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婚紗拖著長長的裙擺,走過的紅毯被一左一右花童灑滿花瓣,“怎麼了媚媚,不舒服?”沉衛軍發現女兒的步伐就像走在鋼絲上,要不是手臂緊緊倚靠著自己好似隨時都有可能癱軟的跪倒在紅毯上。
明知是昨晚瘋狂的後果,沉媚媚卻只能找個借口低聲回答,“鞋子太高了!”
在沉母謝芳不舍含淚、陳母賈芸欣慰目光,以及親友祝福的視线下,沉衛軍將女兒的手交到陳康手中:“我可把媚媚交給你了,好好對她!”
“您放心,我會的,爸。”陳康握緊了沉媚媚的手。
牧師神聖莊嚴宣讀道:“陳康,你是否願意娶沉媚媚作為你的妻子?你是否願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她保護她,對她忠誠直到永遠?
“我願意!”
“沉媚媚,你是否願意嫁給陳康作為他的妻子,你是否願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他保護他,對他忠誠直到永遠?”
沉媚媚憂心忡忡和陳康對望了一眼,卻也充滿了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向往“我願意!”
“現在交換戒指。”牧師嚴肅平和的語調就像一種宣誓:“戒指,作為結婚的信物表示你們要把自己最珍貴的愛最誠懇的諾言,交給對方。鉑金永不生鏽、永不退色、能夠在時光流逝中仍然保持光澤,代表你們的愛持久到永遠。戒指是圓的,代表毫無保留、有始無終。永不破裂……”
沉媚媚和陳康將象征承諾契約的指環套與對上無名指──“我宣布你們結為夫妻!新郎可以親吻新娘。”陳康把唇輕輕貼在沉媚媚腮邊,落下一吻。
喧囂的嘩然聲吵的剛敬了不少酒的沉媚媚頭痛欲裂,她纖纖玉指揉掭了幾下太陽穴。
“你意思一下就好,一會把酒偷偷倒給我。”正准備下一桌賓客敬酒的陳康在她耳邊低語。
“沒事,我可以。”大家熱情的把酒祝福她並不想作假,畢竟這是她期待了很久的婚禮。
被灌了一肚子酒的沉媚媚頭重腳輕,本就腿發軟現在更是站不住,好不容易熬到一一敬完沒有失態。
陳康卻被他的損友石寬、段海慶,簇擁著又拉拽到他們哪桌──“所謂人生樂事莫非洞房花燭夜,為了你的成家立業,干了這杯。”石寬大有一種義薄雲天的豪情,舉起杯。
陳康無奈舉杯揚盡。
“石胖子那貨就知道洞房的,我祝你金榜題名,按照現在的話說就是事業有成。跟兄弟干了這杯!”段海慶也舉杯暢飲。
陳康又一口揚盡。
“我是一俗人,海大砍那套都是虛的。我說啊還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實在,兄弟祝你早生貴子。干了!”
石寬和段海慶兩人一唱一和地灌陳康酒,一旁的沉媚媚看不下去了。
拉住陳康又要舉杯揚盡的手臂,“你們饒了他吧,他真的不能再喝了。”
段海慶衝石寬挑了挑眉,打趣道“就你不懂事,把康子灌醉了人家怎麼早生貴子。”
石寬恍然大悟的一臉壞笑。
沉媚媚羞的已經落滿紅霞的臉似乎要燒著。
陳康拍了拍沉媚媚的手,不顧她阻止舉起杯,誠懇莊重道“我今天真的特別高興,有你們這群老同學好兄弟來參加我的婚禮!我一個平凡的窮小子能娶到像媚媚這麼優秀的女孩……我愛的人也愛我。我真的是此生無憾。”陳康側頭迎上沉媚媚淚光閃現的眸,兩人四目凝對“今天你們幫我做個見證,我、陳康一生都不會負沉媚媚。”杯中辛辣像是陳康等待已久的幸福甘露,承著滿滿的祝福他一口喝盡……
席間,謝芳悄悄將女兒拉到宴廳人少的拐角處,往她手里塞東西。
沉媚媚低頭一看,是一張紅色存折,十六萬?
她吃驚不小:“媽,您這是干什麼啊。”沉媚媚急忙推脫,往回塞。
謝芳不急不緩“你拿去,我和你爸不缺錢用!你們剛結婚手頭緊,這是陳康的六萬彩禮錢我和你爸又配了十萬,十六萬買個小一點的房子,首付也夠了。”
沉媚媚此時此刻才真正有了一種嫁出去的女兒的感覺,就好像脫離了一片她熟悉養育過她的天地要去開拓一片她未知的新天地,眼淚飽含在眼眶“媽,我和陳康商量了,我們打算先不買房,去我婆婆那一起住!我不在你們身邊,錢留著你們應急。”
謝芳拍著女兒的手,“媽明白!錢你拿著,怎麼用你們看著辦。結了婚就是大人了,婆婆再寵你也是婆婆,當人家兒媳就要勤快點,不要耍小孩脾氣。”
沉媚媚眼泛淚光地摟住母親“媽,謝謝您和爸,我不會不管你們的!等以後,以後我們有了大房子您和我爸過來和我們一起住。”
聽著女兒孩子氣的話語,謝芳抹了抹眼角的淚笑道“傻孩子……妝花了就不漂亮了。”謝芳拍著女兒的背“媽不求你們大富大貴,只要你們過得舒心就好。別聽你爸嚇唬你,要是陳康敢對你不好你就回家來,家里的大門永遠給你開著!”
“嗯,我會幸福的!”沉媚媚肯定地說。
回到宴席廳的沉媚媚朝陳康方向看去,仿佛心有靈犀般陳康竟轉過頭迎上了她的目光。
沉媚媚漂亮的黑眸波光琉璃,勾起嘴角淡淡一笑,陳康頓時感到輝煌華麗的大廳暗淡失色,所有人都失了光彩只有沉媚媚璀璨奪目。
高挽的發髻的露出她精致的瓜子臉,柳眉、翠目、高鼻、櫻唇,優美的頸部线條,一套無領紅色中式旗袍收裹的曲线很是好看。
沉媚媚酒精微醺的桃腮緋紅,水蒙蒙的眸子明亮清澈,莞爾一笑時真應了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陳康感到有些燥熱,松了松那套黑色中山西裝,一口飲盡杯中酒。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