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順著謝維的意思坐在了東道主的位子上,依著我跟謝維的交情,很多話都不需要明說各自的心里就都已經明白的了。
“謝老弟啊,這大老遠的你把我喊到這里是要介紹什麼朋友給我認識啊。”
我面無表情的坐了下來,喊他一聲“謝老弟”是告訴他我已經在配合他了。
謝維招呼了點菜的小妹過來:“按你們大排檔上最牛逼的規矩來。”
“牛逼啥啊,吃個大排檔還整那麼大排面。”點菜小妹一口的東北腔,“再給你整幾箱子二鍋頭不。”
“行行行,你看著來。”謝維撓了撓頭,“媽的這老妹兒咋這火爆呢。”
謝維學著一嘴的東北口音,一邊擰開了酒蓋一邊給我和那個中年人倒酒:“張哥啊,今天要給你介紹的朋友就喜歡整兩口,又是東北那,所以今天我們就把地點定在了這里,這地方難找啊,老板都是東北的。”
我低著頭偷偷瞥了一眼這個中年男人,沒有那種大眾人眼里的大金鏈子大光頭,如果不是因為他額頭上的那條“蜈蚣”形狀的疤痕,還真容易讓人覺得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
倒是他身邊坐著的那個年輕人,面相不善。
“你好,初次見面,我是張揚。”
我面無表情的伸出手,連站起來的意思都沒有,這個中年人到也沒和我置氣,嘴角一咧笑了笑:“我聽說過你嘛,睡了高成那娃娃的女人,我是佩服你啊。”
什麼?!
我聽他這麼一說我頭都大了,怎麼穿出去就成了我睡了高成的女人?
我正要辯解,謝維在桌子下面踢了我一腳示意我不要說話,我只能閉嘴了,鬼知道他葫蘆里賣什麼藥。
但是我對他的信任,我也不必擔心什麼。
“啊哈哈,我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就是李大仁啊,”這個中年人熱情的把胳膊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拍了拍我的肩膀,“沒想到你看起來年紀輕輕,居然還有這種膽量啊,我李大仁佩服!佩服!”
我強行擠出了一絲微笑,心里罵著好你個謝維到底跟別人鬼扯了什麼,居然把這種事栽到我頭上。
“別提了別提了,”我舉起酒杯,“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大仁哥就別掛在嘴邊上了,來我們先喝一個。”
我現在只想趕緊把這件事翻過去。
謝維也跟著把氣氛帶了起來,讓整桌人都舉起了酒杯。
更讓我受不了的是,阿落也坐在這張桌子上,阿落可是高成手下的得力打手啊,當著他的面說這個,可不太好吧。
今晚一桌人喝的熱熱鬧鬧,杯盞交錯之間謝維給我發了一條短信:“喝完酒提議帶大家一起去泡澡。”
我沒吭聲,既然謝維有計劃,那就按著他的計劃來。
阿落幾次站起來敬我酒,一訴衷腸自表忠心說要加入我的麾下,但是都被我給找別的話搪塞過去了。
喝完酒,我帶著幾個人往洗浴中心去,我沒有喝多是因為謝維動了手腳把我後來喝的二鍋頭全都換成了白開水,我就知道他晚上是有安排了。
謝維喊來幾個小弟開車送李大仁他們去洗浴中心,自己則和我坐同一輛車。
“你在搞什麼玩意兒,”我在車上就忍不住說起他,“你要是有什麼計劃你要提前和我說啊,突然給我來這麼一茬我哪能給你演的那麼像。”
謝維不好意思的笑著說到:“還不是因為事出突然我來不及跟你溝通嘛。”
“這個李大仁究竟什麼來頭啊,”我按下車窗,讓車子里透透氣,喝酒交情這事都是交給謝維去干的,我雖然後來喝的都是白開水,但是還是有些上頭了。
“嗨,這李大仁沒別的本事,就兩點,一是他有種有錢有人,”謝維解開嘴笑了起來,“還有一點就是他和高成是死對頭。。”
說到這里我算是明白了,謝維今天就是為了結交下來李大仁這個朋友唄。
“說的巧不如湊的巧,”謝維撓了撓後腦勺,“剛好今天就碰到了聊上了,這麼個機會我可不能錯過啊,我們要是想要干掉青峰會,就必須要好好拉攏一下這個李大仁啊。”
這一句話把我敲醒了:“怎麼,現在就想和高成動手了?”
黑夜漫漫,一路上燈火通明,開車的小弟很穩,但是我的心卻突然懸了起來,雖然“明潮”和“暗流”這兩個勢力現在已經成長了起來,但是和青峰會動手的話,還是沒有什麼勝算啊。
“現在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我不想讓謝維看出我的擔憂,這種時刻一點退縮的意思都不能表現出來。
謝維嘆了口氣:“高成這個人喜怒無常,上次放你走只是他顧忌江湖名聲,但是你折了他的面子,他怎麼會輕易就放過你?真正的較量現在才開始啊。”
“但是阿落怎麼也會在!”我皺起了眉頭,他可是高成的人啊。
“阿落早就不想跟著高成了,”謝維說起阿落就笑了,“他在高成手底下一直都得不到重用,說起來是金牌打手,實際上就是一個看場子的,他哪里願意,所以我就給挖了過來。”
我不說話了,因為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那我就沒有再和謝維掙下去的必要了。如果真的和高成動手的話,阿落也是一大助力啊。
我們一行人在洗浴中心開了包廂,我不知道是不是東北人都愛大排飯和泡澡,但是大保健是少不了的,只是我躺在包間的床上時,看著站在我面前穿著暴露,說話嗲里嗲氣的小姐時一點性趣都沒有,而是讓她一個人看會電視再出去就自己轉過身子睡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方悅給我打了十幾個電話我一看頭都炸了,連忙給她回了一個過去但是卻沒有人接,想著她可能是在上課吧。
我洗漱了一番給謝維打了個電話,謝維說賬單已經結了,今天帶李大仁去我們自己的幾個廠子轉轉,我苦笑了一下,沒想到我今天居然成了最閒的那個。