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的下午,陳斌跟曹揚坐在客廳里下圍棋,鄭建和韓鋒在一邊聊天,看到依然抱著一個小盆去衛生間洗衣服,才洗了兩分鍾,聽到水聲的鄭建對依然喊道:“有洗衣機……”
“知道!”
依然在衛生間里大聲說,“早就看到了。”
“白痴……”
韓鋒嘟囔了一句,“女人的有些衣服要手洗的。”
“操!”
鄭建小聲說了句,“我忘了。”
話剛出口,就聽見衛生間里依然“啊”地叫了一聲,似乎被什麼東西嚇到了一樣,然後就是嘩嘩的流水聲大響起來。
幾個人跑到衛生間門口,只見噴頭底端的水管和牆壁里管道連接的地方正快速向外噴著水,依然靠在牆邊捂著胸口,身上穿的一件白色T恤差不多已經完全濕透。
韓鋒跑到廚房去關水管的總閥門,曹揚和陳斌回到客廳,鄭建走到廚房門口對韓鋒喊道:“還有龍頭嗎?”
“應該還有一個。”
韓鋒走出廚房,到置物間翻了翻,拿出一個盒子,“裝修的時候多買了一個,就是預備出問題換的。”
“我去換。”
鄭建接過盒子從里面拿出龍頭,這時依然已經跑回自己的房間,等她換了件藍色的T恤再出來的時候,鄭建一手拿著龍頭一手拿著扳手走進了衛生間。
“鄭大公子夠勤快的。”
陳斌看了一眼鄭建,和曹揚繼續下棋。
坐到沙發上,依然呼了口氣:“可嚇死我了。”
“沒事。”
韓鋒把香煙的過濾嘴在茶幾面上敲著,等到煙絲被敲實才放在嘴里,“我們有工人。”
他說的工人自然指的是鄭建,可這個工人委實令眾人失望了,幾分鍾後,鄭建站在衛生間的門口看著他們,右手下垂,拇指和食指上都是殷紅一片。
“怎麼弄的?”
看到鄭建受傷,曹揚斜了他一眼,“連個龍頭也換不好?”
“找物業吧……”
鄭建搖著頭,“斷在牆里面了。”
“先別說這個!”
依然起身回房,很快又走出來,手里拿著兩個創可貼還有一盒化妝棉,“我看看你的手。”
鄭建的手並沒有太大的問題,依然先是用化妝棉給他擦了擦傷口,然後把創可貼貼在鄭建的手指頭上。
“我先看看,不行再找物業。”
韓鋒起身去衛生間,邊走邊說,“他們效率太低,每次打完電話都要等幾個小時,煩。”
蹲在龍頭接口的地方,韓鋒發現原來龍頭的冷水管螺扣已經折斷,全部留在牆里面的管道里,這時曹揚也走進衛生間,兩人對望了一眼,曹揚點了點頭:“應該能搞定,我們需要……”
“需要一根鋼鋸條。”
韓鋒說著走出去,過了一會兒拿著半截鋸條走回來,再次蹲在牆邊把鋸條伸進管道,在內側輕輕鋸了起來。
“小心點兒。”
曹揚看著韓鋒的動作,“別弄壞了外圈的管子,要不然就得刨牆了。”
“知道……”
韓鋒點著頭,小心翼翼地動做著,過了一會兒把鋸條從里面抽出來遞給曹揚,“手酸了,你來弄會兒。”
曹揚接過鋸條,鼓搗了幾分鍾:“行了。”
然後翻轉鋸條開始據下側的邊緣,又跟韓鋒換了一次手,當韓鋒把破碎的螺扣從管道里拿出來的時候,兩個人會心地笑了起來。
接著是熱水管,這跟水管並沒有折斷,曹揚看了看水管又看了看韓鋒,後者再次出去拿回來一個管鉗:“要這個?”
“你家里怎麼會有這東西?”
曹揚接過工具。
“我東西多了……”
韓鋒扶著龍頭,看曹揚鉗上水管。
“很少有人備這玩意兒。”
曹揚轉動著鉗子。
韓鋒笑了笑:“能自己動手我就不願意求人,何瑩什麼都不會,我再不能干點兒這日子可……”
說到這里,忽然嘆了口氣。
見韓鋒這個樣子,曹揚也不再說話,兩個人在衛生間里折騰了將近一小時終於換好了龍頭,出來的時候各自長吁了一口氣。
“超級瑪莉出來了?”
陳斌看著曹揚和韓鋒,“救出來公主沒有?”
“公主沒有,公豬有兩頭。”
韓鋒擦著頭上的汗,“累死了,太長時間不干力氣活,手生。”
“那也比鄭大公子強。”
陳斌回頭看了鄭建一眼,後者盯著自己的手嘿嘿笑了兩聲:“我這是給你們探路,要不然受傷的該是你們了。”
“你以為你是偵察兵?你丫就一炮灰!”
韓鋒收拾工具的時候曹揚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多干點兒活,萬一結了婚連燈泡都要老婆換你丟人不丟人?”
“你不會換燈泡?”
聽曹揚這麼說,依然盯著鄭建問道。
“別聽他胡說。”
鄭建白了曹揚一眼,“這種粗活讓粗人去干,我干技術活,修個電腦什麼的……”
“是個男的就會修電腦。”
韓鋒從置物間走出來來到客廳,“再說現在都用筆記本,能裝系統就差不多了。”
“唉……”
鄭建嘆了嘆氣,“你們就知道欺負我……”
“可憐的倉鼠。”
依然看了看鄭建,搖頭笑了起來。
幾個人閒扯了一會兒,依然回房練琴,叮叮當當的生意吵得陳斌和曹揚沒法集中精力,兩個人推開棋盤,叫上鄭建和韓鋒打牌,四圈麻將下來,韓鋒和曹揚倒是不輸不贏,陳斌卻已經快掏干了鄭建的錢包,第五圈開始打骰子的時候,韓鋒忽然皺了皺眉。
“怎麼了?”
曹揚看了韓鋒一眼。
“沒啥。”
韓鋒抓牌,“有點兒鬧。”
“你說表妹彈琴的聲音?”
陳斌側耳聽了聽,“聽不太清楚啊。”
“我也沒覺得。”
曹揚附和了一句。
“我覺得挺好聽的。”
鄭建翻開牌呸了一聲,“爛牌……”
“一群聾子。”
韓鋒拿個根煙,點上火扔出一張牌,“白板!”
“碰!”
陳斌攔住鄭建想要抓牌的手,“有人免費伴奏你還要求什麼?”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琴聲已然停止,門聲一響,依然氣呼呼地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坐到沙發上看著打牌的幾個人:“誰贏了?”
“肥牛……”
鄭建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又走了兩張牌,依然搬過一把椅子坐到韓鋒和鄭建的中間,先看了看鄭建的牌,又看了看韓鋒的牌:“麻將怎麼玩?”
“你不會?”
鄭建摸了張牌,“現在不會打麻將的可不多。”
“沒玩過……”
依然盯著桌上的牌,“我連撲克都很少玩。”
“時間都用來練琴了吧?”
韓鋒吐了個煙圈,“剛才的曲子好像不是很熟練?”
“嗯?”
依然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聽著不舒服。”
韓鋒彈著煙灰。
“你不是說很少聽古典的?”
依然問了一句,“剛才那首肖邦的你聽過?”
韓鋒搖了搖頭:“沒聽過,純粹是感覺,聽著不舒服肯定有問題。”
“樂感不錯!”
依然點了點頭,“要不要我教你……你們彈琴?”
“免了。”
韓鋒看著手里的牌,“我坐不住。”
“我也是。”
鄭建打出一張七筒,對面的陳斌立馬推開牌:“和了!”
“操!”
鄭建推牌掏錢,碼牌的時候依然忽然開口問道:“烙一張餅的兩面要兩分鍾,鍋里最多同時烙兩張餅,那烙三張餅需要多長時間?”
聽到她沒頭沒尾的這麼問話,曹揚看了看依然:“什麼東西?”
“一個學生的小學奧數題,”
依然回答道,“我覺得是四分鍾,學生說不對……”
“三分鍾。”
韓鋒把骰子扔出一個八點。
“為什麼?”
依然盯著韓鋒,“就是這個答案。”
“曹總解釋。”
韓鋒開始抓牌。
聽韓鋒說到自己,曹揚拿了三張麻將牌放在桌上,先把其中的兩個放在一起,說了句:“一分鍾……”
接著拿走一張牌又拿來一張牌,把沒拿走的另一張牌翻過來,“兩分鍾,這個出鍋。”
然後把後拿來的牌翻面,將之前拿走的牌也翻過來放在一起,“第三分鍾,全部搞定。”
看著曹揚的一系列連貫動作,依然瞪圓眼睛:“這麼簡單?”
“嗯……”
韓鋒看著曹揚手里的牌,“不過這麼烙出來的餅根本沒法吃,出題的一定不是個好廚子。”
“我覺得也是。”
依然笑了起來,“你們怎麼會想的這麼快?有什麼思路?”
聽依然問起思路,曹揚看著韓鋒,後者苦笑道:“不愧是當老師的……哪有什麼思路,這種事跟音樂一樣,全憑感覺。”
依然愣了一下,似懂非懂。
只聽韓鋒繼續道:“所有有趣的東西應該都是富有美感的,還記得咱們學過的大學物理吧?”
看著陳斌道,“好的理論和公式一定是簡單而且讓人舒服的,覺得別扭的通常都是錯的。”
“神邏輯!”
沒等陳斌答話,鄭建開口插話道,“我可沒你那麼多感慨,大狗哥……操,誰打的五條,怎麼不說一聲!”
看鄭建又輸了一把,依然捂著嘴笑了起來,一下午的時間就在打牌與閒聊中過去,晚飯之後,韓鋒接到了於海濤的電話。
“喂,於哥……”
韓鋒關上自己的房門,“有著急的事?”
“嗯。”
於海濤在那邊答了一聲,“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破產清算的案子,我需要調取一個企業的工商登記材料。”
“需要我干什麼?”
韓鋒繼續問於海濤。
“那個企業在西安。”
於海濤在電話里道,“我想你跑一趟。”
“搞毛兒?”
韓鋒提高聲音,“這種事隨便什麼人去不就好了……”
“別人我不放心,再說這個案子很多所都在關注,我只信得過你。”於海濤解釋道。
“ok!”
韓鋒點頭,“什麼時候動身?”
“明天下午,機票和酒店我都給你訂好了。”於海濤回答道。
“你就知道我一定肯去?”
韓鋒又問了一句。
於海濤在那邊笑了起來:“我還不知道你……我買了兩張機票,你帶實習律師一起去,給她個學習的機會。”
“沒必要吧?”
韓鋒在房間里踱步,“我最煩出差,尤其是跟女人出差!”
“行了。”
於海濤繼續說,“就當免費旅游了,別人想去還沒機會呢。”
“你可真照顧我。”
韓鋒干笑了兩聲,“明天幾點的飛機?”
放下於海濤的電話,韓鋒給林丹玫打了個電話,通知她明天出差,林丹玫在電話里的聲音顯得有些興奮,掛斷林丹玫的電話之後,韓鋒走到客廳對沙發上的曹揚道:“我明天出差。”
“哦。”
曹揚點了點頭,“知道了,哪天回來?”
“看情況吧。”
韓鋒皺著眉頭,“還沒訂回來的票呢,先睡了,你回頭告訴他們一聲。”
“嗯。”
曹揚又點了點頭。
回到臥室,依然不知什麼時候又占據了自己的衛生間,韓鋒只好到陽台去冒煙,白色的煙霧騰空升起,韓鋒抬起頭就看到了依然掛在晾衣杆上的衣服。
一排各種顏色各種款式的內褲和胸罩。
一、二……
韓鋒數了數,整整七套,這姑娘莫非是一周洗一次內衣褲?
韓鋒笑了起來,無意瞥見當中的一條白色透明小內褲,韓鋒的眼睛馬上瞪得圓圓的,這條內褲真的太小,甚至不足韓鋒的半個手掌,想起依然渾圓雪白的屁股,韓鋒實在想象不出她該如何把這條內褲穿在身上。
伸手扯了扯,韓鋒再次笑了出來,內褲的彈性遠遠超出他的想象,就在他一邊抽煙一邊欣賞著依然這些色彩繽紛的內衣的時候,洗手間的門響了一下,韓鋒連忙收回目光,扭頭看到依然穿著浴袍向陽台這邊走來。
看到韓鋒,依然笑了笑,抬頭看到自己掛著的衣服,她的臉馬上紅了起來,幸好韓鋒已經知趣地回到房間拉上了窗簾,否則依然真不知道自己該跟韓鋒說些什麼。
轉過天來的上午,韓鋒到所里拿了機票,從於海濤的辦公室出來找到林丹玫,兩個人在外面吃了午飯後打了一輛出租車,看韓鋒把自己的皮箱放進後備箱,林丹玫愣愣地對韓鋒道:“韓律,你的行李呢?”
“我沒行李。”
韓鋒關上後備箱蓋,“我討厭拿東西。”
坐上出租,林丹玫又問了一句:“那必備的東西呢,牙刷什麼的……”
韓鋒翻著眼睛:“能買就買,買不到就不用。”
上了飛機,一路上韓鋒幾乎都在閉著眼睛,只有空姐走過來的時候才會偶爾看上幾眼,到了目的地,韓鋒和林丹玫找到預定的酒店住下,於海濤的出手很大方,直接就訂了相鄰的兩個豪華包間,韓鋒很習慣這種住處,林丹玫走進自己的房間卻是吐了吐舌頭。
到了晚飯時間,韓鋒敲開林丹玫的房門,兩人來到樓下的餐廳,吃飯的時候林丹玫小聲問韓鋒道:“韓律,咱們什麼時候回去?”
“剛來就想走?”
韓鋒看了看林丹玫,“無所謂的,這周回去就行。”
“哦……”
林丹玫點了點頭,“我看這里還有游泳池,我最喜歡游泳了,韓律會游泳嗎?”
“淹不死而已。”
韓鋒搖了搖頭,“我是為了看美女才去游泳館的。”
“這……”
聽他這麼回答,林丹玫尷尬地笑了笑,馬上換了個話題,“韓律有沒有聽說過這里有家兵馬俑風格的旅店?據說連床腳都是雕成兵馬俑的樣子。”
“死也不住那兒!”
韓鋒連連擺手,“跟陪葬品睡在一起太不吉利了,我又不是死人。”
話不投機,自己這兩個話題被韓鋒弄得完全驢唇不對馬嘴,林丹玫只好低頭吃飯,過了一會兒才又開腔道:“我過會兒想出去走走……”
“去吧。”
韓鋒回答道,“早點回來,別走丟了。”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韓律就不想四處轉轉?”林丹玫繼續問。
“不想!”
韓鋒說得十分干脆,見林丹玫再次低下頭才笑了笑,“你是怕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不方便吧?”
“廢話!”
這是林丹玫心里想的,她嘴上說的卻是:“我怕迷路。”
“直接說讓我跟你去不就好了。”
韓鋒嘟囔了一句。
晚飯過後,韓鋒陪著林丹玫到附近的街上轉了轉,酒店周圍並沒有什麼好景致,他們最後只好走進了一家商場,經過一個體育用品店的時候,林丹玫停下了腳步。
看林丹玫走進去觀看泳衣,韓鋒撅了撅嘴,自顧自在店外欣賞往來的女人,直到林丹玫結了帳出來這才懶洋洋地跟在林丹玫身後繼續逛街。
回到酒店林丹玫迫不及待地跑去游泳,韓鋒回到自己房間休息,第二天上午兩個人到市工商局調取了於海濤所要的公司材料,韓鋒把那個公司的年檢報告反復看了三遍,又調取了另外兩家公司的登記檔案,這才帶著林丹玫回到酒店。
中午吃飯的時候韓鋒沒有出來,從中午到晚上的所有時間他都在審閱上午取得的材料,然後用兩個小時寫了一份分析意見發給於海濤,之後又叫了一個快遞將所有文件郵寄出去,這才給於海濤打了個電話,告訴對方事情已經辦妥,自己可能要再遲兩天才會回去。
晚飯的時候,林丹玫問起韓鋒哪天回去,韓鋒看著林丹玫笑了笑:“我都無所謂了,看你,想多玩兩天也沒關系。”
“好啊。”
林丹玫似乎很滿意韓鋒的回答,從手袋里拿出一張地圖,“我下午買的,第一次來西安,真想多玩幾天。”
“也好。”
韓鋒掏出手機看了看日歷,“那就周五回去,一會兒我讓酒店給咱們訂機票。”
出了餐廳,韓鋒和林丹玫向酒店前台走去,遠遠看到一個女人正坐在大堂的沙發上,韓鋒的眼睛就是一亮,扭頭對林丹玫說:“你去訂機票,我看到一個朋友……”
說完就向那個女人的方向走去。
聽韓鋒這麼說,林丹玫愣了一下,順著韓鋒的方向望去,只見沙發上那個披著波浪長發的美貌女人正笑吟吟地看著韓鋒,這個女人化著淡淡的妝,身上穿了一條黑色的抹胸短裙,白皙的肩膀完全露在外面,跟裙子的顏色形成刺眼的鮮明對比,豐滿的胸部包裹在衣服下面充滿著誘惑,即使同樣作為女人的林丹玫也忍不住向那里多看了兩眼。
韓鋒走到距離女人兩米遠的地方,微微笑了笑:“女士一個人?”
“是啊。”女人慵懶地答道。
“有沒有興趣到我的房間喝兩杯?”
韓鋒看著女人垂落在胸前的發絲。
女人笑了笑,看了看不遠處的林丹玫:“你的女伴不會介意嗎?”
韓鋒搖了搖頭,伸出右手:“我們只是普通同事,我想她不會介意……”
女人伸出右手搭到韓鋒手上,用左手從身邊拿起金色的手袋,緩緩站起身,韓鋒向前走了一步,女人很自然地挎起韓鋒的手臂,兩個人向電梯的方向走去。
看到這樣的情景,正在前台跟服務生訂票的林丹玫皺了皺眉,她當然聽說過所謂的獵艷的事,可是剛剛發生的這一幕委實太過離譜,眼睛瞟向電梯,看到韓鋒已經攬上了女人的細腰,女人僅到膝蓋的裙邊隨著走路輕輕擺動,在大廳燈光的映照下兩條修長的玉腿勾勒出近乎完美的弧线。
電梯門關上的時候,林丹玫看到韓鋒似乎將那個女人的身子推到了電梯的一邊。
按下樓層按鈕,韓鋒用身體緊緊貼住女人柔軟的身子,女人用手推開韓鋒吻向她臉頰的嘴:“我想也許我們應該先聊聊。”
韓鋒笑了起來:“我該跟你這麼美的女人說什麼?”
電梯到了韓鋒房間所在的樓層,進了房間,韓鋒打電話要了瓶紅酒,等待服務生的時候,女人坐在外間的桌旁,雙腿不經意地扭在一起,用舌頭舔了舔粉紅色的嘴唇:“你總是這樣勾引女人?”
“我從不勾引女人。”
韓鋒脫下外套放在一邊,坐到女人對面,“我只是喜歡欣賞漂亮的女人,尤其是懂得情調的漂亮女人。”
“你的嘴很甜。”
女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服務生敲門走進房間,將一瓶紅酒放在兩人中間,給每人倒了一杯,然後退著走出去,輕輕帶上房門。
韓鋒舉起酒杯,透紅紅色的液體看著女人的臉:“干杯!”
“干杯!”
女人拿起高腳杯跟韓鋒碰了碰,把酒杯放在嘴邊,紅酒入口,女人的喉嚨動了動,脖頸上雪白的肌膚變得越發透明。
韓鋒放下酒杯,又給女人和自己分別倒了杯酒,起身轉到女人的身後:“我剛巧知道紅酒的另外一種喝法,美女有沒有興趣嘗試一下?”
“哦?”
女人仰起頭看著韓鋒的臉,“說來聽聽。”
韓鋒卻忽然搖了搖頭:“這可能會冒犯到你……”
他話說得客氣,雙手卻已經落在女人的裸肩上。
女人肩膀上的肌膚柔嫩細滑,觸感如同一泓泉水,韓鋒彎下腰親吻在女人的耳垂上,聽到女人用宛如囈語般的聲音對自己說道:“你已經開始冒犯我了。”
“這還不夠……”
韓鋒的聲音變得十分溫柔,他蹲到女人身前,捧起女人的雙腳,輕輕脫掉女人黑色的高跟鞋,在女人的腳趾上咬了一口。
女人咬著嘴唇,低頭看著韓鋒,把雙手搭在韓鋒的肩膀上:“這不是喝酒的方法……”
韓鋒沒有答話,雙手貼著女人的腳上移,撫過女人赤裸的小腿,撩起女人的裙子向上拉去,他的手移動到女人的臀部,女人微微欠了欠身,絲滑的裙子貼著女人的腰肢繼續向上,韓鋒站起來的時候拉起了女人的雙手,裙子從女人的頭上離開被韓鋒拋到地上,形成一個散開的花朵圖案。
“你的待客之道很特別。”
女人看著面前的酒杯,半裸的身體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那是因為你是個特別的女人。”
韓鋒看著女人乳房間銀色的吊墜,把臉湊近女人的乳溝,用嘴輕輕撕掉女人的兩片乳貼。
粉紅的乳頭被解放出來,很快就在韓鋒的目光注視中變得硬挺。
再次回到女人身後抱起女人的身體,韓鋒從後面握住女人圓圓的乳房,嘴唇親在女人的側臉,乳房被韓鋒的雙手擠壓在一起的時候,女人小聲對韓鋒說道:“我們的酒還沒喝完……”
韓鋒再次笑了笑,扳過女人的身子,女人很自然地坐到桌邊,韓鋒把酒瓶和酒杯移開,將女人柔美的身子平放在桌面上。
躺倒在有些微涼的光滑桌面,女人烏黑的秀發從桌邊垂下來像瀑布一樣來回搖擺,兩條長腿懸在桌子的另一邊,用力撐向地面時彎成兩條美麗的曲线。
看著這令人心動的畫面,韓鋒歪著嘴壞笑了兩聲,走到女人的兩腿之間,伸手拉下了女人黑色的丁字褲。
內褲細細的帶子離開女人的屁股,女人最隱秘的地方已經完全展現在韓鋒的面前,兩片貼合在一起的陰唇互相包攏,宛如含苞欲放的花朵正等待著怒放的那一刻。
“我們的酒還沒有喝完……”
韓鋒重復著女人剛才說的那句話,拿起一個高腳杯舉到女人乳房的位置,斜了斜杯子,剔透的紅酒馬上滴落在女人的身上,順著深深的乳溝向兩邊流去。
紅色的液體沿著脖子流淌在桌面上,女人含著笑意閉起眼睛,韓鋒的手再次傾斜,流瀉的紅酒灑在女人的乳頭上,本來已經變硬的兩顆櫻桃馬上顫抖起來,韓鋒手中酒杯空了的時候,女人平坦的小腹上也已經布滿了晶瑩的水珠。
“干杯……”
韓鋒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來另一杯酒,這次他對准的是女人的恥丘。
紅酒落下來的時候,女人的身子微微抖動了一下,紅酒順著女人的恥丘流下來,很快沾濕了女人的陰部,韓鋒緩緩倒著酒,低下身伏在女人的兩腿中間,伸出舌頭抵在女人的陰唇下部,隨著兩片嫩肉被他的舌頭分開,繼續滴落的紅酒衝進女人最隱秘的部位淌過粉嫩的小陰唇落在韓鋒的口中,當他喝下這些帶著女人體香的紅酒時,女人開始低聲呻吟起來。
酒杯倒空,韓鋒依舊在女人的陰部親吻著,女人的呻吟聲越來越大,直到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強烈的刺激時女人猛地從桌上坐起來,用雙腿緊緊夾住韓鋒的臉頰,一股熱流從女人的身體里涌出,噴射進韓鋒的嘴里。
掰開女人的雙腿,韓鋒抱緊女人的身子吻上女人的嘴唇,女人已經滾燙的身軀在他的親吻下扭動著,修長的手指在韓鋒的身上撕扯,很快就把剛剛還西裝革履的韓鋒扒得一絲不掛。
韓鋒已經怒漲的陰莖立刻就頂進了女人的身體,陰道里面早已滿是淫夜,四周的嫩肉由於之前的刺激變得溫熱,韓鋒的龜頭闖進來的時候馬上就感受到了女人陰道壁的收縮,他緩慢地移動著肉棒,女人懸坐在桌邊雙腿無力地分在兩旁,大張著下體讓韓鋒在自己的身體里進進出出。
盡管已經明顯感到女人高潮前的身體變化,韓鋒還是不緊不慢地繼續自己的動作,肉棒帶著女人的陰唇反復在女人身體里抽動,再一次頂在女人的花心上,韓鋒忽然瞥見桌邊耷拉著的自己的領帶,伸手拿過來接著把女人的雙手背到背後,用領帶將女人的手腕牢牢綁在一起。
女人的雙手被固定在身後再也無法去掐扭韓鋒的身體,十個手指只能不斷地聚攏張開,希望通過這種方式釋放自己的強烈感受,韓鋒又抽動了幾十下之後,女人的上身忽然僵直,汩汩細流從兩人下體的交合部位涌出,像之前灑落的紅酒一樣落在地上。
雖然這個女人已經在自己的侵犯下達到了幾乎窒息的高潮,不過韓鋒還遠遠沒有滿足自己的欲望,他抱起女人癱軟如海綿一樣的身子,把女人的雙腳放在地上,從後面牽著女人被綁緊的手腕,將女人推到窗前。
酒店頂層的落地窗外車水馬龍,女人站在窗前看著下面如同螞蟻的行人漲紅著臉,她分不清這種燥熱的感覺是因為剛剛經歷了高潮沒有平息還是因為此刻身在的地方,她很想知道下面的人是不是抬起頭就能看到自己赤裸的嬌軀正貼在明亮的窗子後面。
韓鋒解開纏繞著女人手腕的領帶,女人連忙用雙手撐住了玻璃,她下意識地分開雙腿,韓鋒的陰莖便很順利地又一次進入了她的身體。
再一次被男人完全占據,女人把側臉貼在窗子上叫了起來,她的聲音顯然刺激了韓鋒,韓鋒抓緊女人的腰肢開始快速抽插起來,男人的下體撞擊著自己的陰阜,快感重新襲來瞬間便取代了女人所有的感覺,只剩下單純的那一種無法言說的愉悅。
韓鋒的動作越來越快,女人的身子被不斷向前推著,等到韓鋒一股腦地把精液噴入女人子宮的時候,女人的乳房已經整個貼在玻璃上,如果外面有人抬頭向上看而且那人的眼力又足夠好的話一定可以看到女人兩個白嫩豐滿的乳房由於玻璃的擠壓早已變成兩個大大的肉餅,當然還有同樣被壓緊在肉餅上的兩粒紅點。
伏在女人的背上,韓鋒大口喘著氣,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看著窗外夜幕下的城市,過了很久韓鋒才在女人耳邊輕聲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女人沒有回答韓鋒的問題,雪白的身子靠在窗子上:“你說下面的人能不能看到我們?”
“也許吧……”
韓鋒望著外面,“不知道誰會有這種眼福……”
“該死的家伙!”
女人嗔怒道,“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韓鋒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很興奮。”
“我也一樣……”
女人輕輕喘著氣,“這種感覺真好……”
“你還沒說怎麼知道我在這里呢。”
韓鋒撫弄著女人乳房的邊緣。
“你猜!”
女人晃著頭。
“一定是於海濤說的。”
韓鋒皺了皺眉,“唯一的問題是蘇大總監讓誰去問的他,你又不認識老於。”
搖著頭繼續道,“鄭建?陳斌?曹揚?”
“我讓陳斌問的。”
蘇婷彎了彎嘴角,“昨天知道你來這里出差我就讓他打著找你審閱合同的旗號去問的於主任……”
“你過來這里丁偉知道嗎?”韓鋒接著問道。
蘇婷笑了笑:“我騙他說臨時出個差,明天就回去。”
“明天就要走?”
韓鋒愣了一下。
“嗯。”
蘇婷點了點頭,“回去還有工作呢,你哪天回去?”
“周五的機票。”
韓鋒回答道,“還以為你能多陪我兩天。”
“你不是有人陪嗎?”
蘇婷白了韓鋒一眼。
“那只是我帶的一個實習的。”
韓鋒放開蘇婷的身子靠在旁邊的牆上,“再說,誰能有你好?”
“那你還出去偷腥?”
蘇婷瞪了瞪韓鋒。
“曾經滄海才知道誰的水多誰的水好不是?”
韓鋒酸溜溜地道,“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你說溫飛卿寫這首詞的時候是不是剛玩過女人?水悠悠……水……”
“變態!”
蘇婷打了韓鋒一巴掌,“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麼流氓啊?”
“我流氓?”
韓鋒上下打量著蘇婷的身體,“你才是流氓,究竟是誰現在光著屁股給下面滿街的人圍觀?我是流氓?”
“呀!”
聽他這麼說,蘇婷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全裸著站在窗戶邊,連忙跑到套房里間鑽進被窩,韓鋒走過來的時候,蘇婷盯著韓鋒“咯咯”笑了起來。
洗完了澡,韓鋒趴在床上,蘇婷伏在他後背,用乳房蹭著韓鋒的身體:“我們有多久沒有睡在一起了?”
“四個多月。”
韓鋒回應道,“還是去年年底在度假村開年會的時候,你大半夜從自己的房間跑過來,早上五點多又跑回去,瞎折騰。”
“我那時候還不好意思嘛。”蘇婷幽幽地說道。
“現在臉皮厚了?”
韓鋒翻過身抱住蘇婷,用手指刮著蘇婷的鼻子,“我看看有多厚……”
這一夜兩個人睡得很香,第二天早上,韓鋒跟蘇婷吃了早點把蘇婷送上去機場的出租車之後返身回到酒店大堂的時候看到林丹玫正好從餐廳的方向走過來,見到韓鋒,林丹玫向酒店門口望了望:“昨天遇到的是您的熟人?”
“嗯。”
韓鋒點了點頭,“她剛好也到這里出差。”
“哦。”
林丹玫應了一聲,“可是韓律,我覺得你們這樣似乎不是很好……”
“怎麼?”
韓鋒看著林丹玫。
“我不是有意的。”
林丹玫連忙解釋,“我今早不小心看到你們一起從房間出來……”
“那又怎麼樣?”
韓鋒滿不在乎地回答道。
“不是,您別誤會。”
林丹玫繼續道,“我知道這是您個人的事情,我只是覺得以您的年紀應該是已經結了婚的……所以,請別怪我說話直,我覺得這樣對您的妻子不公平。”
“謝謝你的提醒。”
韓鋒盯著林丹玫的臉一字一句地道,“我的妻子已經不在了。”
聽他說出這句話,林丹玫臉色一變:“對……對不……”
“把對不起收回去!”
韓鋒的神情嚴肅了很多,“作為指導律師和同事,我不介意在出差的時候照顧你,但我們的關系還沒有親密到你可以隨便對我的私生活發表意見,明白?”
“對不起,韓律。”
林丹玫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我以後一定注意。”
“那就好……”
韓鋒嘆了口氣,“從今天起沒什麼事了,你打算去哪里玩?”
“我……”
林丹玫顯然沒想到韓鋒的話題轉得這麼快,一時竟忘了原先想好的安排,半天沒說出話來。
“我建議去古城牆和碑林。”
韓鋒笑了笑,“如果你不反對的話。”
接受了韓鋒的提議,一個小時後,林丹玫已經站在了古城牆的石階前,這座現存的古老城堡一下子就震撼到了初次來到這里的林丹玫,跟許多游客一樣,林丹玫拿著相機不停地拍著照,韓鋒也幫她拍了不少,但當林丹玫提出給韓鋒拍照的時候被後者拒絕了。
下午的時候,兩個人又來到了三學街上的碑林,無論是秦漢遺風魏晉英華還是唐宋大家的筆墨,無論哪一樣都足以令林丹玫感到驚奇,韓鋒還是一副慢悠悠的樣子左轉右看,直到晚上才跟著興奮得臉上放光的林丹玫回到酒店。
在餐廳點好菜之後林丹玫還在來回地擺弄著相機,韓鋒看著這個年輕女孩的舉動也不禁笑了笑,也許是發現了韓鋒的這個反應,林丹玫收好相機對他道:“韓律為什麼不喜歡照相?”
“長得太難看。”
韓鋒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姥姥說照一次相丟一次魂兒……”
“韓律也這麼迷信?”
林丹玫似乎有些不信。
韓鋒搖了搖頭:“我當然不信,只是覺得記在腦子里遠比記錄在照片里來得鮮活。”
“那要萬一有一天忘掉了呢?”
林丹玫問著韓鋒,“有相片起碼還能拿出來看看。”
“忘掉?”
韓鋒重復了一遍林丹玫的話,意味深長地說了句:“真正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會忘掉?如果哪些人和事要靠照片才能記得住,在我看來也許還不如干脆忘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