了一眼,輕聲念了起來,“吾天狐赤月,願助螭吻轉世一臂之力,富國安民,安內攘外,盡心竭力,絕不背叛,若違此誓,為奴為俾,世世追隨螭吻左右。”
“就那麼簡單?”赤月有些驚訝的問道,他還以為會讓自己做些摘星星撈月之事呢。
可惜他沒能注意到其他人微微抽搐的臉。
“那我們快開始吧!”蒼炎興奮的說道。
“好!”赤月毫無遲疑的拿著那張紙慷慨激昂的讀了一遍,然後遞給了蒼炎,蒼炎又遞給了司空逸。
司空逸嘆了口氣,接過了那張符紙,指尖燃起一撮火苗,迅速點燃了符紙,口中念念有詞,“天地為證,我為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