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明等了許久,張成風還沒有來。李國明隱約聽到有爭吵聲。
竟然有人敢在派出所里大吵大嚷。帶著國人喜歡看熱鬧的心態,李國明走過去看看。
李國明走進值班室,就看見張成風與一名中年人正在爭論不休。
“警官,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可以向老天爺發誓。”中年人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屋頂。
“就算我相信你的話。你能拿出證據來嘛。被害人自己為什麼不來呢?我們警察辦案時要講證據的。”張成風不耐煩地對中年人說。
李國明竟然認識這個中年人。他就是老光棍陳小毛。
陳小毛抓到程朗的不軌之舉後兩面受氣,不僅沒有在沈紅梅面前留下好印象,還被程朗奚落了一番。
他氣得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
大上午就來到派出所,要告程朗犯罪。
值班的小警察以證據不足為由不受理。
陳小毛多說了幾句,小警察也不示弱,兩個人吵了起來。
張成風剛回來正巧就遇上了。一聽說陳小毛要告的是胡玲手下的兵,張成風的心里就偏向於不立案。畢竟陳小毛提供不了有效的證據。
“張大哥,什麼事?”李國明好奇地問道。
“這個人是你們村的。他口口聲聲地說,昨天你們學校的程朗老師在家訪的時候意圖弓雖女干一名女家長,被他發現後制止了。現在他來報案想讓我們把程朗抓來。”
張成風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陳小毛,你還會英雄救美?是不是閒著無事來派出所消遣警察呀?”李國明嘲諷道。
李國明想起自己曾在他手中救下了沈紅梅。沒想到他不僅沒去欺負沈紅梅,反而會去幫沈紅梅。
陳小毛聽出了李國明的言外之意。他尷尬地笑道:“上次事後,我痛改前非。現在是浪子回頭金不換。我說的話句句屬實。”
“你還變成了好人了?昨天你怎麼會發現程朗去了她家?”沈紅梅孤兒寡母生活本來就很淒苦,還經常受到別人的欺辱。李國明心生憐憫。
“我真好路過她們家。剛好聽到沈紅梅的呼救。進門一看,程朗那個衣冠禽獸就要脫她的衣服。”
陳小毛想起程朗的暴行就心生憤怒,言語間不斷指責程朗。
“你家離她家很遠。你不會是故意跟蹤她,想趁機做上次沒有完成的事情?”李國明看著陳小毛猥瑣的樣子,故意這樣問他。
“我沒有跟蹤她。上次的事是我不對,但是人貴在能改過。”陳小毛爭辯道,“我就不能做一件好事嗎?”
“你救了她當然是好事。可是你為什麼來報案?是不是沈紅梅讓你幫她報的案?如果程朗犯罪被抓,你是不是也要被抓?”
雖然李國明和程朗關系不好,但大家是同事一場,能幫就要幫一把。
李國明的話把陳小毛也給繞進去了。程朗犯罪未遂要坐牢的話,那麼陳小毛也犯過同樣的事情也要坐牢。他立刻啞口無言了。
張成風看著陳小毛離開的身影,好奇地道:“國明,你用什麼辦法把他勸走的?這個人是個老油條,油鹽不進。剛才我是軟硬兼施,都拿他沒辦法。”
李國明笑著把在山上趕走陳小毛的事情說了一遍。張成風恍然大悟,笑道:“這真是請君入甕!難怪他不堅持要報案了。”
“你說,他講的這事會不會是真的?”李國明琢磨了一下,問張成風道。
張成風止住笑,道:“根據我的經驗,雖然不知道他是出於什麼目的來報案。但是從他的表情來看不像是撒謊。他說道應該是真的。”
“那你們為什麼不立案偵查呢?”
“這些民事案件,歷來是民不告官不究。這些事有沒有直接的證據。農村許多婦女為了家庭和名聲,出了事以後也很少報案。如果我們去調查,說不定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張成風詳細地解釋道。
“程朗是我們學校的老師。幸好沒有鑄成大錯。如果真立案的話,不僅他的名聲臭了,我們學校和老師們的名譽也沒了。玲姐以後工作都難以順利開展。”
李國明慶幸道。
“我也考慮到了這點。”張成風點點頭,從抽屜里拿出一大串鑰匙,“不說這個了。你挑中了那一輛車。我們一起去看看。”
李國明跟著張成風又來到車棚。李國明指著那輛藍色的“飛豹”問張成風:“張大哥,這輛車怎麼樣?”
“眼光不錯。這輛車不僅成色新,而且性能不錯,適合鄉村小道。我剛才正准備向你推薦它和那邊紅色的‘紅日’呢。”
張成風先解開大鐵鏈,又取下一根鑰匙給李國明,“你先騎上去試試。車子放長了時間,也不知道有沒有故障?”
“謝謝大哥了!”李國明興奮地發動機車,在院子里跑了兩圈。
“行不行?要不再試一輛?”張成風問道。
“就這輛吧。”李國明滿足地道,“要不要補辦什麼手續呀?”
“待會把發動機和車身的編號拓印下來。你下周抽空照著相辦個摩托車駕駛證。其他的事我來幫。”張成風道。
“會不會有什麼麻煩?”李國明問道。
“你放心好了。在黃龍縣內,你就是沒有駕駛證,我都包你沒事。”張成風胸有成竹地道。
張成風叫來值班警察拓下摩托車上的幾處編碼。他自己陪李國明喝茶聊天。
二十來分鍾就弄好了。張成風免費送上一輛摩托車,這個人情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